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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从不将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必须,他也会尽量隐藏自己的面目。
就好像在这军营中,帅帐有三座,但只有一个是真正送信骑卒知道的位置,这都是口口相传,并且是报信卒在军营最近的三个亭里才能知晓。
并且这些口信,要经过三重对证,骑卒也要换三次。
这就保证了一个骑卒最多知道两个暗号,即便他抵达了正确的帅帐,迎接他的也不是马岱,而是挑出来的一个副手。
最终,信件会由副手甄别真假,在夜里亲手交给与亲兵同睡在一个军帐中的马岱。
如今的马岱,在军营中便穿着凉国普通军卒的行装,若非凉**中宿将,谁都认不出他的面目。
至于那些千辛万苦混入军中不择手段想要刺杀他的人,大多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要不是袁氏门生故吏,与马岱也没有私仇者,一律就地处死。
凉国少将军可不是烂好人,他在乎的是那些为了报恩,或是为了信念来刺杀他的人,那些人尽管他讨厌,可至少他们是知道感恩的。
或者是同他有私仇,这些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只要不会对自身造成危害,他愿意让仇恨终结在自己这里。
可如果是为了钱财,或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可就不在赦免的范围内了。
“将军……出事了。”
开阔地上,一屯凉**士正在操练,顶着屯长装扮的将官踱步到马岱身边,小声说道:“出事了。”
这是一支从不需要大声传报的军队。
马岱撇过头,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示意屯长继续说下去。
“兖州向我们出兵了,他们的丞相大公子曹昂亲自领军,携李典驱兵八千向边界来了。”屯长琢磨着措辞,指着兖州与豫州的分界山说道:“看他们的意思,是想震慑咱们,山那边的探马说可能还有两员猛将护着他们大公子,好像叫什么典韦……许褚?”
“震慑?”
马岱冷笑一声没有作答,只是继续操练着,长矛猛地向前推出,端端正正的长矛便直刺而出,气势仿佛要穿透前方无形的千军万马。
这才收了长矛握在掌中,拄着地面看着分开界限的那座山头说道:“放他们进来,不要防备。”
屯长愣住了,似乎对着有些不可置信,兖州军都跑到自己家门口耀武扬威了,“将军,咱就这么放他们……进来?”
“朝廷吃里扒外,叔父帮着他们打天下,他们还想夺我马氏的潼关!”马岱笑了,只不过脸上的笑容非常冰冷,同时眼神中也散发着一种野性的东西。“不放他们进来,咱们是不能向兖州进兵的。让军中文书写就檄文,兖州军入侵我豫州境内,昭告天下,这是豫州与兖州的争端,凉国不会插手,以此来堵住朝廷的话头……只要朝廷的曹操不动,我这个小辈,可要从曹叔父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派出探马,弄清楚敌军的将领、兵马情况,探明他们在兖州境内的粮道,另外派快马轻装借道荆州入徐,再由徐入冀,与甘将军汇合,请求甘将军协助,再请关叔父调派兵马看住朝廷。兖州战场,就交给我马伯瞻了!”
马岱没有说探明朝廷兵马的情况,他要打得就是兖州,俗话说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
如今他已在豫州打开了局面,自然就有了更大的野心,只要拿下兖州,那就是一石数鸟的成果。
夺下兖州,首先扩大的就是他马伯瞻在凉国的声威,也能进一步增加中原大战凉国的筹码,这是他们马氏直接得到的。
曹孟德不出兵则已,出兵,便能真正将朝廷拉入这个混乱的战场。潼关之战的结果双方短暂停战,但这个时候马岱还是很希望开战的……直接把朝廷推翻了了账,省的多事之秋。
再一,朝廷不出兵,丢兖州,阻断朝廷最大盟友荆州刘备与朝廷的联系,更容易将其绑在凉国的车骑上,到时候怎样可就不是玄德公说了算的。
当然了,马岱也想和山对面那个曹昂过过招,看一看,到底谁能把谁顶在墙上按着脑袋揍!
第六卷目送归鸿第七十九章为了天下
兖州的兵马安置不像马岱想的那么简单。
兖豫二州中间接壤的地方是一片狭长地带,北面是兖州的陈留郡,南面便是豫州的陈国与梁国二地,其间接壤多山地,亦多河流。仅是流经二地的河流便有浪汤河与雎水两条相对较大的河流。
不过方圆五百里之地,将两个汉封国与一郡涵盖其中,包括着孙子兵法中存在的一半适合打仗的地形。
不然……兖州怎么叫四战之地?
而在陈留郡最南端的城池,叫做己吾,这里出了个威猛可一人抱大纛的猛士,最早是张杨部下,后回乡于曹操平兖州时投奔麾下。
那个男人名叫典韦。
而典韦的驻军刚刚好,就在己吾。因此在长公子提出想要来震慑马岱,令其在潼关大战时不要轻举妄动的打算后,立即不动声色地调派兵马,追随长公子曹昂的部下齐头并进。
另一边己吾县西南方向,有个棘乡,校尉吕虔便驻军于此。
在己吾县与雍丘县的官道上,是前驱兵马之粮道,由军侯夏侯兰、夏侯尚共掌御敌调粮之责。
这是这支打算震慑豫州的军队上下,而最重要的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名义上为曹昂,实际上还有李典作为辅佐,上下将官对此人都极为服气。
话怎么说,人的名,树的影。
李典李曼城可是自黄巾时与叔父李乾一同追随曹操的老人物了,尽管那时他还年轻,但待到如今,论资历可不必夏侯兄弟那些老将差上分毫。
他的叔父李乾,甚至还在早年与马三爷有一面之缘,马越与夏侯渊共下槐里狱时,与夏侯渊一起的便是他的叔父。
这不是陈留的兵马,陈留驻军没有这么多人,但也不是兖州全境的兵马,兖州全境的人没这么少。
这其实就是曹昂的一次试探与震慑,是对马岱于兖州边界练兵的还击。
其实论本事,曹昂是要强过马擎的,士族阶层的正统继承人,年纪轻轻便坐镇兖州,这绝对不是轻巧的事情。不过让他与马氏二代翘楚马岱拉出来顶牛,他的心里还是没底。
不过既然马岱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他再不有所表示一下,兖州恐怕就不保了。
要让马家的野孩子知道自己的厉害!
边界争端一出,两边互派探马深入敌境,调查敌军路线与粮道,这一下自便是软硬实力的交手了。
单凭探马与边防士卒的交战,曹昂这边完全落入下风。
劈柴院的精悍间使早在他布防之前便混入其内部,探明兖州军粮道,甚至还有劈柴院的刺客擒下敌军巡防屯长,逼问军情。
而兖州的刺客,很难由接壤之地不动声色地潜入豫州,只有两支人马远远兜了个大圈子,由陈留经司隶,跨过山川河流这才抵达豫州……当然,他们过去就要花上两天,更别说探明消息回来了,这次战事基本上就用不到他们。
无论在谁的脑袋里,这种小规模的矛盾冲突战斗,最长最长,也就能打上个一旬时间。
君不见,潼关大战凉汉双方投入超过五万常备军,又各有三四万的援军,几乎十万规模的战事,还不是在几天之间便好像从来没打起来过?
曹昂那边,称得上是兵强马壮,本部八千,典韦三千五,吕虔两千,还有两个小夏侯的五千督粮兵……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兵马。
而马岱的身边,也就独眼将军王双是曾随老凉王南征北讨的抗纛之将,剩下的人皆非具名之士。督粮官,是京兆尹杨阜的从弟;三位校尉分别是程银之弟程桓、梁鹄之侄梁双、梁宽;随从亲兵长是赵昂的本家兄弟赵衢。随军携五百劈柴子弟,领头人为庞恭,是这支兵马中难得的凉州寒士。
马岱在兵力上比起兖州军也并不占优,他这支兵马才不过堪堪万三千人,其中真正的凉国精锐才不过五千上下。
因此马岱的计划便是先示敌以弱。
兖豫之交,有一亭名为青亭。
亭不过十里,但掌管的职权却非常重要,自马岱上任之初便有一屯军士在此地沿途要道设卡,以防兖州人向南进犯。
曹昂在兖州下令,命大军南进,推平豫州在边界设下的边防。探马四方而出,典韦率先率本部人马挺进青亭,而后曹昂与李典的中军也开始逐步向南进发,最后开动的是吕虔的兵马。
三方兵马轻动,这就像此次战争的号角被吹响了一般,陡然将二州拖入中原大战!
马岱当然知道这场仗不好打,那典韦是天下间出了名的猛士,便是曾经凉州具名的猛士王双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老资格的李典,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吕虔……马岱的压力很大啊。
一个时辰后的青亭,成了兖州军的前哨战。
当典韦的本部人马冲破关卡时,那支不过五十人的边防军拿出了武士的尊严,硬抗着典韦超过百人的进攻,最终折损过半才匆忙逃窜。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好像喊来了一支五百人上下的驻军,典韦认为很可能是近畿县城中的守军,这支兵马的战斗力根本无法与边防军相比。
那些崭新的披甲与刀兵,根本不是典韦麾下重步卒的对手,仅仅是带着军卒一个冲锋,典韦仅仅是冲锋了一次,便将这支由五个百人队组成的兵马击溃。
像开玩笑一样!
典韦冷酷的脸上带着冷笑,不堪一击!
“大公子,属下不辱使命,青亭已收入您的囊中,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在青亭布下简单的军寨后,典韦拍马迎接曹昂大部的到来,在那座原本属于亭长的亭舍中对曹昂报告着前番作战的情况。
“典将军的意思是,豫州的边防军与内里的驻军根本是两支兵马?”曹昂听了典韦的报告,对豫州的边防军士的战斗力很是惊讶,在听到边防与豫州驻军根本没有可比性后开心的鼓掌说道:“是了!马二兄自凉州赴任可携五千凉王亲军,如今虽然拿下豫州,但麾下人手不足,哪里会都是精锐呢?”
心中不由得,大大地舒了口气,但也对凉王覆甲军有了新的忌惮,不由得望向西方说道:“马叔父好本事啊……”
典韦驻军陈留,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典韦起于微末,以豪杰之身辅佐他的父亲曹操平定兖州立下功勋,所挡皆破身先士卒,可谓是军中第一猛士。而自典韦升任都尉起,便一直作为曹操的宿卫,所率五六百人的本部,尽数由军中猛士充任,不可谓不精锐。
五十名边防军,竟能扛住典君帐下三百猛士的冲锋突击,并对他们造成十余人的伤亡,最终还逃走了一半……由此可见,那支兵马一定是叔父马越麾下名震天下的凉王覆甲!
虽然说现在朝廷与凉国的形势好似水火,双方相互攻伐大小摩擦始终没有停过,但曹昂知道,那是公事。
私下里,曹操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凉王是他的叔父,马曹两家,可称为世交。
早些年间,他们二人也曾立下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的誓言。只是如今各为其主,公私分明,在言辞上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这个各为其主的‘为’,是成为的为。
他们如今已经成为各自势力的主人了。
“进兵陈国,向狼汤渠前进,一路分兵围攻扶乐、阳县,直向陈县进兵,看看马二兄的反应。”
曹昂说罢,转身走入帐中整理行装。
‘乒’地一声,行囊里一柄华贵的匕首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曹昂的眼睛看在匕首上,便再也挪不开了,记忆的闸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