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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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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答案便已经呼之欲出。

韩文约出兵了!

此时此刻,他会带兵去哪里?陇西虽近,但宋建在陇西经营十年,虽谈不上固若金汤但其治下百官已自成一套行政系统,其无论实力还是兵力都比马越大得多,况且这种情况下,马越只能倾尽全力以对付宋建,也就是说,现在的汉阳、安定二郡便如同不设防的麦田一般,任由韩遂收割。

夜了,晚食的点上,贾诩不敢领着这二人回宅院中吃饭,便折回白日里前去的酒肆,三匹凉州马便拴在酒肆的马厩里。借感谢之名招呼二人前往饮上几碗烈酒,吃上些胡饼面汤,稍作招待。

席间贾诩借口自己不擅饮酒,却一个劲儿地劝二人多饮,他的心里百转千回地思虑,他该怎么做。

韩遂进攻汉阳,首当其冲地便是马玩驻守的平襄县,那区区两千余人定是难保城池,若是马玩死于兵乱,岂不快哉?可平襄守不住,陇县也未必能守,马越一去留守之人必是马腾,张家川几千人马只怕也难保安宁……韩遂若是狠劲上来斩草除根,就底下羌胡乱军那德行,只怕张家川数年寸草不生,他的家眷可也都在哪里。

‘马越啊马越,当初若是不将自己家眷接到张家川该有多好?’贾诩低头饮下一碗烈酒,肆中酒客三三两两,贾诩入腹酒液却是最为苦涩。想到这里,贾诩告罪起身,说道:“二位先饮着,在下前去方便,去去就回。”

一羌人汉子骂骂咧咧地起身,一推几案念叨两句羌语,大意便是你先坐会,我陪他去。

贾诩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尽管在董卓军中混了个假司马的职位,但他可不是靠着真刀真枪打上去的,尽管如今年过半百,他手里也没粘上多少性命,武艺更是稀松平常,况且当下手无寸铁,这么一个又高又壮满身疤痕的羌种汉子,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简直是难上加难!

贾诩走入侧房,却不想那羌人汉子也跟了进来,只得硬憋出些许秽液,转头看那羌人汉子竟是憋得满面通红也要方便,贾诩心头狂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抬手说道:“您也请便吧,不必担心,在下就在这里等着。”

那羌人闻言大喜,便急急忙忙地褪下衣物方便起来。贾诩耳边听着水声,面色阴郁地踮脚看了一眼外面,转过头目光扫到了羌人左臀旁跨着的弓囊上。

那是一张羌中常见的牛角弓,弓弦通体兽筋制成如今已有些泛黄,贾诩盯着这东西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自己感觉起来几乎是震耳欲聋,就在羌人俯身穿衣时贾诩一把将弓整个提溜出来,抓着弓臂反手猛地将弓弦勒在羌人汉子的脖子上。

只一下子,那羌人便剧烈的挣扎起来,贾诩一时不查竟险些被羌人的巨力掀翻过去,弓弦勒在脖颈上那羌人无法呼喝,大张着嘴巴发出一阵干涸的声响,贾诩两手握着弓臂狠力地绞上一圈,紧咬的牙关浑身都在颤抖。

羌人挣扎的动作用来越大,一双通红的眼睛都被勒凸起来。贾诩控制不住被掀翻在地,浑然不顾衣袍上沾着秽物咬紧牙关死命地抓着弓臂,羌人两手在脖颈间胡乱地扒拉着,脚下一蹬没踩稳滑倒在地,连带着贾诩也被甩翻在地上,二人在侧间翻滚,贾诩的手臂一时无法抓住弓臂,右手不受控制地撑在地上,手掌按在散落一地的箭矢上被锋利地箭簇割伤,鲜血顿时便流了出来。

慌乱中,贾诩顾不得掌中疼痛,一把攥起数支箭矢一手把着弓臂绞在羌人脖颈,一手攥着箭矢死命地在其胸膛刺着,一下,两下,三下……直将那羌人胸口扎得血肉模糊。

扑哧扑哧的声音持续了足有数十息,箭矢断了,弓弦送了,羌人也停止了挣扎,贾诩一屁股坐在侧间也不顾满地秽物。

他脱力了。

半晌,后背上汗津津的感觉才令贾诩回过神来,想到屋里还有一个羌人当下大惊,慌不择路地跑出侧房奔至马厩一把推开酒肆的小厮解下三匹骏马的缰绳翻身便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九十八章凉州之变

茫茫草原,接连三日的穿行令贾诩虚脱了数次。他不敢停下来,他知道韩遂就在前面督着大队兵马行进着,晚一步,且不说马越在凉州的根基就没了,就连他自己的家眷都要遭殃!

一人三马在路上奔驰,每走出十余里贾诩便要停下看看地上的车辙脚步的印记确认前进的方向。终于在今天早上,贾诩已经下不来战马了,他的双腿被磨得血肉模糊,不敢再中途换马,生怕一下马就再也爬不上来,脏兮兮的罩袍被他撕成数条将下半身与马背捆绑在一起,艰难地行进在草原上。

他不怕疲惫,哪怕是累死在路上都不怕。

他就怕寻不到韩遂。

第三日的暮时,一队凶神恶煞的凉州羌骑斥候发现了这个孤零零落单的旅人,远远地弯弓搭箭抽出马刀将他围在中间,领头的羌人见到贾诩时皱紧了眉头。

他没有在这个狼狈老者脸上看到一丝畏惧,恰恰相反,他见到这个老家伙一脸疲惫却如释重负的表情。

“劳烦传令,武威贾文和……有要事与韩将军面谈。”

贾诩只说出这一句,突然身子一歪就从马背上瘫了下去,仅靠着那些肮脏难闻的碎布条捆牢了双腿才未从马背上坠下,看得那斥候兵长一双眼都直了。

“带回去吧,取些水来。”斥候兵长踱马左右掩起口鼻说道:“有三五日滴水未进,腿上至少去了四两肉……这老东西是不要命了啊!”

……

当贾诩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军帐里了,四周散落着弓刀枪矛,掉毛的兽皮卷盖在身上,浑身上下酸的要死,但最要紧的还是双腿,巨大的痛楚穿过身体根本无法立起身来。

帐外的卫士听到动静,探脑向内张望一眼,急急忙忙跑开了,将军可是下了令的,这个老头一醒过来立即通报!

贾诩无力地垂下了手,想叫一声都难,无力地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在脑中思虑着若韩遂来见他,他当以何种说辞来说服他不要进攻汉军。

有什么事情的诱惑比一块唾手可得的地盘还大?他想不到。

铠甲披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贾诩用力撑着上身起来,见到帐帘被掀开,伴着夜晚的凉风入目一双穿着皮靴。来人不是韩遂,而是在张家川有过一面之缘被称作成公的男人。

“成公校尉,韩将军呢?”贾诩瞪大了眼睛,心里感到些许挫败,“老夫从金城追赶了三天三夜,难道韩将军就连一面都不愿见吗?”

“哪里的事情,文约正忙着接管平襄防务呢,不然他必定会亲自来见您。”成功英一脸嬉笑,衣甲上还沾了些鲜血,进来擦手洗面,这才拱手过来扶着贾诩起身,坐在对面说道:“喔,对了,只怕您还不知道,您昏了两日,一定是饥渴难耐,某已命人备下汤囊,稍后便会送来。”

“接管平襄防务?”贾诩一惊,身上动作一大便扯到腿上的伤口痛的钻心,顾不得这些他抬起一手问道:“平襄,被攻下了?”

成功英挠了挠头,他年纪比贾诩小上太多,差几年才勉强而立之年,坐在贾诩这个凉州前辈面前还是很尊敬的,只是此人在贾诩眼中绝对是个后生可畏的小儿,因为他说:“嗯,河首叛军宋建妄自尊大与使君作对会战于戎丘,如今胜败未知。而鲜卑人南下破丁原于朔方,联结皇甫将军、杨奉太守退守鲜平。”

三言两语,眼前这个小伙子一脸嬉笑地便将大汉如今的危局说了大半,这才眯起眼睛像偷到鸡的黄鼠狼一般笑道:“因此,我等担心北地有失,便率领兵马前来支援东面防务,使君将家底交给我等,不会有错的!”

贾诩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答道:“马玩将军恐怕不会轻易将平襄防务拱手相让吧?”

他知道马越在凉州的所有兵力部署,马玩率领近三千兵卒连带家眷化整为零屯居平襄乡里,整合乡勇终日训练,便是韩遂尽起大军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攻陷的,这小子该不会在诓老夫吧?

“啊,您是说那个瘦瘦的将军吧,是挺厉害的,非是使君一族却打出了马家人的威风,可是让我等吃了些苦头呢。”即便是说到损失,成公英仍旧是一脸轻松的笑意,抬手指着西边说道:“咱们现在是在城外的营地,马将军和韩将军都在城内呢,也不知道招降的怎么样了,听说他比较贪财?”

尽管平日里贾诩恨不得马玩横死沙场,但今日猛地听闻马玩兵败被擒,却又令他感到震惊。

凉州兵力最精锐的马玩都败了,难道使君真的大势已去?

“劳烦成公兄,请速带老夫去见韩将军,不可强取凉州啊!”贾诩抬手说道:“若使君在凉,无论天下发生什么变化,都不会有人顾及凉州,诸部校尉才能平安无事。若使君不在,则大汉必定会收复失地,倒不如诸君反攻河首,且不说大功一件,单单是维持凉州三方的势力,韩将军仍旧是最大的一家,何乐而不为啊?”

成公英脸上有些难得地出现不好意思的情绪,挤了挤眼睛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敢隐瞒长者,其实在下出征之前便向文约献计,遣庞德、白虎武等校尉攻陷河关、发兵枹罕,再有几日当有噩耗飞入宋建阵中,王城失守,其人必将回师。宋建虽有些本事,但对上使君只怕稍有不足,便是面对三倍之兵,使君当也能打个平手,河首军回去正好教庞德一锅端了。也算解了使君燃眉之急,对吧。”

贾诩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韩文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趁骂马宋相攻之时轻起大军同攻两路,坐收渔翁之利。这一场仗,只怕是真要改变凉州现有格局了。

“其实在下觉得这样挺好的,使君嘛,文武双全天神一般的人物,好好地治政,安抚民生,让咱凉州的百姓翻上一翻,钱粮财政,都是多好的东西啊。”成公英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战阵厮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让我等马前卒去就好了,校尉嘛,不就是带兵的。”

但是接下来一句,在贾诩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好听了,“使君可千万别争兵权,他争不过,也争不起。”

贾诩笑笑,平日里他无甚良策,论起才智也不会超过众人些许,便是比之董卓身边的李儒也就堪堪伯仲之间,但在危急情形之下,他却会比平时更加清醒,思维准确,李儒在这一点上是不如他的。当下贾诩不再多好,只是说道:“成公校尉,带我去见韩将军吧,老夫要见到韩将军善待百姓心底才能安宁。”

成公英拗不过这个腿上掉肉的老头子,其人宁可失去血肉也要一路追随数百里路马不停蹄,可见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不过听闻贾诩言语上有所松动,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只得唤士卒抬着贾诩入城面见韩遂。

一路上羌骑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房屋邻舍许多被付之一炬,街上净是些羌兵刺死百姓将财物丢到一旁抱着粮食出门的模样。忽然街角传出一声尖叫,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两手紧紧地将几岁的孩童和一个小皮囊护在怀中尖叫着从屋里跑出来,还未跑出两步,屋里再度倒飞出一个男人,妇人尖叫声穿透了整条街道,那是她的男人,只是现在男人后心上插着一把尖刀。一个羌人汉子满面怒气地从屋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看也不看一把抽出尖刀朝着妇人身上一捅,尖叫声戛然而止!

一脚踢开怀里的孩子,羌人弯腰狠狠地将皮囊扯了过去,探手一把摊开了露出一片草黄。

贾诩看得真切,那不是什么金粒子,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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