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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禀报州牧,来了!”
卫士挥手将长戈背向,问道:“什么来了?”
“韩遂,韩遂来了!”
韩遂!这个名字在汉军辖地内如同平地惊雷,在凉州,能止小儿夜哭的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浓烈的凉刀酒,一个便是韩遂的名字!
卫士急忙奔入府邸报告,一众凉州大人心神震撼,却见到上的年轻州牧酒樽都没放下,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来者是客,迎进来。”
马玩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李湛刚给马越府里搬了五百金的大箱子,正是飘飘然的时候,乍一听到韩遂的名字连酒都顾不上喝了,急切地提醒马越道:“三郎啊,州牧啊!那是凉州最大的叛军头子,是韩遂啊!你就这么让他自己进来?”
“那咋的,还让马州牧出川口去迎他进来呢?”董卓倒是敞亮,饮下三碗凉刀酒正是酒酣体热的时候,一撩甲扣两裆半甲便丢到了几案上,扯开胸怀又是一碗烈酒入喉,酒碗往几案上重重一砸,摆手说道:“三郎别怕,来者是客,韩遂要敢给你弄难看,别看他是凉州大人,老子照样踢他屁股!”
董卓说的不是叛军,而是凉州大人,他这话不是对着韩遂说,而是在说李湛这些听到韩遂名字便吓得抖的凉州大人说的。
人的名,树的影。
韩遂如此,董卓亦是如此。尽管凉州是个讲究兵马、讲究战力的地方,董卓手底下只剩五百飞熊军,除了马越谁都比他兵多,但哪怕明明知道董胖子是在奚落自己,可谁又敢还嘴?
董氏兄弟临洮迹的时候,这帮人一个个的还什么都不是呢,老一辈的凉州豪杰,谁敢不放尊重了,没看到在大堂中饮酒董卓身后都站着捉刀的九尺汉子华雄吗?
“二兄威风,在下敬兄长一尊!”马越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抬起酒樽遥遥相敬,一口饮尽。
马越满不在乎地拿袖子擦了擦嘴,暗自将众人对韩遂的反应牢牢记在心底,若与韩遂开战,凉州的老砥柱做侧翼佯攻还好,主力只怕还得用自家的关羽甘宁等人,还有兄长这些人,马玩李湛他们操练骑兵是把好手,但只怕先前两相对战已经被韩约的数次大举进攻在心底里产生了畏惧之心。
临阵怯战,这仗不打就已经输了!
“他娘的,州牧连我董某人都不迎,还迎他个韩文约?嘁!”眼见堂中诸将偃旗息鼓,董卓却还在兀自嘟囔着:“三郎,你就坐在这儿,咱不怕他!”
杨丰抱臂立在马越身后,那柄中兴剑揽在怀中,看着诸人对韩遂的反应暗自笑,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护卫模样,什么韩遂董卓,他是一个都看不上,请柬的都是他的人,他早知道马越是邀请了韩遂来参加饮宴,讨个喜气。堂中诸人的反应越是畏惧,杨阿若心里对马越便是越敬佩!
马越看董卓是在那跟他自己怄气呢,哑然失笑,拍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这边笑着朗声道:“韩文约是受了在下的邀请而来,是参加马某婚礼的贵客,今日之事诸位请暂且将往日仇怨放置一旁,来者是客嘛,大家放下心,喝些酒,吃些肉,打仗的事情,明天再说。”
马越轻描淡写的说完,对身后的杨丰勾了勾手指,待到杨阿若附耳过来,马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若,你即刻启程回酒泉一趟,有没有把握?”
杨丰点头,示意马越继续说下去。
“召集你信得过的老兄弟,混到金城、枹罕这些地方,把军卒驻防,粮仓武库全都给我探明了!”马越一脸温暖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说婚礼的喜事,“召集人手之后你不要过界,派人在成纪接应他们,入夏之前要把这些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堂中诸人还在为马越的歌舞升平而悲愤叹息时,马越在幕后的爪牙开始在暗中奔走。
杨丰在府门与韩遂的马队错身而过,只听到身后来自宾客高亢的报门声。
“金城韩文约,为马州牧大婚贺,金百斤,马千匹,粮万石!”
那一袭红袍的凉州男人,来了!
。。。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七十八章十部校尉
金百斤,马千匹,粮万石!
好个百千万,韩遂大手笔,单单是这魄力……不等正主入府,马越便转头向贾诩相视一笑。‘单单是韩遂这气度,就远非宋建之流所能比拟的。非但人来了,还送上大礼为贺。
马越坐不住了,起身移步,方才走到门口,便见一袭红袍的韩遂带着两个亲随,步履见带着凉州汉儿特有的豪迈与一方领的气度迈着步子。
“文约兄,经年,未见。”马越一字一顿,他的确与韩遂许多年未曾见过了,上次相见时许多年前,那是的韩遂浑身上下散着而立之年的硬朗英姿,也是这样一件红袍跨骏马横铁枪撞入羌部大营,救下自己三百余随从好友的性命。他拱拱手,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道:“你消瘦了。”
韩遂蛮不在意地笑了,脸上带着久经风霜的世故与疲惫,拱手说道:“州牧说笑了,从前您见的,是韩约。”
韩约与韩遂……不是一个人啦。
马越没说什么,韩遂一句话表明了立场,他不是来叙旧的。马越也不在意,轻轻点头摆手道:“请!”
韩遂同时摆手,“请!”
二人相随入府,在门口跟在韩遂后面的两个武人却被卫兵拦下,要他们下了刀剑入内,二人拒绝解剑,双方因此僵持数息,马越转头笑道:“无妨,便让文约兄麾下将军带着刀剑吧,不碍事。”
韩遂看了马越两眼,爽朗地笑出声,随后对身后二人说道:“成公、令明,下了刀剑吧,今日马州牧大喜,咱们客随主便。”
令明!
马越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回细细望了两眼,却见那汉子也正看向自己,不是庞德还能有谁?
庞德变了模样,颌下的胡子编着小辫,外罩皮袄铁铠上油迹斑斑,再加上脸上多了两道伤痕,马越方才注意力都在韩遂身上,很难认出来,这一下认出熟人,当下拱手笑道:“令明兄,不想今日遇见。‘”
庞德脸上带着浅薄的笑意拱了拱手,没有答话。
北宫伯玉死后,庞德接收了北宫伯玉本部的所有人马,如今也是金城一脉鼎鼎大名的叛军大人,麾下马步军近万,是盘踞凉州叛军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无论谁做领,都无法改变凉州叛军联盟的形式,韩遂也只是个人能力比较强的领,叛军并非他韩某人的一言之堂。
各为其主,马越没有跟韩遂庞德更多的交流,当下便带着三人回到堂中,马越撤了主位,将几案挪到下面,他这一支派系的兄弟居左,韩遂董卓等人居右,但归根结底还是围绕着堂中那一堆烧的旺盛的篝火对坐,自有军士抱来美酒佳肴,韩遂说话了。
“君皓,你邀请韩某赴宴,是看得起文约,来,韩某人敬你一碗。”
到底是边地长大的名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含糊,马越笑了,遥遥相敬同样的一饮而尽,笑道:“文约兄来,也是看得起马某人啊,只是不知某个自封的异姓王是否同样看得起了。”
“哈哈,韩某还料君皓不会在意。”韩遂自是知道马越此言直指宋建,抚手笑道:“宋氏兄弟的陇西郡出了些小问题,这次是无法参加州牧大喜,还望州牧莫要怪罪才是。”
马越脸带笑容地吧唧着嘴左顾右盼,半晌才摆手说道,“不在意,不在意。文约兄今后打算如何,你我可是六七年的老交情,你给在下透个实底儿,文约兄不会还觊觎在下这两郡之地吧?”
尽管马越满面无所谓的笑容,但周围诸人皆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一时间厅中气氛有些凝重,神色紧张地看着韩马二人。‘
“呵。”韩遂方才觉得二人聊天他掌握了主动性,宋氏兄弟没有一点对马越示好的意思,本以为马越会急火攻心或是面不改色内心愤怒,却不想马越根本不在乎这事,反而将话题引到‘战争’这个令人紧张的事情上来。韩遂笑出了声,将目光转到马腾身上说道:“州牧若对此前凉州的事情有所了解,当知道韩某人与马氏诸君皆有私交,每一次起兵都事先有所通报,所以州牧不必多想,即便如今三郎做了州牧,韩某仍旧不会改变,若要引起战端,仍旧会提前派人知会,令州牧做好准备。”
“韩文约你这无道逆贼!少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狼子野心早已天下皆知!”赵岐看着仇人坐在对面谈笑风生,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指着韩遂喝骂道:“每一次你轻启战端都令州郡百姓涂炭,现在当这州牧的面还如此狷狂,你究竟是何居心?”
韩遂没有答话,这些年他早就不在乎别人是如何在身后骂自己了,何况是个一条腿迈进棺材里的老头子。他只是一双眼睛看着马越,面不改色。
马越摆了摆手,马宗等人急忙拦着赵岐,将他带入内室。
马腾看着两个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人,越觉得自家老三已经不同与自家这些草莽,他们之间的差别随着这些年洛阳和凉州两个地方不同的文化培养,拉开得越来越大。
马越说道:“凉州,百姓丁口本就少于中原,又攻来打去,有何意义?文约兄可曾听说过黑山张燕?”
“黑山张燕?州牧说的可是盘踞在冀州一带的黄巾军?”韩遂端起酒碗饮下一口,面带笑意地说道:“略有耳闻。”
“我为辅国将军时,曾欲招降张燕为朝廷中郎将,张燕拒绝了。现在他受冀州牧韩馥的征召,成了隶属冀州的黑山校尉。”马越思虑片刻,说道:“现在我给不了中郎将了,却可自封隶属州郡的校尉,我想请文约兄重归朝廷,愿以校尉之职征之,土地不变,文约兄仍旧掌控如今马蹄下的土地,军政自出,太守自选心腹任之,只需一封书信传至陇县,在下便盖下州牧印信。”
“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打仗了,咱们凉州人禁不住一年一度的大仗,再打下去凉州男人就要死绝了。”马越拱手问道:“文约兄意下如何?”
马越此言一出,堂中诸人除了贾诩之外无论敌我皆是脸色大变,韩遂身边被称作成公的男人当下放下酒碗说道:“州牧,文约兄麾下十万凉骑,区区一个校尉,您想的也未免太好了吧!”
“成公兄莫要多虑,马某并未说是一个校尉,是十个。”马越笑着说道:“若文约兄愿意率部重回大汉治下,我愿征十部官秩千石的校尉,各郡每天赋税州府要十之三分,余下七分由文约兄自行支配。如何?”
这下子,自家这边反应更为激烈,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到十个校尉,更何况那可是叛军,怎么能上来就给他们这么多的官职,还有什么太守自任,简直是与州牧相同的权力!
韩遂也不说话了,马越也不在意,端起酒樽与蔡邕梁鹄聊起新婚大喜的事情,便将韩遂晾在一旁。
倒是董卓动了心思,扭着身子一屁股挤在韩遂身边,把成公英寄到一旁端起酒碗跟韩遂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半晌才说出一句。
“韩文约,你个王八蛋啊!”
韩遂笑笑,端起酒碗矜持地笑了笑,说道:“仲兄,好久不见。”
“这些年你也混出模样了,凉州大人韩遂,麾下十万铁骑天下谁人不知,哈哈。”董卓脸上带着些许悲戚,摇着头说道:“你要不是叛了大汉,去年真该跟着董某人,三郎一块去趟洛阳……天下谁也挡不住咱们!”
马越眯起眼睛,他来了凉州可就没再打算回洛阳那个地方,不过听董卓这话,他还想回去。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