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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的多是武官与能臣,有能力的幕僚都吃住在府中,俨然成了继何进之后的第二大将军。
他再也不需要为钱财发愁了,不说他身上背着辅国大将军、光禄勋、加侍中三个两千石官职,他是列侯了,美阳县侯,食美阳一县四千户的赋税,足够他过上奢靡的生活。
可他要担心的事情也更多了。
冀州黑山军势力越发庞大,马越试着依照印象中的招降应对,可韩馥派出代表朝廷的使者被贼人杀了。想要强攻绞杀却面临七百里太行山脉,拿什么去剿?幽州牧刘虞和下属公孙瓒的关系也是乱七八糟的,他这才派出使节调停二人关系,辽东太守公孙度又上表希望同幽州北三郡一般增加守备力量,以便向东进兵开辟平州。
益州的道路联系被切断了,本来道路就被秦岭所阻,刘焉那个老滑头又故意派人劫杀使节探马,一下子非但益州,连着交州的路也不通了。等于一下子失掉二州偏偏还只能忍气吞声。
正是马瘦草黄的时节,否则马越也不会胆敢做下进攻鲜卑的决议,凉州的韩遂又闹了起来,越过榆中攻掠郡县,兄长马腾与前辈盖勋也等着他拿主意,琢磨着将蔡邕梁鹄等人送回洛阳,凉州的征战也已经无可避免。
才征发了三万民夫,这下子又要再向凉州运送物资,否则老家都没了,他马越还谈什么改变天下?
韩遂好歹还能与酒泉、敦煌一带越过大漠的商人交换物资,比凉州汉军要自由的多,马腾他们只能在陇关与冒着杀头风险的走私商贾和关卡守军交换一点物资,再这样下去早年积攒的财富不出两年就什么都没了,凉州赋税根本入不敷出,难啊。
当马越再一次力排众议在朝堂上建议开放陇关恢复对凉州的支援时,遭到的反对比开战还多,一个个平时都跟你笑呵呵的朝中大员,当你需要他们帮助时纷纷义正言辞地说到你哑口无言。
马越杀人的心都有了。
偏偏他还不敢倨傲,坊间传言来的厉害,谶言说的简单,槽里取天下。指名道姓地骂他马越有造反的野心,流言看不见摸不着,却比千军万马更令马越畏惧。
又一次的朝议不欢而散,府里的钟鼓乐器被马越砸了个稀巴烂,伏案写一封发往凉州的致歉信,他再坚持着试试,只怕亦不会有好效果。
“滚开!”府中传出一声暴喝,马越皱着眉头推开房门,就见门口的卫士被一只胖脚踹地在地上连翻好几个咕噜,顶盔掼甲的董卓提着一个衣甲带血的军卒大步走过来。
“仲兄,这是怎么了?”
“自己跟辅国将军说!妈的,这帮孙子。”董卓厉声喝出,肥手押着军卒后脖颈子按倒在地说道:“轩辕关大败!”
“什么?轩辕关?”马越皱起眉头,却仍旧保持着矜持坐在院子亭中摆手说道:“仲兄先坐下,莫急,让这兄弟慢慢说,轩辕关的王匡鲍信有何异动?”
董卓气呼呼地一拳擂在亭柱上,直锤得木制亭柱凹出个拳印儿,低头见那胡卒哆哆嗦嗦不敢说话,怒道:“再不说老子把你穿矛上挂城门吹凉风!”
“将军息怒,息怒,小人自轩辕关,樊军侯麾下,昨,昨日守军出关,一夜袭破段军侯营地,李军侯率军营救,半路被弓弩伏击死伤惨重,收拢兵马一路溃退至侯氏邬,联樊军侯合兵一处于嵩山下再战,再度败退,段军侯阵中被斩,李军侯率残军六百向河南尹撤退,派小人报信求援,请将军出兵!”
段军侯是董卓的部下,段颖的后人,段煨。
“贼人有多少,领军之人是谁,竟能连败仲兄麾下悍将,阵斩段煨?”马越坐不住了,起身对家仆丢出腰间玉珏挥手道:“入宫请关将军、虎贲四军侯,长水校尉及上军校尉赵瑾过府,我有急事。”
董卓说道:“郭汜华雄也在过来的路上。”
家仆领命便去马厩取马,叩首的董军士卒慌忙答道:“步骑三千,屯驻侯氏,军阵中有长沙太守孙坚的旗号,李军侯说只怕他在等待援军。”
长沙太守,孙坚!
这个名字令马越与董卓面面相觑,过了数息时间,马越说道:“本准备命虎贲军出战,没想到是孙坚杀过来了……”马越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仲兄,只怕这是一场恶战,绝不能叫孙坚兵临城下!”
“牛辅领军北上,某手中只有这点人马,挡不住孙坚。”董卓皱着眉头说道:“三郎,你再拨我三千兵马,我出城会会孙坚!”
鼻子哼出一口长气,马越坐在亭中低头沉吟,良久不出一语。
不是他信不过董卓,实在怕董卓有所闪失,如果董卓被孙坚击败,那他真的就一无所有了,他从不将个人生死寄托于他人掌中,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一次也不能例外!但偏偏他与董卓不能同时出皇城,他担心二人齐出,若不胜孙坚撤回洛阳还能背水一战,可如果洛阳城门紧闭,甚至城中叛党内外夹击呢?
“仲兄,先不要着急,等人手到齐,咱们再想办法,现在你我二人要先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董卓只能点头,他深知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他临阵击敌的经验充足,但对上孙坚?他真不知道自己这边城宿将能否低的过孙武后人。
时间在二人静默中流逝,最先抵达的是关羽带着程立、甘宁、彭式、朱灵赶到,华雄郭汜紧随其后,最后是城外的阎行。
“长沙太守孙坚领兵自轩辕关出兵三千,昨夜击溃李傕樊稠段煨,眼下敌军屯驻侯氏,根据李傕的预测,他们还有援军,最大的可能是南阳的袁术。”马越不管诸将的惊讶,一下子将消息全说了出来,直视众人说道:“因此,我打算率关羽、徐晃、杨丰、甘宁、华雄、赵瑾领上军校尉部出战,仲兄,城内也许亦有叛党,小弟希望你能为我镇守皇都,彦明夫子,配合仲兄守住皇城,一定要为我留出退路。”
长水军被裁得只剩五百,面对三千甚至有可能更多的敌人难以起到大的作用,倒不如领上军校尉部及部分西园军凑足五千之数,见过血平过叛的军队,还有几分胜算。
“彦明派人与长安马玩密会,让他速发凉州军前来支援。”见董卓想说什么,马越立即说道:“兄长不必多言,若我回不来,你便带上咱们所有弟兄一路撤回凉州吧。”
“来人,将请战书送入宫中,上表任仲兄为司隶校尉,赵瑾前去点兵,率上军部及赵融部洛阳南门集结,搬运粮草准备军械,准备出征!”
当马越挂帅出征,对阵让他感到恐惧的敌人,他上很可能是他此生最后一场征程时,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陇关上有白衣胜雪的美娇娘指尖触动焦尾琴,弹弄着凉州没人听懂的曲子眺望着洛阳的方向。
等意中凉人,策马而归。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四十七章左右驰射
河南尹地界上,李傕与撤退下来的六百兄弟聚集在此,郡治不让他们入城,只得流窜在山野之间,食不果腹。
屠格胡、南匈奴的战士作战凶猛是无话可说,顺风战舍我其谁,一旦出现败绩……许多人连语言都不通,一个汉人军官未必能保全十个下属,更别说数千人之巨的军队了。
当马越督着五千有余的大军抵达河南尹时,派出探马寻找李傕的残余,在河南尹城上便见到了有生之年最惨的凉州军。
丢盔弃甲都是轻的。
一番洗涮,李傕穿着一身布袍低着头走出治所,败军之将耷拉着脑袋,没了一点从前的锐气。
“李兄不必如此,眼下贼军的局势如何,可有攻城夺县?”
马越摆手让李傕坐下,大堂上双方将领都不少,马越这边各个威武锐气,董卓那边则只有华雄一脸傲气,其余如李傕、樊稠等人皆如霜打了的茄子。将是军中胆,若连大将都被人打得服了气,那士卒哪里还会效死力作战?
军心不可用!
马越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说道:“诸位兄长不必如此丧气,事发突然,以有心算无心一场败绩无伤大雅,我记得仲兄曾云轩辕关内驻扎三千有余,如今只有这六百了吗?”
两天时间,同等兵力几番厮杀五去其四,这孙坚简直是杀戮的鬼神。
“应该不止,今日驻扎河南尹属下已差遣人手散布各地收拢兵马,应当还能收拢五百之数。”李傕拱手说道:“斥候也都陆续回报消息,据属下所知其军驻停与侯氏与偃师,不再西进。”
李傕起身走了两步,地上铺着司隶地图,他趴在洛阳以东的地方说道:“将军请看,偃师、侯氏、轩辕关自北向南连成一线,其间隔不过十余里。并且眼下叛贼搭出深沟高垒,一副要据高城以死守的模样,但三地均无何紧要。”
“因此。”李傕抬着头言之凿凿地说道:“属下断定孙坚必有援军,他在拖延时间!”
“不好说,孙坚此人深谙兵法虚实之道,也许让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马越皱着眉头思考之际,关羽出言问道:“李军侯,可探明敌军补给辎重自何处运发?”
“嗯,业已探明。”李傕指着地图说道:“从南向北,自轩辕关发出,但辎重数量不大,无力支撑五千兵力以上……”
“从南向北就对了!”马越一拍手掌说道:“南阳还有个袁术呢,而前番撤退至轩辕关的王匡鲍信等人还不见踪影,恐怕他们已经合兵一处,如此说来,孙坚应当是真打算死守偃师侯氏三城,李兄,且将斥候洒出三十里,盯紧了南边的太谷关,全军造饭,一个时辰后拔营东进。”
人过一百,形形**。人过一千,扯地连天。
五千有余的兵马一启,浩浩荡荡铺开一立有余,有过长途行军的西园部军容严整,关羽在前徐晃在后,左甘宁右华雄,马越与赵瑾镇守中军各领千人,向着侯氏邬缓慢前行。
孙坚不着急,马越也不能让自己着急。
轩辕关为八关之一,易守难攻,何况容易被前后夹击,不在攻取范围之内。
偃师城亦高墙壁垒,难以攻破,眼下最容易进攻的就是侯氏邬。
只是马越想不清楚,为何孙坚会分兵双城,即便是犄角向望,终归他的兵力是少的,全军不敌马越的军势,却仍旧分兵……这里面是一定有问题的。
可以说,孙坚是在引诱马越前去攻打他。
“将军,将军,喝…喝…”探马上的骑兵垮裤被马背磨破,勒马在马越身前便摔落马下,手指着南方喘着粗气说道:“太,太谷关,袁术的兵马打出旌旗,四五千人,马千骑,正面北而上,急行军!”
袁术,还是蹦出来了!马越环顾左右,这里不是适合设伏的地方,急忙下令甘宁与华雄率部急行撤退至方才经过的山岗之间东西设伏,自己则率三军北上,放出探马十里。
时刻监视着袁术军的动向。
无怪袁术日后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单是这执掌南阳一月便聚起五千兵势,其中还有千匹骏马,也是有大才在身的人。
可惜这人总跟自己结仇。
马越吩咐军士故意将撤退阵型打散,旌旗拖地远远望去便是一帮乌合之众。只不过他这样的做法令跟在身旁的李傕面上无光……他们的士卒,就是这样撤退的。
也该当此大败。
李傕策马跟在马越身边,看着周围来自洛阳先帝刘宏拉起的西园军的军容,事实上在前日的战争开始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洛阳娇生惯养的军士在大战之际能起到多少作用,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贪恋屠格胡与南匈奴人在并州反叛时表现出的顽强意志与强健体魄,在军纪严明的凉州军内吸收了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