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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他还双亲健在了。
马玩来到河东的第三日,众人启程。关羽家里没什么东西要拿的,除了几幅祖上的字画剩下的就都是衣服什么的,一个木箱整个家就装在里面了。杨奉借来四匹劣马一架马车,一行七人便离开了解县踏上前往凉州的路。
当然,马玩没有忘记去张伯那里买了十几块绿豆饼。众人一路快马轻车,张辽带着狼裘下系着三柄精铁汉剑。徐晃马上挎着一柄短斧。杨奉将珍爱的二十炼长刀用麻绳绑的严实系在背后。而马玩背了一包裹关羽念念不忘的绿豆饼,带着关羽魂牵梦绕的妻儿,吹着一首自己编的古怪调子就这么回了凉州。
这个时代从不缺少英雄与侠义精神,个人英雄主义强大到几乎疯狂。如马玩这般只因钦佩便可跃马千里送一卷家书。如杨奉因数年前的一段恩怨看到熟悉的字体便乐的千里护送。这是最美好的时代,就像那田间盛开的蔷薇花,让人难以把持欲望尽数摘下兑上四两老酒便可咽下整个夏天。
第一卷凉州大马第二十二章兄弟和睦
马越是被关羽和马宗放在马车里送回来的,卫和骑着骏马与彭脱在最前面,出发时四五十人回来却只有九个人而且各个带伤,卫和少了一条胳膊,彭脱腿上被扎了一剑,马宗胸口被砍了一刀,关羽胳膊上绑着麻布。伤最重的就是马越,身上十二处伤口当时已经成了血人,卫和贱卖了货物重金在属国请来御医才保住性命。
老御医虽说马越伤了眼但不一定瞎,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就是马越不但伤了眼睛还有可能瞎。一路上马越都把自己藏在车里脑袋上白绸缠了好几层包住半个脑袋,只露出右眼在外面。他怕被光照再伤到眼睛。
至少现在他的右眼还能看清一切,能保住性命与四肢完全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归结根本自己受这么重的伤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卫和胳膊还好的时候意气风发的要从战利品中送他一件皮甲,他嫌弃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不愿穿在身上没有要。如今吃了大亏,身上好几道伤口都足以致命,昏迷了数天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这真是给他长够了教训,死亡面前,你的尊严洁癖不值一提。
九人回到彰山村时,马腾带着村里青壮给他起的房子都快好了。马腾正站在木质房顶上抹着油蜡,木屋的房顶糊着一层泥浆马腾要赶在凝土变成冻土之前抹好油蜡否则下点雨雪房顶就会漏水。马超和马休在院子里扎栅栏,筑屋大体已经准备收尾,马腾也没再麻烦村人,一家三口数九天里忙的满头大汗。
马超干活不认真总被马腾骂,卫和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商队进村子马超第一眼就看到了,扭头朝房上埋头干活的马腾喊道:“阿爹,小叔的商队回来啦!”
马腾一看可不是嘛,一行八匹马一架车最前边可不就是卫和还有老二。马腾从房上看得最清楚,抹了一把脸从房上跳下来便大步向商队走过去。
“哈哈,你们可算回来了,关兄你房子我都给你盖好…三郎,三郎呢?老二我怎么不见三郎?”
马宗正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哥,三弟受伤那么重没准还会瞎了。走之前他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三弟跟家人道了别,回来的时候老三被人砍得半死还破了相瞎了眼,让他怎么和大哥交代,看着向自己询问三弟的马腾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翻身下马双膝跪在地上给马腾磕头道:“大兄…我没能保护好三弟。”
马腾一看这情况心一下子停了跳,难道…
“不!”马腾压着从喉咙深处一声低吼接着便拽着翻身下马的关羽衣服问道:“关兄你告诉我三郎没事,快告诉我三郎没事!”
关羽心中对马家兄弟都有愧疚,他们离开的时候马腾还把着他的胳膊将三郎托付给他。如今马越带着满身伤口回来了,难道说马腾所托非人?
关羽对马腾一辑到地,道:“马兄,关某于心有愧…”
这一下子马腾脑袋就觉得要炸开了,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问道:“三郎…出事了?”
不等关羽点头跪在地上的马宗急忙爬起挡在关羽身前拦道:“大哥,此时不怪关兄!”
马腾不愿于关羽动手,不是怕关羽的武力,而是觉得不合道义。马宗这么一拦就让马腾有个撒气的地方,抬手沙包大的拳头青筋暴露一拳头闷在马宗脸上,直打得马宗腾空离地,跟着就是一脚踹出去。
马宗倒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挣扎爬起,马腾指着马宗怒骂道:“临行前我记得你说你是去护着老三,现在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马越在马车里手按车辕很久,骨节发白都不肯撒手。他猛地先开车帘冬日暖阳刺得右眼生疼,他眯着眼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大哥住手,我在这。”
暴怒的马腾瞬间熄火,扭头看到车辕上站立的马越他惊呆了,脸上的暴怒还未褪去便生出笑脸道:“三郎你回来怎么不出声让大哥好生担心,回来就好回来就…三郎你脸怎么了?”
马越脸上表情不太自然:“受了点伤,没事大哥…诶,你这是给关大哥起好了房子么?”
一提到房子马腾非常自豪:“怎么样,你们一来一回房子就起好了,就在咱家旁边不生分。独门独院到时候嫂嫂和侄子来了也方便。”马腾可不傻,马越这么一说他就知道马越脸上肯定不是小伤,走过来伸手要仔细看看伤口被马越伸手挡下了。
“医匠说要三个月再拆,见不得光。大哥咱先回家吧。关大哥先把二哥扶起来。”
关羽“诺”了一身便过去扶起马宗,马宗脸上带着乌青直吸冷气。马腾的一脚踹实了胸口,他用衣服挡住了伤口崩开在衣服上渗出点点血迹,不想让马腾看到。
关羽知道,这其实是马腾对自己和马宗二人的怨气,全发在马宗身上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平时你不总跟二哥说以德服人不要总以暴制暴么?二哥身上还有伤呢。”
马腾刚才也是急火攻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此时看马越还活着他的怒火也退了下去,搀着马宗另外一边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问道:“二郎你怎么样,大兄还以为三郎不在了…”
马宗闻言脸上又挂起无所谓的笑容,朝马越笑道:“三郎你这是干嘛,我俩从小打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没啥,诶大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刚练武那会,咱俩拆招你总拆我,我一心急给你踢到墙上磕破了头。”
马腾一笑说道:“当然记得,那会还在城里住呢,阿爹拿剑鞘满城抽你。最后我头上包着就像三郎现在这模样,你撅着屁股俩月没下床。”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忘。可惜那会没老三,不然当时还能给我端个茶倒个水啥的。”
马越在旁边走着也笑:“那二哥我现在这模样是不是该你给我端茶倒水啦?”
“我给你端……大哥这一脚我又能躺俩月,还是让大哥给咱俩端茶吧。”
“哈哈哈。”
第一卷凉州大马第二十三章北地豪杰
卫和离开了,一起走的还有彭脱与陈光。这个土生土长的陇县人经历这次旅程不但没有升起敬畏之心,更下定决心要去中原看一看。马越本来想把卫和留在彰山村隐姓埋名,他还是怕卫和的兄弟再请人刺杀他。
临行前,马越说:“卫大哥要不你别走了。”
卫和坐在马上单手抓着缰绳笑道:“放心吧,我想清楚了。没事的。”
卫和还是走了,固执的他义无返顾要回家见上父亲一面。六匹骏马在乡间小路上荡起大片扬尘。
彰山村又回到了从前平静的时光,家家户户墙上挂出腊肉,年味越来越足。马家每日门庭若市,相邻人家凡是同马家熟识的都来家中探望受伤的马越。朋友多了应酬少不了,当然,这里的应酬多是朋友来家中做客由马腾招待。
马宗和马越都卧在榻上,马宗的伤口被马腾踹裂了,晚上疼的这个九尺汉子直哼哼,有时候疼醒了就见马越在看他,他就忍着疼咧嘴一笑,问:“三郎,你眼睛还疼不?”
一年之内,这已经是马越第二次负伤在床,这一次所受的伤远比搏狼要重的多。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马越的身体也比当时强上不少,况且身上的刀伤剑孔都并未伤筋动骨,在一月之内便好个通透。只有脸上仍旧带着包扎。医匠说他的眼睛至少要过了正月才能见光。这些日子只有在屋里不点油灯的时候马越才敢拆开让脸上透透气。视力恢复的还不错,能看清但眼前总蒙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左眼瞳孔变红了。眼睛保住了,但终究是破相了。一道两寸半的疤痕划过左眼,这会伴随他一生。
在他跟商队出到伤好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多出了一个羊圈,里面放养着四十多头猪羊。这些猪羊是前些日子附近羌人部落首领程银差人送来的。马腾朋友比从前更多了,马越也跟着认识了几个不错的兄长。
这些人在后世多是名留青史的人物,如精通投射暗器之术的天水人候选。这段日就都住在马家,隔三差五地传授马越一些投射之术。
一脸大胡子的羌人酋长程银,他的部落与彰山村只隔着一座山,是个有上千牛羊数百骏马的小部落,为人豪爽仗义时常馈赠家里一些牛羊,他亲手做的烤羊更是一绝。
甚至还有纵横武威的马贼首领李谌也是马腾的座上客,前些日子马越养伤的时候曾带着几名心腹在马家住过一段,听说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
这些人里面有好有坏,为人品性有高有低,马腾来者不拒。马越则只是选择**往一些,如那马匪头子李谌,马越就选择敬而远之。这家伙在他眼中是一等一的坏人,劫掠商队欺压良善什么事情他都做得出来,只有有人给他金子就算让他纵兵屠村他也不会犹豫。有意思的是这人也做过一点好事,在他的地盘里居然养着上百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从他的支言片语里马越了解到他就是个孤儿,因此对于孤儿格外关心。
这让马越由衷的发出鄙夷,他的所作所为就毁掉了无数个原本和平的家庭,在凉州造就了大批的孤儿。但说到底,李谌这个人还不是个疯狗,对于马越这个小孩儿对他的耻笑只是一笑而过,高深莫测地说了句‘你不懂。’
不管怎样,这些人无论好坏都称得上豪杰二字,他们隔三差五的来家里做客,马越听着他们之间互相谈天也能长些见识。像羌胡部落在北地的生活状态,各地豪强势力等等。在其中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董卓这个名字,小时候读过连环画版三国演义的人一定对那个戴着皇冠的大胖子形象非常熟悉。
如今是大汉熹平五年,董卓还远远不是未来那个纵兵皇城祸乱天下的相国。此时的他以边地微官之子的身份当上广武令,还领了西域戍己校尉。豪爽大方作战勇猛,如果说‘凉州三明’是董卓这一代人的偶像,那么董卓就是他下面这一代人所崇拜的对象。
他凭借自身的能力成为凉州的一大豪强,势力几乎就是马家扩大百倍的强大。马腾交好的是落魄豪杰郡中小吏要不羌胡小首领。而董卓的座上宾客就高了数个层次,有边地高级军官,羌胡酋帅。就连在马越看来势力很大,坐拥千人部落的程银都以见过董卓几面为荣,董卓如今在凉州的威望如日中天。
但这些仍旧未能改变董卓在马越心中的地位。早些年他任兵马掾的时候手下士卒就做过杀良冒功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也有情可原,但事后他知道了也并未责罚属下。反而继续拿着那些死于非命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