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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船上见兄长被廷尉府的人马围困,我与先生看得都甚是揪心啊。”
说到这里,马越才洒然地笑了,只要顾雍洠в卸运窀芯妥愎涣耍菩乃ψ潘档溃骸澳忝亲吡耍蘖夷招叱膳矝'有办法,就把我关到廷尉狱里,好在陛下洠У背墒露谷谜湃酶宜土肆奖臼椋揖驮谟锒亮思父鲈碌摹独窦恰贰洞呵铩贰!
“后來,张角煽动了天下造反,朝廷得到消息之前,陛下赦免了我,后來就是一年的征战……”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四十六章顾生赞叹
蔡邕,蔡琰,顾雍,马越。
四人因两年前的一桩诬告而分离,中间隔着的,是这横绝了南北的天下,与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尽管顾雍当年只匆匆见过马越那么一面,但马越的果敢却给他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顾雍于马越也是一样。
分开时,十八岁的马越是洛阳宫门持戟的左都候,十五岁的顾雍是太学子弟,师从蔡邕。
重逢时,二十一岁的马越曾官至两千石又自弃白身的马夫,十八岁的顾雍是一县之长,官路畅通。
他们都是有好学识大气运的青年才俊。
“三郎,真是辛苦你了。”
蔡邕感慨地说道,他没能想到马越这一路前来居然有如此多的波折,当初见到马越一身短麻衣他心里就觉得不一般,如今看着马越一副佃户模样的打扮,再见到蔡琰发髻整洁衣衫华美手足干净,蔡邕心里的感觉真的是无法言说。
马越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都将蔡琰照顾的很好,甚至都没有让她多走几步路。
如果说三年前的蔡邕觉得马越还不是个可以托付女儿的少年,那么现在,马越已经是一个让他放心的女婿了。
蔡邕不傻,他能从方才严虎提到有迎娶蔡琰的意思时马越喷薄而出的敌意中探寻到蛛丝马迹。
“这么说,兄长你这一路还真是辛苦,那个泾县的祖郎我也曾听说其无恶不做,兄长打算就这么算了?”
顾雍手搓着下巴,皱着眉想着。他觉得马越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祖郎,他在想自己有什么方法能够帮他呢?顾氏以儒经治家,家丁也只有百人上下,况且他们只是家丁而不是家兵,从未受过军事训练。顾雍恐怕是帮不了马越了。
马越摆手笑道:“先不要管什么祖郎了,先解决严虎这事儿才是重中之重,元叹你先给我讲讲,严虎是什么情况?”
“唉,严氏是乌程大户,祖上可追至孝武皇帝时私交诸侯的严助,尽管后来始终无人入朝为官,但郡吏县官总是少不了他们家族,家里有仆童近千,家兵数百,在吴会一带势力很大。兄长你惹上他只怕回洛阳的道路不会平安,以后先生的麻烦也断不了。”
马越轻轻点头,不知不觉惹上这么一个人,还真是捅了马蜂窝。要为敌便要直接将之连根拔起,否则便要低头修好关系。
否则后患无穷。
“这个严氏,可有作奸犯科之举?”
马越皱着眉头向顾雍问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马越的能力范围,仅仅单凭着一腔血勇是不足以完成的。所幸,拜梁鹄所赐,在洛阳经年历练的马越所拥有的已经不仅仅是一腔血勇。
“兄长是想收集罪证依靠州府来治罪吗?”顾雍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尽管严氏豪强,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大的僭举,收租纳税皆具法度,即便是有,也很难被人抓住痛脚。只怕兄长这个想法是要落空了。”
“我就不信了。”马越手指轻压几案说道:“难不成严虎如此嚣张就从未做过什么失足之举吗?”
顾雍摇头苦笑道:“难不成嚣张也能治罪吗?兄长,这里不是洛阳,严虎不怕你自然不会对你客气,何况你对他也不客气啊。况且,本地人谁不会给严虎几分薄面,以礼相待他尽管无礼也只能搅上三分……难道兄长只想将他族中之人关在牢狱中几日吗?”
马越轻轻点头,脸色却不太好。顾雍的潜台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事请如果马越上门负荆请罪还有解决之法。如果马越想要报复,甚至是杀人的话,没有好果子吃。
“兄长,一意的快意恩仇有时行不通的。”
马越点头,尽管马越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此时此刻,顾雍的劝诫很有道理,马越点头说道,“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件事情了,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给大家带来祸患,待我离开的时候自会前往乌程登门道歉。”
见马越应允了自己的想法,顾雍显得非常高兴,凭着口舌免去了一番祸患,于是起身对马越笑道:“兄长一路舟车劳顿,小弟先遣人将兄长带入客房休息,明日小弟还有前往县中治事,到时候兄长可与蔡小姐在县中转转。”
主人下了命令,很快便有人带着马越前去休息,蔡琰刚见到父亲自是欢喜,坐在父亲身旁端水捶肩甚是体贴。
待到马越离去,蔡邕才对顾雍问道:“元叹觉得马三郎其人如何?”
尽管马越对蔡邕有大恩,可说到底,蔡邕与顾雍都没有很了解马越。
顾雍笑道:“先生,学生觉得马兄很好,尽管性格上有些小瑕疵,冲动易怒,但其人很容易冷静下来,善于纳言,就像您与学生说过马兄的老师梁尚书善于纳言一般,自有其可取之处。”
“哦?何以见得?”
蔡邕知道自己这个弟子聪慧非常,更乐得看顾雍显露自己的才华。
顾雍笑着说道:“方才学生对马兄陈述厉害,陈其一二时马兄没有丝毫动容,说明其自负勇力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但若陈其三时马兄仍旧不为所动只能说明其是个粗蛮任性的勇士,然其初一听到便改变了心思,说明其足够担忧先生与小姐的安危,不愿将自己的祸患引到他人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有古人侠义之风。”
蔡邕摸着胡子笑道:“还有呢?”
“学生陈前三,马兄没有丝毫认错的想法,但当学生说到其四时,马兄立即起身对学生道歉认错,渴求学生的原谅。说明马兄讲道理,而且在意学生的想法,马兄这么尊重学生,学生自然不能说马兄一丝不好,哈哈。”
说到后面,顾雍直接笑出声来,这就是顾雍,即便是说正经事时夹杂着玩笑,都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还让人觉得有理有据。
顾雍笑了,蔡邕却并没有笑,他看出马越与蔡琰的两情相悦,不过对于马越如果真的提亲是否该答应下来,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于是再度问道:“三郎有这么多优点,但其性格是不是太容易惹上祸患了些?还是不够稳妥啊。”
“先生此言不虚。”顾雍并不知道蔡邕这是起了择婿的想法,只是顺着蔡邕的话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马兄有时脾性确实乖戾不堪,然其却善纳忠言,只要身边有智能之士为其出谋划策,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补救吗?”
“恩……”蔡邕点了点头,他这当老师的也觉得顾雍说的很对,脸上笑意中隐含着不仅仅是学生成器的欣慰,还有些许的如释重负。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四十七章先发制人
马越想的很清楚了,抛开主观对于严虎的厌恶不谈,顾府中发生的事情顾雍作为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说的很中肯。hp://772e6f742e6f%6
互有对错。
严虎太过唐突,马越太过暴躁。
以至结仇,其实说到底,无论马越多不多嘴,蔡邕都不会将女儿许给严氏,马越的多嘴,只是让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说,改日登门拜访,道个歉,事情揭过,又何尝不是很好的选择呢?
……
来到吴县的第三日,东市开集,马越大清早便带着蔡琰去街上游逛。
吴县是一座安静而繁华的城市,尽管比不上洛阳帝都那么豪奢,却自有一番江南水乡的温婉存在于夏末里淡淡的风中。
光着脚在田间奔跑的孩子怀里揣着莲蓬,岸边浣衣的妇人相互说笑,手下的动作温柔清雅。
这里到处都是吴会之地的温侬楚语,江南人家的水做的姑娘说着水一样温和的话。
“蔡先生,在这边生活的应当是很舒服吧。”
青草地上,马越和蔡琰枕着手臂躺着,中间隔着半步。
“你也很喜欢这里吗?”
马越闭着眼睛,下午的日光照的眼中一片暖红,勾着嘴角他小声地说话,语调好似呓语:“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我们回凉州。凉州其实不像很多人说的那么……苦寒。每年过了春寒,遍地麝香草彻地黄开了花,好像金色的海。即便是盛夏都能远望到连这天的雪山,草原上成群的牛羊,牧民抱着胡琴歪坐在羊背上拉着古调。随处可见的野马群,男人们光着膀子骑着套来的野马奔驰着呼喝,大口地喝着凉酒。”
“那是我的家乡,我会带你回去。”
细微的风声在耳边吹过,还有一声低低地应答。
“恩。”
蔡琰侧过身子,细长的手指划过马越鬓角编起的小辫子,解开又束了起来,许多次。
“你想家了吗?”
“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了许多老朋友……梦到了黑子。他叫古塔儿,是我以前的亲卫,他想告诉我什么,可我什么都听不到。”
“他在凉州吗,也许你该回家看看。”
蔡琰不知道古塔儿是谁,也没有见过,她还以为是前些时候保护他们的黑夫,她不知道,既然是亲卫,为什么不把他带到洛阳呢?
马越轻轻地摇了摇头,怕惊扰到玩弄头发的蔡琰,说道:“我见不到他,他死在三年前的那场刺杀里,捍卫了武人的尊严。”
蔡琰没有说话,但马越感觉到头发一顿,就在这时,马越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一个声音。
“咯吱……哒。”
声音很轻微,像是二十步外传出的,但马越对这个声音很熟悉,这声音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是过石的强弩上弦的声音!
吴县外满是青草的野地里怎么会有强弩上弦的声音?
马越猛然间翻身,发辫在蔡琰手中落下,他像一头狮子扑食一般半跪在地上,一手扯出腰间的断刀,一手护着蔡琰,眼睛狠狠地等着不远处。
“滚出来!”
……
“那个马越是什么人?”
夺门而出的严虎怒气冲冲地向左右问道。
他的身边只有严舆,但严舆对这个问题无可奈何,耸肩说道:“还能是什么人,以前的北军校尉,两千石。不过现在也就是个白身。”
“我当然知道他从前是个校尉,我问的是他都做过什么事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没有一点把握的人就敢在吴郡地头上顶撞我!”
严虎的随从赶着马车从顾氏宅邸的后门出来,严虎扶着车辕上到一半,转头对严舆说道:“阿舆,郡中还有事情为兄要先回去,你在这里帮兄长看一看那个马越是什么人,打听他都做过什么事情,在扬州有什么朋友,休沐时兄长再来寻你。”
严虎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向蔡邕提亲不过是色令智昏,出了顾氏的府门凉风一吹便冷静了下来。
那个穿着像贱民一般的马越敢对自己如此不敬,这是严虎数年来的头一回。
必须要搞清楚马越的来路,如果只是个过了气一无所有的两千石,哼。
那他的头抬得也太高了些!
严舆目送着马车离开了吴郡,步行到城外找了一家酒肆,找店家要了一碗米酒。
两天时间,马越这个名字在有心回访之下,被严舆打听出了冰山一角。
尽管这里是吴郡,却有着许多走南闯北的汉子,这些走卒贩夫尽管出身低微,对于马越这种人却都如数家珍,不知说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