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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她的视线必须放长远了。侯爷心里完全被郑秀英占据了,她虽不说取代她姑母,怎么也得活出自己一番天地,至少也要像半个主子!说完这些沈默云就走了。
不过前一阵,郑清妍的丫鬟找到了兰心,还送了一份厚礼。显然,是来结交了!
原来,郑清妍心底对她那亲姑母有恨。
郑秀英当日是向她和她母亲信誓旦旦保证计划必定能成功,她才恬不知耻咬牙爬进了崔奕横的浴盆里。可因着郑秀英的操作漏洞和崔奕横的精明过头,一切事败!
郑秀英被逼无奈将她安置侯爷身边,却把她当做了奴才来使唤。她是堂堂郑家嫡女!原本是有大好前途的,可却一下成了家族笑话,还从嫡女摔成了奴才。她既不甘又无奈。寄人篱下,声名尽毁,价值全无,家族也已经放弃了她!
她用了几个月时间才好不容易接受现实,却发现她那姑母在侯府一手遮天,她的命运还是漆黑无边……
她尤其记得,那日沈默云严肃对她说:“哭吧!你这么消沉,如此认命,哭是你唯一能做的!趁着你眼泪尚未流干,尽情地做这无用之事吧!反正你也注定只能孤寡到老,如同从未来过这世间一般。”
她已经够难过,够伤悲了,若说孤寡是她下半辈子唯一能做的,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那日,郑清妍将沈默云的那些话说给她母亲听了,没想到这些话句句说到了她母亲心坎里。这些话恰好是她母亲一直想说却不忍心开口的话。
她母亲早就恨毒了小姑子将女儿从天上拽到泥里的行为。郑秀英把控侯府多年,与女儿又利益重合,想要从她手里获得地位,机会,钱财,权利,包括侯爷的宠爱,甚至是子嗣都不现实。
沈默云暗示的不错,姑侄共侍一夫已是笑话,郑秀英绝对不会再让女儿有后。一来乱了辈分,再添笑话,二来分薄了财产。所以女儿若不想孤苦一身,便只有迎难而上一条路了!她若不能闯出一方天地,将来保不住孩子不说,即便能侥幸养大孩子,也多半是个废物!
郑母当即便让她与沈默云结盟。沈默云和郑秀英不同,她有名有利,看不上侯府权利,女儿若能出头,她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一定会顺水推舟。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儿在侯府毫无根基,沈默云是整个侯府女儿唯一可以攀附的靠山。
与其此刻这般不人不鬼,半奴半主活着,还不如闯个机会。
她母亲很快说通了她,于是她的丫鬟就这么来了。
有盟友投靠,沈默云自然是欢迎的。
大族女子身不由己,郑清妍虽可恶,确也可悲。她若能与郑秀英分庭抗礼,对沈默云来说的确是有益无害的。
她当即表示时机未到,等她入了侯府她们再进行合作。
结果机会来得那么快。
沈默云一出宫,便给郑清妍传递了消息,告诉她,机会来了!
她直接建议了三种做法,分为了上中下三策,让郑清妍自行考虑选择。
郑清妍听得双目放光,开始在三策间犹豫和衡量了起来……
所有时间都掐算得很好,在崔春霖回到侯府前,她已经准备好了银票,换好了装扮,红着眼睛等去了二门。
一切竟是那么顺利。
侯爷第一次对她这般温柔。
果然,雪中送炭加上出乎意料,投其所好再扩大其愧疚,效果出奇的好!
“妍儿!你的心意我都感受到了!前段日子,委屈你了!拿了你的银子,我实在无颜,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经常去看你!你缺什么,要什么,只管跟我开口就是!
还有,你放心,这银子算是我借你的。这些首饰和碎银你先拿回去,我先跟你借这二千两银子。不过那是你的压箱钱,你没有东西傍身也不行!这样吧,我在南二街的那家脂粉铺子暂时过到你名下去!那铺子至少能值三千两银子,每月的利润便当是我还的利息了!”
“侯爷,我不要!侯爷正急等着用钱,我若收下岂不成了趁火打劫?能跟在侯爷身边,就是最大的傍身了!”
她绞了绞帕子,“何况,这事若被姑母知晓,指不定要怎么收拾我呢!她定要以为是我使了狐媚手段从侯爷这儿骗去,到时候……我,我不敢……”
她不说还好,一说崔春霖更是火大。
“我的铺子跟她有什么干系!这是她的铺子?那是我的产业,我想给谁还要她允许?今日这铺子,我还偏要过去你名下!这些铺子在她手里这些年,她就理所应当认定是她囊中之物了?哼!没错,她那么多私房银子,若不是从这些铺子庄子里动了什么手脚就有鬼了!这侯府,是该好好整整了!来人……”
就这样,崔春霖并未急着将郑秀英从府衙提出来,反而是趁这段时间,将一溜儿的账房,管事,掌柜们带着账本一道唤来了他的书房……
此刻的崔春霖对郑清妍无比信任,尤其在看见她打了一手好算盘后,直接将她留在了书房里屋,帮他核对账面上的存银。
手拽脂粉铺子的印戳和账本,郑清妍心底里笑开了花,这家铺子出息不小,即便此刻收手,她也已达到了下策。
这么容易,中策和上策当如何?
……
☆、第一二零三章 烧火
崔春霖出宫前,恒亲王派人来传话,说请他和郑老太太明早去一趟其别院。
很明显,这是恒亲王打算出面来处理这笔赔偿了。
崔春霖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撒谎,他的账面上能活动的银子加上手头的存银的确只有五千两了!
这笔银子,他明日必须送到沈默云手上。剩下的一万五,他一筹莫展。郑家额外被讹了四千两,按着老太太的性子,她最多只会再借自己几千两银子将这事应付过去。
回府的路上,崔春霖还去族里打了个招呼,让族里给他挪借五千两银子,可他们竟然说最多只有一千两!想他每年往族里祠堂的助款都有好几百两银子。逢年过节的孝敬,修葺祠堂老屋,助学族中男儿,他哪次推脱过?
都是白眼狼!
当真世态炎凉!
正因如此,郑清妍这笔银子既解了燃眉之急,还更显得弥足珍贵。可即便如此,这数目离那笔赔偿款还远远不够。他多半还得要卖掉一两个庄子或是几个铺子才行。
他吩咐让各掌柜和庄头赶紧去将各自账面上的银子调出来,有多少流动,调多少……
他已经尽了人事,只看明日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在眼前有美酒佳人。
当郑清妍刚刚倒进崔春霖怀里时,郑秀英到了!
郑清妍顿时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侯爷!姑母来了,妍儿告退了!”
一边是让他火冒三丈,损失惨重,满口谎话,他爱了几十年的妻子,一边是全心全意为他,让他心生怜爱愧疚,保护欲突生的女子,他几乎在一刹那便做好了选择。
“别怕!本候在!”崔春霖紧紧搂了她,传话下去,表示不见妻子。
郑清妍满眼爱慕冲崔春霖主动献了一甜吻,随后起身表示去劝劝姑母……
她走出书房前酝酿好了情绪,就这样一脸无助地在郑秀英面前演了一场戏,撒了几个慌,在本就焦躁不安的郑秀英心里再点了几把火。
这中间,但凡是郑秀英为她考虑上一丁半点,有为她讨回银子,有关心她一二,或有为她解围,将她解救出去之意,或许,郑清妍便只会使用中策!
沈默云的中策,是扩大他们的误会帮助郑清妍谋宠。
可此刻,郑秀英明知她也姓郑,明知她已被打,明知侯爷正在暴怒,却还让她绊住侯爷,这分明就是除了利用,并未考虑半点亲情。还说什么?要送汤来?怎么?她还想在汤里下药留住侯爷?她可有想过,明日侯爷发现中药的后果是什么?到时候替罪的,肯定是自己!呵呵!她想得美!
既如此,自己也就不用手软,直接进行上策,为自己多谋福利吧!
郑清妍退了两步,在回到书房前,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直掐得自己头晕眼花,泪水横流,喘不上气她才停了手,随后她伸出修得如月牙一般的长指甲往脖子上狠狠划了下去,留下了四道血痕。
她踉跄冲进了书房,倒入了崔春霖怀中。
“出什么事了?脸怎么那么红?喘得那么急?心跳怎么快成了这样?你脖子……这是指甲划的,是你姑母?她……她怎么下得了这狠手?”崔春霖拍着桌子。
郑清妍热泪滚滚。
“姑母她恨我!她都知道了!她知道我将所有嫁妆都给了侯爷,她很生气!她说讨厌我多管闲事,她说我就是为了爬上侯爷的床,才这么倒贴!她说我不知廉耻!……她说都怪我!怪我自作主张,让她也不得不跟着大出血!她要晚些时候再来收拾我!侯爷,怎么办?姑母她打我,掐我,还要杀我,您要救我啊!”
郑清妍脖子上的手指印痕都发紫了,可见刚才对方是用了多大狠力。那几道指甲印更是深入皮肉,显然想要妍儿破相!妍儿可是她的亲侄女!崔春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女人有些陌生。
“姑母把这箱子扔给了我!说让我转告侯爷,这箱子里边是她的全部家当,此刻都交给侯爷后,她就一点银子都没了!”
郑清妍故意说的很慢,每一句都留了不少时间给崔春霖消化。
他打开箱子,里边正是今日被官兵找到的那只箱子。这个女人,她竟敢说这是她的全部身家?这是当他傻子?
“姑母逼问我,刚刚那些来来往往的掌柜和管事来做什么。我告诉她,侯爷开始查账了。哪知,姑母马上就松开了她掐着我的手,她让我好好服侍侯爷休息,今晚就别回主院了,她说是要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崔春霖再蠢也能察觉到里边的猫腻。刚刚还一心要求见自己,这会儿一听查账竟然拔腿就跑?这个女人,还有秘密!
“是闭门思过!姑母说,这次就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好好安抚侯爷!”
没错!
崔春霖握着茶碗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微发抖。郑秀英应该有一肚子话要跟自己解释的,自己没去府衙接她,按理她也应该来撒娇嗔怪诉说委屈的,这突然逃离是个什么道理!
“对了,姑母说,一会儿会给侯爷送汤来,说是让侯爷喝了汤早些睡!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崔春霖面黑得欲滴墨。跑?是跑?他顿时陷入了无尽的恼火。
郑清妍看着他那样子,再次心底感叹这两人感情当真不错,到了此刻他竟然还不拍案而起,还能耐得住。
她决定继续烧火。
“可是侯爷,妍儿入了书房便不曾出去过,姑母回府才不久,她是怎么知晓我把所有嫁妆都给了侯爷的?”
崔春霖这才想到这一症结。
这一次,他终于将桌上茶具一股脑掸到了地上。
郑秀英的耳聪目明只说明一件事,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她在监视自己,所以自己书房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她的眼。
郑清妍和他一样,一直在书房,她又那么害怕她姑母,唯恐她姑母知晓这事,所以这事绝对与她无关。
于是,崔春霖怎么也想不到,这根本就是郑清妍为他量身编造的一个谎。
然而,通过这一桩,崔春霖的思维终于开始深一步发散开来……
☆、第一二零四章 保管
书房外边的小厮听到屋内传来打砸的响动,赶紧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