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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聂家真是被埋没了,但愿今晚他们有个好表现……
马车没有去清风堂,目标清晰,果然是怡蓉院。
沈默云深呼一口气下了马车。
怡蓉院门外有两人把守,体型说不上彪悍,却一看就是精干的高手。
清风堂众人并陈胜几人早已被控制,此刻一个个双手被缚,口中被堵地赶在地上,完全就是人质的态势。
唯一例外的是沈沐,只他一人被缚在了张玫瑰椅上。
而放眼看去,沈默云最安慰的,是除了戴姨娘与潘姨娘之外,其他众人虽狼狈,却都昂着脖子,或一脸淡然如沈沐,或满腔怒火如弘哥,或低眉坦然如姚氏,包括欢儿都没流一滴眼泪……
沈默云顿时觉得自己的“奋不顾身”到底还是有价值的!
她几乎是脚下生风地便冲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去了!
“王慈,放了他们!”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情急之下并未发现不远处一道恶毒的视线已经袭来……
☆、第九三五章 坐拥
即便只是一身暗沉简单的玄色,也半点掩盖不住王慈身上过人的风华气度。他那股轩昂的凌云之气此刻再无需刻意收敛,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举手投足便流露四现。
就这么往那背手一站,他身上那气吞山河,扭转乾坤的霸气便已显露无疑。似那头顶的皎月,自带光华,再不容忽视。
沈默云未加犹豫便直奔他走去。
王慈既然来了怡蓉院,势必是要来开启库房了。而她也只剩了最后一个选择,进入库房“伺机而动”!
那么,她便顺水推舟吧!
“王慈!你放了他们!我愿意给你做人质!”
不过,沈默云没料到,在离他还有三步之距时,他却是冷不防地猛一转身,直接伸手将她一挽一扣,纳入了怀中。
淡淡的青莲香扑面而来,这是王慈的味道。
他的怀抱热情宽厚,却不是沈默云所眷恋,她想要挣脱,却发现动一下都很难。
“云儿,你终于来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我保证他们安然无恙,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
王慈低低说道着,言语欣喜满足,竟有几分深情缱绻之意。
“我等你许久了!说到做到,我没有辜负你,我来接你了!”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沈默云耳后,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疯了不成!众目睽睽,你放开我!”这话一出口,沈默云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放眼这整个院子,根本就没有人是入得了王慈眼的,他还要避嫌不成?
“云儿!你不是人质!你听好了!我让你等我,我做到了!我是来带你走的!记得吗?我说过要带你坐看潮落云起!……”
果然,他对她的喝止犹若未闻,怀抱也越发紧了些。可这话沈默云不想听,她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偏王慈的话语低沉又毋庸置疑,没有调笑,带着坚持和严肃就这么窜进了她的耳。
“可还记得上元御花园的梅林里,你我的那番交谈?”他一手箍住她的身子,一手抓着她的肩,将他的一汪深情对上了沈默云琥珀色的深眸。
不过这女子微一蹙眉的样子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可他还是耐着性子笑得温和,“那日我让你在崔奕横与我之间选一个,你选崔奕横?”
沈默云眉心蓦地一跳,心中也莫名“咯噔”了一下。可她不能叫王慈看出心中波澜,只能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语态平静。
“没错!怎么?”
可那厮却笑了,“今后你看不上崔奕横了!再让你选,你绝对不会选他!我赢了他!”
就这几句,已在沈默云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她面色尚能努力维持紧绷,可她却控制不住地双腿打颤,浑身发软。
什么意思?崔奕横出事了?
可他怎么知晓的?他分明与自己一样,一直都在京畿之地,如何知道远在蜀北之事?
沈默云的心慢慢在往下坠,自己与皇帝一直都在被王慈算计着,可难道他的棋局范围还不止是京城地区吗?他这盘棋竟然下得那么大?
“所以,我帮你做了决定,你只能选我了!别这么看我,明日之内,你就会明白缘由了!……那日,你还说,你将只嫁作人妻,绝不为妾。我答应你,很快你就是我朱景炽之妻!此外,你不是说大丈夫该征战天下,建功立业,那才是你欣赏的真英雄吗?”
王慈压低了声音,上来轻声道:“所以,我改了主意!我不做反贼,也不篡位!我要打败崔奕横!我要打败现皇帝!我要万民敬仰!我要名垂青史!我要光明正大赢得天下!还有你!这一点,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重整了计划,重下了决心!事实证明,效果或许更好!”
沈默云微微张大了口。
所以,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今日的一切都是因自己的自以为是促成的?她与皇帝之所以败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指手画脚?
当日梅林,为防王慈发作和掩护郭嘉,她才不得已抛下了一番自保的言论,她的确是有心刺激王慈,所以她狠狠对反贼和篡位者讥讽唾弃了一番,可她的真正意图是劝服对方偃旗息鼓而不是如此刻……
“我要你成为大周最尊贵的女人,陪我一起坐拥这整片江山!”
与之前两人的私语不同,王慈这一句低沉却激昂,坚定中带着确信,一下子被送到了每个人的耳边。
周围空气一滞,所有人都听清听懂了!
这是一句承诺!
这一句也同样打散了沈默云早已乱作了一团的思绪,一下子将她从浑浑噩噩中拉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
他疯了!他要做皇帝还要拉她做皇后吗?
这个梦,她不做!
若是王慈真的害了崔奕横,她绝对不会原谅,也不会苟活!她报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投入仇敌的怀抱?做他的妻?陪他坐看风云?
最尊贵又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
若不是她所要,食物再好也是味同嚼蜡,宝物再美她也弃如敝屣!
还有皇帝,她如何面对那个自己视为兄长,视为知己的存在?
所以,不管他成不成,她都不会跟他!
他若要带她走,最多也只能带走一具尸首!
这一刻,沈默云开始感谢太后“先见之明”地给了她那放在禾禾脖间铃铛里的小药丸了!
王慈,他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做梦,似乎恰恰忘了他这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点!
“放开我!”沈默云的语气骤冷,她周身散发出的冰寒,厌恶和不满顿时弥漫开来。
王慈手未松,但眼前却是白影一闪,是禾禾!
那猫见主子不高兴,很有灵性地亮出了爪子冲着王慈面门狠挠了过去。
王慈下意识地伸手冲着禾禾拍过去,沈默云抓住机会,使劲一推,抽身退出了王慈怀抱。
在王慈亲卫的拔刀之前,沈默云护住了禾禾。
“王慈!你不许伤害我的猫!”
“好!”
王慈出人意料地温顺应了一声,空气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胡闹!”一道低沉的女音划过……
☆、第九三六章 王妃(书虫和氏璧加更)
一挣脱王慈的怀抱,沈默云赶紧调整了呼吸。
她虽心乱如麻,惴惴不安,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王慈素来诡计多端,自己不能因他的随口之言便乱了方寸。万一叫他看出自己对崔奕横的情意,因此惹恼了他,这一大家子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这会儿,沈默云开始打量周遭环境。
禾禾的出击来得正好,自己恰好可以借机将这肥猫抱在身上而不引人怀疑。
她身边有武功的婢女共四人,而王慈那方人数明显大于自己,除了数量,只怕武艺实力也要高于自己这方许多。
即便她有镯子相帮,即便她侥幸射中王慈,她能成功并救出众人的几率依旧是渺茫!
哎,她微微一叹。
不过,王慈为何那么多废话?
他既然在等着自己,此时自己人到了,他不是应该动手了?
他这么磨蹭下去,不怕惊动更多的禁军?
他又是表态,又是等自己前来,似乎有的就是时间?他为何那么淡定?
他这样子哪里像是来拿东西的?有这时间,他该早就打开了那库房了吧?
还有,刚刚吴筱玉来寻自己时也是如此,她说:还有时间。所以对自己提出的疑问几乎是知无不言,他们都在拖时间吗?
他们要等什么?
沈默云看向王慈,这个男子即便身份大白,依旧深不可测,永远都似那云层里的明月,半遮半掩,叫人看不真切。
此时此刻,王慈一声温柔的应答却是令他所有的亲卫都大惊小怪地盯上了他。
沈默云所站之处恰好可以看见刚刚带她过来的两个婆子正在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接着传来的,就是那道喝止的女声。
虽就“胡闹”两个字,却带了强大的气场,叫人心头莫名一颤。
伴随那动静而来的,是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沈默云周身上下扫视起来。
追随视线而去,这发声来自吴筱玉与沈琴一人一边簇拥着的妇人。
沈默云脑中已飞快闪过,今日入府的就这么几位,所以,这是——“沈灵”?
不,那声音和语态分明不是!
沈灵也没那个胆子!
这会儿,幸得沈琴“体贴”地将油灯往上方抬了抬,沈默云看清了。
她二人身边的,果然不是沈灵,而是一位脸生的妇人!
这妇人年约五旬,保养得宜,一双鹰眼尖锐又霸气,蹙起的柳叶眉和微微下拉的唇角显示着她的不满,而她周身散发叫人发怵的气韵,则是上位者所独有!
她投来的目光倒与当朝太后有几分异曲同工,审视之外便是一种厌恶和反感。
那么,敢对王慈颐指气使,这妇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没错!吴筱玉在笑,一脸的落井下石!怪不得之前自己问她沈灵病情时她说要给自己个惊喜,原来在这儿呢!
“炽儿!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怎能被个小丫头片子呼来喝去的,也不怕叫你的兵士们看轻!这丫头到底出身不高,扶不上台面不说,竟还口没遮拦。一口一个‘王慈’,也不怕叫人笑话!你是要做大事的,切不可儿女情长,忘了大局!”
“是!多谢母妃指点!不过母妃身体不好,还是好好歇息为上!”
王慈笑着应了,言语里却没有多少恭谨。
“云儿,这是我母妃!”他只淡淡道。
沈默云只微微屈膝算是行礼。
平安王妃!
她都差点忘了这一位了!
王妃晚宴时便不曾出现,说是水土不服抱恙了好几日,这样看来只怕她这场病也是王慈的手笔。
稍一思忖后,沈默云便明白了。也难怪平南王妃对自己无故敌视,刚刚王慈话语里向自己许诺“大周朝最尊贵的女子”,“坐拥江山”,既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这位一心想做太后,真正尊贵的老夫人怎么能吞得下“最”这憋屈的一口气?
即便是为了颜面和威严,她也得发话奚落打压自己,教训警告儿子!至少也是提醒了所有人她的存在!
而连亲爹都能杀的王慈将她带在身边,则更不可能是孝顺了。这一点从刚刚他的不恭便能看出。
所以王慈与王妃也多半是各取所需罢了!
带着王妃虽累赘,但却可以名正言顺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