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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本王不亲手治你们一个污蔑重臣,栽赃皇室,散播谣言之罪!”朱广平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他不能忍了!
之前他进退两难开不了口,此时可算是给他抓到把柄了!他要将这俩贱人就地正法!哼!他名正言顺,看小皇帝能奈他何!
于是,他这一刀破空而下,气势如虹,带了十足十的力道!
劲风带着罡气扫过,如冬日冰刃,骇得围观百姓都瑟瑟发抖,连连后退,捂嘴惊呼不敢直视。
沈沐今日虽疯了个彻底,可还是不想就这般死去!
他早有准备,还是将夏红绸一把拖到了身前去挡刀。
“王爷饶命!啊——”的一声惨烈尖叫到底还是响彻了云霄。
夏红绸已经尽力一边求饶一边躲,可平南王杀心已起,如何会因她挡到了沈沐身前而撤力?
这一刀,还是那般被狠狠劈了下去,直落地面。
血珠子迸起,众人惊呼,被钢刀斩断落于地面的,是三截细长如葱削的手指。
但见夏红绸左手从小指到中指被齐根切断,汩汩鲜红顿时在地面开出艳丽的花朵。
夏红绸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声叫人心底发毛。
而朱广平一个跨步冲到了沈沐跟前,提手便抓住了对方臂膀,用力一宁,发出咔嚓一声,沈沐肩关节顿时脱臼。
可即便如此,沈沐竟是没有如夏红绸一般嚎叫,反而是惨白着脸,视死如归般地继续栽赃:“平南王勾结异族,乃民族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他的痛悉数灌入指证中,显得如雷贯耳,叫人心惊。
朱广平本还认为一刀落下太过便宜了这不要命的东西,打算先折磨其一番令其求饶认错,坦白刚刚都是栽赃。没想到,沈沐这个往日的怂货还真就突然成了硬骨头,叫他猝不及防!
罢了!
朱广平长刀一晃,寒芒再起,一手抓了沈沐前襟,抡起刀横向冲着他的脖子便削了下去!
罡风对着沈沐直面而去,这一次,他出手如九天惊雷,再不带半点犹豫和怜悯。
沈沐知道宿命已到,报复已至,便安静闭上了眸子,没有蹙眉,没有恐惧,没有求饶,一动未动,等着身首异处,等着结束这可笑可悲的一世。
恍惚间,他眼前甚至出现了秦岚的样子,令他自嘲一笑。秦岚,她是在等着自己去忏悔吗?……
可他预判中随风而至的最后一痛并未到来,他连刀刃的冰冷都没有感觉到,那劲风便在他的耳边戛然而止。
听到所有人如释重负后的舒气声,他才微微睁眼。
那刀刃就在他脖子两寸开外停在了半空。
一条马鞭已将那钢刀圈圈围住,紧紧扯住,叫刀刃没法再近他一步。
出手的是龙虎将军。
他一直安静站在了沈默云身后。
朱广平转移目标后,他便将沈默云往身后拉去。
可沈默云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满脸乞求。
老头抬头看向太白,接到四楼皇帝的颔首后叹了口气,就近将朱广平欲骑
乘离开的那马儿背上的马鞭抽了下来,转而去了沈沐方向。
也亏得夏红绸在前边挡了一把,否则郭老速度再快只怕也赶不及营救沈沐。
此刻,那马鞭紧紧绕住了朱广平的钢刀,连空气都有了几分停滞。
细心之人都能发现,那钢刀正在微微颤动,鞭身则绷得紧紧,很显然,在那
看似平静平和的面下,一左一右两股外力正在拼斗。
老将军和平南王两人一个镇北,一个平南,井水不犯河水却经常被拿来作比较。两人互不服气却从未有过交手。
此时两人拼力,自然也都是竭尽全力,一探对方实力不假,可更多的是要憋住这口气,不愿丢了各自所代表的阵营面子!
那钢刀抖了几抖,却依旧僵持在原位。
一时间,伯仲难分,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王爷快些撒手!天子脚下,王爷还真要当众杀人灭口不成!”
“什么杀人灭口!他二人信口开河,对重臣元老污蔑栽赃,乃真正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本王替天行道,在所不辞!”
“王爷!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可不是你那南藩蛮地,他二人即便犯有重罪,也必须得经过层层审判,绝不是您任性想杀就杀的!您这草菅人命的蛮夷之道,出了南藩就不适用了!今日老夫把话撂这,您若不撒手,老夫便与你扛到底!绝对不会叫王爷再近一步!”
郭老爷子话音一止,禁军们立即层层围上,将平南王众人围了个好几层。南军的马队顿时分崩离析,所有卫兵被驱赶下马,而马儿则叫禁军悉数锁住。
这还不止,禁军们集体拔剑,将那森森的剑头指向了被围住的平南王几人。
到底猛虎不压地头蛇,平南王在王慈的示意下,只能冷哼着松了手中钢刀。王慈的君子之风再次适时闪现,谦卑劝着郭老息怒。
而在众人注意力转移到郭老和王慈身上时,谁也没想到瘫在地上许久的夏红绸已经到了平南王的脚边……
☆、第八八四章 撞刀(逍遥和氏璧加更)
从平南王出现后,夏红绸便一直在盯着他!
可她几经探寻,也不曾从那男子眼里找到一丁半点的眷恋或怜惜,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嫌弃和恨意!甚至刚刚,那明显的杀意扑面而来,叫她不寒而栗。
此刻她只能尽力最后一试。
夏红绸顾不上疼痛,管不了断指和汩汩冒血的伤口,趁着朱广平第一次离她这么近,赶紧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小腿。
“王爷!萦萦什么都没和沈沐说!萦萦绝对没有背叛王爷!萦萦走投无路了,王爷,您……您能带我和晴儿回去吗?您认下我们吧!萦萦甘愿当牛做马!……”
平南王的两道浓眉顿时打成了结。
这个贱人连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此刻的她,还有什么价值值得自己为她顶下骂名?她走投无路与自己何干?败者为寇,这赌局她没能掌控她的命运,凭什么要求自己来大发善心,帮她脱离苦海?
她这么不识抬举,看来是自己没有断了她的念头!
带她回去?即便自己此刻奈何她与沈沐不得,可他二人这般胡乱攀咬自己,她该不会认为她与沈沐还能活到明日吧?
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人灭口”吗?那自己一定会做得斩草除根,做得干净利落!
“滚开!贱人!什么萦萦,本王可不认识什么萦萦!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
朱广平冷笑着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想爬上本王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就凭你?你也配?你是沈沐玩腻的女人,是个庶女是个妾,是个无家可归连主人都不要的流浪狗,你以为摇摇尾巴就能爬来本王身边?别痴心妄想了!”
当然,朱广平的声音很低,可却依旧似是一记记惊雷炸在了夏红绸的耳边!
这样的结果她虽不愿相信和承认,但却一直在她的预期之中。
朱广平否了“萦萦”,绝口没提晴儿,果然,没了娘家和自我价值,她的庶女身份和曾经的妾室地位都成了原罪,“流浪狗”才是她的最后归宿!
总之,就是两个字:“不配”!
夏红绸笑得苍凉!
从她十几年前答应下嫁沈府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将是一场赌博!不过当时的她有夏家,有汪家,有卢氏,还有很多围绕她布下的棋,一旦王爷举事成功,她的赢面至少能达到九成九!
可她没想到,风云突变,局面也慢慢变了!
她身边的棋子一颗颗都成了死棋,而孑然一身的她本人则比死棋还不如,完完全全被围住,只是勉强在一堆死棋中苟延残喘,渴望奇迹出现,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她对自己悲剧命运的感应一天比一天强烈!
她很清楚,没有了家族,她这颗棋子便废了!
既然没有了效用,那她有没有价值便只看下棋人的心情了!
可她同样清楚,自己这方的执子人素来都是理智和野心大于情感的!
人心素来就是这么现实的不是吗?自己一败涂地凭什么要求对方施以援手?毕竟,他身边有的就是比自己更加年轻美貌风情,可以继续给他生儿育女的女子不是吗?
即便如此,夏红绸也不否认,她心底始终还存有一丝侥幸。
她小心翼翼地回复,她知道,只要在这个男人眼里勾起一丁半点的怜惜,她就还有希望!
而此刻,对方的回绝那样寒凉清晰,即便斩断她手指时也没带半点怜悯和怜惜,他眼里的寒光迸射着恨,叫她的心冻成了冰,那一脚更是踹得她五脏六腑都似绞到了一起,随后碎成了渣!
这一刻,夏红绸已经感觉不到是身上更痛还是手指更痛,倒是那胸口升起的悲凉更叫她难以支撑。
对方不留情面,自己坏了他的名声,那么,不管自己最后落在谁的手中,等待自己的也都只有生不如死的绝望!
夏红绸想到了沈沐拿她当游戏时的报复眼神,想到朱广平对付背叛他人时的狠毒手段,她完蛋了!
不管怎么样,只怕她的结局都是直堕地狱!
怎么办?
那么或许,她也该学学沈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不甘心!
她的犹豫只闪现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看透一切的她终于被心中的声音怂恿蛊惑着再次扑上了朱广平的腿。
对方嫌弃,猛地再次踢了她一脚。
这一次,她用上了死劲,紧紧抱着不撒手。
“王爷,听奴婢说完最后几句话!是!奴婢,奴婢丢了王爷的人,不能再做回萦萦了!奴婢丢人现眼,死有余辜!奴婢不配苟活于世叫王爷难堪,奴婢愿意一死了之!”
朱广平的眸光顿时一闪,沈默云看清了。
“奴婢死不足惜,但奴婢有生之年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但请王爷成全!”
所有人都没有上前制止夏红绸,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能有什么惊天之举来。
“王爷您一定要救下晴儿,将她接回身边!那是您的骨血,是金枝玉叶,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王爷!沈沐和沈默云那父女俩是一对奸人,处处与咱们作对不说,他们要将咱们的女儿嫁给乞丐和太监,他们这是在打王爷您的脸面啊!
王爷您若不严惩这对父女,您若不将女儿救出泥沼,全天下人都会笑话您的……王爷!王爷,您能答应吗?”
夏红绸一脸企盼,等着朱广平的表态。
好啊!
沈默云冷嗤一声,夏红绸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将自己拖下水去!她知道平南王未必会将沈默晴放在心上,所以还不忘用上激将法!
好个一箭三雕!救出沈默晴,还报复了沈沐,栽赃了自己!
只是……她真的会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
她竟然舍得死?她竟然舍得用她的命换取女儿的光明?
这不合常理!
主要是不合夏红绸的性子!
细细看去,却只见朱广平面目顿时一松,带了些迟疑,阖了阖眼。
显然,他这是答应了!
夏红绸如释重负。
她笑了,勾着唇,摆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笑容,随后冲着平南王手中提着的那把钢刀撞了上去……
可哪里不对啊!
“王爷!”夏红绸抬起了头……
☆、第八八五章 手刃(夏红绸的结局)
夏红绸感觉不可置信!
这不对!
这与她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她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