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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好!
王慈几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内心发散的愉悦!他没有多想,只是挥掌便缚住了沈默云的两只手,随后将唇贴上了她。
那女子自然没有让他得逞!
她只是在他的唇刚刚贴上其冰凉的柔软时,便发动了防御,将两排贝齿狠狠咬了下去。
这个女子,竟然以为他会缩回?
王慈不但没有撤退,反而也以同样的方式,用牙齿上前在她的下唇上狠狠啃了下去……
两人嘴唇顿时鲜血淋漓,腥甜满溢。
他浅尝即止,倒是没有得寸进尺,立即松开了她。
可他竟是那般高兴,舌头一舔,将血都吞下了肚。
“云儿,在南边,男女两人将血融到一起,就如你们这里的结发,便算是定情了!云儿,你懂我,我也懂你!我没有看错你,你这么个烈性子,的确配得上我王慈!”
沈默云再次恶寒遍体,鸡皮疙瘩行走遍布全身。
她赶紧拿了帕子将满唇的血沫子擦了吐,吐了擦……那厮,他是故意的!她料到自己不会屈服,所以便来了个什么两血相交!他竟然无聊到用了这种法子,来一厢情愿认了自己?
“王慈!你有病!你我二人定什么情!你的结发妻子在外边等你,此刻正满心恶毒等着看我好戏,我与你半点关系没有,你死心吧!”沈默云怒不可遏!这家伙竟然这般轻薄了她。
“云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王慈依旧笑得灿烂,此刻的他竟是目光纯净无算计,如个欢快的孩童,“车外那个贱人,什么都不是!我帮你出气!云儿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谁也欺负不得!”
负责?出气?他的女人?沈默云被噎得不知如何应对,又怕好不容易将他打消的那点杀意又招了回来,只能憋出了一个“滚”字。
“云儿!你好好的!我会来带你走的!”他面不改色,竟依旧笑得那般绚烂,叫沈默云有些迷了眼,乱了心。
什么意思?她看不懂!
他要走?去哪里?
带她走?千万别!
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自己都猜错了?
难道他不是要造反?
难道他不是平南王的人?
难道他要的不是天下?
沈默云周身发寒,来不及深思,那厮已经闪身出去……
“云阳县君,你竟敢当街勾……”那一刹那,玉莹尖锐的叫声立即响了起来。
玉莹这动静一出,沈默云也猜到了她意欲何为!
此刻的马车里,一片狼藉。自己这慌乱的模样和王慈飞身出车,加上两人还都破了唇,若是叫人看见,再经由她这尊贵的郡主刻意一渲染,只怕自己有百张嘴都难言!
果然歹毒!这玉莹还真是不死不休!
不过,玉莹的动静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慌乱的尖叫!
沈默云透过帘缝看去……
“啊——王慈,你疯……”
此刻的王慈正一手捂着半边脸,满面郁愤看着玉莹。而另一手则颤颤巍巍指着玉莹。
“我要退婚!”王慈低沉却浑厚的四个字叫人莫名一震,一下便盖住了玉莹未说完的话语。他说完这句,还不忘冲着沈默云的方向飞了一眼。
这一句叫玉莹如雷被劈了般定在了原地,叫沈默云也是吓了一跳。
什么?他要做什么?退婚?
他若此时退婚,那皇帝千方百计弄在他身边的玉莹岂不是没用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害群之马?祸国殃民的罪人?太后还会饶了自己?……
沈默云立即汗湿后背。
更可怕的,是人群正在聚集,王慈究竟要做什么?
现在的他一脚踹开玉莹显然是不明智的!他是要害死自己?
这就是他所谓的为自己出气?
周围路人都被这处的一下下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不少人反应过来,这不是威名远播的王公子吗?那他身边这位貌美如仙,身段风流的女子便是圣上刚封的明瑞郡主了?
什么云阳县君?为何那明瑞郡主要惊呼县君之名?难道县君在马车里?
退婚?王公子当街要求退婚?这么不给郡主和皇上面子,究竟出了何事?
群众们顿时嗅到了好戏的意味,瞬时间便将几人围了个好几层。
姚黄则赶紧跳上车来。
车里虽然凌乱,可主子除了唇破之外,衣裳端正,发髻整齐,姚黄总算是舒了口气。
对上沈默云问询的目光,姚黄赶紧将刚刚外边发生的一幕三言并作两语道了出来……
☆、第八四一章 大败
原来,见王慈闪身一出马车,那玉莹便心怀叵测扯着高音呼喊了起来。
笑言几个均是吓了一跳,刚要上去阻止,可跳下马车的王慈却是抢先了一步。
王慈狠狠伸出了一脚便踩在玉莹的脚背上,叫她用厉声尖叫取代了那些恶毒言语的攻势。
姚黄不知道王慈用了多少力,但那一瞬间,玉莹的面上瞬间脱了色,一下子便后退跌在了贴身丫鬟的怀里……
原来如此,沈默云舒了口气。这王慈倒是为自己挡了一箭。
那么,王慈刚刚的退婚之言多半是为了整治玉莹吧?他真要为自己出气吗?
沈默云渐渐看出了些味道,将心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玉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维明显跟不上,只傻傻问到:“退婚?为何?”
她有些凌乱!
她不明白,王慈分明是带着怒火冲进了沈默云的马车,可为何他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为何他出来之后便开始找自己的麻烦!那个沈默云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此时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他不追究沈默云了?他为何要调转了矛头?……
玉莹懵了!
她全然不知从自己停止攻击时,所有的先机便已失去!
王慈在京中口碑极好,是个乐善好施,古道热肠的真公子,真好人!此刻他这一脸委屈的样,叫众人立即将他围住,纷纷上前嘘寒问暖起来。
能叫这儒雅好心,老实厚道的王公子着急退婚,定是这位郡主的不是!
而王慈是平民,高攀了郡主却还敢当街说出了“退婚”二字,这绝对不是小事!
更何况……所有人的视线都离不开王慈那冒血的唇!
八卦之火顿时一把烧开!
“诸位!我王慈还请诸位做个见证!”王慈抹了一把唇上的鲜血,将那带血的手指指向玉莹,“这个明瑞郡主,竟然当街殴打未婚夫,这是什么行径,她分明就是个泼妇!这样的女子我王慈可要不起!”
玉莹目瞪口呆,“你胡说!我没有!”可她的辩驳谁人要听,顿时便被淹没在了众人的指责和王慈滔滔不绝的诬陷中。
是了!玉莹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王慈下嘴唇的那一抹红上,怎么会?那必定是被沈默云咬的!王慈爱惜身体至极,那个贱人这样对他,为何他还会倒戈相向?玉莹顿时发现自己依旧小看了沈默云……
“崔将军离京,大伙儿都来送行,这街道上难免拥挤了些。刚刚云阳县君的马车不小心擦到了明瑞郡主的袖子,原本小事一桩,县君已经下车来行礼道歉了,大家各退一步也就该相安无事了!可郡主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定要与县君讨个说法!这分明是无理取闹,是不是?”
群众们自然点头应是,更有好事者马上出来作证,刚刚的确是看见了云阳县君点头哈腰给郡主行礼来着。
“我与郡主已有婚约,怎能容她这般胡搅蛮缠,既丢了皇家的颜面,也丢了我王家的脸。我自然要阻她!我看她怒气冲冲怕闹出事端,便将县君先请上了车。可正应如此,却是更激怒了郡主,她打了我一巴掌还不够,竟然又伸手说要撕烂我的嘴,生生将我的嘴皮子都抠破了!”
沈默云这一口咬得太凶,王慈下唇破了一大片。这血肉模糊刚又叫王慈拿手糊了一把,可不是惨不忍睹,叫人没法直视!
尤其是众人的视线瞥到玉莹那尖锐又妖娆的艳红指甲后,更是深信不疑!果然是利器啊!
“诸位刚刚也都听见了!这明锐郡主当街大呼小叫,哪里有半点淑女之仪?她不分是非,哪里有半点贵女之态?她还出手殴打夫婿,分明就是只河东狮,可我王慈却不愿做那陈季常!如此刁蛮任性的郡主,还恕王慈无福消受!”
众人哗然,玉莹腿软!
此时此刻,王慈所言才是正理!即便不论事实真相,不计王慈的名望,仅仅看王慈落于下风,正处于“被欺凌的弱势群体”这一点,在场民众也都会坚定站他一边。面对地位高于自己的泼妇,还有这分胆量和担当,王慈更是叫人钦佩不已!
群众的维护和安慰一边倒,对玉莹的指责更是如潮水一般袭去。玉莹顿时发现,不管事实如何,她已经一败涂地了!
沈默云此时才觉得胸口积聚的郁闷散去了些,便舒舒服服安心看起戏来。
在“刁蛮郡主”这一话题开始铺天盖地之时,王慈却将这层定义延伸了一番。
“这个明瑞,还不是因为上元宴败于县君,便因嫉生恨,一心想着报复县君吗?县君当日赢得漂漂亮亮,竟不想叫这明瑞怀恨在心!明瑞,由此可见,你不但泼辣,还善妒!”
沈默云撇了撇嘴,好个王慈!
一个“妒”字足以压死玉莹了!先不论《女则》《女诫》,仅仅一个“妒”便已犯了七出之条。他可不是大可以理所应当当街与玉莹叫板了?
可怜这玉莹哑巴吃黄连,一肚子的苦却没法声张啊!
众口铄金,玉莹除了认栽,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甚至,她连将这事闹到皇帝跟前去的勇气都没有!她,一颗小小的棋子,若到了此刻不但连收服王慈的本事都没有,还要被王慈一脚踢出局去,她的所有价值就都没了!何况,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躯,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结果可想而知,玉莹当场痛哭流涕,承认错误;王慈半推半就,勉强接受!在王慈义正辞严将玉莹教育了一番后,玉莹当街给沈默云道了歉;又给王慈赔了礼……
沈默云向王慈看去,心中暗道:王慈啊王慈,你的心机真是足!你说得好听!是为了给我出气,实际上,你自己得到的利益却更大吧?
你煽动了群众,充分显露出了你受制于人的状态,更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却在一定意义上显出此时皇权的霸道!
你为人正直,不偏不倚,严于律己,抱打不平,还能大度容人,再次为自己镀上了一层金!
而玉莹本人被打上了刁蛮善妒的烙印,不管将来如何,有了这一把柄在你手上,她还不是任你处置!
甚至,你还能以玉莹的种种来表达你的不满,你可以凭此来与皇帝或是东海王谈条件……
你处心积虑,深不可测,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
☆、第八四二章 外室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沈默云足不出户,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沈府的一切如常,平淡却又有叫人说不上的小心翼翼。就如平静的湖面,偶尔冒出一两个涟漪,也不知是要变天被风刮皱了,还是因为湖面下藏了什么!
沈沐“病倒”了,病得只能在自家后院活动,再不能上朝,于是他的辞呈一递上去便批了下来。
沈畅终于在族人的见证和官府的文书下从沈府分了出去,搬进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里过日子。沈畅对于坚守阵地的侄女莫名愧疚,私下拿了三百两银子贴补沈默云,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