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氏急得双面煞白,刚要张口,再次被沈默云打断。
“哦!您是不是又要辩解,说是这点心和炭都是昨日的,今日还未来得及置换?可是那喝剩的废茶叶呢?您三品官爷家的车马房连马车里垃圾都不换?茶房连茶叶都不添?还是说您早上短短大半个时辰已经喝了三四巡的茶了?
水呢?您出门连水都不给你备足了?您这壶可还热着呢!怎么?这昨日的水您也敢喝?您就不怕不干净?”
她是朝廷大官夫人!以上种种说出来,不要说是在场众人,即便她自己也不信!
晚上再晚,早上再赶,那茶房也不会不将马车的垃圾处理出去,也不可能不换喝的干净水!
在场的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和有点身份的夫人小姐,这样的常识自然了然于心!于是众人的鄙夷自是更甚。
而裴氏再次如同见鬼一般看着沈默云,忍不住拿了帕子将额头与鬓角擦了又擦。“水……水自然不是昨日的!水是今早添的!我口渴,便多喝了一些罢了!有什么奇怪吗?”
“哦!那么沈默云还是要表示对夏夫人您的钦佩!您不但香炉好,看来连您的炉子也是特制的!小小一把铜壶,半个多时辰竟然能烧出大半桶的凉水!
夏夫人也真是大肚量,竟然大半个时辰里喝了大半桶水!不对!夏夫人不仅肚量大,饭量大,连定力也不一般!你喝了这么多,站在这小半个时辰,竟然还不用小解?”
裴氏还要反驳,却被她身后的婆子拉住了。
“夫人,多说多错!您先别说了!咱们想法子离开才是正事啊!”
“你走开!”裴氏一把便推开了她的婆子。“我若不说清楚,岂不是心虚理亏!到时候污水倒我头上,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是也失了名声!”
沈默云闻言笑了笑。
裴氏的心理自己早就把握住了!
其实她说的不错!
此刻的目击者不但有沈家人,还有许多别家的女眷。但凡有一点“谣言绯闻”,很快便会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即便此刻自己放她回去,迫于风言风语,府衙和夏恒的压力也会增大!到时候她依旧要受审,最轻的结果是,夏恒为保官声休了她!当然,夏家多少也会受牵连。
可这个结局对于沈默云来说太小儿科了!
自己费了这么多苦心,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也要将利益最大化才对!
自己就是要官府直接定了她的罪,让她与夏恒都脱不开身!而且此刻看来,廖春林还等着跟她算兵马司的账!这一点,叫沈默云更是心安了许多!
还有皇帝,今日这事最后的处置结果,还是要看皇帝!
看最后皇帝是准备放长线,让裴氏一人倒霉;还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由于夏夫人的鲁莽,导致夏恒落马,然后直接打破了对方的利益链……到时候,一切就不是自己能管得了!反而,自己还等于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此刻,裴氏再次开始狡辩。
“那水是今早添的,本夫人的确喝了些!不过今早我只打算出门一会儿,便一共只要了半桶水而已!”裴氏对这理由有些小得意,至少水这一条是撇清了!
“是吗?”可沈默云怎么会放过她!
沈默云向身后一示意,马上有俩粗使婆子上前将马车座位下边的马桶端了出来!
接着,那马桶盖子竟是众目睽睽被打开了!
即便有香灰铺底,可抑制不住那股骚味和恶臭还是冲了出来!
……
☆、第七一四章 刁钻
马桶盖一打开,一股恶臭便喷薄而出!
尤其是这充满了清冽冰寒之气的清晨……
众人不由纷纷捂住了鼻。
她们都不用看,便知道夏夫人又在撒谎!
这股连香灰都盖不住的气味,绝对不是一两杯茶能造出来的!
且这臭味还带了些热腐之气,显然是长时间贮存却不通风造成!
有婆子上来禀告:“里边有整整半桶污物!还有一次大解!”
看来之前猜测的半点不错,如此高产量的这桶污秽必定是存了许久!这夏夫人在马车里绝对是待了很长时间。
婆子的禀告,加上一想象,以及鼻间的一刺激,好几位夫人小姐都忍不住扶住了墙干呕了起来。
这一次,裴氏没得辩解!
她总否认说这不是她的排泄物吧?毕竟也没有谁家的奴才敢当着主子的面,霸占主子的私人马桶!
看到自己的排泄物曝光于众人眼前,裴氏连连后退,脸上也不由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自己婆子说的不错,多说多错,此刻的她,还真就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男子在跟前!这叫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众人也再次咋舌!
这一次,还有哪个不知道那裴氏在撒谎!
这么半马桶的污物,自然不可能是仅凭一人之力大半个时辰能排泄出来的!若说是昨日留在了马车里,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管在场的奴才或是女眷们都知道,这马桶对于女子出行是最重要的必备之物!大周朝的女子礼教森严,偶尔才有机会出门烧香做客,因为路途上不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马车便是她们最重要的私密之处!
因而马车里吃喝拉撒的所有事宜都必须要打点好了!
许多大家闺秀即便去人家做客都不太好意思借用主人家的茅房,往往会以更衣的借口回自己的马车解决!
所以,一般出门的女眷只要一回家,车马房都是第一时间出来清理马车!
若说前边吃喝上或许因为时间赶,车马房有可能会有所疏漏,那么,在卫生方面是绝对不可能会懈怠的!
这一次,沈默云横眉冷对,气势汹汹将裴氏直接堵在了墙角。
“综上所述,夏夫人,您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扯谎!您从昨晚亥时离开沈府后,便再不曾回过夏府!而这中间,你从出门到刚刚,整整在您的马车上待了近五个时辰!
所以,您的灯油用没了,蜡烛快燃尽了,熏香耗尽了,水喝了一大半,茶喝了三四巡,点心早就干了,连马桶也快满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您就是杀人主谋,是那夜半与人在街角接头的那个幕后之人!”
“不……不是!不是的!沈默云,你含血喷人!我有车夫作证,我的车夫回他自己家了!我也早回了!我没有什么接头,也不是什么幕后之人!”
“车夫?”沈默云从廖春林手里拿过了刚刚单独审问那车夫的口供来,给在场的几位夫人们逐一看了一圈。
原来,兵马司的两人去审问车夫前早就得了沈默云的示意,提出了好几个刁钻又带了套的问题。
他们先问,那车夫回家是为了何事。
那车夫怕官府的人上他家查问,到时候反惹得自己一身骚,只能回答:他回家后才发现,是弄错了!不知道是不是谁在捉弄于他,他家中根本便无事。
接着官兵又问,既然家中无事,那他是不是很快便回了夏府,当时什么时辰。
车夫来不及思索,顺着便答了是,应该是子时。
那俩官兵当即便笑了起来,说那刺杀发生在寅时,他既然之前已经承认自己寅时(3点)还驾了马车在路上与人说话,为人指路,那么怎么可能子时就回了夏府?
所以,要么便是他之前所言都是假口供,要么,便是他记错了时间!
那车夫闻言便是一头汗水。
假口供他哪里敢承认,没有选择,他只能说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可他又怕得罪夏夫人,只能又补充:但他能肯定他的确只是给人指路来着,也在是寅时到卯时这段时间回的夏府……
那么,问题又来了!
既然他家中无事,那么从亥时(9_11点)到卯时(5点)这段时间,两三个时辰他不回夏府,是去了哪里?难道他是驾车一直在街上溜达?为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昨晚雇凶杀人的主谋是他这个车夫?
那车夫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被对方绕了进去!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个谎,不管他怎么圆,都是不成立的!
他完全无言以对!
他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没法处理眼前的阵仗。
那俩官兵还一搭一唱轮番吓唬了他一番,说是他此时犯了两条罪:一条是谋害皇室贵女,朝廷命官之女,其罪当诛!第二条是藐视朝廷,冒犯天威,包庇凶犯,做假口供,其罪还是诛!
这两条都是死罪!
俩官兵作势就要抓他,叫那车夫吓得连连磕头,求着官爷指点明路……
即便如此,许是惧于夏家报复,那车夫感觉前狼后虎,最终也没敢道出实情。不过,他还是推翻了之前为夏夫人作证的口供,只说昨晚他亥时出门前就已经喝醉了酒,后边发生的所有一切全都不知!
随后便在那供词上画押按上了手印。
这样也好,换而言之,醉酒的车夫的所有供词都不能用!那么此时此刻,裴氏便最大的证人也没了!
而此刻,坐了马车出门的几位夫人与兵马司两位“车夫”也已经回来了!
他们带来的消息再次叫夏夫人软瘫!
原来,这马车先是去了一趟夏家。
几位贵夫人装作若无其事上门求见夏夫人。
守门的婆子倒是彬彬有礼,先是询问了几位的身份,又看见她几人还带了好几个“礼盒”后,脸上遗憾的笑容顿时全无,一脸恭敬。
“我们二小姐,也就是汪家夫人,她家中出了些事儿,听说汪家夫人昨日病倒,我们家夫人亥时接到消息便去作陪了,说是要陪住一晚,此刻还未回呢!不知夫人们可要奴婢传话?”
……
☆、第七一五章 罪名(3000+)
裴氏只听这一句便暗叫完蛋!
她昨晚为了叫夏恒不起疑,一开始便扯起了谎。
于是,汪家便成了她的幌子。
后来沈默云拒绝了她的来访后,她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她知道这一晚必定忙乱,也不知道要忙到何时才能回府,当时便先一步打发了一个丫头回去报信说是自己留在了汪家过夜。
那样即便晚上府中有事,夏恒中途要找她,也算是有了合理的借口。
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策竟会穿帮!不,不是穿帮,是竟会叫沈默云那个魔女看出端倪!
那么,哎……她多半栽了!
几位夫人依旧在将一路发生娓娓道来:
夏家的守门婆子竟然主动要求帮她们一群夫人带话以及传递礼物,当时便叫夫人们心生鄙夷。
没想到夏夫人倒人胃口,连她家的奴仆竟也是那般叫人作呕。
显然往日里给夏家送礼的人不少,这婆子竟然这般堂而皇之开了口。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既然要劳烦她带话,那么,当然也少不了要给她些“酬劳”。
夫人们面面相觑,冷哼着便离开了。
于是马车又跑了一趟离夏家不远的汪家。
汪家因为卢志泽的事早已经焦头烂额,卢家的人天天上门闹事!连汪玉婷都吓得好几日未回了!当然,汪玉婷也在忙着勾搭王慈,正好对外佯装被送去了郊外养病。
汪家草木皆兵,大门侧门皆是紧锁。好不容易拍开了门,一见是来求见夏夫人,汪家门房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只吼了一声:“找夏夫人便去夏家,我家没有夏夫人!”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几位夫人拦住了一个买菜的婆子一打听才找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