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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身后小包他们三个人的安危,老童已经顾及不上了。
当一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冲到岩石后面,手忙脚乱的牵马时候,襄樊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打破宁静的爆炸。不过握紧马缰的每个人只是下一世的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后面赶来的一名蒙古千夫长纵马直接冲到爆炸的中心,周围散落着四五名蒙古士卒的尸体,而在他们的中间,三具汉人的尸体已经焦黑残缺。他旁边的百夫长轻轻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走漏风声,海都的那些人也都被咱们料理干净了。”
“走漏了风声又能如何,一旦事发,难道你认为南蛮子还能够抹干净?”千夫长冷笑一声,“这不过是三个诱饵罢了,他们斥候的大队人马早就已经逃之夭夭,想必用不了多久南蛮子也能知道这件事,就看他们怎么应对了。”
“这河西戈壁滩,怕是要热闹了。”百夫长幸灾乐祸。
千夫长握紧了马缰,摇了摇头:“看热闹,也需要能耐啊,这热闹咱们可不一定看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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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星辰闪烁,洛阳城中却是漆黑如墨。
天空中的明月星辰都被乌云遮掩,可以想象一场风雨甚至是风雪即将到来。不过整个洛阳行宫却还是灯火通明,来往的侍女们正团团转着收拾明天启程的物品。
叶应武从夏季开始北巡,现在已经临近冬季,是时候回去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叶应武再不移驾的话,恐怕六部官员就要跑到洛阳来面圣了。更何况现在夏收已经结束,行省制度也基本落实下去,整个大明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也没有什么需要叶应武坐镇洛阳北方的了。
虽然是忙碌着收拾东西,不过这些侍女们都是轻手轻脚,生怕打扰到陛下休息。最近陛下一直在忙碌河西的事情,再加上梁炎午带着一批人前去河西,所以使得朝中很多事务全都落在了叶应武一人手中——按照小阳子等人对于叶应武的理解这或许才是陛下急匆匆回南京的原因——所以叶应武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总算是踏踏实实睡一觉明天启程,所以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就算是陛下脾气好,几位娘娘也都是和气的性子,不过惹恼了一个个也绝对不是好解脱的。
张濯脸上带着焦急神色,手中拿着奏章快步走入行宫,行宫并不大,前殿和叶应武休息的后宫之间实际上只隔着一道围墙,所以张濯走不了两步就到了宫墙门外。
“张相公请留步!”江铁向前一步。
张濯晃了晃手中的奏章:“江统领,河西奏报,十万火急,某现在就要面君,还望江统领速速通报!”
“这······”江铁顿时一皱眉,“陛下休息不过两个时辰······”
“河西要是出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张濯的表情甚至都有些狰狞,“现在如果陛下不拿出主意的话,某这个做臣子的没有办法下达命令啊,江统领,战事紧急,不可耽误!”
江铁狠狠一跺脚,他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明白这军令十万火急是什么概念,更何况叶应武这几天一直在为了河西的战事操劳,如果现在河西出了事却没有及时通知叶应武,让叶应武的心血付之东流,那江铁自然知道自己死都不足惜。
“舍命陪君子!”江铁抛下一句话,大步走进宫中。
“某可不是君子。”武人出身的张濯苦笑一声,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战报,喃喃说道,“忽必烈这一手可真是不好应付啊。”
江铁没进去多久,叶应武就已经大步走了出来,手上还在忙着系腰带,后面晴儿急匆匆的跟上来将大衣给叶应武裹上。看着陛下衣衫不整就走出来,张濯心中也是一阵暖洋洋。
当年魏武帝曹操可以赤脚出营寨迎接许攸,今日陛下也能衣冠不齐出来迎接他。张濯是武人,在朝堂上和其余部的官员力争对错是可以的,但是花哨的拍马屁功夫并不怎么好,当下里只能对着叶应武深深的一躬身。
“张爱卿速速平身,让爱卿深夜前来,必然是什么要紧大事。”叶应武脸上的疲惫神色被夜风一吹消散干净,大步走入御书房。
江铁和晴儿等人已经掌灯伺候茶水笔墨。因为陛下移驾,所以御书房中的奏章什么的都收拾起来打包,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空旷。昏暗的灯火照在叶应武和张濯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刚刚走进御书房,张濯便将手中的奏章递给叶应武,沉声说道:“陛下,河西敦煌急报,忽必烈派人伪装成咱们的斥候,偷袭了海都的四支斥候队伍,导致海都手下折损了四百多人,海都的兵马现在已经在哈密一带集结,而忽必烈的人马也从北方南下,两边大有夹击敦煌之态势!神策军现在正于敦煌城中严加布防,另外派遣大量兵马保护粮道。”
叶应武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洒出来一些,不过他却浑然不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博罗浪潮生
叶应武很清楚,河西不是关中,敦煌不是京兆府。
而且京兆府那一场大胜,主要也是归功于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最后的必然。无论是童烈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告诉了禁卫军蒙古大军撤退的消息还是吴楚材在最紧要关头选择了孤掷一注,实际上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虽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大明将领和斥候素质之高——但是叶应武还有其余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成功想要复制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京兆府大胜还有一个关键因素,便是京兆府的城池高大,绝对不是敦煌这样荒废多年的城池能够相比的,面对同样的敌人,王进可以利用京兆府死守三四天固守待援,却没有办法依托敦煌守住两天以上。
可偏偏大明距离敦煌最近的援兵赶过去也得四到五天,而整个中原和关中的骑兵更是抽调一空,一旦只让步卒顶上去,很有可能被蒙古骑兵拦腰斩断,反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至少先保护粮道是对的。”叶应武轻声说道,看着舆图眉头紧皱。
“陛下,臣以为应该即刻调动北方各军出动,牵制蒙古人,至少是给忽必烈一个警示。”张濯向前一步,脸上流露出急切神情,“如果咱们动作慢了,恐怕河西危急啊。”
“之前户部的奏章你也不是没看到,现在大明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一场全面的战争,尤其是蒙古在北地已经抽调干净民壮,坚壁清野,大军进攻只能依靠后方,冬天即将来临,大军出动的话,凶多吉少。”叶应武沉声说道,“朕不能让十余万将士饥寒交迫上阵。”
张濯脸上流露出迟疑的神色,嘴唇轻轻颤抖两下。
“你们想不出来应对手腕也是在情理之中。”叶应武沉声说道,“因为现在神策军已经孤军空悬河西,蒙古人想要消灭神策军或许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在上面咬下一口肉来却是很容易。现在的河西已经成了一步死棋,只要咱们有所动作,蒙古必然给予准备好的猛烈反扑。”
“那······”张濯缓缓攥紧拳头。
这种只能看着战局沦丧的无力感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沉默了良久他才轻声说道:“现在河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不说和南方的吐蕃有所牵连,还搅入了蒙古两派的纷争之中,咱们跟海都那边已经解释不清楚,这一战不可避免······”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叶应武眯了眯眼,“或许整个中原和河西都已经是死棋,不过这偌大的版图上还有一处地方朕只是落下了一子,却从来还没有让它发挥作用,现在来看正是时候。”
张濯有些错愕的顺着叶应武的目光看去,正好落在了高丽的位置上。
刹那间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从海军正在讨伐的日本再到高丽,这实际上又是一条从中原经过一座座岛屿作为跳板直插蒙古后方的通道。一旦原本就只是被蒙古压制,虽然心有不忿却一直忍气吞声的高丽受到大明的挑唆,谁都能够预想得到高丽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么一条通路实际上从叶应武经营胶州水师就已经有了雏形,不过经过一次一次的大战才逐渐奠定了几处,不过正常人在思考的时候往往还是会若有若无的忽略掉这条通道。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大海依旧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但是对饱经风浪的大明海军来说,那就是纵横自如的通途。
叶应武早早在高丽布下棋子,显然也是预料到了有一天可以威胁蒙古后路,只不过他这枚棋子在之前两次北伐的时候都没有使用,现在才决定动用,说明在叶应武看来这已经是最危急时刻了。
关键的时候就需要果断出手,这一次叶应武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即转过身,叶应武沉声说道:“小阳子,让六扇门和锦衣卫的人速速前来见驾!”
张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而叶应武伸手按住桌子,轻声冷笑道:“朕倒要看看,这一步棋,忽必烈又要如何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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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啸,吹动博罗湾中一艘艘战船的旗帜。
举起手中的千里眼,范天顺打量着岸上的情况,冷笑着说道:“在博罗湾西侧的百道原大约有上千名骑兵集结,在东侧的博罗箱琦松林中到底有多少人还难以确定。”
顿了一下,范天顺看向身边日本打扮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急忙微微低头。范天顺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的神情,不过还是淡淡说道:“现在千里眼能够看到的情况就是这些,到时候我大明水师会兵分两路,从西侧百道原和东侧博罗箱琦同时进攻,百道原尚且宽阔,上面有多少敌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博罗箱琦这边松林茂密,还需要竹琦先生费心。”
那中年男子正是当初站在山崖上观潮的人,全名为竹崎季长,是倭国九州岛诸多诸侯当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但是他很清楚,今天这一战过后,或许竹琦家的名声,会传遍整个日本。
只不过在这前面,或许会加上“叛徒”两个字。
但是竹崎季长并不后悔,因为当他站在山崖上看到那庞大的舰队轻而易举的破浪前行的时候,就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应该作出怎样的抉择。如果竹琦家当时没有乖乖向大明投降的话,恐怕现在第一个倒霉的就不是博罗湾这里的九州联军,而是竹琦家了。
凭借竹琦家数百名勇士,竹崎季长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明军庞大的舰队面前支撑哪怕一个时辰。
竹崎季长也算是熟读华夏书籍,而浩如烟海的历史书籍当中,他最感兴趣的一句话,还是“成王败寇”。先不管那些包括北条时宗在内的日本人会怎么跳脚大骂,竹崎季长很清楚一旦大明征服了整个日本,那么最先投靠大明的竹琦家自然而然就是大明能够选择的最好代言人,到时候这一段历史应该怎么书写,不还是他们竹琦家说了算么!
一想到镰仓幕府会被竹琦幕府所取代,在国内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可一世的北条时宗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竹崎季长就有一种莫名的爽快。
“天朝大将军还请放心,竹琦家为了大明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日本这里华夏商人来往不少,尤其是前宋时候还多有海商在这里定居,所以竹崎季长的一口汉语如果忽略偶尔的音调错误,还是说的颇为顺畅。
范天顺眯了眯眼,沉声说道:“来人,即刻通知刘将军,让他随时准备率领炮船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