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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张世杰不能一番豪言壮语就有把握让所有人为叶应武效死的原因,也是当初叶应武不得不将张世杰也留在这里的原因。苏刘义还好,赵文义已经算得上是官场老狐狸了,对付这样难免油滑和考虑利益的人,还是张世杰更加稳妥靠谱一些。
郭昶有些无奈的说道:“上一次在临安包括醉春风在内,大多数的据点都已经被皇城司拔除了,剩下的几个无关紧要,恐怕也是因为皇城司没有放在眼里,咱们也都已经不再与之联络。以防生变,所以临安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当真不知道。”
张世杰和苏刘义对视一眼,只能苦笑一声。六扇门的苦衷他们自然能够理解。毕竟想要在这皇城司的江南老巢刺探到什么,确实比登天还难,尤其是上一次叶应武大闹江南,固然让皇城司受到了沉重打击,但是也让负责重建的翁应龙对于六扇门和锦衣卫更加堤防。
“这么说来根本不知道贾相公到底在想些什么?”赵文义微微皱眉说道。
只不过在场几人都是脸上一沉,整个天武军称呼贾似道为“贾相公”的。怕是已经只剩下眼前这位了吧,也不知道是当初******当的时间太长的一时间改不过来,还是从心底就没有打算改。
赵文义也不是吃干饭的,看到身边几个人脸色深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有些慌张的接着说道:“虽然这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临安那位是已经打算在背后捅刀子了。”
张顺冷笑道:“赵知府心里明白就好。”
有些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赵文义不敢再说话了,不知不觉得他的额角已经有汗珠流淌。
“旭升,你是怎么看的?”苏刘义看向郭昶,抓紧转移话题。毕竟郭昶是六扇门和锦衣卫在镇江府的总管,接触的都是第一手的消息,他的意见和看法不能不考虑。
“某以为,还是亲自前去一趟临安为好,若是能够得到什么更加详细的消息,也能够及时告知使君。”郭昶轻声说道,“至少某也得前去平江府走一遭,毕竟杨老统领还在平江府,咨询一下他的意见在某看来很有必要。”
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李叹突然开口说道:“此时正在风口浪尖上,贸然前去临安是不是过于张扬了?”
郭昶无奈的苦笑一声:“可是是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现在在镇江府,根本就是睁眼瞎,总不能在这里坐视不管。甚至去平江府可能也没有多少作用,湖州、平江府、嘉兴府各个州府的皇城司最近很是活跃,若是能够从中获取到什么反倒是奇怪了。”
“除了临安以北各个州府,不还有临安以南么。”李叹微微皱眉说道,“若是临安以南,或许夷洲岛水师还能够施以援手。”
郭昶双眼一亮,旋即冲着李叹一拱手:“多谢长惜先生指点,且别说倒还真有那么一个人在庆元府,倒不如在他那里试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变生肘腋最难防(下)
以步卒冲击蒙古骑兵,叶应武还没有傻乎乎到直接掩杀过去,那样只有被蒙古骑兵分割包围并且逐一消灭的份儿,尤其是后面的重装步卒还没有披上铠甲,所以对于骑兵最大的威胁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冲上来。
“列阵!”杨宝朗声喝道。
天武军训练可不只是对于个人能力的锻炼,更多的还有对于阵列的训练,这也是为什么叶应武强迫天武军各厢必须将踢正步列入日常训练当中,因为这训练的是铁的纪律和快速的反应。
几乎随着杨宝一声令下,冲在前后的天武军士卒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一个又一个看上去勉强整齐的方阵很快就呈现在蒙古骑兵的面前。紧接着大队手持长矛的士卒沿着队列两侧迅速站好。
就在长矛士卒站好的那一刹那,蒙古骑兵狠狠的撞在了长矛上!鲜血几乎是在瞬间喷溅出来,蒙古骑兵黑色的浪潮狠狠地拍打在长矛兵的阵型中,整个方阵顷刻之间就向里面凹陷,单薄的第一层防线在第一次冲锋中就被生生撕裂。
“弓弩手,压制!”所有负责在最前面指挥的宋军都头和虞侯都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同样刚刚站好的弓弩手根本来不及瞄准,而且也用不到瞄准了,因为他们和蒙古骑兵之间只有两三排步卒了。
箭矢呼啸,总算是将蒙古骑兵的冲击拦住,不过似乎只能够将时间向后稍微的拖后一点儿。蒙古骑兵的突击势如破竹,第一次在天武军面前展现出了横扫欧亚的铁骑是怎样的威风。
“天武军,杀——!”杨宝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策动战马带着亲卫冲上去。如果再让蒙古骑兵继续向前冲的话,估计整个阵型就会被拦腰斩断,这些方阵也将彻底溃散。
指挥使上阵杀敌,中军士卒自然是斗志昂扬,一个个方阵总算是稳住了阵脚,只不过原来勉强整齐的六个方阵。此时只剩下三个还能够勉强支撑,其他的士卒或死或伤,像是被黑暗吞没了一般。
“上来就折损了一半的人手,竟有如斯威力。”跟在叶应武身后的江铁忍不住咋舌。
“废话什么。到咱们了。”叶应武回头瞪了他一眼,“单凭着这些步卒根本不可能挡住蒙古骑兵,江铁、吴楚材,随某上!”
江铁和吴楚材脸上都是肃然之气,蒙古骑兵在这突袭中爆发出来的惊人战力让他们收起了之前的小觑。百战都五百骑兵在步卒后面猛地开始加速,他们刚才已经上去射了一轮箭矢,不过叶应武还是谨慎的带着队伍撤了回来,毕竟让五百百战都冲在最前面实在有些浪费。
这一次再冲上去,却是不同了。
叶应武的脸上流露出不应该属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的狰狞杀意,手中短弩猛地一扣,箭矢呼啸刺破距离最近的一名蒙古骑兵的喉咙,叶应武随手将短弩扔到地上,这种射击距离很近的弓弩不但每个人都带有两把,而且很容易生产。所以与其再将其放下,到不如直接扔了为好。
右手上的佩剑呼啸着在那名蒙古骑兵身上一劈,本来捂着喉咙还想要挣扎的蒙古骑兵径直摔落马背。江铁和吴楚材一左一右从叶应武身侧抢出,短弩射击后,刀剑呼啸,迎接蒙古骑兵。
百战都五百骑兵是很刁钻的从一个难以坚持的步卒方阵当中穿过去的,前面的蒙古骑兵已经被中军步卒减缓了不少速度,所以被五百骑兵有如割麦子一般砍倒一大片,倒也很容易理解。
火光中叶应武的将旗迎风舞动,年轻的将军一马当先。而仿佛受到了无穷的鼓舞。原本已经有溃败倾向的宋军士卒纷纷咬着牙继续舍生忘死的顶上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三四个方阵零散分布着,阻拦那些突破的蒙古骑兵。因为这三四个方阵后面,就是缓慢前行的伤兵队伍。天武军中军一个又一个的毫不犹豫顶上去。主要也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家受伤的袍泽走过。
“使君,蒙古鞑子想要绕到咱们后面!”江铁猛地挥刀逼退几名蒙古骑兵,冲到叶应武身边,混战之中叶应武身上也或深或浅的有了伤口,只不过这个时候哪一个人不是浑身鲜血,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也不知道衣甲上的鲜血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叶应武双目赤红,一把抄起江铁手中的将旗,亲自举着:“百战都,随某转战向后,掩护后路!杨宝,这里要是被突破了,提头来见!”
叶应武带兵冲阵,杨宝自然也不敢远离他,后路出现蒙古骑兵也让他吃了一惊,不过好在还有四五千士卒在后路掩护,还不至于这么轻松就被突破。若是使君过去,应该还能比这里安全一些。
来不及细想,杨宝一边拨开近在咫尺的蒙古百夫长劈砍来的刀,一边怒吼道:“末将敢不从命!”
只不过叶应武并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五百百战都此时只剩下了不到四百人,每一个人都是浑身浴血,但是所有人都丝毫不犹豫的紧紧追上叶应武,追上那面赤色的旗帜。
抓住一个破绽向一侧微微闪开,转而飞快一刀狠狠劈在那名纠缠了太久的蒙古百夫长腰间,杨宝总算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容不得他放松,当下里纵马上前:
“弟兄们,使君亲自为咱们掩护后路,能不能挡住这些蒙古鞑子,就看咱们的了,不能跟天武军中军,给使君丢脸!”
“杀!”杨宝的几名亲卫怒吼着冲上前,手中仅剩的火蒺藜率先丢了出去。
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每一名厮杀的宋军士卒和蒙古骑兵都是一样的狰狞。
后路还要比侧翼好一些,一来迂回的蒙古骑兵人数比较少,二来有了充足的准备时间,重装甲士率先冲上去。赤旗招展,百战都从斜地里冲出来,像是脱缰的野马,撞进蒙古骑兵当中。
迂回过来的蒙古骑兵排成一条长线,前后长,左右短。以期能够减少宋军弓弩的伤害,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百战都拦腰斩断。而更多的宋军弓弩手则趁着蒙古骑兵混乱的时候疯狂扣动扳机。
“转回去,杀!”叶应武收拢身边的骑兵,刚才在黑暗中冲杀都已经散乱了。江铁带着百余人在蒙古骑兵大队的北面,而叶应武和吴楚材带着其余人在南面。
“对穿,杀!”江铁同样在北面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两支宋军骑兵像是两把利剑再一次犁过蒙古骑兵散乱的阵型。大队的宋军步卒见到使君亲自带队将眼前来势凶猛的蒙古骑兵彻底打散,顿时热血沸腾、怒发上冲冠,一排一排的重装甲士迈动着步伐向前。大斧在火焰中闪动着雪亮的光芒。
后面长矛兵、轻甲步卒紧随而上。
这支迂回袭击后路的蒙古骑兵做梦都没有想到宋军竟然敢逆袭,而且打得如此顽强决绝,顿时乱作一团,甚至开始缓缓后退。只不过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蒙古汉家步卒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掩护蒙古骑兵撤退。
“撤,向涢水!”叶应武朗声喝道,已经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嗓子早就已经喑哑,但是此时也都顾不上了。
百战都飞快的散开。扰袭一排排冲上的蒙古步卒,而宋军弓弩手掩护,大队步卒飞快转向身后,重装甲士则干脆直接加入到侧翼。
虽然宋军侧翼几乎被突破,但是蒙古骑兵突袭的速度也彻底消失了,随着后方锣鼓声传响,几乎陷入宋军士卒包围中的蒙古骑兵终于不得不调转马头后退,失去速度后静止的战马和较短的马刀使得坐在马背上的骑兵只可能是长矛兵的靶子,那粗壮的马腿也很容易引起刀盾手的兴趣。
蒙古骑兵撤退,意味着后面大队蒙古步卒已经冲了上来。
“撤!”杨宝没有丝毫犹豫。作为一个沙场老兵。他很清楚,这是整个蒙古步骑调整的时刻,虽然短暂,但是已经足够宋军撤退了。若是不能把握好这片刻时间。等会儿被蒙古步卒缠住了就真的陷入死地了,到时候谁都别想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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涢水岸边火焰冲天、大打出手,而在光化军的蒙古水师营寨,却同样是战火连天、杀声一片。
光化军是曾经南宋在京西南路最北面的州府,也是和襄阳隔汉水相望的州府,只不过这咫尺大小的州府。已经成为蒙古大军云集的地方。也只有将残破的水师安置在这里,才能够让阿术安心一些。
只不过这一次郢州水师依旧攻上门来了。
十多艘楼船在汉水上整齐列阵,密集的床子弩箭矢已经营寨扫荡一空,绑在铁箭上的火蒺藜掀起爆炸不断。
阿术按着佩剑,快速在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