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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江镐带着人北上,至今音讯全无。蒙古骑兵来势汹汹。他也没有这个本事带着步卒和蒙古骑兵在野外交战,只能急匆匆的一路退到大江之畔的田家镇。
麻城、黄州在几次大战中都没有得到修缮,甚至还运走了不少材料去兴州、半壁山和田家镇,城池早就已经空无一人、残破不堪。尹玉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据城而守,到时候被敌人包围了甚至就连足够的粮食都欠奉。
对于尹玉这个果断的撤军命令,叶应武一时气愤之后也没有追究,只是让他坚守田家镇。
田家镇。尹玉忍不住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蒙古骑兵。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某倒要看看,在这“四十里地山河”当中,你们还能翻腾起来什么波浪。
一名传令兵大步而来,打破了尹玉的沉思:“启禀都虞候,指挥使至今音讯全无,另外使君已经带着亲卫从蕲州登岸,依旧让咱们在此处坚守不得轻易出动。”
尹玉点了点头,他捉摸不透叶应武想要干什么,也懒得琢磨。对于天武军的将士们来说,使君亲临前线的时候是最轻松的,因为他们一直坚信,叶应武的大旗所向,蒙古鞑子望风披靡。
对于这个宣传论调,尹玉也是举双手支持的,不要跟这个时代的宋军说什么“骄兵必败”,因为蒙古铁骑的强悍实际上已经让大多数的宋军士卒丧胆,叶应武和天武军上下将领所需要做的,是鼓舞起来所有将士的斗志。
若是临阵被吓得都尿裤子了,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空旷的山谷中传来马蹄声,两侧山壁上下人影绰约,本来就倍加警惕的宋军士卒纷纷将目光投向远方。一名斥候飞快的纵马而来,前方高大的关墙城门缓缓打开,一骑绝尘,径直驰入寨中。
斥候脚步匆匆,跑上城楼,冲着尹玉一拱手:“启禀都虞候,蒙古骑兵千人队距离此处不足二十里地,蒙古步卒千人队距离此处不足三十里地!”
尹玉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好啊,终于来了!传令,击鼓,全军严阵备战!各都头以上,随某前去瞭望台!”
话音未落。咚咚的鼓声已经在山谷中回响,片刻之后,前后左右的山谷山峦之上,无数的战鼓轰响。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宋军士卒飞快的跑入属于自己的战位,这一切都是已经训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第一通鼓尚未停歇,几台床子弩就已经开始缓缓绞动,更多的士卒则在向突火枪等火器中填装火药。这些火器比较难伺候,自然要先填装好,等到蒙古骑兵出现,或许拉动神臂弩还来得及,但是想要填装突火枪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迟疑片刻后,尹玉朗声说道:“来人,将某的将旗升起来!”
主帅者,当于中军升将旗,现在前厢都指挥使江镐不在。就必须要升尹玉的将旗。除了尹玉的将旗之外,另外赤色的旗帜,一个是大宋的象征,另外一面上则是绣着一个“叶”字。
这是天武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不成文的传统,大小军队都需要在将旗旁边悬挂叶应武的将旗,其中既有表明自己为天武军的意思,也有祈求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叶使君保佑的意思。
“升起来,也好。”突然间身后传来声音。
尹玉一惊,这个时候有资格出现在城楼上并且自己的亲卫并没有阻拦的,除了江镐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可是??????不及细想,尹玉急忙转身拱手:
“末将参见使君!”
叶应武笑着摆了摆手:“小声点儿,不要声张,某这一次也是偷偷过来的。不只是你不知道,兴州那边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恐怕北面的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使君为何来此?”尹玉虽然已经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够知晓的,但还是看向叶应武。按理说叶应武统帅着天武军中军迎击前去蕲州的蒙古步骑才应该合乎情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对于田家镇守军太不信任了?
叶应武淡淡一笑:“某为何不能来此。来到此处是因为,这一次前来田家镇的蒙古步骑。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尹玉一震,田家镇方向而来的蒙古步骑足足六七千人,占了南下蒙古军的多数,而且里面还有三千是骑兵,另外三千则是携带有大小攻城兵器的步卒。
想要击溃这些人,尹玉可以拍着胸脯打保票,但是想要全歼,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除了这田家镇四十里山川,北面都是辽阔的平原,蒙古骑兵完全可以任意驰骋来去。这也是为什么黄州之战、麻城之战都是击溃而不是歼灭。
因为步卒根本不可能跑得过蒙古骑兵。
迟疑片刻,尹玉看向叶应武,叶应武只是屏住呼吸,目光炯炯。下一刻,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已经轰鸣着从天际卷席而来。关城上的将士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一面黑色的旗帜出现在天际,紧接着是更多的三三两两的身形。不久大队的骑兵就已经有如浪潮,呼啸而来。萋萋荒草随风摇曳,四周的青山似乎也在这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为之抖动。
叶应武伸手拍了拍眼前的城垛,微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斗一场。”
蒙古骑兵也不是只知道一味向前冲的傻子,眼前宋军营寨连绵林立,赤色大旗遮天蔽日。但是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宋军堡垒,蒙古骑兵就已经开始缓缓减慢速度,带领他们的几名千夫长同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然而依旧为时已晚。
马蹄声震,一个又一个连绵的巨大陷坑轰然浮现,就像是吞噬着一切的黑洞,一名又一名的骑兵惨叫着摔入陷坑当中。当然,前面这一片空地上不只有陷坑,轰鸣声和爆炸声刹那间便已经掩盖了原本的马蹄声,战马嘶鸣、士卒惨叫,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就这么鲁莽的冲到了埋有震天雷的地方,自然难免被爆炸掀下马背。
一排又一排的蒙古骑兵在突如其来的陷坑和震天雷的夹击下消失了身影,地上多出很多残破的血肉。更多的蒙古骑兵则在这一刻展现出来高超的马术,很快原本密集的阵型就向着两侧分开,斜斜地划出两条优美的曲线。
一面面黑色的旗帜迎风舞动,这一次接踵而来的也不过就是两个千人队两千骑兵,所以到还没有很是混乱,甚至井井有条。左右两支骑兵千人队兜了一个圈子之后又重新在第一排陷坑之前汇聚。刚才他们也曾经尝试着逼近宋军营寨,但是都被宋军士卒毫不用于的用强弓劲弩问候了一番,所以现在谁也不敢逞强了。
吃了一个暗亏,蒙古骑兵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百人队早就是不足一。之后几支百人队同样或多或少有所损失,不过还能够容忍。
“把他们远远地赶开!”叶应武微微皱眉,冷声说道。
话音未落,城楼上的鼓点随之变化。愈加急促,仿佛是在催促最前面的宋军士卒。不得不说江镐和尹玉这一对儿搭档将天武军前厢操练的还是颇为精悍的,片刻之后摆在最前面的投石机就已经开始咆哮,虽然这种延续了千百年的重型武器已经逐步退出人们的视线,但是至少在攻守城池方面上。投石机依旧有着比肩床子弩的威力。
更主要的是,这种东西制作简单,而且完全可以根据需要或大或小,和床子弩、神臂弩等大小弓弩相比,自有其优点。
最前面十多台大小投石机同时投出石块,宋军士卒更有甚者将震天雷和火蒺藜混杂在石块中,呼啸着投掷而出。
毕竟距离还远,这些石块能够落在蒙古骑兵阵中的少之又少,但是只要有就足够了,面对从天而降的石头甚至震天雷等火器。无论是谁都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在爆炸声中和石块的轰响声中,蒙古骑兵尚且整齐的阵型很快就崩溃了,一支一支的百人队开始后退。
尹玉诧异的看向叶应武:“使君不是说想要将这些蒙古步骑全都歼灭在此处么,怎么又将他们远远的驱赶开来,这等于已经将田家镇天武军的实力暴露的差不多了,蒙古步骑还会冲上来吗?”
叶应武笑着看向尹玉:“没有看明白?这不过只是两支蒙古千人队骑兵罢了,还入不得某的眼。若是将他们引诱到山谷中歼灭的话,蒙古步卒还会傻乎乎的自己一头撞上来吗?至于暴露??????这只不过是田家镇的第一条防线而已,一些陷坑填平了就填平了。何必要放在心上。这周围山峦山谷连绵,居高临下,是不是要比陷坑好上百倍千倍,到时候就算没有陷坑。照样可以让这些蒙古鞑子有来无回。”
尹玉默然片刻后,冲着叶应武一拱手:“末将受教了。”
本来还想要说什么,叶应武终究还是忍住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前方蒙古步卒姗姗来迟,和骑兵汇合在一起。这一支蒙古步骑加起来也不过六千多人,还有一支骑兵千人队犹在步卒之后。以防后路。
凭借着六千人就想要攻克田家镇,未免有些笑话,光是在这四十里地山河里面宋军士卒就不下万人。叶应武心中思忖揣摩,阿术派出这不多不少的人过来,所谓的自然不可能真的攻打田家镇,十有八九还是想要试探天武军对于北上的态度。
既然想要试探态度,那么就不如表现的软弱一些,不过也不能太过软弱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防守中让前来试探的蒙古步骑损失惨重,这样阿术就能够猜测到天武军依旧不好惹,但是也没有想要就此北上和他决战的意思。
时间啊,叶应武苦闷的在心头自言自语。
时间未免太少了,自己已经在争分夺秒。
“蒙古步卒上来了。”尹玉在叶应武身边轻声说道。
叶应武抬头看去,又是刚才那样黑压压的浪潮,只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步卒走在前面,手持盾牌的盾牌手掩护着后面手持弓弩而或者推动着攻城器械的士卒,蒙古骑兵则都已经在侧翼,一侧的弓箭在手,随时准备用骑射压制宋军。
“倒是挺精明,知道不能贸然的进攻山谷。”叶应武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如果对手过于无能,自己自然也会兴致阑珊。
整个田家镇的主寨位于山谷当中的关墙之后,而在两侧并不算很陡峭的山坡上,各有连绵的几个小营寨,一直延伸向江边,如果从空中看的话,便是一个并不算规整、依托地势的半圆。
而蒙古步骑的目标,便是位于山谷入口北侧的小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青山南北杀声烈
PS:清明节和基友在镇江玩了两天,北固山、金山、焦山,还拜谒了一下俺们理工科老祖宗沈括的梦溪园和北宋书法家米芾的墓,实地考察发现北固山虽然和想象中的有偏差,但是至少在小说之前关于镇江的描述中还是没有太大的地理明显错误的(此处沾沾自喜)。亲们清明节没有忘记对小弟的支持,很是感动,在此致以谢意。
蕲州城下。
一支轻骑飞快的在原野中驰过,并没有想进入城中的意思,虽然这座蕲州城早在上一次黄州大战中就已经近乎荒废,城头上根本看不到一面宋军的旗帜,也没有哪怕是一道身影。
城门就这么在晨曦中敞开着,阳光透过城门洒在街道上,如果站在城门处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空旷无人的街道。甚至就连常见的酒旗、店铺的招牌都是欠奉。
仿佛这就是一座已经被遗弃的城池,又仿佛这里面掩藏着重重杀机。在城外奔驰的轻骑虽然没有旗号,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明白,能够在这五人光顾的荒野废城外有这么一支轻骑,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蒙古矮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