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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萨博眼睛充血,大呼不可以,我们需要建立点实在的打击卢西塔尼亚的功绩,这样再去见凯撒也容易些。
于是李必达就问为何容易。
“这还用说吗?财务官阁下,凯撒给您的命令只是两个,去维顿尼募兵,再护送努米底亚佣军去卢西塔尼亚。”
“对的,所以现在这两个任务,我都完美得完成了,我在维顿尼和贝特纳里招募齐了五千人,武器粮草马匹都很齐备,另外马哥将军和三头大象,我下个月也会在卢西塔尼亚送到总督阁下的手中。”
“不,不,不。”萨博在急速地摆手表示否定,表示他不愿意和李必达打机锋,“你用蒙蔽和贿赂的手段。劫收了马哥将军的队伍。还弄死了头叫维达的大象。随后劫掠了效忠近西班牙的贝特纳里地区,抢了不下三四百塔伦特的钱财,夷平了十几个城市集镇,现在还在违抗军令,在往更北部游走。”
“我得认真提醒你一句,亲爱的萨博。往北部游走直到纽曼细阿,这正是我事先接受的命令。而且维达不是我弄死的,我对它的死也很伤心。我不愿再重复一遍了。”李必达声色俱厉地纠正道。
“那就去纽曼细阿的西南部,攻打个叫巴兰提亚的大部落!那个部族和绿林马匪无异,一直在不问青红皂白地劫掠远近西班牙两个行省的运粮队和商队,反正我们也来到伊伯利亚岛的腹心处了,多踩平一个部落和少踩平一个部落没什么区别——只要毁灭巴兰提亚,我们就能穿行位于彼处的康普兰尼昂平原,这样不用穿越危险的山脉,就能进入卢西塔尼亚的北方,对的,北方。”萨博有些神经质地喊起来。他说的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害怕——天父天后在上,我本在意大利伽小城里。是个土著和移民都一致交口称誉的年轻男子,土著仰慕我的和善,罗马移民赞美我的正直,即便是失怙后的贫穷日子里,也没能让我在众神的神祇前为品行感到丝毫的羞愧。可是母亲啊,自从我遇到了这个来自萨丁尼亚的李必达财务官,跟着他擅自发动了对土著的袭击,诱拐了总督的佣军和大象,提前骗走了一年的税款,还攻击抢劫了罗马方的自由城镇。。。。。。我觉得在体内,罗马人的质朴、公正和美德,正如这开春后的积雪般迅速消融,消融不见!
“这个,到了卢西塔尼亚的北方后,据我所知,和总督阁下一北一南,还隔着很多敌对的城市部落呢。”就在萨博痛苦时,白杨下的李必达喝了口解乏的酒水,很天真无辜地继续询问。
“那就往南进攻,或者叫总督那个秃子来和我军会合!反正照现在的情势,我们杀入那儿北部的杜罗河与尼密斯河,起码得膨胀到一万名兵士了,我们不用惧怕任何对手!”萨博凯穆斯彻底放弃了认真与服从的想法,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随后他涨红了脸喘着粗气,才看到李必达不怀好意地对他笑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立刻就有种被击败的感觉,对方随后竖起手指,很亲切地吩咐道:“对的,亲爱的萨博,在战场上就得变被动为主动,我在罗马城里也有投资过个诊所,医生在做完手术后,都会骗患者,说放心你会好起来的,只要选择个好日子向家神献上祭品,诚心诚意就行。然后你继续活着,他们就会自矜我的医术是何等精妙;然后如果你死了,他们就会埋怨你祭神时不够虔诚。现在我们不就扮演着合格医生的角色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的,现在把进攻康普兰尼昂的方案给我草拟下。”说完,哈巴鲁卡递来个较大的制图板给了萨博凯穆斯。
这是这位见识和他肤色差不多古怪的财务官,又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会让他和一帮有些文化的被释奴,在制图板上画出作战区域的地形,和预先布置的进攻路线草案,但很让萨博凯穆斯生气的是,前一次在贝特纳里扫荡某处集镇时,他明明很认真地做好了方案,并在百夫长会议上宣读了自己的想法,如何集结人马,如何分队前行,在什么时间使用预备第二阵兵马,说得清清楚楚,就连那些拿着双份饷的新晋百夫长(最近李必达提拔了一批,大部分都是自原先营帐队十夫长升格的,李必达认为这些人实地拔擢,熟悉队伍和战场)都点头表示赞同,结果大概是财务官阁下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就清清嗓子,把犊皮纸和钩笔收起来,说亲爱的萨博说的很好,下面听我的。。。。。。
就好像我刚才全是胡说八道似的!
但也没办法,萨博凯穆斯还是很认真地拟着进攻巴兰提亚的计划,他知道这个部族人数众多,武力强悍,万不可托大。
在西班牙的山地和河谷里,厚厚的冬雪融化后,无休无止的春雨就下来了,到处都是泥浆横溢的河川,这对李必达队伍里的大象来说可以容忍的,这三个巨型战士能很轻松地在象夫的指引下,越过泥泞的道路与河川,但普通兵士就苦很多,他们抱怨这寒冷砭骨的季节,还有黏在身体任何部位的潮湿泥巴,火在这样的天气里很难点着,火种都当作眼睛般,珍惜地搁在罩上玻璃的水油器皿里,他们还要费力地把驮马和车轮从泥淖里退出,四轮砲车已经增加到十二辆之多,这批东西和大象一样,都是平日里负担极重的东西,为供应这十二辆砲车,得额外的五十匹驮马背负沉重的行李,于是不得不专门拨出个辎重队专门司职。但李必达的军令极严,不但每日行军时都把辎重与砲车列在后队,由ala骑兵卫护,还派发优渥的薪资给辎重队人员,要求他们在遇到危险时,要像正规兵士那样举起剑与盾来作战。
第25章军号(中)
“我在想,百年前的西庇阿也在这些地方战斗过!我现在有他们的感觉。”看着对面悬崖上奔腾而下的浊流瀑布,李必达在坐骑上,单手搭着湿答答的羊皮斗篷,单手挽着马嚼子,说到。
“财务官阁下,恕我直言,您不像西庇阿,您更像汉尼拔,当年他就如同个野蛮人那样,带着大象翻过高峻的山脉,出现在罗马城前。”萨博凯穆斯在旁边接过了话茬。
前方是片不大的阔地,也是岔路口所在地,萨博凯穆斯和带路的牧民说了会儿,就指着前方对李必达喊到:“看见前方的村落了没,只要越过毗邻它的隘口,就能进入康普兰尼昂平原。”
密集的雨水里,兵士们的斗篷和毛发都被打湿,他们立在水洼里,等着财务官阁下下达下一步的命令。李必达仔细地观测了下那个雨中的村落,这应该是巴兰提亚人所遗弃的,拥有着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栅栏与木塔,外加密密麻麻的茅草屋舍,还有里面纵横的泥道。一会儿后,李必达下令,一个百人队列着方阵进入村落里搜罗草料或其余物资,并探测隘口处有无危险,四十名ala骑兵与另外个百人队在村外一个弗隆的距离外警戒。其余大部人马,围绕着辎重、砲车和大象组成矩形队形,所有的长矛与剑保持对外的方向。
在连绵不断的雨水里,一个百人队迅速跑进了村落里,他们叫号手和旗手站在村外高处观察四周,其余人就开始倒腾起来。而外围警戒的骑兵与步兵则全窝在村外一片孤立的小林子里。躲避着阴雨。
村落里似乎没有任何敌人。但也没有什么可劫掠的东西。进村的百人队没一会儿便前往隘口处侦察有无敌人的埋伏了。
“叫那些在外围警戒的家伙们都跑动起来,他们窝在那儿,什么敌情都发现不了。”李必达对着名传令兵抱怨道,那兵士便骑着马,朝村落方向驰去,准备把财务官的意思传达给对方。
这时,村落旁边山谷仿佛升起了数道霹雳,震耳欲聋。坡地和树林里喊杀声震天,大批骑马埋伏在彼处的巴兰提亚人,就像突然在地下冒出来似的,自四面八方涌出,他们娴熟地挥舞着短剑和标枪,纵马切入了村落外的道路,把那个倒霉的传令兵瞬间就刺落马下,随后马蹄把他的尸体踢来踢去,村外负责警戒的骑兵与步兵猝不及防,被打得落花流水。很多人慌不择路,跌落村落周围的水草池里。还没爬起来便被杀死。也有批人在勇敢到至死方休的十夫长的鼓动下,背靠栅栏角落,依旧死命抵御着巴兰提亚人的围攻。
这时,原本在村外高地上的号手和旗手,居然被突然杀至的敌人吓到六神无主,他们没有吹起军号,竖起旗帜,向那个已经开往隘口的百人队及时发出告险的讯号,而是慌张而怯弱地爬上了高地上的哨塔躲藏了起来,不过巴兰提亚人也没有发现这些人,随后他们把骑兵队分为两队,一队阻断了李必达大部和村落间的联系,一队纷纷下马,冲入村落,准备围歼前发的那支百人队。这时,在雨水和怒风里,隘口与村落周围的山崖和密林里,到处都有毛骨悚然的喊叫声,女人的尖叫声,应该就是巴兰提亚族的女人们,她们也来助阵了。
李必达下所有的部众,甚至包括西班牙本土的赛特拉泰武士,也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毕竟来自较为开化的地区,而巴兰提亚这种蛮荒的部族,其嗜血和狂暴的程度足以让世界上最勇敢的兵士临阵退缩,就连李必达身后的战象们,也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它们对战斗的呼喝声和号角声也会感到本能的激动,或惧怕。
“阁下,是否要放出战象冲垮敌人,再冲进去。”旁边的萨博大声提醒道。
“不,这儿地势过于狭隘——小霍腾休斯,跟着我往对面的村落里冲——萨博,你留在这儿指挥大部队保持往前迫近!”李必达把羊皮斗篷扔给旁边的一名扈从,而后小霍腾休斯举起了旗标,财务官就在十余名扈从骑兵的护卫下,越过了大队兵马,一起朝着村落奔驰而去!
“乖乖猫头鹰,今天可得为我加把劲!”李必达感到双耳都灌入了狂躁的风雨,伏低了身子,拍着坐骑的脖子,轻声请求着,猫头鹰这次一改往日的白顺乖萌形象,嘶鸣着往前冲,马蹄下就如生了风暴般,后面的扈从也互相呼喝着打气,他们在交错飞舞的箭矢与投石里,还能保证队形的不乱,在敌群里保持协同的姿态,这正是之前在基密拉营地里一直苦命训练的。
许多巴兰提亚的部族骑兵,发现了这支切入他们队伍的小规模罗马骑兵,便更疯狂地阻拦他们,到处都是人马交错盘旋的影子,和刀剑激烈碰撞的声音。“不要愣着,跟着你们的营帐队,全力往外冲!”一片欢呼里,李必达在马背上立起身子,穿了过去,还对于角落和栅栏后仍然抱团死战的部众鼓舞到,他的头盔上的羽翎在风雨里晃动着,十分醒目。这会儿,萨博凯穆斯也指挥前列的战斗队伍,集体吹响了军号,不断抛出猎矛,朝巴兰提亚的骑兵群逼近,来转移敌人对李必达的火力。
“猫头鹰,给我跃过去!”李必达抱着马儿的脖子喊到,他身子紧紧贴近在马鞍上,双腿夹紧,因为他还没到毕都伊塔的那步骑术,猫头鹰果然轻松地越过一堵断墙,冲进了村落的泥地里,在李必达的身后,小霍腾休斯与数名还没掉队的扈从也纷纷越过短墙,跟了进来。
突然,猫头鹰抬起前半身,立在原地,猛地刹住了脚步,双蹄在原地翻腾,差点把李必达倒着掀下来!就在李必达刚准备对这小娘破口大骂时,一名跟在他身后,没停下坐骑脚步的扈从,直接就被自侧边茅舍里冲出的一名巴兰提亚武士,用长矛把人马一起贯穿,带着喷溅的鲜血,直直倒在了断墙之下的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