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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皇家国宴终于结束了,李治和武媚娘当先回到了翠微殿中,夫妻俩彼此洗漱过后,各自穿着一件薄薄的轻罗衣到了殿外乘凉。
武媚娘亲自为李治倒了一壶清茶,李治坐在老爷椅子上喝水,抬头说道:“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就开口吧,晚了朕可还有正事哦。”说完死皮赖脸的很荡漾的冲武媚娘眨了眨眼睛。
“很明显,陛下对拜火教还有今晚没有出场的那神秘的摩尼教有企图。”
李治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是有点想法,但你只猜对了一半。”
“嗯?”武媚娘纳闷奇道,“一半,还有谁,你该不会连佛道两教也算计吧。”
李治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今日十分疲劳,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一日之间冲进自己的局势之中,将原本清朗的局势变得开始扑朔迷离起来,但这一步又是早就准备走的,只不过以前一直挪不出手而已。
李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朕先出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刚要站起身来离去,武媚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夫君,是去竺寒萱那里吗。”
李治回过头来,很是自然地说道:“好久没有宠幸她了,今晚心动了,明天准叫她下不了床。”
夏夜风温温柔柔的,也不大,吹在殿前的甬道上,丝丝的凉气扑面而来,武媚娘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小李同学诚实到这种妖孽的地步,可是很快地,武媚娘的嘴角就轻轻牵起,由衷地一笑,说道:“是啊,媚娘真笨。”
“嗯,朕走了啊。”
双腿一迈,李治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翠微殿外,没入黑夜里。
武媚娘嘴角轻笑,表情很是温暖,一颗坚冰般的心,慢慢地融化开了一个缺口,有温暖潮湿的风柔和地吹了进来,诚实对于聪明而且精明的女人来说,永远是最诱人的毒药,在武媚娘面前,李治从不耍阴谋,那样太累也太傻。
在武媚娘面前,李治很放心地将最危险的脊背空出来,不做任何防备,因为李治相信这就是最好的攻击。
他们始终都是对方最值得相信的人,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只在她怀里闭上眼睛,而她也只抱着他安然入睡。
星月无光,夜色漫长,准娘亲的武媚娘微微仰起头来,“稚奴,媚娘感激你,让媚娘永远有一个人可以去相信依靠。”
三清殿里一片温暖,不知为何到了三清殿中李治又泡了一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感觉很累的竺寒萱靠在软榻上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却在李治出来的一瞬间,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到三清殿的一边,李治轻轻地抽出一把装饰胜过实用的利剑,青色的剑芒在灯火下有些流水般的光华,暗红色的剑纹像是诡异的鲜血,轻轻地闪动着。
竺寒萱醒了,她想过李治洗好后会如第一次那样一下子扑过来,也不管自己痛不痛,就进来,只是没想到,竟会把玩起那把自己平时用作剑舞时的宝剑。
“做噩梦了?”
宝剑闪烁的寒光照在李治脸上,哪怕竺寒萱就在近前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女人天生的灵感告诉自己,他们似乎一直是这样,与自己对立的,剑拔弩张的,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在床上也是,都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不知为何,竺寒萱想到在大非川的一个黄昏,他和青衣独坐黄昏的背影,好美好美,竺寒萱心中突然也希望有一天一个男人能半抱着自己在黄昏下独坐到深夜很久很久。
猛地,一个孩子的惨叫声似乎又回荡在耳边,那连成线的泪水,那一声声咿呀儿语,清冷的太华山,像是一场人生戏,缓缓地在竺寒萱眼前滑动。
那块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黑夜中狰狞贪婪变态的眼神,像是箭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头,让竺寒萱恐惧的夜夜不能安睡到天明。
“寒萱,你爱朕吗?爱,朕就会保护你的啊”
一股酸楚的气息回荡在李治胸腔之内,他的眼神锐利的定格在竺寒萱脸上。
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日日夜夜回荡在梦魇之中的声音,嫦曦离开自己时的悲呼,那畜生邪恶的眼神,大哥的冷酷无情,整整盘踞了竺寒萱一年来的每一晚,似乎只有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下的那晚,自己是一夜到天明的。
李治失望的看着麻木茫然的竺寒萱,眼中的痛苦一闪即逝,“连骗一下朕都不愿做吗?”
这一刻,竺寒萱周围像是真空一般,她听不到一切声音,只是一遍遍的回忆着自己的噩梦,在噩梦中,遍地积血,血肉模糊,自己的小嫦曦被凌迟而死,面目全非,那个梦魇中,她疯了一般和恶狗一同争抢那些破碎的尸首,却找不到哪里是孩子的头颅,哪里是孩子的手脚。
她甚至没有能力将孩子的尸体安葬,只能让那些血肉通通沉到曲江中,染红那一汪沾满了长安贵族胭脂和朱门酒肉之气的一曲江水,在来长安的那一夜,竺寒萱以为自己眼泪已经干涸,只有熊熊的野望在心底狰狞盘踞,但是到了今日竺寒萱才知道自己想要孩子,没了孩子自己一事无成。
轻轻的李治温柔的将竺寒萱搂进怀里,像是在跟一个多年不见的知己做生离死别,李治咬了一下竺寒萱晶莹的耳珠,在耳边喃喃低语,“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那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神识一晃,竺寒萱回过神来看着李治,眼神茫茫然,看不到一丝神彩。
“寒萱,你终于看到朕了,可惜朕看不到你了啊。”一滴冰凉的泪水自李治眼角悄然滴落,今生为你落的泪,都在这里了。
“爱我,稚…奴。”黑暗之中,竺寒萱低沉的呼吸缓缓响起。
李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朕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李治泪眼朦胧的大笑起来,一把横抱住竺寒萱向绣榻上走去。
是夜,李治像是一头公牛一般不停的索取,像是要把一生的爱都一次索取完。
那一夜,竺寒萱疯狂的承受李治的冲刺,像最温柔的海洋去包容一切海啸和狂风暴雨。
那一夜,李治牛掰了,一夜九次郎。
第十五章武林大会,李治欲下江南
第十五章武林大会,李治**下江南
李治忘我耕耘,竺寒萱婉转迎合,奋斗一夜的两人带着汗流浃背睡去了,雪白的强健身躯和雪白的柔体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直到第二天清晨日上三竿,阳光洒满了三清殿中。
李治躺在绣榻上,今天是没有朝会的,仰躺着盯着天花板李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夜李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夜九次啊,如此牛瓣的事李治如何能忘。
竺寒萱已经醒了,艰难的用薄薄的锦被迅速的裹住身体,侧身背对着李治,不愿见人。
“寒萱,累吗?”李治笑问道,想再来一次,还是忍住了。
竺寒萱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那张美的惨绝人寰让李治以为永远不会逝去的红颜,绯红鲜艳。
“舒服吗?”李治的手钻进被子,自然而然握住那处饱满晶莹。
“嗯。”竺寒萱低低的应了一声。
“寒萱,问你个事儿。”李治突然正经起来。
“陛下请说。”
“你有家人吗?”李治把玩着竺寒萱白玉瓜一样的胸脯。
“都死绝了。”竺寒萱淡淡的冷声道。
“是吗。”李治淡淡一笑,身体向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温暖泥泞之中。
竺寒萱清冷的秋水眸子春意盎然起来。
“寒萱。”李治开始如老黄牛般辛勤耕耘起来。
“嗯?”竺寒萱喘气。
“你昨晚的呻吟比你的琵琶声好听。”李治也开始喘息,这具曼妙的尤物实在太过**,李治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竺寒萱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媚笑了一声,高昂的呻吟起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祸水啊
李治大叫一声,当然不是缴械投降,继续奋勇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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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和竺寒萱疯狂的一阵后,脚步微微有点虚浮的回了未央宫,加上早上这一遭,次啊,李治今天才算明白,射,是一个男人苍老的开始啊。
夏日的天空总是变幻莫测的,日才过中天,天空便彻底阴了下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朦朦胧胧的笼罩了整个长安。
未央宫中也点起了蜡烛,伴着蜡烛那飘忽不定的火焰,李治正在纸上奋笔疾书着。
一旁侍候的小桂子和归海一刀虽然看不见纸上的具体内容,但李治一边写一边打哈切红润略带疲惫的面孔却是清晰可见,忽明忽暗的烛光却是让这张还很年轻面孔多了些许成熟。
小桂子和归海一刀两人老规矩的用眼神的默默交流着,心中哀叹做皇帝还真不容易,才回来几天啊就又忙起来了,连宠幸妃子后的疲惫都顾不上了。
李治耷拉着眼皮面色平静,小桂子和归海一刀看不见一点波澜,但显然,李治写的不是什么美文随笔,而是在言辞凌厉批改奏章。
奏章中用词之严厉和李治平静的面皮背道而驰,李治心里却是怒气满腔,恨不得大叫一声“孙子,都是一群孙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李治正在看一道锦衣卫密折,而这个密折,已经令李治忍无可忍
“啪”的一声,李治将这么牛的折子狠狠的拍在御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了,吓得小桂子赶紧掏出随身的锦帕去抹水整理,李治却恍然无觉,面色阴沉的直直坐着,小桂子还是很少见到李治如此盛怒。
别看李治平时温和的像个任人欺负的老好人,一旦真正的发了脾气,火谁也扑不了,小桂子不敢说话,归海一刀更是不敢说一句劝的话,记得有一次李治发飙了,也是像现在一样不言不语也不搭理人的枯坐着,小桂子和归海一刀上前规劝,怕是触了李治的心事,那时候李治还小,但即使这样李治二话不说的一蹦一跳的给了两人几个耳光,就连武媚娘都曾经被李治骂的哭着泪奔而去,发怒中的李治就像是受伤的狮子,见谁咬谁。
过了老久,李治面色稍霁,重新端起小桂子沏来的新茶,小桂子和归海一刀见了总算松了口气,李治抿了口茶对两人道:“去过江南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这让随后一问的李治颇感新奇,随即恍然大悟,归海一刀是昔年和自己一起下的江南,至于小桂子似乎本身就是江南人士,“小桂子,哪个道的?”
“回陛下,奴婢是江南东道明州人。”一问道自己的家乡,小桂子也止不住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哦,明州,你是浙江人啊,嗯,想不想锦衣还乡?”李治放下茶杯,略带释然的看了一眼小桂子,这家伙看起来没忘本啊,**人的乡土观念可是一惯很强的,后世的朋党雏形不就是乡党吗。
小桂子快速的扫了一眼李治似笑非笑的神色,依照自己对陛下的了解,怕也不是什么坏事,遂实话实说起来,“想,真想,做梦都想,想回家看看那群不成器的子侄,但是奴婢更离不了陛下,离不了大明宫,这辈子都是伺候人的,习惯了,离开了陛下,离开了皇宫,小桂子这心啊就没个着落。”
满意的点点头,李治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起来还是要补一觉啊,“小桂子收拾收拾,一个月后,我们下江南。”
霎那间,再顾不上其它,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