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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这个士兵,其他唐兵也是一阵叫唤。
火光中,有唐兵们捧着焦黑带黄的面团子,大喊:“这物事是不是该有个名字了呢”
一旁吃的满嘴黑黑的刘弘基闻言笑道:“说的有理哩,要不,陛下取个名字吧”
李治低头端详着这个面饼子,摆了摆自己的披风,沉吟道:“嗯,就叫土掉渣烧饼吧”
“以盔为锅,确实土掉渣了”刘弘基愕然一笑。
“土掉渣”“好”“陛下,彩”“土掉渣烧饼
李治笑道:“朕来唱几句歌就叫烧饼歌,如何?”
“好——”“烧饼歌——”
有的唐军拿出平时消闲解闷的笛子,吹起了悠扬清脆的曲调,李治唱道:“
土掉渣烧饼黄又黄哎,
黄黄烧饼慰劳忙,
哩烧饼要用热火烤哎,
战士们呀吃个饱唉,
多打胜仗多吃饼,
嗨呀依呦嗨嗬咳,
多打胜仗多吃饼,
依呀咳,
土掉渣烧饼圆又圆哎,
圆圆烧饼有分量,
哩烧饼一口吃不下哎,
敌人一下打不光。”
春风掠过大非川河源山野,篝火伴着萧萧马鸣,还有李治激越的”烧饼歌“声响整个唐军军阵,弥漫了大非川的战场,注定成为历史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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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求推荐。话说,李治的烧饼歌,也土得掉渣,嗯,问一下,大家吃过土掉渣烧饼吗?
第二十九章浴血,禄东赞的泪水(心理不强,谨慎观看)
第二十九章浴血,禄东赞的泪水(心理不强,谨慎观看)
大非川战场的大势完全明朗了。
吐蕃十余万主力大军,被二十六万唐军困在了大非川石原原野里
面对此种情况,十万吐蕃军早已经胆气尽丧,一时间军中议论纷纷,纷纷揣测唐军会不会马上攻过来,吃掉这最后的十万吐蕃军。
谁也不敢想反败为胜的可能。
十万精锐大军啊,不小啦,多少西域小国,十来个个国家凑在一起,也拼不出十万精锐大军,那可是一般小国主一听都要休克过去的数字,做梦都不敢想的。
纵是大唐,要是李治知道自己十万大军被困,还不急的连性生活都没心情了,对于少数民族来说,更是个噩耗,不过和先前损失的三十万大军想比,倒也能让人接受。
但是禄东赞接受不了,若是那些小国还真罢了,但偏偏是与唐军同样剽悍善战的吐蕃军。
要是战败,或者多折损些一些人马,禄东赞也就算了,但如今……
面对此时危境,禄东赞终于服软了。
吐蕃使节求见李治,不为别的,吐蕃愿臣服大唐,并将吐蕃今后十年的国税的一半贡献给大唐,并且每年上贡万匹良马,十万头牛羊,退出吐谷浑,永不再与大唐为武,要是不同意,十万吐蕃军宁愿玉石俱焚。
面对此情此景,一些唐军大将不由心动了,毕竟打败吐蕃容易,真的灭国就难了。
吐蕃给出的条件也实在很丰厚,不过,李治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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洼地石原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原野,也因为此,唐军一时没攻进来,这地方它咯马脚,许多吐蕃军的战马历尽一夜的厮杀,就是在这里倒下的。
早晨的晨光照在禄东赞斑白的鬓角上,这个老人自从来到石原后,不曾说过一句话。
已经三天了,禄东赞每天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天际,看着朝阳跳上地平线,耳边听着吐蕃伤兵败将们哀嚎声,不吃不喝不挪脚,没有了以往骄傲狂躁之气。
看着这些有气无力的吐蕃将士们,禄东赞越看越心凉,他终于明白了目下吐蕃军的处境,嘴角抽搐,竟是长长地一声叹息,禄东赞啊禄东赞,你纵横天下,未尝一败,自认天下莫之能当,却老来英雄扫地,儿子也惨死,实在是无颜面对父老将士们,当真愚蠢之极啊
吐蕃军被困的这片山川,便在大非川以北,在唐军营地以东,布哈河以西,但却被李治和刘弘基的大军夹住了出山的入口,成了绝地。
论军力,哪怕唐军有二十多万人,也自是无法围困与十万精锐吐蕃军的,这是一支善战大军,尽管他们现在士气弱了。
然则这石原地形实在太好了,当然这是对唐军来说,石原虽广阔,但怪石林立,本不适合大兵团作战,而且四周出口极少,此时被唐军封死隘口出路,除了吃掉二十多万唐军,纵然再来几十万大军也插翅难逃
此中根本,便是大非川下游腹地特殊地形造成的。
但就吐蕃军目下处境而言,最可怕的不是被围,而是粮道被遮绝。
十万大军被围,哪怕浴血大战又有何惧?
若仅凭血战,二十多万唐军很难奈何得吐蕃猛士,毕竟就是十多万头牛想跑,要拦也是不容易的。
然则吐蕃军本来就是突袭大非川,粮食本就没带上多少,可谓立见危机
吐蕃随身吃食在昨夜大都丢了,唐军也是如此,不过唐军星宿海的后勤马上就接上了,然而吐蕃如今饥荒断粮了,除非杀马,但这是绝户之计,绝自己的户。
“来人聚将”禄东赞面无表情的朝亲卫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不一会儿,吐蕃的大将么都到了,禄东赞看到大将们的沮丧,心中虽早已预料,但还是一时愣怔了。
默然片刻,禄东赞突然对着吐蕃将军们弯腰一拱:“诸位将军想必已经明白,我军已经被唐军分割,十万大军陷入困境。事实如此,也无须隐晦了。禄东赞要说得是:我军失利被困,我之罪也”
一声沉重叹息,禄东赞对着众将便是深深一躬:“四十万大军出发时,雄心壮志,旌旗蔽空,绵延数十里,如今三十万余将士全军覆没,剩下十万大军全军陷入困境,禄东赞愧对三军将士们。大军脱困之日,禄东赞自当向赞普请罪,伏我吐蕃之法,斩此头,以蔚英灵,绝不推辞”
待抬起头时,禄东赞已经是两眼泪光,“今日我军主力尚在,禄东赞自请一军死战开路,以赎罪责”
偌大的原野一片寂然。
吐蕃大将们眼见傲视天下的赫赫丞相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坦诚地承担了全部罪责,本来就已经原谅了禄东赞了。
这些吐蕃汉子,历来佩服那些敢作敢当的豪杰,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三军统帅,高原上的枭雄,吐蕃位高权重的宰相如此认罪,还要如何?还能如何?
毕竟,禄东赞不是平庸之辈,见识、胆识都远过常人,见事之机敏,战法之果敢,决断之快捷,确实是三军诸将无法望其项背的。
这次大战失利,诸将也都看在眼里,非战之罪。
谁能想到唐军竟如此阴险狡诈,在禄东赞的父子之情上作文章,扪心自问,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在眼前被人活劈了,还能若无其事,这样的人就太可怕了。
这些久经战阵的将领们,对一个将军是否大将之才有着天生的直感,虽然禄东赞久未带兵,而且也拒绝了一次上谏,但几次行令都让他们看出,这是一位最为杰出的统帅
及至禄东赞请自己领军死战,为大军杀开一条血路,这些将军都是被深深震撼了。
丞相能有如此大的胸襟,能有舍身赴死而救全军之气概,夫复何言
木珠尚西,尚达仓宗两人拱手高声:“丞相,我们愿在你的统率下,杀出一条血路”
“拥戴丞相统率大军,杀出一条血路”
齐齐地一声吼喝,吸引了不少吐蕃军的目光。
骤然之间禄东赞泪水盈眶,心头生出了深深融入大军血脉的坚实感觉,一句话语竟闪电般掠过心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禄东赞啊禄东赞,这一刻的你,才不愧是高原的枭雄,历史将证明,你将成为一个悲剧英雄,如那项羽一般。
而今三军大将这一声真诚拥戴,便是将十万大军的性命压在了自己肩头了,禄东赞的心一阵猛颤抖。
是了,以前禄东赞所虑的,不过是施展才智征服天下,证明自己和吐蕃同样天下无敌。
而此时禄东赞娑考虑却是,十万吐蕃将士的生命
老天啊,禄东赞啊,往昔的你是何等傲慢浅薄,何等愚蠢无知
禄东赞思绪纷纭飞动,一种肃穆深沉的使命感弥漫了禄东赞,他终于冷静了下来,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这份自信有几分真几分假。
“三军之死,禄东赞责无旁贷”对着众将禄东赞又是一拱手,态度放的极低,头脑却是坚定而清醒,“我军还有一战之力,脱困之路,便在这数日前次未能攻陷那唐军壁垒,在于兵力分散,两面被夹击,致使我军首尾不能顾,只能中道而退。今次之谋划:全军集于一处,于一点突破,能逃的了多少,就跑多少,诸将以为如何?”
“谨遵将令”
面对禄东赞第一次询问,将军们异口同声地赞同领命。
“诸将回去,好生安慰士兵,厉兵秣马,午后立即出战,再也拖不得了”
“末将等领命”
“慢。”禄东赞突然叫道,众将一愣,大步流星的脚步顿住了。
“你们还没没吃饭了吧,还有吃的吗?”禄东赞笑问。
“哦,有。”一个吐蕃将军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焦黑的牛,递给禄东赞肉。
禄东赞罕见地笑了:“你们有,可不知那些兵士有没有”
“丞相的意思是……”那个吐蕃将军似乎想到什么了,惊骇道。
“若不这样做,本相怕他们会吃了伤兵。”禄东赞温声道。
众将沉默了,吐蕃人一贯凶蛮,若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并且传播开来,那军心士气立马就降到极点,没有人再敢拼命,生怕受伤,被吃了。
禄东赞笑道:“急号吧三军集合”
突然一阵沉闷的惨嚎声打断了禄东赞,在空气清新的早晨显得可怖异常
禄东赞凝神侧耳,猛地睁大眼睛,面目狞厉地霍然跳起大喊:“众将随我来”
说完提起战刀便大步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禄东赞循着一股怪味冲到了一座有微微火光的帐篷前。
一股肉香远远传来,随风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倏忽之间,禄东赞的脸便唰地白了,低吼:“包围军帐任何人不许靠近”
待骑士们围住了大帐,禄东赞二话不说挺剑大步抢入,见人就砍,待将人杀了后,入内的众将一望之下,目瞪口呆。
小小军帐中,一具尸体血淋淋地摆在地上,四肢已经成了带血的白骨架
小地坑中燃着粗大的干木柴,铁架上吊着的头盔兀自淌着血水,冒着蒸腾雾气那死去的士兵脸上扭曲变形,狰狞可怖之极,手上还有带血的肉丝骨头
“他们吃……伤兵。”一个吐蕃大将面色苍白。
禄东赞眼中豆大的泪水滴下。
“急号,三军集合。”禄东赞声嘶力竭的再次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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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大号凄厉地响彻了军营,杂乱无力的脚步漫无边际地向禄东赞等将汇聚而来,整整磨蹭了大半个个时辰,十万大军才聚集起来。
晨光下,吐蕃兵士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他们恶,奋战一夜,食物大多丢失了,又过了三天,战马都只有微弱的喷鼻声了。
禄东赞站在一辆战车上,手拄长长的弯月战刀,嘶哑的声音骤然炸出一句:“将士们,本相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