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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知道了什么叫钻进钱眼里出不来了,于氏满脑子想的就是钱,没有也能凭空想象出来,她就认定老太太给何秀秀母女留了财产,说什么都没用。
沈令菡冷笑,“我说没有你不信,那要怎么着,还想扣人啊,我劝你一句,家里都这样了,就别作了,不怕别人笑话吗?阿瑶可还在琅琊王府,你好歹给她留点脸,你后半辈子还指着她过,别再把她也坑了。”
“去哪我都不怕你,老太太又没有遗书,谁规定她的遗产就得让你独吞了,至少也得分一半吧,反正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了,谁也别想走。”
沈令菡有点发愁,于氏这张颠倒黑白的嘴,万一出去嚷嚷一通,肯定又是一场鸡飞狗跳,她实在不想在外祖母去世的时候让别人看这种笑话,可家产真没有,实在不行,只能叫阿让来硬的。
“舅母,外祖母刚刚去世,我不想跟您争执,也没心情,反正今天天黑之前,我肯定要给老夫人发丧,您要再这么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给您留情面了。”
“呵,还想以势压人啊,知道你男人成了内史,官大吓死人,可我不怕你们,有本事你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她带走。”
“小苗,你去拿寿服帮老夫人换了。”沈令菡抱着胳膊跟于氏面对面,她还就不信了。
小苗赶紧趁机溜了。
“你休想!”于氏作势要去拦,却被沈令菡挡住,于氏顿时火冒三丈,一爪子抓向沈令菡的头发,“反了天了你,这是我家!”
沈令菡反抓住她的胳膊,“你家?连你都是何家的,有什么资格搞霸权,我舅舅都没说话,你做的哪门子主?还是你有本事继续在这里住着?”
这话等于要了于氏的老命,她在何家耀武扬威,但说白了哪哪都不是她的,这房子也不是,都尉都没了,哪里还有资格住在都尉府。
沈令菡是不怕跟她耗的,抄了家,房子很快就要收回,于氏根本没权利扣着老夫人不发丧。
于氏却心急的不行,她不能让老太太发丧,不然什么都捞不着了,于是再也顾不得,借着被她抓住胳膊的劲儿,整个人撞了上去。
两人身量相仿,劲儿都差不多,估计沈令菡还没这个泼妇有打架经验,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跟头,郑氏给的那个扳指便从身上滚了出来。
“好啊,还说没有!”于氏看见那扳指眼里直冒绿光,“我就说没找着她这传家宝,原来偷偷留给你了,肯定还有别的,你交不交出来!”
这扳指是传家宝?沈令菡不知道,不过她不可能让于氏抢了去,这是外祖母唯一的遗物了。
“舅母,外祖母的财产都让你拿去了,那时候你怎么没想着跟我分一半呢,她老人家就剩下一个贴身物件,你好意思再抢吗!”
“放屁,肯定还有好东西,那老家伙从来都偏心你们母女,给我们的都是小钱,当我傻呢?”
“家里就剩那处老宅子了,不还是留给你跟舅舅了吗,琅琊郡就这么大,她老人家要在哪置办家产,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氏已经魔障了,才不听她说什么,嚷着要搜身,“不可能,肯定有地契!”
“混蛋!”沈令菡屈腿,对着于氏的小腹狠狠顶了一下,把她掀翻。
于氏踉跄着起来,想去捞地上的扳指,却不想用力过猛,一脚踩在扳指上,再抬起脚的时候,扳指已经变型。
“你个毒妇!”何有志忽然从屋里出来喊了一声。
沈令菡吃了一惊,没想到舅舅敢对着于氏放狠话。
“那是咱娘留下的,你居然敢踩!”他冲过来,一把推开于氏,“她的家底都让你搜刮没了,你还想做甚,拿了钱还敢拦着不让发丧,你怎么如此恶毒!”
于氏被他推的倒退好几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何有志是真的,“何有志你要造反吗?你是哪一头的,我还不是为了你争家产,就凭你这个闷葫芦怂屁,家都没了,你后半辈子喝西北风吗,迟早被你外甥女坑死!”
何有志那点胆子也就够吼一声,吼完了就没了,刚刚进去被老娘的凄惨样刺激了,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出来造反,被于氏一吆喝,腿又软了。
“那,那你也不能这个时候不让出殡!”他硬着头皮跟于氏说,“你不帮忙,令娘收敛有什么不对,都尉府里眼看着不能住了,肯定要发丧的,你凭什么要拦着。”
于氏要被这蠢男人气疯了,“何有志,你是不打算跟我过了吧,你信不信我连家门也不让你进?”
“不让进就不让进!”何有志梗着脖子,豁出去了,“娘最后也没过天好日子,都是你害的,她要是有私产,还能过成那样吗?”
“你是他亲儿子,不是照样没管!”
沈令菡趁着两人掐架,从地上捞起扳指,然后麻溜往郑氏房间里跑。
“你给我站住,何有志你拦着她啊蠢货!”
“令娘你快跑!”
于氏发了狠,一脚踹在她男人命根子上,何有志被她踹的嗷嗷叫,而于氏就要冲过去抓沈令菡。
就在一家人鸡飞狗跳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队官差,是谈让派来帮忙发丧的。
沈令菡忙道:“去把何夫人看关起来,她再敢口出狂言就绑了送内史府!”
“是。”
官差奉命来给何家老太太发丧,谈大人的头号命令就是一切听内史夫人的指派,沈令菡一发话,立刻有俩差役上前,一左一右把于氏架住。
于氏跳脚:“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我闺女是琅琊王侧室……”
谁还管你闺女是什么人,一概没用,而且于氏眼下很符合口出狂言的标准,差役们遵从内史夫人的指令,毫不客气把她绑了,最后还堵上了嘴。
世界总算安静了。
沈令菡跟小苗两人,一边含着泪一边收殓郑氏,何有志则忙着抬棺。幸而一切后事都提早准备了,棺椁也是现成的,没多一会儿就收拾停当,赶在天黑前,把郑氏抬出了何府。
何家祖坟在西山上,就是之前采药的那座山头,沈令菡跟着棺材出城后,在城门口瞧见了谈让。
“阿让?”
“谈大人!”
谈让特意来等她的,他赶着处理完公事,前脚刚到,就怕她一个人撑不住。
“我陪你上山。”谈让就当着一堆人的面,把她拉进怀里抱了抱,然后帮她披上披风,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陪你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沈令菡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好。”
现在一见到阿让就脆弱的一塌糊涂,实在挺丢人,她看看周围跟着的人,好像没人看他们,于是也就不在意了,紧紧牵着他的手,一步也不松开。
山上此时一片荒芜,比山下冷太多,通常冬天的时候,她不爱来山上,因为不好玩,连寺院都冷清不少。而今日路过寺院的时候,沈令菡破天荒的停下来驻足,注视着寺院的高塔,虔诚地希望生者安康,逝者安详。
何家祖坟距离寺院不远,老太爷的坟在此已有二十年,旁边的空地就是为郑氏预留的,需把老太爷的坟挖开合葬再重建坟头。
沈令菡依着谈让站在树下,看着土堆一点点堆积,心里的沉重反而渐渐散去,变得平静许多,尘归尘土归土,人兜转一世,不过就是这么个结局。
“谈大人!”挖坟的小差役忽然惊了一声,“您看这里忽然陷下去了。”
正文 124沈小宝
冬天土硬,按理不会出现塌陷的情况,地下肯定是被人挖开过。
沈令菡拉着谈让的手过去,给他描述看到的,“倒是没有发现洞或者坑,就只是土松了。”她遂即小声在他耳边道,“我怀疑有人在这附近地下挖洞,挖到的地方土层会变薄。”
谈让看得见,不过还是认真听她说,她说的完全没错,寺院在附近,很有可能是琅琊王故技重施,将新寺院没能挖好的秘密基地换到了这里。
“我知道了小麻雀,不过临时迁坟会比较麻烦,今日只能暂时先将他们安葬在此,等有机会再说。”他吩咐差役,“再填些土进去,把地面夯实了,墓穴浅一些没关系。”
“是,谈大人。”
谈让对着寺院方向若有所思,他之前一直有所猜测,不过没有证实,还等着周览替他挖出来,如今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就是不知道琅琊王的私藏到底够不够丰厚。
等坟头堆好,天已经黑了,下山的时候更冷了,沈令菡几乎是窝在谈让怀里下去的。
“阿让,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别摔了。”两人互为倚仗,跟老夫老妻似的。
谈让的眼睛基本痊愈,已经与常人无异,只是一直没跟她说,冷不丁说出来挺奇怪的,就想着等她生辰的时候给个惊喜什么的,但这会儿他倒是有点后悔了,整天装瞎博取小媳妇同情心,他生出了很多负罪感。
忽然觉得她知道真相的那天,自己很可能会倒霉,想到这里,谈让打了个哆嗦。
“阿让你冷吗?”沈令菡感觉他在打冷颤,想把披风给他。
“没有,不冷,抱着你一点都不冷。”谈让握住她的手,“不信你试试,是不是热的。”
“明明就是冷的……”
谈让:“……”
在山上吹了半天冷风,回家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小苗赶忙烧了一大锅姜汤,连小宝都被逼喝了一碗。
“呜呜,好难喝啊。”谈小宝的脸整个都是皱着的,“我又没吹凉风,为什么也要跟着遭殃。”
“小宝少爷,你预防啊,万一我们都带了病气呢?”小苗连哄带骗,“我再给你加两勺红糖就好了。”
“要五勺!”
“……好好给你五勺。”
沈令菡笑他,“你不怕齁嗓子啊,我的天。”
“我溺死在糖里都情愿。”谈小宝给她也加了一勺,“不信你尝尝,是不是好喝多了,令姐姐你心里不舒服,喝点甜的就不难受了,我难过的时候都是靠糖水撑下来的。”
沈令菡深感窝心,喝了一口重糖水,又热又甜,心里的确舒服很多,“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难过事,还要撑下来。”
“哎,男人的不易你不懂。”谈小宝摆摆手,满脸深沉,“你是不会懂的。”
“噗……”
沈令菡明明挺沉重的,生生被他闹的不沉重了,洗了把热水澡就坐在床上出神。
“累了就睡吧。”谈让过来抱住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需要我讲故事吗?”
沈令菡笑,“你当我是谈小宝吗?”
“嗯,我当你是沈小宝。”
沈令菡埋在他身上笑不停,“我可真服了你跟小宝了,我明明该难过好吗,你俩变着花样逗我笑,能不能严肃点。”
“媳妇,别把我跟那傻小子相提并论好吗?”
沈令菡还是笑,扑在他怀里笑半天,然后忽然问了一句,“阿让啊,你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谈让好像知道她会问一样,没有很意外,嘴角挂着笑,眼睛望向窗外,“我以为你会怪我。”
“我是怪你啊,怪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沈令菡安静地趴在他身上,“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说了会怎样。”
从知道他成了内史,她就意识到一些事,尽管她不懂官场之事,但她不傻,谈老爷跟舅舅忽然被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