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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咚!”一声,似有一只野猫被我打中,倒地的声音在空荡的暗巷里响了起来,并激起了阵阵回音。
中了!中了!我高兴万分,鼻端却忽然嗅到了一阵血腥味。
那味道,让我有一瞬间的闪神,似有一股莫名的躁动从鼻端一直延伸到我的大脑,并随着血液的循环流动运送到了我的全身。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因为在我的前方,又一道寒气直逼我而来了。我赶紧挥舞手中的废钢筋,凭直觉打去。又听得“咚”的一声,这次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声音。
这一双杀,顷刻之间便逗疯了猫群,让暗巷内顿时杀气沸腾。
一时间,金属与猫体互相碰撞的声音夹杂着被我打中的猫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还有我自己被猫抓伤后发出的咒骂声,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知名不知名的声音雷鸣般地咆哮了起来,久久不绝于耳。而暗巷中的血腥味也随着激烈的搏斗,越来越浓。
然后,我感到了更大的异样。
随着血腥味的加浓,我鼻端那阵莫名而来的香味也在一点点的加浓,并占据了我的整个鼻腔,让我呼吸困难。
就像一个空间有限的房间,不断地挤进人来,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呼吸,大家都会窒息。
太难受了!我挥舞着废钢筋,感觉身体里的氧气被那香味挤得无处立足,手上的动作也因为缺氧而慢了下来。
到最后,当猫群全部被我解决的时候,我真的感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用那截废钢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凭直觉向前方半走半爬地行去。
我要死了吗?这样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两束黄光,紧接着是一个绿色的物体,正好停在了我的眼前。
我傻愣愣地看着那个东西,周围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我说:“要去哪?”
“去哪?”我木然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左边的裤包里忽然传来了蔡琴的歌声。
我赶紧接起了手机。
“上车了吗?半个小时后海埂大坝!咔!”
电话挂了。
我猛地一晃,发现自己正跌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我的眼前。戴着口罩的女司机不耐烦地对着我嚷道:“上车啊!”
我愣了一会儿神,拉开了后车门跳了上了车:“海埂大坝。谢谢。”
“把门关好!”女司机不耐烦地喊道,发动了引擎。
我没有答话,疲惫地倒在了后座上,拉开了手袖,那上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就是一个个血的事实,提醒着我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不是幻觉。
我沉痛地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的皮肉火烧一般疼,而我的思绪则仿佛游魂一样飘离了我的脑海,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包围了我……
第十八降。黑屋惊闻(上)
黑黢黢的,这是哪儿?头怎么那么重?嗯,呼吸不畅,就要窒息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应该坐在出租车上吗?我不是应该去海埂大坝见“天台恩人”的指定“代理人”吗?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我莫名其妙地问着以上的问题,甩了甩头,试着梳理脑海中的记忆。可是上了出租车之后的事,我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正纳闷,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谁?”我既惊喜又担心地问。惊喜的是,在这陌生又黑暗的地方我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担心的是,与我共处一室的人究竟真是同伴?还是敌人?
等了许久,也无人应我。我只好自己摸索着,爬向了咳嗽声发出的地方。
没爬多远,我便在阴潮的地上,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谁?是人是鬼?”我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脚不小心踢到了躺在地上的人。
“咳咳……”躺在地上的人吃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手也动作了起来。
我被吓坏了,害怕得坐在地上向后退去,直到背脊触到了冰冷的墙壁。我紧紧地靠着墙壁,打开了手表上的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渐渐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方才发出声音的人,躺在离我一米不到的地上,大概五十开外的样子,戴着眼镜,很瘦。身上的衣服虽然赃物不堪,却时尚潇洒,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就在我打量他的同时,地上的人挣扎着朝我爬了过来,“不……不要怕,我是约你在大坝见面的人……咳咳……现在出了点儿意外……”
那声音——有磁性,像播音员。是他!真是他!“代理人”先生!
我惊喜交加,赶紧上前扶起了“代理人”先生,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叔叔,你没事吧?”
“代理人”先生见到我,也是眼眶红润,“我还以为要死在滇池边了!没想到我还活着!真是奇迹!奇迹啊!”
闻言,我一怔,“叔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代理人”先生在我的搀扶下,倚着墙靠了起来,一束月光正好迎面照在了他瘦削的脸上,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黑屋其中一面墙的至高处有一扇长条形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了,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冷洁的月光透过那眼睛一样的窗户洒落地面,变幻着诡异的暗影,看起来光怪陆离,让人毛骨悚然。
“代理人”先生深深吸了几口气,待情绪稍微缓和了些,才开口说道:“那天,我约你11点在大坝见面。但是我一直在大坝等到接近12点,你也没有出现。正在我准备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一辆黑色的Jeep牧马人停在了我的车后面,并开始大声地放音乐。
那个音乐的节奏缓慢,但是音调却很怪,总像要走音一样,让人听得很不舒服。就这样在大坝呆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那个音乐了,便爬上了车,关上了窗子。
我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耳鼓却突然一阵轰鸣,就像有几万个喇叭在我的耳朵里同时吹响一般,震得我头痛欲裂。
我赶紧熄了火,伏在方向盘上,拼命地用手按住我的太阳**,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耳朵里那扰人的轰鸣声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变得更响亮,更清晰了。而我的头也痛得更加厉害了,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我只得爬下了车,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看看能不能缓解头痛。
然而,我一开门就后悔了。因为,我前脚才下车,后脚便被一只硕大无比的动物扑倒在地,头重重地撞到了地上。
这一下,撞得不轻。我还来不及看清那动物的样子,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代理人”先生的话说完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讷讷地看着地上变幻莫测的暗影,感觉它们像鬼怪一样,充满了恐怖与阴寒。
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问道:“对了叔叔,你约我在大坝见面。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差点儿把正事忘了!”“代理人”先生边说,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项链,那项链的吊坠是一把形状奇特的钥匙。
“代理人”先生将钥匙交到我手中,严肃地说:“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脖子上,并藏入了衣襟内,“你说的‘他’是谁?”
其实我大概猜得到“代理人”先生所说的他便是“天台恩人”。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打草惊蛇,问上一问。情况复杂,还是少说话,多问问题,以退为进好。
“代理人”先生轻轻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确定他是谁。他从来不跟我见面。每次都是他主动打电话找我,可是当我回电话给他的时候,那个号码就变成了别人在接听。”
我点了点头,想起了之前我在天台拨那个133开头的号码时的情景,“我有个疑问,既然对方是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你又为哪样愿意帮他呢?”
我的问话,让“代理人”先生面色一沉,仿似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又像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许久,他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人的感觉和行为往往很难掌控。有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连自己也搞不懂……呵呵,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话到一半,“代理人”先生忽然打住了,然后自嘲地干笑了起来。
我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如果叔叔信得过我,就说吧,我想听呢!”
“代理人”先生偏头看了我一眼,又将头靠回了墙壁,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笑,“小伙子,不要张口闭口就谈信任。要晓得,这个世界没有凭空的信任,也没有凭空的不信任。你能相信谁?谁又相信你?各人心中都有一把算盘,嘴上说得好听,面上做得光鲜亮丽,就一定是可信的?”
“代理人”先生一番语重心长的训话,让我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是啊,信任,多么常用又多么难解的一个词。
在这个孤绝的世界上我该相信谁?谁又相信我?
是我幼稚了?以心交人。是我天真了?以情会友?还是我既幼稚又天真,所以我现在陷入了无敌的困境,像陷在沼泽,不知道怎么脱身,也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心情乱得像扯不开的毛线团,一团,一团,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见我久久不语,“代理人”先生霍地笑了。笑声带着咳嗽的声音,回荡在暗室之中,惹来了阵阵回响。
“职业习惯了,见到二十几岁的小青年就想教训几句!人都是,说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是轮到自己身上,还不是一样!我说叫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我自己呢?还不是帮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听完这一席话,我被“代理人”先生的心直口快折服了,也被他的真诚深深的感动了,一时只觉得喉头梗阻,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看见我的反应,“代理人”先生陡然收起了笑容,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道:“小伙子,有些事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你却必须得知道!所以你要听仔细了!不要打断我!”
我点点头,洗耳恭听。
第十八降.黑屋惊闻(下)
“大概在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10点左右,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人一张口就叫对了我的名字,并且说了许多关于我的很私密的事,让我觉得异常惊讶。
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会得罪像你一样的小年轻。他们变着法给我打骚扰电话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所以虽然很震惊,我也没有上心。
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从那天起,每天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电话号码是不同的,打电话的却是同一个人。
每天,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都会惯例地抖出我的一些私事,然后等我就要发飙的时候,挂断电话。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好像知道我肚子里所有的秘密。
一开始我烦不胜烦!却又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关机,也不能不接陌生电话,只能忍耐。但是后来,随着通话的次数增多,我渐渐感觉他跟我的一个至交好友十分相像。虽然他们的声音千差万别,但他们说话的方式,思考问题的方式却惊人地相似!
两年前,我的那个至交因为一些原因,自杀了。两年了,我一直无法从这件事带给我的伤痛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