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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车的后排座位,紫紫手脚被绑,嘴里还塞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美目紧闭,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为什么我能断言紫紫还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呢?
那就是废话了,你给死人绑手绑脚,还嘴中塞布啊?
扯远了。回到现场。
我忍着手肘撞伤的剧痛,追着车直跑。
可能因为天黑,南建国没有看见我。再加上刚好到了一个拐角,他又不会漂移,只能放慢车速转弯。
我趁着他车**一甩之际,趁机施展“轻功”,跃上了皮卡车的后兜。(实际上是爬的,但是你们悄悄地,不要告诉别人,在这个英雄主义的时刻,小慌怡情。)
转过弯后,南建国突然猛踩一脚油门,车速明显提快,朝着学校后门直驰而去。
不是我说,南建国这个驾驶技术也太狗屎了点!
好好的直路,非要开成麻花型,甩得我左倒右跌,浑身疼痛,又不敢发作,只能哑哑地伏下身,抓住皮卡车的车兜,隐藏在夜色中。
车在直路上弯行了一阵,忽然停在了滇池边一处荒凉的田埂上。
南建国熄了引擎,我赶紧用车上的一个废弃麻袋罩住了全身,动也不敢动。
待到车门开关的声音,四次响毕,我才赶紧拿下了麻袋,跳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跟在南建国身后。
南建国背对着我,抱着紫紫,径自朝田埂边的一个苗圃走去。
由于长期习武,懂得拿捏脚步的分量,加之十分小心,我悄悄地跟在南建国身后进了苗圃,他也一直没有发现我。
走了一会儿,鼻端突然飘来了一阵熟悉的花香。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杜鹃花海之中。粉色的杜鹃,竟然夜间也绽放自若。
正在我惊叹之余,南建国突然停下了脚步,把紫紫放到了地上。我连忙闪身,隐在他身侧的一棵大树后,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南建国拿去了塞在紫紫口中的白布。
我往前了一步,正好踩到了地上的一块砖头。
南建国解开了绑在紫紫手上的绳索。
我悄悄蹲下身摸到了那块砖。
南建国又解开了绑在紫紫脚上的绳子。
我攥紧了那块砖,同时站直了身子。
霍地,南建国撕开了紫紫胸前的衣襟,露出了紫紫的米奇内衣。
南建国**,俯下了身,猪嘴噘得老高。
我当然不能忍,挥舞板砖,照着他的后脑就是一下。
鲜血自南建国的脑袋汩汩流下。
南建国惊奇地转身,我当脸又是一拳。
南建国倒在地上,没再起来,似是被我的铁拳打趴下了。
我顾不得享受胜利成果,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紫紫,同时合上了她的衣襟。
“老婆!老婆!”我扶着紫紫的肩猛烈地摇晃大喊。
紫紫长长的羽睫震动了几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李飞?老公?我这是在哪?”
“你——”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后背就突遭一记猛砖。
我鬼火地转身,南建国诈尸一样坐在地上,右手抬着我刚才打他的断砖,左手挥拳直向我的面门。
但是,道理就是这个,山寨不如原版。想搞超级模仿秀,也不颠颠自己的斤两。
我是练家子,他南建国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图书管理员,尽管身上巨痛,眼冒金星,但我仍然轻松地一个后仰,就避过了他挥来的拳头。
南建国估摸着斗不过我,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弯刀来,朝着我的身子就是一横刀。
那弯刀和杀刘丽的那把一模一样。
我一时看得呆了,反应慢了半拍,只来得及侧身,没来得及避过,那弯刀便划中了我的左腿。
我吃痛,抱着流血的左腿滚倒在地上。
“李飞老……唔……”紫紫还没来得喊完,就被南建国捂住了嘴巴,趁机掳走了。
“老婆!”我拼了,一个鲤鱼打挺(我幻想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在南建国身后,向着苗圃后方的滇池边一步半拖地跑去。
苗圃的后方,漆黑的滇池水看上去饱含着恐怖与幽暗。
一艘白色的快艇,像一艘幽灵船,鬼魅地泊在水边。
南建国一把将紫紫甩在船上,自己也跳上了船,发动了引擎。
土贼!车都开成个鬼样,你还开快艇?
我鄙视地奔到岸边。快艇竟然被他发动了。
白色的浪花,划破黑色的池水,像黑锦上的白色绣花。
我用尽了全力沿着岸边,追着南建国的快艇奔跑。
幸好紫紫紧紧地抱住了南建国的右手,有效地骚扰了他;再加上经久不用,机械老化,那快艇在水中折腾了半天,始终沿着岸边打转,并没有开出多远。
我豁出去了,找了个土坡,一跃而下。
空中姿态不管,但总算完美落船—我自己打给自己。
情况突然变成了二对一,我们占优。
南建国不得不放弃了开船,专心地应对付我和紫紫。
只见南建国右手猛地一推,紫紫即刻倒地。
我心一紧,还肯饶他?伸出右脚绊了他一下。
南建国重重地倒向船尾,搞得小船摇摆不止。
我一个重心不稳,朝船头跌去。
快艇马上像跷跷板一样不平衡起来。
高的一端是我所在的船头,矮的一端是南建国和紫紫所在的船尾。自然,我向船尾滑去,根本站不住脚。
南建国趁机对着紫紫举起了弯刀。
森寒的刀刃在夜色中格外森寒。
“不!”我大叫着,滑至船尾。
熟悉而奇异的花香,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光临。
不过这一次,阴错阳差地,它没有害我,反而帮了我。
两双手,伴着花香,从幽暗的湖水中伸出,拉住了我们的快艇。
那力道大得不像手,倒像起重机,直接掀翻了我们的船。
三人同时落水。
我知道紫紫不会游泳,生死在此一搏。
所以尽管左腿伤残,尽管双脚在水下好像被一双铁手紧紧地揪住了,我仍然拼尽了全力游向紫紫,并奋力把她推上了岸。
南建国时隐时现地沉浮在水面上,不知道也是个不会游泳的主,还是被水中的手拉住了脚,总之,再这样下去,他必定溺死无疑。
而我,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一步,自然要珍爱生命,远离死亡。
于是我使上了吃奶,吃饭,吃烧豆腐,吃过桥米线,吃各种的劲,猛力地在水中蹬脚,终于甩脱了拉住我的手,挣扎着爬到了岸边。
花香停在此刻。
南建国冒了个泡,沉了。
也是人贱自有天收。
第十八缕。 解密之谜
1
普凡带着警察叔叔找到我们的时候,迎面就送我一拳。
紫紫讶异地张大了嘴巴。而我们却同时笑了。
“多打的一拳还给你!我还会跟你抢的!”撂下这句话,普凡大笑着钻进了警察叔叔的车。
“奉陪!”我白他一眼,拥着紫紫钻进了一旁的白色救护车。
“你们是怎么回事?”去医院的路上紫紫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我。
我搂过她的肩,附在她耳边,将一切娓娓道出。
紫紫的眼眶红了,“我就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你还嘲笑我女人的直觉!”
我搂过紫紫。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世界上的事,简单的往往是真的,人为复杂化的,即使是真的也难说会变成假的。
案子就这样破了。
但有些历史遗留问题,还需交待一下。
第一,案中案。
还记得我在那个信封里看见的那张长相清秀的长发女学生的照片吗?
后来警察叔叔在南建国的苗圃里挖出一具女尸。据查证,那具女尸,正是被BT杀人狂
奸杀在我们宿舍浴室后又藏尸的那个可怜女孩儿。
第二,南建国、我、刘丽、紫紫和普凡。
还记得刘丽的照片吗?
警察叔叔后来在南建国的房间,搜到了南建国的杀人日记。那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南建国
策划杀害刘丽的全过程:
月1日,跟踪拍摄刘丽。
月2日,计划用杜鹃花制作的迷香迷倒刘丽后进行奸杀。没想到杀出个我,只能一起搞定。
正准备实施暴行,我忽然转醒,南建国只能藏匿在一旁的花丛中,伺机而动。
待我狂奔疾走后,南建国再次现身,准备继续恶行,刘丽却也阴错阳差地醒了,并同他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刘丽是全国太极冠军,南建国自然不敌,只能仗着握有凶器,残忍地将其杀害。
正当南建国意欲处理现场时,紫紫出现了,于是便有了以后的一切。
第三,白马泽仁的妈妈和妹妹的死。
同样是那本杀人日记,记录了南建国如何卑鄙地利用亲缘关系,拉拢白马泽仁,并趁着
他外出做生意的时候,奸杀了他妈妈和妹妹的血腥事实。
第四,你想不到的南建国的背景。
南建国只有初中文化,但是仗着家里有关系年买了一艘快艇,在滇池上做起了
营运生意。
1994年底,南建国带两个昭通妹子坐快艇游滇池,起了歹心,把两人奸污后推下滇池溺死,然后伪装成了意外。
当时法院判他驾驶不当,过失杀人,判刑16年。
南建国在监狱里拼命表现,再加上家里塞了不少钱给某些贪官,所以7年后,南建国便大摇大摆地被提前释放了。
南建国出狱后,在我们学校门口租了个铺面经营小土杂。在此期间,南建国结识了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名字我忘记了。(那野生杜鹃花的盆栽方法和杜鹃花迷药的制作方法便是那教授教给南建国的,我就说,南建国这种粪草,怕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也不知南建国这土贼使了什么方法,竟然骗得那个教授把他弄进了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堂而皇之地当上了图书管理员。
教授啊教授,引狼入室啊!
第五,我的奇遇和南建国以及他那诡异的杜鹃花有何关联。
这依然是个秘密,一点头绪也没有。
直到“刘丽案”了结后的第二天,我在我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了情急之下揣在那里的南建国的那本旧书。
那旧书上,天头地角,歪歪斜斜地写满了钢笔字。
由于与南建国决战的那天,我曾经掉到了滇池里,那旧书上的字迹也因为浸水而变得模糊不清了。
只有一页上的字迹,依稀可辨:
唤术,是“竺略九术”之一。它能唤醒受术之人身边所有的怨念。让受术之人陷入与这些怨念有关的,真幻难辨的诅咒中……(下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
要实施唤术,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施术之时,受术之人必须怀有强烈的怨念。比如恐惧、怨恨、嫉妒等。
第二,实施唤术,必须有一个提示物。可以是一个物件,一句话,一种味道等。以后每当提示物出现,受术之人便会受到唤术的控制,不能自拔。
第三,实施唤术,必须经历必要的仪式……(以下字迹再次模糊不清)
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图形,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而那个图形,竟是我见过的。
就在刘丽被杀的那天,文渊楼的会议室,黑色的会议圆桌上,十三只茶杯排成的,正是这个诡异的图形。
我又仔细地把这本旧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除了扉页上的宝翁二字,再无其它可辨认的字迹了。
阖上这本字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