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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我并没有来得及去赴约,同样的,普凡应该也没有这个可能。因为那天的九点半左右,紫紫在开水房差点儿就被烫伤了。而救她的人,就是普凡。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累了一天的紫紫,到开水房打热水,准备回宿舍洗脸。但是,就在她伏在热水管上接水的时候,她旁边的一根水管忽然从中间莫名其妙地断裂开了煮沸的水,像定了目标的子弹一样,瞄准紫紫激射而来。碰巧在此刻也来打水的普凡看见了这一幕,便救下了紫紫。紫紫只是左手被烫伤,普凡则是整个右手都被烫起了水泡。
我听着紫紫说完这一切后,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英雄救美,一次是个佳话,两次是个巧合,然而三次、四次……这恐怕就值得深思了。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蓝天的电话。
“喂,蓝天么?”
“哦,飞机?哪样事?我正在荆棘谷,遇着个部落。”
“哦!不耽误你杀人,我就有件事问你。那天你们去买花,普凡可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
“你问这个干嘛?”
“哦,那天晚上我住在斗南,看见他了,但是没看见你们,奇怪,所以问问。”我故意说。
“不奇怪嘛,他家就是斗南的。那天晚上他回家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儿。第二天连队上的训练都请假没来。”
“哦,是这个样子啊!谢谢,没什么了,你继续。”
“是拉,不跟你说了,拜拜!”
挂断电话,我推开了紫紫宿舍的门,坐到了她的床边。
有些事情,就像散落的珠子,一旦找到一条线穿成串,那么便是一条赫赫在目的项链,由不得人再忽视。
“老婆,为什么每一次你发生危险,普凡都会出现?不是我吃醋,你想过这中间的关联吗?人说无独有偶,偶而三,三而四,这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我的话,让紫紫陷入了挣扎和沉思。
但是,我不想由着她再逃避一些问题了。
“老婆,我慎重的问你,你现在怀疑他吗?”强迫紫紫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口气已严肃到几近凶恶。
紫紫看着我,眼中仍然有潜藏的挣扎,“但是……”
“老婆!”我摇着紫紫的肩,大吼。
紫紫屈服了,清泪如雨坠落,“他手掌上,有两条青痕,像是绳子勒的……”
2
同样是十点,不过从晚上换成了白天。
同样是我和普凡的会面,不过发出邀请的人从他换成了我。
同样是见面,不过地点从单车棚换成了体院馆前一切缘起的那棵大树下。
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我定定地看着满头汗水的普凡,希望歌随人愿。
“你劝过她了吗?”看见我,普凡急切地问。
我点点头,看着他,讶异他的镇定,也愤恨他完美的表演。
“她答应了吗?”
我摇摇头,继续看着他,吃惊他眼中的关切,也感叹他脸上的虚伪。
“哎,这个事先缓缓。李飞,有个更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发现有人想杀林紫!”
我不动作,冷笑地看着他,惊叹他以进为退的智谋,也恼怒他的步步为营。
“先是在图书馆,林紫——”
“你手上的勒痕哪里来的?”受够了他的惺惺作态,我打断他的话,抓起他的手掌,突然问道。
普凡一愣,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其实星期天我没有跟蓝天他们一起回学校,而是留在了斗南。晚上,我看见你出来买东西,本想喊你,但是有人突然从后面用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这条勒痕就是我们搏斗时留下的。当时我还抓了那人一把……”
“编,你继续编!”我再也听不下去地打断了普凡的故事。
普凡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不相信我?”
“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不觉得太晚吗?我问你,你给我的刀真是林紫交给你的?”
普凡再一次愣住了,“我没有说刀是林紫给我的啊。其实是刘丽被杀那天,我从体育馆训练出来,看见林紫慌慌张张地从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跑出去。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应。
我很奇怪,就走了过来,看见刘丽躺在地上,身上插着把刀,已经死了。我想可能是林紫……当时我鬼迷心窍,想袒护她,就把刀拔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后来警察找我问话,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把刀挖出来交给你,希望你劝劝她。”
“你太有才了!这么精彩的故事都编得出来!”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不知道经过,我几乎忍不住要为普凡鼓掌叫好了。
“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普凡定睛看着我。
在他眼中,我还是读不出任何的畏惧,不得不说,他是个牛人,即使经历测谎机,我敢保证,他也一定能轻松通过。
可惜,测谎机是个机器,而我是个人。我有以智商为坚实后盾的判断力,这足够让我避免被骗,也足够给我正确的思绪,对付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只要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每次紫紫出事你都能及时出现,救她于‘水火’?”我斜视着普凡,等着看他口才到底有多好。
“因为我怕她想不开,所以从刘丽被杀后,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在暗中跟着她,我相信她杀刘丽是迫不得已的,一定有什么隐情……”
“停!”再一次,我打断了普凡的话,“不要暗示我你还爱她,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对她做这些卑鄙的事了!”我狂吼。
爱?他不配!
奥热的正午,太阳像烈火,热得普凡汗滴下土。
但我不相信,这些汗珠的落下,仅仅是因为热。
沉默了一阵,普大腕哀怨地开口,表情净是受伤,但是鬼才信。
“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我;不管林紫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劝她自首。这才是出路。”
“同样的一句话,我还给你,自首,这才是出路。”我定看着汗流浃背的普凡,对他,已经分不清是恨还是怒,只是觉得可笑。
有些人,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憨腚,只有他才是凶包。
“看在紫紫的份上,我给你三天时间,做你该做的。”抛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远离了这个谜一样的地方。
我觉得,我已仁至义尽。
第十六缕。 计时逃杀
三天,能干什么?
嘘!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我的事,却很明朗。与普凡的约定为期三天。在这期间,我必须擦亮眼睛,洗净耳朵,腾开手脚,取下脸皮,守在紫紫身边,履行我在出租车上对她许下的承诺——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月17日,“刘丽案”发生后的第45天。我和紫紫开始了与真凶的计时逃杀。
计时逃杀。走起。
逃杀第一天——风平浪静。
本日早上和下午各上课4节,每节40分钟,共计上课八节,320分钟。
其中,让我听得非常专心的课不到15分钟,让我听得很专心的课不到40分钟,让我听着的课不到90分钟,让我听得昏昏欲睡的课不在阐述范围内。
本日共吃三餐,花费
其中,小笼包子4个,烧饵块2个,豆浆2杯,以学校后门小推车老太太的紫米腐乳饵块质量最为上乘;
盒饭2盒,以葱爆回锅肉味道最好,鱼香茄子味道最次;
米线两碗,冰稀饭一碗,调糕藕粉一碗,烤包浆豆腐10余个,烤小瓜一盘,云南山泉两瓶(空瓶子已交紫紫,由她统一回收换钱后,用于缴纳她们宿舍的电费)。
本日共在教室看书3。5小时,没有遇到可以养眼的美女,满室尽是男儿身。幸好有紫紫老婆坐在身边,才使我经受住了如此绝望的视觉冲击。
鉴于以上事实,本次看书绝对安分守纪,没有与任何人有超过30秒的语言交流,看书的时候眼神比较专注地向着紫紫老婆的侧脸,因此老婆比较满意,临分开前送香吻一个。
一日结束。
逃杀第二天——微风徐来。
本日在书林楼407教室,组织社团活动一次。由于主管老师迟到半个小时,我一个半小时的“中国少数民族武术文化培训”被临时压缩为了一个小时。效果如何,不得而知。据说,浓缩就是精华。
本日天气晴好,累计在校园闲逛1个小时40分钟。
我的闲逛理念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因此在逛至逸夫楼前的自行车道时,紫紫险些撞到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同学,我一把拉开紫紫,把该同学凶了个狗血淋头。
事后,我觉得自己很无赖,相当无赖,非常无赖,无赖得不能再无赖。
第二天结束。
逃杀第三天——狂风暴雨。
今天,紫紫开始学车。
第一天学倒车,大家的表现都不错,紫紫却差强人意,总是被教练教训。
“教了20年车,你是我遇过的机械反应最差的一个!”教练气结地说。
“小师妹,怎么你的手不和脚玩呢?”她大师兄玩笑地说。
紫紫伤心又生气地跑到了一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头埋在膝盖中间。
我赶紧奔过去,殷勤地递上一瓶薄荷太乙水,“老婆,不急,慢慢来,美女开车的,你算开得很好了!”
紫紫还是闷声不吭气。
我看了看紫紫她们的车,小声地说:“老婆,好像你教练不在,要不我悄悄给你开个小灶?”
紫紫兴奋地抬起了头,星眸闪着晶光,“真的?”
我拍拍胸脯。
紫紫的大师兄对刚才打击她的事抱愧,一听说我要给她私教,马上把车让了出来。
紫紫兴高采烈地坐到了驾驶座上,而我也骄傲自豪地坐到副驾驶座位上。
“先发动,对!很好!然后挂倒档,放手刹。不错!不错……”
在我耐心而专业的指导下,紫紫进步神速,很快就能把车开动了。
“李飞老公,不是我不会,我学得慢,教练老骂我,我一紧张就更学不会了!”紫紫专注着左侧的后照镜对我说,脸上的表情由紧张变为了放松。
我点点头,“确实,鼓励教育比打击教育更奏效。”
紫紫笑开了眼,同时开始倒车,“就是!就是!”
“老婆,你开慢点,注意后面的石墩。”虽然越开越熟练,但我还是忍不住叮嘱她,同时转头帮她看了看车尾。
车的后方,紫紫的大师兄表情激动,手舞足蹈,像个猴子一样活蹦乱跳,好像要告诉我什么。
我疑惑地伸出头去。大师兄指了指天空。我顺着他的指示抬头,命差点被吓掉。
五层的教练办公室,第三层第二个窗,正好在离我们车三米左右的斜上方。
那个窗子的玻璃不知道怎么回事,正一块块地往下掉落,玻璃雨一样,砸落在我们的车周围。
情况紧急又后退无路,我惊得大喊:“老婆,刹车!”
紫紫闻言,猛地一脚刹车,车即刻闪停。
“挂空挡,然后一档,松离合器,给油,我们往前开!”我发出一连串指令。
车子却该死的还停在原地。
“哪个是空挡,哪个是一档?”紫紫手忙脚慌地乱挂着档位。
我像寒冬腊月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一样,瞬间寒到了极致。
玻璃雨已从绵绵的,变为了狂暴的。
然后,只听见“轰”地一声。
我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