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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这番话让杜幽兰的脸上瞬间挂霜，一瞬间，杜幽兰的双眼变得通体乌黑，一道冷忙扫了过来，楚灵只觉得耳边来了一阵劲风，可还没来得及做反映，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非常的响。
楚灵捂住脸，抬头，萌萌哒眼睛里已经被怒火填满！
这一下太突然，等百无忌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灵已经捂住了脸，那一下给百无忌心疼坏了，这次他一点苦中作乐的逗比模样都没有了，真的怒了。
“你神经病吧你？！杜幽兰，上辈子不管下辈子的事儿，我不懂什么七死、八死、九死，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转世投胎，但是我转了！这辈子我叫百无忌，这辈子她是女朋友，只要我还活在这辈子，只要我还是百无忌，任何人再动她，不管是谁我都跟他没完！”
说着，百无忌拉住了楚灵的手。
这一下对杜幽兰的刺激，显然比之前楚灵说一句话大多了，杜幽兰眼角跳了一下，点头说：“好魏恒，既然你现在那么喜欢她，我现在就出去，我虽然不能杀了她，但我可以切断她的手脚，这样就算你有一天摆脱了封绝阵，楚灵还是个废人……不过好像没什么意思，你历史学的好不好？听过吕雉把戚夫人做成人彘的故事吗？”
“你……”
“不信是吧？我现在就把她的魂体做成人彘给你看看！”杜幽兰抬起手辣，一双不分眼黑、眼白的黑眼看向周围的干尸，干尸立刻嚎叫着扑向百无忌和楚灵。
百无忌和楚灵背靠背，眼看着无数干尸扑了过来，百无忌骂了一句该死，就捏紧拳头准备应战。可惜，刚过来的第一个干尸，百无忌一拳搭在它的脸上，干尸没反应，百无忌的拳头倒是生疼。
后一秒，反而被干尸撂倒。
百无忌搬着那干尸脑袋，放着这东西咬到他，楚灵却在一旁喊道：“傻X，这些干尸的关节是弱点，别硬打没关节的地方……”
关节？
百无忌受到启发，原本死推的双手顺势一扭，那干尸的脑袋被百无忌瞬间拧了下来。
但这还没完，百无忌刚刚爬起来，又有一波干尸糊了上来。
而且百无忌发现，这些干尸不是冲着他来来的，都围上了楚灵。百无忌看了一眼一边淡笑的杜幽兰，看来这女人刚刚说的那句“人彘”不死开玩笑。
因为格斗的本事，楚灵现在还未受伤，但干尸的数量毕竟太多，楚灵始终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背后被干尸一爪子抓出了一块深可见骨的伤痕。
百无忌这辈子后悔过无数次没有好好学习格斗技能，但是今天，他发誓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后悔。
过去以为自己本能救下的中邪的人，在自己面前收到伤害，甚至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现在才知道，原来作为男朋友，没保护好女朋友，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心难受得好像不断被刺的事。
就在这时，又有一只干尸扑向了楚灵。
楚灵刚刚放倒两个干尸，这下完全没反应过来，那干尸直奔这楚灵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这种干尸的嘴很大，如果咬下去，楚灵估计半个脖子都会被咬掉。杜幽兰说了不会死，但一定会很疼，很痛苦。百无忌拼尽全力扑上去。
可惜，他还是扑了个空。
那干尸一下咬到了楚灵的脖子上，当时回溅的血喷了百无忌一脸，楚灵的身子也僵了，半个脖子，这一口真的咬掉了楚灵半个脖子。
虽然真的不会死，但楚灵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瞬间没了战斗力，她努力推开那叼着她半块脖子肉的干尸，脸色苍白的倒退一步，百无忌将楚灵抱在怀里，脱掉上衣，缠在楚灵脖子上：“没事小灵，不会死……你先别动，也许一会儿会长出来……”
说话的时候，百无忌心在一抽一抽的难受，而这时候，那只咬掉楚灵半个脖子的干尸又来了，百无忌这下是真的火了，直接扑了上去。
人怒了的时候，都会回归一种野性的本能，例如咬人。
百无忌咬中了那干尸的脖子，坚硬的骨头和干枯的皮让百无忌觉得自己的牙齿都碎了，但他竟然奇迹般的将那干尸脖子的骨头咬断了！
“挺不错呢，魏恒，还想为了她拼命是么？回头看看吧。”杜幽兰的声音突然幽幽的传到百无忌耳朵里。
百无忌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转身，杜幽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背后，而在杜幽兰的背后是楚灵，被几十个干尸围住的丧失战斗能力的楚灵，楚灵脸色煞白，大眼睛看着百无忌，轻轻摇了下头。
“喂喂！喂住手！！”百无忌大喊。
第十三章 难过
百无忌大喊了一句，但这一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那无数干尸瞬间将楚灵淹没。
即便知道不会死，但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让自己觉得重要的人痛苦，尤其是这种恐怖、绝望的痛苦。
百无忌只记得最后楚灵对他摇头，什么意思？是让他不要答应杜幽兰恢复记忆。
还是对她此刻的处境的恐惧和难以相信？
“住手……住手！”百无忌要冲过去救楚灵。
一只黑猫却从天而降，化作半人半猫，将百无忌扑倒，百无忌一拳打在这黑猫的脸上，但没用，百无忌又喊了两声。但最后，他的精神实在受不了了，他妥协了：“杜幽兰住手，我让那娃娃进入我的身体……”
“嗯？”杜幽兰一愣，嘴角露出淡笑。
抬起手来，啪！打了个指响。
所有的干尸瞬间烟消云散，百无忌松了口气，赶紧探头看过去，但那一眼，百无忌差点绝望，他没看到楚灵，而是看到了一个被啃噬残破的人的尸体！
“我要你的命啊！”百无忌直接扑到杜幽兰身体上，那一瞬间，百无忌双眼通红，竟然直接将杜幽兰扑倒，压在身下，双手掐住杜幽兰的脖子，百无忌的耳边传来了骨头分离的声音，是杜幽兰颈椎骨被百无忌掐得太大力，而互相分离的声音。
但杜幽兰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痛苦，只是看着百无忌痛苦的样子，她完全下意识的皱眉，嘴里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傻X……”
与此同时，楚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百无忌抬头，发现楚灵残破的身体在不断的长肉，但显然很痛苦，她还在对百无忌摇头。
百无忌渐渐松开了手。
这种情况真特么的蛋疼！百无忌不爽！
但没办法，他说什么都不能让楚灵再受到痛苦，不就是一段记忆吗？会改变多少？
“把记忆给我，然后放我们俩离开……能不能别再害我了？或者害我也可以，别再害小灵。”百无忌看着杜幽兰。
“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杜幽兰看着百无忌，她的脖子被掐得通红，用力过大的地方，直接变成了紫黑色，她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异样的颜色便消失了。而后，杜幽兰看着百无忌：“拿着它，放到魂眼，只要你不拒绝，它就会融进去，这画中的世界也会随之崩塌，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出去。”
这句我们都可以出去说的很特别。
那一瞬间，百无忌似乎才明白，为了让他恢复魏恒的部分记忆，杜幽兰将自己也锁在了画里。可是百无忌更想问一句，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傻X！别……求求你了，等等老鬼，我可以忍的，七天之后，它会自己打破封魂盒出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别让那东西进去……我有感觉，它进去之后，你一定不止是多了记忆而已，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化……”
杜幽兰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冷冷的看着楚灵：“如果有一天我能杀你了，一定先将你制成魂灯，让你慢慢死……”
“爱做什么做什么！”楚灵现在大概已经恢复人样，但衣服都被啃干净了，托着一丝不挂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百无忌，一直摇着头：“傻X，别放……”
“没事儿老板，放心。”百无忌对楚灵一笑。
将那巫蛊娃娃拿起来，一点点送到魂眼的入口。
也许是一个习惯，也许是真的担心，百无忌最后还是问出口：“……有副作用吗？”
杜幽兰没有说话。
只是不远处，无尽的鬼啸再次响起，好吧，这种威胁是最直接的，由不得百无忌多说半句话，他将那娃娃放进了魂眼，突然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掏空。那感觉很真实，很痛苦。
百无忌突然明白了，副作用是有的，这是个记忆取代的巫蛊娃娃，有了那段魏恒的残缺记忆，百无忌自己的记忆就会被搅碎，消失……
楚灵的样子一点点变模糊。
百无忌看过去，张了张嘴：“老板……”
话音一落，眼前的世界崩塌。
不管是百无忌、楚灵还是杜幽兰，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一片漆黑。楚灵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她的身体还不能动，模模糊糊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是百无忌，他拿着那幅画，将酒店的门打开，门口粘着一个女人，杜幽兰。
“傻X！”楚灵使劲儿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很快，床上真的只有她自己，而且摸摸身边的床铺，温的！百无忌一定是刚走，他干嘛去了？
楚灵拿出封魂盒，放出来归，一人一鬼迅速离开酒店。
此刻，已经是清晨，天亮了，但还有些幽暗。
这个时间的街上，是真的荒凉，熬夜的去睡觉了，正常睡觉的人，还都没醒。楚灵下来的时候，看到了酒店前这条路的路口，一男一女正站在那个位置，似乎是在聊天。
男的是百无忌，看到女的楚灵就咬牙，正是杜幽兰。
“傻X！！”楚灵大喊一声。
男人站在路口，微微皱皱眉，看着杜幽兰：“幽兰，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声音？”
男人回头，看着楚灵，愣了一下，而后脸色立刻尴尬，往杜幽兰身边凑了一下，小声说：“这就是……刚刚躺在我身边的女子，她是出来找我的？”
“她是疯子。”
“是吗？可是我总觉得……我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呢？为什么我会脱光了衣服，躺在她身边？”
“魏恒，你这是在刺激你很快就要过门的妻子吗？”杜幽兰一笑，挎着男人的胳膊，拉着男人向远处走，楚灵还要追，杜幽兰就偷偷伸出一根手指，用食指指甲划破木质，一滴血落地，化作藤蔓一样的东西向着楚灵蔓延。
楚灵被藤蔓缠住脚。
这是妖藤蛊，低级的蛊物。
“该死！百无忌！你给我站住，你要干嘛去！为什么你会那么自让的让她挎着呀，百无忌你这个混蛋！站住！”楚灵一边喊，一边用破地狱符烧干净妖藤蛊，正准备再追百无忌和杜幽兰时，发现路口的方向已经没人了。
楚灵再往前跑了几条街，都不见人影。
……
而在中海的某一条街上，杜幽兰拉着男人，轻轻一笑：“阴魂不散，终于甩掉了……你在看什么？”
杜幽兰说着，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男人摇头：“没事，我在看这东西……”
说着，男人伸手指着清晨开在路上的一辆大货车。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以后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