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8 冰封之日(1)
“什么?!”麦克格伦将军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和‘麦克尔尼’分队失去联络?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长官……”负责汇报的少尉从没见过——至少在麦克格伦将军加入参联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如此盛怒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用接近于哭腔的声音说道:“联络一瞬间就中断了——我们搞不清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你先下”麦克格伦将军叹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的他自然知道现在自己无论朝谁发火都无济于事,现在他更应该烦恼的事情应该是如何向总统汇报这件事情——洛克法兰最精锐的部队下落不明还算是小事,但是作为行政上隶属洛克法兰的彗星部队,其中包含的那么多外**人哪怕有一个受伤,都将足以酿成不小的国际纠纷何况,连同彗星部队总指挥官在内的所有人全数失踪这种状况?
“将军,有新情况。”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新的情报就已经送到了将军的案头,这次前来汇报的是一位中年中校,看来那个年轻人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中年中校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交给将军说道:“这是来自军事气象部门的天气报告,库尔瓦萨塔山区的。”
“于是你把这份天气报告提交给我有什么意义?”将军接过了文件夹,皱起了眉头。他翻开了文件夹,看了看文件夹里的最后一页,脸色立刻变得相当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暴风雪?现在是夏天啊!就算在伊特拉尔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暴风雪啊?”
“但是,将军,我们的卫星发现的情况就是这样。云图分析员的意见是这就是一场暴风雪——范围不大,但是就烈度来说完全是百年难遇的雪灾等级。”中校显得比少尉镇定了很多,或许也是因为他有相对有意义的情报在手的缘故吧。但是这无法让麦克格伦将军满意:“这绝对不正常,历史气象资料上有过在这种时候产生这么严重的暴风雪的记录吗?”
“没有,长官。”对于这一点,中校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某种异常现象。”
“而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特遣队……这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麦克格伦将军砰地一声将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斩钉截铁的说道。中校迟疑了一下,问道:“您是指……斐——”
“天气的情况能出动救援直升机吗?”麦克格伦将军强硬的打断了中校的话,他似乎不太想多提及斐亚拉方面的事情。对此,中校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长官,必须等天气有所好转之后才能派出增援——但是,这样的暴风雪之中,就算是巴族人也必须退避三舍。我们不用担心特遣队的安全问题——至少不用担心他们受到袭击。”
中校没有明说的是,特遣队接下来将要面临的问题,远比受到有形的敌人袭击来的,可怕得多……
暴风雪,索恩苦笑一声,看了看窗外,无奈的想到,与其说是暴风雪,不如说是老天突发奇想,在天上装了几千门打雪花炮弹的金属风暴来得更为合适,在大雪刚刚开始下的瞬间,索恩还以为发生了雪崩——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当时大雪劈头落下的场面他可能一生都难以忘记了。
而令他更加难以忘记的是,伊瑟莉尔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那痛苦的表情。索恩见过很多的伤兵,他的臂弯之中曾经躺下过无数的战友——满脸鲜血的也有,面色苍白口吐白沫的也有,最可怕的是一个被黑手部队的喷火器正面直击的倒霉蛋,脸上全是烫伤之后的血泡,惨不忍睹——但是没有一个让索恩受到过那么强烈的冲击,当他看到龙族少女浑身无力的呻吟的时候,他脑海里面一片空白,甚至连被人强行拉出了谷仓都不知道——直到玛莉萨和雪莉接过了伊瑟莉尔,束缚着索恩的咒缚才略微有些隐去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时的他捂住脸,坐在临时充作营地的小教堂的椅子上,这样低声喃喃自语着。就在隔壁的小祈祷室里,雪莉,托库娅,以及特空旅的一名医护兵正在为伊瑟莉尔诊断以及初步处理。索恩用力的抹了一把脸,终于勉强冷静下来了——他必须冷静下来,否则,不光是他,还有他所带领的战士们或许都会统统活不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托库娅终于推门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的是特空旅的那名医护兵,他向索恩敬了一个军礼,便匆忙的走向了小教堂的储藏室,索恩疲倦的站起身来问道:“伊莉她怎么样?她到底是怎么了?”
“伊瑟莉尔姐姐吗?她的情况稍微好些了,现在她已经睡了呢。”托库娅忧心忡忡的看了看身后的那个房间小声的说道。但是这不是索恩想要的答案,他紧紧的抓住了托库娅的双臂,用慌张的口气问道:“那伊瑟莉尔她到底——”
“是感冒。”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雪莉打断了索恩想要说的话。索恩傻傻的反问道:“感冒?”
“感冒,没错。”雪莉轻轻地摘掉了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将其随意的丢在一边的椅子上:“二王女大人感冒了,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高烧。”
索恩终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羞愧,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把自己打败成这种样子,果然是太丢脸了……唔?
“卡拉维尔队长,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感冒这种小病’呢?”雪莉罕见的露出了严厉的表情,说话的口气也透着隐隐的不悦。索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心中所想其实相当的不尊重面前这位伊特拉尔的特种兵战士,慌忙向要道歉,但是雪莉却按住了索恩,严厉的说道:“如果您想为对我,还有对伊特拉尔的冒犯而道歉,我觉得大可不必——但是,我想说的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感冒可一点都不是什么小病,恰恰相反,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小病,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将是相当棘手的问题。”
棘手——啊!索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立刻恍然大悟:如果是在城市里,感冒发烧根本不足以称为病,就算是在一般的战场上,一点点感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在这么严酷的条件下,在这样的小村庄里,缺医少药的现状很有可能将感冒变成足以夺去生命的死神。
可是索恩依然有一点搞不明白,身为龙族,拥有比人类强健许多的生命力的伊瑟莉尔,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冒的等等,难道,这会是什么阴谋吗?
“这样的可能性……我想不是没有吧。”稍微舒缓了一下心情的雪莉听着索恩的提问,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应该是二王女大人太累了,太过疲劳的身体容易感冒,就是这样的道理吧。毕竟,就算是龙,依然跳脱不了生物的范畴呢。”
“……抱歉,果然……还是我的错。”听着雪莉毫不留情的话语,索恩这才开始猜测是不是自己让伊瑟莉尔身陷险境……为了破解保护旅店的魔法,伊瑟莉尔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在后面的进攻之中都显示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是她却没有表示出任何想要休息的意思,而索恩也没有让伊瑟莉尔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索恩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悔恨,他无力的坐倒在教堂里的长条椅上,痛苦的说道:“这都是我的错啊……可恶……怎么会这样……可恶……”
“队长……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托库娅看了看沮丧的索恩,又看了看面色复杂的雪莉,忽然开口说道:“虽然我不怎么懂指挥……但是,队长你的决定,还有伊莉姐姐的行动,都没有错……吧……总之总之,我们一定会让伊莉姐姐好起来的!所以,队长……”
“我明白……我明白……”索恩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甩了甩头,对错在这种时候早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在,索恩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着大雪停止,伊瑟莉尔的病情好转,然后,打退有可能的敌人进攻,坚持到直升机到来的时刻,为此,他绝不能在这种地方失去冷静和勇气。
“好吧……那么伊莉拜托你们了。”索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她醒了,立刻通知我……必须向她道歉,还有道谢。”
接下来,检查燃料,药品,食品,还有弹药情况,分配补给品,指派哨兵,索恩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就这样度过了暴风雪之中的第一天,当队员们盖着厚厚的毯子,蜷缩在点燃了壁炉的集体卧室里睡着的时候,索恩却一个人坐在教堂的大厅里,默默地擦着枪。
陪伴着他的只有寒冷的空气。还有后悔的背后带有的一丝疑惑——无可抑制的慌张和心痛,到底来自哪里?索恩清楚的知道伊瑟莉尔喜欢自己,但是……我,会喜欢上龙族的公主吗?仿佛背叛了同样真心喜欢自己的玛莉萨一样的移情别恋,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索恩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寒意,他瑟缩了一下身子,轻轻的放下了手中冰冷的铁块,尝试着说服自己:“不,那只是对战友的担心,还有歉意吧,没错……”
就这样,冰天雪地中的第二天,即将到来了……
同样迎来了第二天的还有同一经度的斐亚拉,这个早晨对于安娅?沙利文来说,同样不是一个舒服的早晨,第十装甲骑兵旅的营地之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那是战争一触即发的气氛。这几天来,斐亚拉圣堂骑士团的部队几乎已经完全包围了维和部队的营地,但是不知道出于怎样的考虑,他们并没有动手攻击,而是摆出一副防卫的架势。
装甲骑兵旅采用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一整天,装甲骑兵旅的四部UAV一直都在营地的上空盘旋,不停监视着敌人的动向,而所有的士兵也已经将警戒程度提到了最高,所有人都枪不离身,载具附近也总是保持有两个以上的人员——纵使不能立刻发动反击,但是至少可以迅速准备突围作战。
至于整个军营里为数不多的平民之一的安娅,这几天一直都连同另外一些随军家属,被一队装甲侦察连士兵保护着,他们被配发了防护装备和自卫用的手枪,但是却没什么人能够使用武器,除此之外,他们的人身自由也受到了不少的限制,毕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不谈有可能在平民之中产生的敌方间谍,就算是这些平民如果给正在积极备战的士兵们增添了什么额外的工作,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战斗之中都会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于是闲在家属宿舍里惶惶无可终日的平民们愈发的感到莫大的压力,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从亲人——多数是恋人,还有爱人——越来越严峻的神情和无意间的谈论之中获得一些破碎的信息,安娅每天就生活在这么一群慌张的人群之中,并且为他们解释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外面的局势,到如何在可能所剩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向自己所爱的人告白。
“啊啊……太过分了,我只是一个记者而已啊……”这让安娅相当的心力憔悴,她倒在自己的床铺上,这样喃喃自语道。更加糟糕的是,在前哨站的时候,她和搭档本格?华一不小心就分开了,她再也没有见到那个总是被她拉着四处乱跑却也还毫无怨言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忽然感到有些寂寞,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枕头,将头埋在里面。
但是那寂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