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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了起来:“今,甲方凤渊,自愿卖身于乙方叶小鱼。”
“从此,言行,自由,身体,一切所属权利皆归乙方支配,甲方不得提出任何异议。如有违抗,狡辩,抵赖等行为出现。任由乙方处置。备注:乙方有权随时添写附加条款,甲方不得干涉。”
卖身契……当沈白鳞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便如同被惊涛巨浪狠狠拍中一般,整个人都蒙圈了。随着耳边传来的时远时近的说话声,脑海中不断掠过当初凤渊威逼利诱,耍尽手段诓我签下卖身契的一幕。只是和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如今的甲方乙方,却完全调了个各。
我想过凤渊会为我做出适当的改变。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能为我改变这么多。让骄傲的他,不可一世的他,高高在上的他,心甘情愿的主动写下“卖身契”,除了“倾尽所有”,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两位新人,要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请在这里签字按手印。”沈白鳞的话。在打断我思绪的同时,也让气氛被凤王大人的一纸“卖身契”,暂时陷入凝滞的礼堂,再度沸腾了起来。
“卖身契?凤王大人对自己媳妇儿,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是啊是啊,换做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未必做得到!”
“不过这些其实都是相互的,看凤王大人这样,就不难知道,新娘子有多爱他!”
我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最终抿了抿嘴角,把各色沸腾在胸腔里的情绪,悉数咽回到了肚子里。
随后,抬起头,定定的看向凤渊。也不说话,伸手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笔,低头在乙方姓名一栏里。一笔一划无比郑重的写下了两个字……互勉!
“啧!”沈白鳞看着我在红册子上写下的两个字,颇有些意外的咋了一下舌。但仅仅是半秒钟的功夫,一双桃花眼里,便蓦地露出了轻挑的笑:“恭喜凤王大人,终于抱得……如花美眷!”
调侃的语气,听不出太多的祝福,反而无端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挪揄。我无语的斜了一眼沈白鳞,看来这辈子要让这个大海怪和蛇精病和平共处,只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承白鳞兄吉言!”凤渊了然的眯了一下双眸,也不介意,接过沈白鳞处的红册子,视线落在我写的两个字上面,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像是怕我日后会懊悔,还特意俯身在我耳边强调了一句:“老婆,你确定?”
“那还有假?”难道在你眼里,我叶小鱼就是个出尔反尔的伪女子吗?
“既然如此,在这里……”仿佛一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凤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语调低迷的呵出一口气来:“我就先多谢老婆大人,手下留情了。”
“……”看着某人笑得格外灿烂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感觉一阵不踏实。可仔细想想,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作罢,不再深究。
“好了,我的任务到此结束。”在我和凤渊你来我往间,沈白鳞吊儿郎当的打了个响指,不无捣乱的说道:“在新郎新娘入洞房前,难道不先给大家伙儿发个福利么?”
“没错没错,发福利,发福利!”众人被挑唆,立马跟着起哄。
到最后,场面难以控制,全都异口同声的喊起来:“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那啥,要不等会儿我给大家每人一份……唔!”我可不想当着一众男女老少的面,上演不和谐画面。可结果话说到一半,“礼物”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只觉得眼前一暗,后脑勺冷不丁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托住,嘴巴就被某人给牢牢噙住了。
我错愕的瞪着眼睛,被这个蛇精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可要推开,已经为时过晚。只能乖乖回应。
“欧,欧,欧!”耳边是喧闹的起哄声,眼前是一双被无限放大的,如星辰一般璀然的美眸。真是美好而难忘的一天,我暗想。
就在这一枚吻即将结束之际,视线掠过绰绰的人影,落到了正对面不远处的礼堂门口:诶,沈白鳞。他要去哪里?
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似的,背对着我朝外面走的人,漫不经心的抬起一只手臂,举得高高的,随意的晃动了两下。仿佛在对我无声的调侃:“小辣椒,祝你新婚快乐!”随后脚步一顿,仰头看了看天,继续往外走去。
这个大海怪,他到底……有什么心事?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莫名涌上来一股寂寥的萧瑟感。想到那晚在雪地里的一幕,隐约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
三百四十九、糟糕的洞房花烛夜
好不容易招呼完宾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我和凤渊又被一众人给哄闹着,涌进了事先布置好的新房里。
接下来什么交杯酒,咬苹果,大冒险,但凡能想到的,全都被捉弄了个遍。也是赶上这个蛇精病今天心情好,否则谁敢跟这货开这样的玩笑。
可能是一开始把好运全花光了吧,在后来的半个小时里,大冒险我竟然一连输了五局,被连罚了八杯白酒。到最后基本上已经醉的不认人了,脸颊烫的像有火在烧,走路摇摇晃晃跟划船似的,怎么站也站不稳。
可恨某人从头到尾一局没有输也就算了。甚至在小白他们哄闹中给我灌酒时,都不出面阻止,还一脸戏谑的在旁看笑话。看你妹的笑话!我大着舌头,指着凤渊的鼻子尖,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当心一会儿。姐姐让你丫变成笑话!”
“乐意之至。”被我埋汰,凤渊也不恼。一边说,一边再度将空了的酒杯倒满:“老婆,刚刚你好像,又输了。”
“是吗?”我翻了一下眼睛。完全想不起来,刚才玩的是什么游戏了。不等别人来灌,这回已经迷迷糊糊的拿起酒杯,自己给喝完了:“继续继续……我就偏不信,不能赢你一次!”说话间。还揪住凤渊的衣领,直接冲着他的脸重重的打了一个响嗝,酒气冲天。
“呃……凤王大人,小红叶她没事吧?”小白从我手中拿走酒杯,看着胡言乱语的我。不无担忧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嗯,退下吧。”凤渊伸手揽过在桌子上不断找骰子的我,低低睨了一眼,颇有些好笑的吩咐小白:“记得把门锁上。”
“是!”得到示意,小白不敢怠慢。带着刚才还吵吵嚷嚷,现在全都安静下来的众人,井然有序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临关上门之际,小白还捂着嘴,一脸狭促的朝我瞄了一眼。那副猥琐的模样,简直深得他家主子的真传。
“哦,我吉岛了!”我大吼一声,舌头都打结了。
虽然被酒精荼毒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但大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晰的。迷迷糊糊中听到凤渊和小白的对话,再看众人前后不一的表现,我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在小白把房门关上之际,借着酒劲,我的拳头也随之狠狠砸到了凤渊精致的侧脸上:“你这个色精病,居南敢骗老娘,不想活了?”
“啪……”的一声响,这一拳打出去,我的酒意顿时醒了三分。倒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是前面说了,醉酒的身体不受控制。力道用的实在太大,连着自己也一块儿给打疼了。
“所以呢,坏东西,你打算怎么惩罚我?”被我闷脸打了一拳,某人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还厚脸皮的凑了过来。冰凉的气息一点一点,若有似无的喷在我因为酒精而变得愈发炙热的脖颈上,声音妖魅的不像话:“如果要惩罚,那你是想在床上呢,还是在床上?”
“在床上?”我恶狠狠的咬着牙。这么说着,拳头再一次举了起来,“做你的村秋大梦去吧,坟蛋……诶!”
然而这一次,手还没来得及挨近分毫,浑浑噩噩间感觉身体猛的一轻,人已经双脚离地,被对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不紧不慢的朝床边走去,一边厚颜无耻的贴着我的耳朵根,无比狭促的笑说道:“在床上做春秋大梦?”
“不错,果然还是老婆想的更周到。”
“……”尼玛,好像哪里不对劲?
短短几秒钟的错愕,两人就到了被布置的分外喜庆的雕花大木床边。红红绿绿的锦缎绸被,绣着成双成对鸳鸯的枕套,还有洒满红枣桂圆花生的床单……
我眯缝着眼睛吃力的往床上瞅了一眼,脑子一抽,随即说了一句:“脑公,床上这么乱,等会儿我们怎么睡啊?”
“呵!”几乎是同时,我话音刚落。抱着我的人便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看来,以后家里免不了要多存几坛子酒,以备不时之需。”
“不四之需。什么不四之需?”这个时候,我差不多已经酒精上头,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听到凤渊这么说,更加云里雾里,不知天南地北。
“所谓不时之需。就是在某些特定的关键时刻,需要某些必不可少的东西……”说到这里,某人狭长的眼角朝床上一扫,顷刻间,所有的瓜果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怕我还没有领会一般。又别有深意的兀自往下说道:“比如今天,比如这酒,便是不时之需。”
“哦……”我茫然的点点头,似懂非懂。在酒精的作用下,困意上来。眼皮不住的往下坠,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老婆,困了么?”朦胧中,感觉身体被人四平八稳的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一个低迷中透着几分狭促的声音,好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轻轻在耳边回荡:“如果困了的话,那不如我们现在……睡觉吧。”
“嗯。”将滚烫的脸颊往柔软的床单上蹭了蹭,此刻的我,对外界一切信号作出判断的正确率几乎为零。这么说着,还特大方的把自己的身体往里侧挪了挪,伸手在空出来的位置上一拍:“快点,这地儿姐姐偶给你留着,过四不候!”
“多谢姐姐美意,不过,我可能用不上。”
我勉强睁开眼睛,视线毫无焦距的看着双手撑在我脖颈两侧,俯身在我上方,同样一瞬不瞬在看着我的人,语气充满狐疑的问:“为色么,会用不上?难不曾是你嫌弃姐姐?”
“并不是。而是因为……”不知为何,混沌中,觉得上方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今晚我和姐姐……只需要睡同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话落,还没来得及明白其中的意思,两颗光芒熠熠,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的星星。便骤然从夜空中坠落下来,蓦地欺近了我跟前。近的甚至可以让我清晰的看到,那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里面,有两个脸颊通红,双目微眯的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好端端的。我就跑到两颗星星里面去了呢?
与此同时,被酒精浇灌的身体也在逐渐发生变化……明明烫的难受,可心却冷的发紧。很想要一个人,或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来温暖自己。
“坏东西,你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美。”凤渊的声音,变得愈发不真切。好像离得很近,又很远,仿佛永远都触摸不到似的。听得我不由一阵惊慌。
“凤渊,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不等他再开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