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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出来。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很早出的门。都绕完一圈开始往回走了。”
“你说,沈白鳞他是一大早从林子里走出来的?”我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隐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小白肯定的点点头,“当时看他衣服上都结着冰渣子,我还开玩笑说:沈老板,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大清早的一身寒气?可别告诉我,您一晚上没回家?”
“那他是怎么说的?”听到这里,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个脑袋有坑的大海怪。还真的如他昨天所说,在林子里呆了一整晚!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我确实挺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这货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别的也没多说,只说睡不着,所以起得比较早,去林子里散散步。”小白如实回答。隔了片刻,见我不吱声,又一脸八卦的凑到我的耳朵根旁,小声的问:“小红叶,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沈老板一直都怪怪的?”
得!连小白这样单蠢的孩子都看出问题来了,沈白鳞最近是该有多不正常?
“我哪知道,我又没天天盯着他看。”出于好心,为了保全沈白鳞的颜面,我打了个马虎眼,随便把小白给搪塞过去了。表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等吃过早饭,我一定要好好去问问沈白鳞,看看这货到底哪里不对劲,整日里神经兮兮的!
别的不说,要真有困难,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和凤渊也应该施以援手。更何况,这次能够平安到达目的地。我们还欠着他那么大的一份人情债没还。
然而,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我们自己想。就好比我现在想着吃过早饭去找沈白鳞,但谁也不知道吃过早饭之后会发生什么……
三百四十二、玩失踪
“咦?”很快就到了早饭时间,我坐到位子上,左右打量了一眼,奇怪的问,“沈白鳞呢,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要不我现在去看看吧?”小白放下筷子,直起身。
我思忖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你去看看吧。”
“嗯,马上回来!”小白话落,就飞快的朝沈白鳞的房间跑去。
我收回目光,和凤渊对望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大概就像喉咙里堵着一口气,上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实在闷的厉害。
凤渊垂着眼帘。指骨分明的手捏着瓷白的酒杯,随意的把玩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察觉到我的不安,冰凉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坏东西。你在担心什么?”
“我……”
“凤王大人,小红叶!”我刚要开口,结果这时小白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信封,脸色不佳。“沈老板,沈老板他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我一听这话,顿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别喘,慢慢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的!”小白将手中的牛皮信封递到我们面前。努力稳住气息,放慢语速说道:“我刚刚去找沈老板的时候,发现他房间的门开着,人却并不在里面。我喊了半天也不见他应声,觉得很奇怪,就打算再去别处找找。”
“不料经过书桌,恰好看到上面用纸镇压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小辣椒’亲启。我一看情况不对劲,就赶紧拿着信回来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封,确实写着“小辣椒”亲启三个字。狂狷潦草,龙飞凤舞,这字迹一看便知是出自谁人之手。
我手指收紧,用力攥着信封,目光却略带征求意见的看向凤渊……我不知道这个大海怪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言行举止的反常,是否会和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有关?但无论有关与否,我也不想因为一封信,而在我和凤渊之间造成嫌隙。
“老婆,既然是写给你的,当然应该由你来看。”领会我的意思,凤渊了然的勾了一下嘴角,璀然若星辰的双眸微眯着,里面满是宠溺的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俯身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么我……又凭什么留在你身边呢?”
“凤渊?”话音刚落。我错愕的望着近在咫尺,笑容淡然的男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说实话,这一刻在心里,我很没出息的狠狠感动了一把。
原来那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一段好的感情。可以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我和凤渊,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前,我和凤渊虽然也互相信任,但彼此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和纷扰,而选择闭口不谈。一味固执的以为对方能理解,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解决,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如今,自从凤渊醒来,一切真的全都改变了。
虽然相处模式没有变,依旧打打闹闹。但我真的能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心,挨得更近了。是完全没有任何负担,真正将对方视作今后风雨共济的另一半的那种近。很安心,很……美好。
“呵!”洞悉我的想法。某人施施然的挑了一下眼角,用比之前更轻的声音,在我耳畔戏谑:“我的小鱼儿,现在先别急着感动。”
“你可以留到结婚那天晚上,再来好好报答我。”
“……”果然。别人是帅不过三秒,这货是正经不过三秒!
我横了一眼,佯装生气的一把将他推开。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这封,沈白鳞特意写给我的信。
信上的内容不多。用和封面上一样的字迹,潦草狂狷的写着两句话。没错,就两句:小辣椒,猜猜我去干什么了?猜中有奖,猜不中。就勉为其难,把奖品当作礼物送给你。
底下署名:你萌萌哒小海怪。
呵呵,还萌萌哒小海怪?我看是脑袋有坑的深海神经病才对!
看完这封有跟没有压根没什么两样的信,我短暂的沉默了两秒。紧跟着森冷的眯了一下眼睛,毫不犹豫的把信给撕了个稀巴烂……沈白鳞,你他妈留封信,好歹把“起因经过结果”给我交代清楚不是?既不说去干什么,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让我猜猜猜,猜你个大头鬼!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写!
“信上写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见我一脸恨不得把某人“千刀万剐”的表情,身旁的蛇精病双手抱臂,好笑的询问了一句。
“他说他要去死了!”我磨了磨牙,难免把余怒发泄到了蛇精病身上,“那现在怎么办?我还想着婚礼上让他当证婚人,给我们两个致辞呢!”
“这会儿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也不说去了哪里,到底有没有公德心?!”我就知道这货不靠谱,关键时刻掉链子!
“老婆,你放心。”和我的气急败坏相比,凤渊则淡定的出奇,“我保证,我们的婚礼,他一定会准时出现。”
笃定的语气,了然的神色。说话间,已经提着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你确定?”我看着一地的碎纸屑,对这个大海怪狂放不羁的脾性,表示非常怀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凤渊不答反问。这么说着。看似不经意的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尼玛,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也好意思说?想到曾经无数次,在这个蛇精病身上吃过的亏,对于沈白鳞到底能不能在婚礼当天赶回来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好了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时暮姐姐开口了,“我相信大白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大家别担心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暮姐姐口中的大白,指的自然是沈白鳞。别问我为什么不叫小白,这个问题太蠢,拒绝回答。
“嗯。吃饭。”我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片土豆……暮姐姐说的对,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再去纠结有的没的,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静观其变,到时候再做打算。这么一想,心里就觉得舒坦多了。
时间眨眼又过去一天。正如我对沈白鳞一贯的了解,不出所料,一直到了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一天晚上,他都没有出现。
这货到底去哪里。干什么去了?我坐在屋檐下,仰头望着夜空中,如银盘一般的圆月,不禁纳闷的想。
倒不是因为别的,让我对沈白鳞这么上心。而是不得不承认。这一路上过来,历经生死,我已经完全把他当做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朋友来看待了。虽然因为他的德性,平日里依旧会看不惯,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喜欢。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你们懂得。
所以现在他突然玩失踪,搞离家出走,我会担心,也在所难免。毕竟我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无动于衷。
“急什么,兴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身后冷不丁响起了凤渊的说话声。与此同时,“扑啦”一声,一件厚实的斗篷跟着被披到了我身上。
凤渊这么说着。冰凉的手掌扣住我的胳膊,将我从走廊的围栏上拉了起来:“坏东西,别不高兴,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什么地……啊!”我话未说完,只来得及低呼一声,人已经双脚离地,整个被凤渊打横抱在了怀里。
三百四十三、一辈子做个坏人
“凤渊,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双手紧紧攥着凤渊身前的衣襟,耳边听着他胸膛里传来的,“砰砰”有力的心跳声,感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们的相识之初,恍如一场不真切的梦。
“去了,不就知道了?”某人眼帘一垂,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中,隐隐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话落,不等我再开口问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四周的景物便急速的飞快往后退去。一时间,猎猎的疾风刮得我脸上一阵生疼,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在猛灌了几口寒风,胃都开始有些痉挛的时候。我索性扣紧牙关,把脑袋整个埋进了蛇精病的胳肢窝里……尼玛,总算好多了!即便姐姐知道有瞬间转移这么一回事,你好歹也得跟我提前打一声招呼不是?
正在暗自腹诽间,不过半分钟左右的功夫。耳边的风声就逐渐小了下来。直到最后,待凤渊双脚落地,一切全都趋于宁静。
“老婆,我们到了。”也许觉得此刻我埋着头,缩着脖子的样子很好笑,某人这么说着,声音里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听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这是什么地方?凤渊说完,我缓缓的抬起头,狐疑的朝四下里看去。
视线所及,皆是黑黢黢的一片。只能凭借月光下,树木郁郁葱葱的轮廓,和远处山峰层峦叠嶂的影像,依稀判断出,两人现在这是在山上。至于到底是哪座山。在山的什么位置,我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野炊,还是露营?”在山间的冷风中,我瑟瑟的打了个寒颤。实在搞不明白,好端端的,这个蛇精病又在捣鼓什么名堂。
“啧!”听我这么说,某人颇有些好笑的反问了一句,“坏东西,你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这么黑,我……诶?”就在我冻得发抖,没好气的抱怨间,眼角突然猛的瞥到晦暗的光线下,有一个小土包正静静的,孤独的伫立在寒风中。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