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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吧,我不拦你,你尽管尽情的笑!”见我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闹不明白缘由的青雪,一开始有些恼羞成怒。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很快,她便也跟着我一同笑了起来:“但我希望,在你听了我接下来的话之后,还能够像现在一样,笑的那么开心。”
“呵呵!”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我的人,好笑的反问了一句,“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可以再打击到我的?”
“是么,我看未必。”青雪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嘴角。随后慢慢的俯下身,贴近我的耳边,用一种极其缓慢的语调,一字一顿的说道:“小红叶,你知道吗,其实冥后她……并不是凤王大人杀的。”
什么?!青雪的声音极轻,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一声惊雷……冥后她,不是凤渊杀的?那她又是怎么死的?总不会是真的被我用枫棱刺死的吧?可是也不对!在我掷出枫棱之前,我就探过她的鼻息,当时的冥后早就已经死了。既然不是凤渊杀的,也不是我杀的,那冥后又是怎么死的,难道……
想到这里,我蓦地抬起头,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青雪:“冥后……咳咳!是你杀的?”
“没错,就是我。”被我道破,青雪也不害怕,依旧笑得一脸灿烂,直言不讳的承认,“当初冥后确实被凤王大人撞到了案几上,但那时候她并没有死,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
“而我,也正是趁着凤王大人和你说话之际,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杀死了冥后。”说到这里,青雪不仅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愧疚,甚至脸上还隐隐泛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凭我如今的能力,别说杀死昏迷中的冥后。就算那个总是碍手碍脚的白无常,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和你那副自以为是,又愚蠢至极的嘴脸,我就连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冥后她不招人喜欢,也做了不少恶事,但说到底,终归也是一条人命。退一万步来说,倘若真的是凤渊错手将她杀死,也是情有可原。但青雪这么做,完全是草菅人命。
“小红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话落。青雪不答反问,失声笑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假如我不这么做,你会认为是凤王大人杀了冥后,而傻傻的去当替罪羔羊吗?假如我不这么做,你会被冥王大人惩罚,关到这间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吗?又假如我不这么做,你会和凤王大人分开,有我青雪的出头之日吗?”
“没有,假如我不这么做,什么都没有!还有可能会因为和闫王大人串通,恶意破坏婚礼,而被冥王大人责罚!”
“但你这么做……咳咳!有没有考虑过,闫重烈的感受?”想到昨天,闫重烈来暗牢看我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质问,“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真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小红叶,醒醒吧!你不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少在这里悲天悯人。”青雪不屑的嗤笑道,“与其有这个闲工夫去操心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顺利,我还得感谢你的倾力配合。若不是你,现在在这暗牢里受苦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呵!看来凤王大人还真是宝贝你,因为怕你内疚,到了现在也没有跟你说出实情。”青雪这么说着,脸上的神情又森冷了几分,“其实那个时候,凤王大人早就识破了我的计划。”
“要不是你以为人是凤王大人杀的,自作主张抢先一步当了出头鸟,凤王大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而这会儿,又哪里还有我的清净日子过?”
“不过大局已定,你现在知道,也为时已晚。没有人会再相信你的话,你就乖乖的,替我去送死吧!至于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凤王大人的,哈哈!”
“……”凤渊从一开始,就知道冥后是青雪杀的?
青雪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满脑子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我把凤渊,害惨了!
想到当时在偏殿里,凤渊似笑非笑,又一副置身事外的坦然模样,我终于全都明白了。原来,害凤渊落到这个地步,险些身败名裂,还让彼此分离,吃尽那么多苦头的始作俑者……不是闫重烈,不是冥王。不是青雪,而是自作聪明的我啊!
“咳咳!”因为我,呵呵……后来所遭遇的种种,都是因为我!
这个蛇精病,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我去暗牢看他的时候,闭口不提。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差一点点,就要害死他了!
为什么,在我犯了这么愚蠢而致命的错误之后,他还是可以做出这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对我说:“没关系,无论去到哪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都会找到你。”究竟,是为什么……
“咳咳!”想到最后,急火攻心,胸腔里仿佛有一把刀在绞一般。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溅在墙上,下一秒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百七十九、不见,也好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青雪已经离开了。
昏暗的牢房里,静的可怕,只有墙壁上挂着的那盏油灯,还在一跳一跳的燃烧着。我抬起干涩的眼帘,下意识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刚刚苏醒过来的意识还十分混沌。回想起晕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一幕,整个人仿佛已经死过了一次一样,浑身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撑着手肘,一点一点动作无比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好像被人套进麻袋里暴打了一顿似的,全身上下都在痛,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更痛。脸上被青雪用蚀心水造成的伤口,和当初的撕心裂肺相比,如今已经完全麻木了。是真的麻木了,整个右侧脸颊几乎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即便没有镜子,只要闭上眼睛,我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想象,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尊容……曾经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看了二十一年,我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和那块猩红的胎记相比,此刻的视觉效果应该会来的更加惊悚骇人。
没事的,很快,这一切就都会过去了。我苦涩的勾了一下嘴角,贴着冰凉的墙面,艰难的跪坐到地上。
是的。无论心里有多么懊悔,不甘,和自责,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再改变。所以,作为前世的小红叶也好,未来世界的叶小鱼也罢,都不应该局限于眼前的困境。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和凤渊一起,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至于因为我的莽撞和自作聪明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我想最好的惩罚,不是对凤渊心怀愧疚。而是一辈子不离不弃,加倍的,更用心,爱他!
“哐当……”一声闷响,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牢门再度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
一个身穿月牙色长袍,笔挺而忻长的身影,慢慢踱步走了进来。在他的旁边,还毕恭毕敬的站着一个留了八字胡,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正是当初被冥王命令,没收我枫棱的那个厉官。与此同时,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五六个身高马大的侍卫。一群人声势浩荡,将原本冷冷清清的暗牢,挤得满满当当。
“小红叶,你……啧!”冥王走到我的跟前,刚开口想说什么,在看清楚我的脸之后,立马蹙了一下眉头,颇为惊讶的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起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冥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哦,是么?”显然,冥王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凤眼一挑,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的脸扫视了一圈,最后似笑非笑的开口:“我看着伤口的颜色,怎么倒像是曼珠沙华所致?”
“是什么所致,又是何人所致,如今这一切,都还重要么?”没错,依照冥王的能耐,这暗牢进来过什么人,又做过什么事,若他真心想知道,有谁能瞒得住?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叫青雪有机可趁?
我脖子往墙上一靠,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句:“反正,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如此一来,起码在容貌上而言,就已经大打折扣,对凤渊失去了吸引力。
“大胆,休得对冥王大人无理!”冥王还没开口,倒是那个厉官抢先一步,沉声低喝,“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以下犯上,顶撞冥王大人,该当何罪?”
“无妨。”和厉官的“铁面无私”相比,冥王显然要“宽宏大量”的多。
他摆了摆手,示意厉官不要和一般我计较,随后薄唇一勾,便用一种近乎施舍的口吻对我说道:“小红叶,虽然有些事情大局已定,你无权做出任何改变,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原本,你杀害冥后,其罪当诛。若不是凤儿豁出性命也要保全你,且念在你对凤儿也是一片痴心的份上,今日我必定将你打入幽冥死地,永不超生。”说到这里,冥王话锋一转,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可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虽无须再承受魂飞魄散之苦,但从即刻起,将削去一切灵力,堕入轮回,尝尽人间疾苦,永世不得再与凤儿有任何瓜葛!”说罢,冥王抬了一下眼角,佯装民主的征求我的意见,“对此,小红叶,你可有异议?”
“小人……悉听冥王大人发落。”呵呵!就您这阵仗,我敢有异议么?既然早有决断,又何必来这些虚的?
我心里冷笑着,说完这一句,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避讳,迎上冥王的眼睛,就无比诚恳的说道:“冥王大人……咳咳!在行刑前,小人还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
“丫头,既然留不住,又何必作茧自缚?”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冥王毫不留情的沉声打断了,“痛痛快快的放手,对你对凤儿,都好!”这话说的再明白也没有了……想见凤渊,没门!
所以,连离开前最后的道别,都成了奢望么?
我无声的扯了一下嘴角,怔怔的伸出手。在脸上悬空碰了碰,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见,也好。如今我这副鬼样子,要是让凤渊看见了,还不知道他心里会难受成什么样。与其给他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倒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走了自在。
想罢,低头对冥王欠了下身,神情木讷的附和:“冥王大人说的极是,是小人愚钝了。”
“丫头,你别怪我狠心。”见我妥协,冥王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我虽是堂堂冥王,一界之主,但同时,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还希望你能体谅。”
是啊,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冥王一心想要保护儿子,让凤渊能够顺利继承王位;闫重烈渴望和凤渊一较高下,拥有所有一切凤渊拥有的东西;而青雪,又期盼自己的爱慕可以被肯定,得到凤渊同样的回馈……
所有人,好像都事出有因,所有人,又好像全都理所当然。所以。我和凤渊,就活该倒霉,变成你们的牺牲品么?
去你大爷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