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雪一番胜券在握的话,竟说的我完全无言以对。
她所料不假,冥王他确实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和自己的声誉相比,他更看重凤渊的前途。所以,说到底还是人善被人欺,遇到一个不怕事的主,冥王也拿青雪没办法。
“更何况。和娶一个杀害冥后的‘凶手’相比,将哥哥未过门的妻子许配给弟弟,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吧?”
见我沉声不语,青雪一边洋洋得意的说着,一边满不在乎的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又兀自陶醉的继续往下说道:“要不了多久。冥王大人就会着手安排我和凤王大人的婚事。”
“本来我还想着请你到府上喝杯喜酒,只可惜,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仿佛此刻已经看见了我凄凉的下场一般,说话间,青雪故作怜悯的啧啧嘴。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嘲弄。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咳咳!”被青雪踩着脊梁骨,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到最后索性直接放弃了。面对青雪的挖苦,我破罐子破摔的趴在地上,一字一顿无比大方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看到你终于得偿所愿,我也为你由衷的感到高兴。”
“只是幸福它狡猾的很,长着翅膀会飞,也许你一个不注意,它就已经溜走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哭都没地方哭。”
呵呵!别问我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表现的这么淡定。你们忘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小红叶,我可是来自未来世界的叶小鱼……假如故事的结局真如青雪说的那样,她和凤渊两人最后在一起了,那后来还有我叶小鱼什么事?
所以安啦,尽管无从得知凤渊从暗牢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他绝对不可能因为冥王之位妥协,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理由妥协,而答应冥王和青雪在一起。只要这个蛇精病认定不想做的事,即便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托你吉言,我一定会好好拴住凤王大人。绝不给他任何开溜的机会。”听出我话里浓浓的挑衅,青雪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随后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就将踩住我脊梁骨的脚给撤走了。与此同时,还不无夸张的埋怨了一句:“哎哟!你看我这记性。说了这么多,居然把最重要的正事给忘了!”
“小红叶,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到现在都还没给你呢!”
青雪不说,我倒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被她一提醒,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背抵住墙根,警惕的盯着她手中的瓷瓶。一边强迫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提防青雪会随时发难,一边暗暗猜测,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一定在好奇,我给你带的到底是什么礼物吧?”看出我的困惑。青雪了然的眯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神情无辜中透着几分天真的烂漫,“念在咱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这么说着,青雪顺手打开了扣在瓷瓶顶端的一个小木塞。几分之一秒后,这间昏暗的牢房,很快就被一股淡淡的,有点类似于茉莉花一般的香味,给笼罩在了其中。
“怎么样,这味道还喜欢吗?”青雪将打开盖子的瓷瓶,慢慢的凑到自己的鼻子底下,神情慵懒的嗅了嗅。而看向我的眼神。却隐隐泛起了一股杀戮的快意:“这叫蚀心水,是巫伯他老人家为那些受了伤,却因为感染而迟迟无法愈合的人专门研制的。它最主要的功效是,消炎拔毒,去腐生肌。”
“不过……”说到这里,近在咫尺的人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沉起来:“我手中的这一瓶,只是个半成品而已。也就是说……只能去腐,不能生肌。”说到最后,连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了。阴森森的,叫人抑制不住从脚底蹿上来一股凉意。
“咳咳!你到底,想干什么?”听青雪说完,我捂着胸口闷咳了几声。尽管对方没有挑明,但心里隐隐已经嗅到危险在逼近:“这里虽然是暗牢,但冥王大人随时都会过来。你要是敢胡作非为,即便有把柄在手,冥王大人也一样不会轻饶你。”
我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延时间,一边视线不着痕迹的在暗牢里扫视了一圈,想找个称手的家伙,以做防身之用。但可惜,除了墙上挂着的那盏,有跟没有没什么两样的油灯,和铺了一地的乱糟糟的干草外,整个暗牢里就再也找不出其他别的东西了。
话说回来,就算有其他别的东西,以我目前这个状态,也完全不是青雪的对手。之所以这么想,纯粹只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哈哈!小红叶。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害怕?”见我防备的弓着身,一脸警惕的盯着她,青雪捏着手中的瓷瓶,再次乐不可支的笑了:“真没想到,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红叶。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这副田地。”
“不过,你现在害怕,好像还有点为时过早了。”说话间,原本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的人,脸色突然毫无征兆的冷了下来。
糟糕!我暗呼不妙,转身想躲。但重伤未愈的身体反应实在不敢恭维。根本连胳膊都还没来得及抬一下,青雪一掌过来,胸口就已经毫无意外的被打了个正着。紧跟着,在惯性作用下,身体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双脚离地,便完全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哇……咳咳!”当再一次口吐鲜血,狠狠磕在地上的时候,我忍不住不合时宜的暗骂了一句:真特么日了狗了!都吐了这么多血,为什么就是不能给个痛快点的,一了百了呢?
不过话虽如此,现在除了还能喘口气。脑袋依稀还有点意识外,实际上连动动小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和死也差不离多少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筋疲力竭的瞌了下眼睛,想笑,最后却因为实在太痛。五官纠结在一起,成了骇人的龇牙咧嘴。
“想死?未免也太便宜你了。”看出我的心思,青雪睨了一眼疼的跟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的我,冷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
说完这句话。手中拿着瓷瓶,模样长得娇俏可爱的人,便缓缓勾起了嘴角,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这边走来。
我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有心想躲,却心有余而力不从。明知危险迫在眉睫,也只能像放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切片剁丝,除了束手无策的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小红叶,你别怕。”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青雪已经到了跟前。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故作安抚的在我脸上摸了摸:“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我又如何忍心真的伤害你呢?”
“我只不过是想帮你……”正说话间,青雪突然手臂一抬,根本由不得我反应,下一秒就将瓷瓶中带着茉莉花一般香味的液体,猛的朝我脸上飞快的泼了过来。
“啊……”几乎是同时,空荡荡的暗牢里,瞬间彻响起一声歇斯底里,而又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
二百七十八、始作俑者
“我只不过,是想帮你变得更漂亮一点,仅此而已。”
疼,疼得太阳穴都在一抽一抽的跳。身上所有的伤加在一起,都及不上这一刻的千分之一。仿佛有一把刀,在脸上一片一片的往下剐肉,又像一盆烧的通红的碳,被硬生生的扣在头上。这种从里到外,几乎连灵魂都快要死掉了的感觉,简直不亚于凌迟处死。又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咳咳!”我捂着脸,浑身发颤,蜷缩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尖叫着。“青雪,青雪!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咆哮的怒火不断在心头积聚,从未像这一刻般,怨恨过一个人。却因为身体的不堪负荷,只能嘶哑着嗓子一遍遍徒劳的质问,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哈哈,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标榜,凤王大人对你的爱矢志不渝么?既然当初你变成那副鬼样子,他都不曾抛弃你,那你又在担心什么?不如就一直这么保持下去吧,也好考验考验他对你的爱,是否变了心!”耳边,青雪尖锐中充满讥讽的笑。还在不断传来。
“哦,对了!”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话说到一半,她又恍然大悟的低呼了一句:“我刚才,好像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虽然这瓶蚀心水只是半成品,但为了你,我可是特意在里面加了一味配方。”说话间,手指一松,瓷瓶应声落地,有几块碎片还溅到了我捂着脸的手背上,“我亲爱的小红叶,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应该不会陌生吧?”
曼珠沙华……青雪在这蚀心水里,加了曼珠沙华?我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将手从脸上拿开,入眼处,右手掌心早已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色。如寒冬开在雪地的腊梅一般,红的妖冶,冷的刺骨。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叶小鱼这二十一年来,在遇到凤渊之前,因为脸上的那块胎记而遭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原来全是拜眼前的这个人所赐!
当初我还觉得纳闷,明明凤渊已经用雪莲医治好了我的脸,可为什么转世后的我,依然还是没能幸免于难。直到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
“你笑什么?”见我忽然间状若癫狂,仰头大笑不止,青雪一脸恼怒,却还是忍不住质问,“小红叶,说!你究竟在笑什么?”
是啊,我究竟在笑什么?这个时候,我不是更应该哭吗?而青雪,也不正盼着我会痛哭流涕的向她求饶么?既然如此,那我又究竟,是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想罢,我缓缓的抬起眼帘,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傻。”
右侧的脸颊上,额头连着太阳穴的地方,还在一跳一跳的抽痛。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似的,闷得难以喘息。不要说开口讲话,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这一切,在青雪怒不可遏的注视下,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你说我,傻?”只是在青雪的眼里,我的反应,却更像是死到临头的嘴犟,“还有力气耍嘴皮子。看来是我太手下留情了!”话落,毫无征兆的,青雪抬起一脚,又狠狠跺在了我的胸口上。
“咳咳!”喉咙里的腥甜味,再一次漫了上来。
我连声闷咳了几下,不再开口说话,就这么勾着嘴角。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青雪……可不是傻么,傻得无可救药!
就算你用蚀心水,混合着曼珠沙华,将我的脸再一次毁容,那又如何?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即便我变成那副鬼样子,凤渊也依然对我不离不弃,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哪怕在我进入了漫长的轮回,后来又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你也始终没能如愿以偿得到凤渊的心。两者相较,到底谁比谁,更可怜?又到底谁比谁,更可悲?
凤渊,终究是你青雪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光。可你却偏偏执迷不悟,害人害己。可不就是傻子他妈给傻子开门,傻到家了么?
“笑吧,我不拦你,你尽管尽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