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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
狭窄的山道上,由于彼此间的距离太近,叛军骑兵们艰难地掉转马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又遭遇了两拨坚实的覆盖射击。当然,道路狭窄也是有好处的,联军的箭矢只能攻击到最靠近南端的少数叛军。这些原本跑在最前的幸运儿,这会儿成了死得最快的倒霉鬼。
叛军勉强有一半人掉转了马头,后面联军的骑兵也赶到了,东海队的梦中人作为锋线的尖刀,轻而易举地突入了还未跑动加速的叛军之中,展开了新一轮的大屠杀。
冲击了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东海队也被对方密集的阵型阻住了,无法再继续快速突进,只能是慢慢地稳步推进。
叛军骑兵们被挤压在狭窄的山道上,前有联军步军的弓箭射击,后有梦中人率领的骑兵的压缩打击,生存空间越来越狭小。终于在听见第一声“下马缴械不杀”之后,已经绝望了的骑兵们一个接一个地下马投降。反正是冲不出去了,还不如赌一赌联军的信誉。
“围点打援”计划,三战皆胜,俘获骑兵总计近四百人之多,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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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三劝杜子腾(一)
第六夜三劝杜子腾
就近从西北道返回尾城平原,联军离开通道的时候天色已经全亮,司马富强此时正考虑着是否要原地休息半天之后,再返回尾城东南面那座已经闲置了数日的营地。
黄志眯着眼望着远在数里之外的尾城,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再玩一次偷城吧。”
司马富强和张伟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联军刚刚俘获数百名西北道的叛军骑兵,这会儿手头上正好有足够的军马和叛军制服,完全可以武装起一支“援军”来。而且按照西北道援军既定的到达时间,这会儿赶去尾城也不过就是迟到了两三个钟头而已,应该有机会再次地将杜子腾骗过。
刘远志也在这时候递过一纸信函,“这是在领兵将领身上搜到的,拿着这封信应该可以取信于杜子腾。”
黄志接过信函,上面无非是西北道驻军大将写给杜子腾的一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将信函放进怀里,他已经决定要再赌一次。
司马富强立刻让黎威和武强找出四百名会骑马的步卒换上叛军的制服暂时冒充骑兵,配合着联军原有的三百骑兵一起行动,而梦中人们更是一个不落地换上叛军制服。
经过三天的等待,杜子腾对于援军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这三天里他几乎无法睡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睡下,一入睡就会做梦。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每天都在城楼里望眼欲穿地等着援军。所以基本上每隔一个钟头便会梦见传令兵来通报援军抵达的消息,然而他就会立刻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结果发觉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更惨的是随后又会因为对等不到援军的失望而梦见尾城被攻破,城中火头四起,东海军的铁蹄重重地践踏着地面,在城中四处冲杀,也践踏着他脆弱的神经。最终他梦见尾城被攻破了,而他自己也被捆了送往离州府等待处决。
梦境的画面一直在变,一会儿是此刻他所在的尾城,一会儿又是火焰冲天的尾东关,更多的则是他最熟悉的望慧城。到了最后,杜子腾都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才一身冷汗地醒来,发觉尾城依然在自己的手里。
联军三天时间里没有一丝的动静,整个营区一片死寂,这一点都不像是要攻打尾城应该做的事情。此刻他基本上已经猜出是东海军那帮子人精借着包围尾城的机会,把各地来源的友军都给吃掉了。
如果杜子腾没有记错,似乎是听说过兵法里是有这么一条,假装尾城,然后打击援军的。只不过山贼出身的叛军将领们个个都是野路子,根本没人学过兵法。唯一一个懂得兵法的,也就是那个被扔在尾南仓不得重用的刘远志。
“可惜了,没能早一点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来。”他这会儿终于意识到叛军的领导层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自从两年前拿下尾城之后,自大的情绪一直在叛军高层蔓延着。他们没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并不是因为这些首脑们的军事水平有多高,完全是因为尾县的官军太腐朽。
就因为这样,中层军官中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刘远志这样学过些兵法的,却处处受人排挤,得不到重用,最终只能安排一个尾南仓的城守,可谓明珠投暗。
此时叛军终于自食苦果了,他们不用刘远志,自然有人识货,那便是东海军的梦中人们。虽然刘远志的战略眼光不如司马富强,战术素养不如张伟,随机应变不如黄志,但是他却是熟悉尾县地理地貌和叛军部署的综合性军事人才,三个臭皮匠用人不疑地委任他为东海军随军长史,放在身边随时备询。
别的不说,哪怕叛军早先对刘远志多一些关注,委以适当的重任,只要他不投降东海军,杜子腾断然不会失了望慧城,更不会引发后面的连锁反应,直至今日无可挽回的窘境。
“难道义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吗?”杜子腾从来没有如此沮丧过。
杜子腾知道,如果自己再失了尾城,那么三处边城的叛军将成了无根的浮萍,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离州府军和东海军一处一处吃掉。反之,只要保住此城不失,凭借着城中囤积的大量财富和粮草,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便能重振叛军。
“将军,援军来了西北道的援军来了”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指挥所里。
杜子腾看了传令兵一眼,并不理睬,嘴里咕哝着,“又做梦了……”
眼见自己的长官不为所动,传令兵不得不再次提醒,“将军,一队自称是西北道援军的人马来了,此刻正在北门下等着。城门值守校尉怀疑有诈,不让他们进城,还请将军您亲自过去定夺。”
这两日的梦中可从未曾听过传令兵如此有板有眼地讲诉,通常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援军来了”。这会儿杜子腾也醒悟过来,这不是梦
赶紧跟着传令兵直奔北门,即刻上了城楼指挥台,杜子腾看到北门外一队七百人的骑兵正等候开门放行。
轮值的城门校尉见他过来,赶紧过来禀报,“将军,属下认为这些人有些可疑。”
这名校尉是当日随杜子腾从望慧城里连夜逃出来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免他会疑神疑鬼。
杜子腾本来还满心欢喜地想要让人开门放行,此刻闻言立刻警惕起来,赶紧问到,“你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这个,属下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只是直觉这些人有问题。”
若是放在以往,手下敢这样回答,杜子腾肯定一马鞭抽过去,可是此刻已经被失眠折腾得有些神经质的他竟是没有来地相信了属下的判断。他立刻让人调来一队弓箭手,张着弓对着城下的“援军”。
“来人可是杜将军?”眼见对方不由分说地已经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黄志在城楼下郁闷不已,但还是不死心地开声呼唤。
“东海军的狗贼,别以为你们披上了义军的军服,我就认不出你们了”杜子腾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开声咒骂。
“杜将军,我们真的是援军”黄志不知道对方看穿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只能无力的辩驳着。
杜子腾确实没看出“援军”身上有什么破绽,但想到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三天,其他两路援军都不见踪影,倒是最远的西北道先来了,说什么他也不能相信。在他看来,这明显就是东海军的阴谋。
“杜将军,要我们怎么说您才肯相信呢?末将这里有柳将军的亲笔书信一封,将军可以看看再说。”黄志眼见对方不为所动,只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带来的部队确实是“援军”。
杜子腾眼睛一转,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个办法,“要我相信你们可以,把兵器全部放下,人员全部下马。”
“缴械……”三个臭皮匠为之愕然。杜子腾这招够狠的,这要是缴了械进城,那就不是东海军偷城了,反过来是进城受死了。他们可不认为就凭九个梦中人藏在武器袋里的贴身兵器能够顶得住城头上剑拔弩张的叛军士兵。
“那可不行,东海军和离州府的官军随时都有可能来袭,若是我们弃械下马,岂不是任人宰割?”黄志在队伍前面还在极力地说服城头上的杜子腾。
“废话少说,若是你们再不弃械下马,我就下令射箭了”杜子腾这会儿是铁了心地不相信眼下的这些人,“我从一数到十,时间一到,立刻射箭”
听着城头杜子腾开始数数,三个臭皮匠知道这回是混不过去了,这种不可理喻的对手才是最麻烦的对手,因为对方根本不按牌理行事。
“撤”司马富强知道再拖下去只会造成无谓的损失,只能灰溜溜地带着“援军”撤离北门。
城头杜子腾得意地大笑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狡猾的东海军又想要来骗我的城,告诉你们,没门给我放箭”
由于梦中人见机得早,联军的七百人马并未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天衣无缝的偷城大计竟是这般莫名其妙地失败了,让他们郁闷不已。
转眼间便跑出安全距离,知道对方绝对不敢出城追击,黄志有些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司马富强见状便下令全军原地等候,回头过来追问黄志,“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死心?现在他们打死也不会再上当了。”
“我想去和杜子腾谈谈。”黄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想劝降他?”司马富强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这倒也是个办法。”
两人稍微地商议了片刻,便决定由全体梦中人陪着黄志上前与杜子腾交涉,主要还是保护他的安全。
杜子腾在城墙上看着对方在一里地之外停下,领头的几人却又折返回来,心里也是相当的纳闷,“难道这些人当我是白痴么?”
东海队全员下马,走到对方的弓箭射程之内,但却是威力有限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就算黄志和杜子腾谈崩了,对方射箭攻击,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杜将军,既然你已经看出我们的身份了,我想和你谈谈。”黄志拿了个喊话用的铁皮筒,发动了“社交”技能远远地扯开嗓门。
“有什么可谈的?不就是想劝我开门投降,老子我不干给我放箭”杜子腾根本不给黄志说更多话的机会。
眼见一大蓬箭矢铺天盖地地向着自己射来,梦中人们只能是赶紧狼狈地躲在司马富强的塔盾之后,等到这波攻击过后,才慌忙地退出射程之外。
“嘿嘿,士心你的‘社交’也有不起作用的时候啊”晓风幸灾乐祸地在一旁乐着,“我看你倒是可以上演一出‘草船借箭’了。”
黄志和司马富强同时恼火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开玩笑也不看时机的,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黄志的C段位“社交”技能只能是对友军和非敌对的势力有效果,目前对敌军没有任何效果,影响不了杜子腾也在预料之内。他的魅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之所以能够在战争梦境中如鱼得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社交”的威力。
“队长,我要回一趟东海镇。”回到已经阔别数日的联军营地,黄志越想越不甘心。
司马富强这回可就猜不透他的心思了,“怎么又回去?我们周四夜不是刚回过一趟么?”
“‘社交’该升级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