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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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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红色浪潮最鼎盛时期,革命小将看见老东西就砸,而且一个个胆子还贼大,曾经想去破坏蟠桃庙,被凌叔一把柴刀挡在庙外。那时候凌叔还年轻,正值壮年,常年习武,手中持刀,煞气浓郁,硬是逼退了这些狗崽子。这件事在我们村传诵了很久,为什么凌叔现在德高望重,在村里属于长老级人物。就因为他当年力保蟠桃庙,直接树立了极高的威信。

这些革命小将转而去祸害祖坟,用铁锨锄头把坟地翻个底朝天,尸骨挖出来随意丢弃,曝尸于阳光之下。有一具入殓时间不长的尸体,居然让两个小将一人拽着一条腿在山路上拖,拖到山下身子早就没了,就剩下两条死人腿。两个小将还觉得有趣,直接扔到野草里了事。

等他们折腾完了,凌叔带着人,用黑坛子挨个收纳丢弃的骨殖,说到这里他叹口气:“刚才请碟仙的那个荒院,里面很大一部分纳骨坛,收容的就是那个时候被丢弃的先人尸骨,造孽啊。”

这些话说起来太沉重。后来到了八十年代,祖坟重新打理过,也陆陆续续埋葬过一些人,再后来施行火葬,国家又建立公墓,这地方就渐渐荒凉下去。公墓毕竟有专人看护打理,埋在这荒郊野外的,保不齐有一天还会遭难。

我母亲过世的时候,家里没钱去公墓,又不想寄存在骨灰堂,我父亲毕竟是老年间的人,信奉入土为安,就请几个人帮忙,把母亲的骨殖埋在这片祖坟里。

车子很快停到一处开阔的山坡,我们从车上下来。此处极是幽静,四周松柏环绕,风起时居然有松涛声阵阵拂过,给人以阴森之感,不用会风水,任谁都能看出来这里确实是一块宝地。凌叔擦擦眼镜说,他也是听老辈儿说起,当年为了给十里八村选一块风水宝地,曾经集资三千两纹银,从京城请来了一位风水先生。这位老先生在蟠桃山周围山脉连续蹲点半年,连观数夜风声所向,才选定这里。几百年下来,果然没出兵灾血祸,可一进入近代,似乎风水就变了,先是炮轰又是人祸,那点灵气早就糟践光了。

解铃看了看叹道:“奇怪,奇怪啊。”

凌叔对他很尊敬:“这位小兄弟发现什么了?”

“这里风水俱佳,不过气脉极差,属于无根之地,无源之水,水旺而不流,那就是死水。好像在往外流动的要脉上被什么给堵住了。”解铃看看说。

罗大米着急,让我们先别说什么风水问题,央求凌叔带到母亲墓地看一看。

凌叔说,你们母亲埋葬在祖坟的西头,第三座树碑的老坟即是。我们跟着他走,这片墓地闲闲散散也埋了近百座坟茔,墓碑风吹雨打,似乎也无人打理,上面字迹皆模糊不清。

慢慢走近西头,我心砰砰乱跳,有种说不清的情愫,既激动又紧张。等到了这里,凌叔一指墓碑:“这就是了。”我匆匆一看,碑上果然刻着母亲的名字。见字如人,真是控制不住,眼泪刷一下流下来。罗大米几步跑过去,蹲在碑旁,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墓碑,嘴唇颤抖:“妈,不孝子罗大米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大嫂、二嫂还有我,一起走上前,全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罗大米站起身,擦擦眼泪来到解铃前,深深鞠了一躬,解铃赶紧搀扶:“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解兄弟,你的包里我看还有些香火,我也是借花献佛,想请你包里的几柱香,给我妈上了。”

解铃点头:“应该的。”他从包里把香火拿出来,递给罗大米。

罗大米点燃,攒土为炉,恭恭敬敬地把香插在碑前,磕了三个响头。二嫂担心我二哥,四下里看,着急道:“碟仙说,二米就在‘母’这里,怎么没有他的影子呢?”

母亲的坟,前面是墓碑,后面是鼓起的坟包,我转着转着就来到后面。刚走到这里,忽然就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坟包角落生着一颗碗粗的松树,土质似乎有些翻新。其他地方的土都是暴晒之后的黄颜色,而这里有一块是比较湿润的黑颜色。我撅断一根树枝,把土拨拉到一边细看。这一看不要紧,真是大吃一惊。

在树根的位置,居然出现一个洞,大概一人来宽,深不见底,隐于碎土树枝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脑子顿时炸了,后背凉气生出,看过不少盗墓小说,难道说我母亲的坟让人盗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洞?

我蹲在一边,拿着树枝往里捅,看看有多深,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快躲开,危险!”

第二十五章小红

我什么都没看到,不知危险在何处,不过,这一瞬间已经听出喊话的是解铃。他说话那就是圣旨,我往后狂奔了几步才收住脚,心跳得像蹦出腔子。这时大队人马已经走了过来,解铃拉住我,脸色铁青,指着坟茔说:“有蛇。”

就在刚才我拨拉的那个土洞里,缓缓蜿蜒出一条青色的蛇,不过一尺来长,游走动作有些僵直,混在土堆树根里,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来,还以为掉落的一根树棍。

“这是山古老?”凌叔奇道。

解铃点头:“老人家好见识,这种蛇也叫铁包银,另有名字叫山古老,是剧毒之物。山古老在大陆非常少见,大多是在东南亚那边,奇怪,怎么冷不丁会出现这样的东西?这种蛇都是东南亚降头师用来行邪法入降的,因为它生性喜凉喜阴,尤其喜欢尸毒,一般都盘踞在古墓里。”

“不对啊,我母亲是火葬的,根本就没有尸体,哪来的尸毒?”罗大米惊恐地说。

解铃揉着鬓角:“所以这事才邪性呢。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大嫂咳嗽一声,轻轻说:“是不是婆婆的坟让人盗了?”

解铃对凌叔说:“老人家请你帮个忙。”

“但讲无妨。”凌叔皱眉说:“我这人最恨就是偷坟盗墓,简直损八辈德。要让我找出是谁干的这缺德事,老罗家的,不用你们动手,我就先把他打个半死。”

我大哥反应有点怪,有些木然,不知在想什么。

村里人其实最恨的就是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损阴德啊。赌牌喝酒玩女人这都不算什么,凡事有个底线,刨坟这就是一根高压线。真要把这人揪出来,别说我们家饶不过他,整个蟠桃村的老少爷们也能把他揍成植物人。

解铃让我们都靠后,说这个洞恐怕有点问题,让凌叔来配合行动。

他们两个人走到土洞口,解铃让凌叔寻来一把艾草,他用打火机点燃,草头冒出滚滚的烟。然后他小心翼翼把冒着浓烟的草头慢慢逼向洞口,我们在后面看得目不转睛,手心全是汗。

我看明白他想做什么了,这个洞里很可能不止一条蛇,先拿烟熏出来再说。

这种蛇剧毒,就连解铃都不敢大意,凌叔手里拿了一根木棍,弯腰看着,那架势是随时打蛇。艾草烧了一小截,没有蛇出来,从洞里却忽然传出一阵咳嗽声,里面明显藏个人。

我顿时激了,几步跑过去:“我草他妈的,这小子挖完洞居然没跑?藏在里面找死!”

解铃一把拉住我:“别慌,看看再说。”

他又来回熏了几次,里面咳嗽时断时续,并没有蛇爬出来。他用脚把草踩灭,对我说:“罗稻,你和大哥一起帮我一下。”

我听他说完,才明白解铃要干什么。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他要大头朝下钻进这个土洞里看看,让我和大哥把住他的脚,听他招呼,如果有危险马上拉他出来。

我搓着手:“老解啊,你不用这么拼命,还是我下去吧,你这样我们家都不好意思。”

解铃道:“我说过了,你们家的事现在就是我的事,既然我牵扯进来,就要一管到底。再说了,墓里状况不明,你没有经验,下去危险性很大,我心里有数。”

我大哥拍着他的肩膀:“解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们老罗家记下了,放心吧,我们家不会亏待你。”

解铃笑笑没说什么,招呼我们把住腿,然后他在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小手电,趴在地上,开始往洞里钻。我和大哥蹲在地上,扶着他的双脚,看他一点点挤进这个黑森森的土洞里。

我问大哥,当年妈入葬时工程还挺大的吗,就这么个土包,怎么还出现盗洞了,里面到底有多大空间?

罗大米阴沉着脸,说他也不清楚。

时间不长,解铃整个人都钻进洞里,只留下两条腿在外面。我们扶着他的双脚,看着他慢慢往里爬,爬着爬着渐渐不动了,整个人就像僵死在里面。

大嫂二嫂惊恐地看着,她们俩互相握着手,脸上没有血色。

大哥深吸一口气,看我:“你朋友不会有事吧?”

凌叔也道:“后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赶紧把他拉出来,别出事了。”

我心乱如麻,解铃的双脚就耷拉在外面,一动也不动,那情况真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我心里,解铃就是神就是天,我对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我摇摇头:“我相信他!再等等,没有他的指示,我们不要乱动。”

又等了一会儿,也说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可能也就三两分钟,可感觉上像是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不知不觉中,我后背都被冷汗浸透,山风一吹,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忽然他双脚动了,我悬着的这颗心终于落下来。他的双脚往外挣,能看出他是想爬出来,我擦了下头上的汗,赶紧说往外拉。我和大哥拽着解铃的裤腿,拼命往外拉,说来真是奇了大怪,解铃也就一百四五十斤的重量,怎么这么沉?死沉死沉的。我和大哥使了牛劲,才把他下身全拉出来。

大嫂一把推开我:“三儿,你的力气也太小了,还是我来吧。”

大嫂经常干农活,别看是女人,身大力不亏。他们两口子连拉带拽,总算把解铃拖出来,解铃全身都是土。怪异的是,他的双手还一直留在洞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快过来帮忙!”他快速眨着眼,挤掉眼皮上的泥,对我们大喊。

我和大哥蹲在洞口,也伸手进去,凭感觉解铃拽住的似乎是个人。我们抓住那人的衣服,狠命往外拉。几个人一起使劲,终于把洞里那东西拽上来,果然是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小背心,骨瘦如柴,全身都是脏泥,乍一看像一具死尸。

大哥大吼:“妈的,这是谁的尸首,怎么塞进我妈的坟里了?”

解铃气喘吁吁:“这是罗二米。”

我一听都懵了,碟仙还真他妈准,我二哥漫山遍野疯跑,居然真的钻到母亲的坟墓里了。

罗二米此时光着下身,奄奄一息,那模样真像刚从棺木里刨出的死人。二嫂哇一下就哭了,非要过来看,解铃脸色铁青,一指他的下身:“你们看!”

罗二米露着屁股,全身泥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的鸡鸡不知怎么变得特别长,大概能有一尺,那一头还留在土洞里没有出来,整个鸡鸡啷当在两腿之间。刚开始还以为眼花了是草根什么的,看仔细才看出来,确实是他的那话儿。我靠,这么长都快赶上鸡鸡王了,非洲人也没这么大的家伙。

二嫂吓傻了,抓着解铃:“大兄弟,这咋回事?”

解铃擦擦脸:“继续往外拉,里面还有东西。”

我们拽着罗二米的小背心,使劲往后拖,他的鸡鸡越抻越长,在洞里的那一头,居然又拉出一样东西。此物一出来,满场皆惊。我呆呆地看着,如坠冰窟,全身都是凉意。

鸡鸡那一头不知怎么缠在一个木头玩偶的身上。这木头玩偶大概半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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