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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往往有一种宿命的潜意识,她们喜欢浪漫和感性,如果碰到非同寻常的机缘,马上就会认为是天赐的缘分。
剩下的事罗小米就语焉不详了,也说不清是她委身刘东,还是刘东强迫于她,反正两人不知不觉就搞上了。罗小米说,这个刘东总是不自觉地喊她娜娜,这点让她非常不舒服。而且,说到这罗小米脸红了,刘东平时挺体贴,可是一亲热的时候下手就特狠,又掐又捏的。
两人一直住在这个基地里,或是东,或是西,总而言之就是要避着那些穿灰袍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小米完全丧失了时间的概念。据她描述,那个地方,只有黄昏、傍晚、深夜这三个时间段,根本没有白天这个概念,光线稍微亮堂点的就是黄昏。
那里始终阴阴沉沉,像是被浓雾笼罩,让人心情极为压抑。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就在我的怀里了。说那是梦吧,太过清晰和真实;说是真事吧,可又虚无缥缈,漂浮在意识里。
解铃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叹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罗小米听得目瞪口呆,把住我的衣服就不撒手了。
解铃咳嗽一下,字斟句酌:“小米,现在没有外人,有的只是你哥哥,你说句实话,你在梦里和刘东有没有发生……那种深层次关系?”
罗小米低下头,不敢看我们,她知道兹事体大,好半天才嘤嘤说道:“有。”
解铃叹口气:“你体内已结鬼胎,我还要行法打胎。这件事之后你恐怕要静养很长时间了。”
这下小米可是害怕了,她颤着声音说:“不会对我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吧?”
解铃摸摸她的头发,温和笑笑:“没事。”话音刚落,他捂住胸口,深吸了口气,好半天才缓和下来。
他胸口上那个人面疮比之刚才更加红艳,像是浸了鲜血,整张人脸也愈发狰狞。
“你怎么样了?”我急切问道。
解铃慢慢系上衣扣,脸上浮出笑容:“没事,死不了,他在吸食我的血脉。”
我怒斥罗小米,你看看,你解哥都变成什么样了,你还心疼那个倒霉瞎子吗?
罗小米抿着嘴不说话,泪水涟涟。
“你别说她了,小米,有几个问题我还要问你,你能记起多少就说多少。”解铃道。
罗小米认真地点点头。
“那个女孩讲法的奇怪建筑你能不能画出大概的样子?”解铃问。
罗小米坐起来,从床头拿起一个笔记本和油笔,略想了想,开始在纸上画起来。我妹妹从小心灵手巧,没事就喜欢画个动漫人物啥的,虽然没经过专业培训,可也有模有样,渐渐描绘出来。
随着笔锋的勾勒,我不禁皱起眉,这种样式的建筑很少见到,似乎不像中国风格。解铃捂着胸口,双唇艳红,表情有些痛苦,可看得却十分入神,他沉吟说:“这应该是一间精舍。”
“精舍?”我奇怪地问。
第十三章一个跳大神的
解铃略一沉吟,解释道:“精舍简单来说就是修行人的居所,金刚经有云,‘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这个‘祗树’,就是精舍,是佛陀在舍卫国的讲堂。小米所见到的,就是这个。现在精舍一般都是提供给灵修者所用。不过……”他顿了顿。
“不过什么?”我问。
“从小米画出来的建筑风格来看,像是南亚那边的风格,这里有点玄机。”他想了想说:“小米,你还记得那些人都穿什么衣服吗?”
“灰色的袍子。”罗小米说:“我印象很深,袖筒很长,几乎要拖地了,看起来说和尚不和尚说道士不道士,非常奇怪。而且他们的面目很阴森,我不敢靠近,就没细看。”
解铃提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刘东穿的什么衣服,也是那种灰袍子?”
罗小米马上摇头:“他穿的很普通,就是老百姓服装,不过你要我细说,我还真说不上来,这样的细节现在几乎都想不起来了。我记得问过刘东,他说自己资历和修行还浅,没资格和那些人在一起。”
解铃点点头,他说:“你还记得那个讲法的女孩长什么样子,能画出来吗?”
罗小米想了想:“我试试吧。”
她拿着油笔,咬了咬笔头,回忆很长时间才下笔。这次画的就有些粗糙了,比涂鸦还涂鸦,除了一个长长的脑袋,两根翘翘的马尾辫,其他一概都看不出来。罗小米一边回忆一边画,笔下那女孩的五官是涂了抹抹了涂,画到最后,整张脸面貌极其诡异,阴森莫名,我看得都害怕。
“那女孩长这样?”我颤着声问。
罗小米放下笔:“哎呀,是我画的不好。那女孩可清秀了呢,可是我怎么都画不好她的相貌,也怪了,她整张脸我有印象,可是一具体到单个五官,回忆就模糊了,完全忘了什么样子。”
解铃摸摸鬓角,问:“她讲法你听到了?”
“嗯,可是,也不知是她用的方言还是当时距离比较远,我只听到声音,具体说的什么完全不知道。”
解铃道:“记住声音就好。”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手机,摆弄了一下,缓缓说:“下面我要给你放一段音频,你好好听着。”
手机里缓缓流淌出一段民间鼓乐的声音,而后出现女声:“亲爱的兄弟姊妹,在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兄弟姊妹,我们能够很轻松很愉快地成佛,脱离红尘的烦恼,让身心得到最大的解脱和放松……”
我差点蹦起来,这不就是从瞎子家里翻出的那个录音带吗,没想到解铃转录到手机里了。
罗小米睁大了眼:“像,像,不对,就是,就是她!”
解铃和我对视一眼,他把音频关掉,站起身:“小米,这里你不要住了,先回学校或者住你哥哥那里。罗稻,这几天你多买点营养的东西给你妹妹补补,她身体好点了,我就帮她坠鬼胎。”
说着,他推门要出去,我急忙道:“那你呢?”
解铃身体晃了晃,扶住门框,捂着胸口,深吸口气,缓缓说:“我要回去化解冤孽。”
罗小米从床上挣扎下来,向解铃鞠了一躬:“谢谢你。”
解铃叹口气:“说什么治病救人降妖除魔的大话都是扯淡,我告诉你小米,还有你罗稻,我已经牵入此间因果,只能完此公案。这件事麻烦啊……”
他摇摇头出了卧室。
大刘和二龙正在客厅沙发上抽烟闲聊,佟雅有些阴郁,坐在一边闷闷不乐。他们一看解铃走出来,赶忙都站起来,毕恭毕敬。
解铃笑:“大家都随便一些。我看谁对我尊敬,我就浑身不舒服,天生的贱皮子。咱们肩膀头齐是弟兄,用不着这样。”
“师父,你要走啊?”大刘问。
解铃点头:“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办。哦,对了,这里不要再住了,赶紧换个地方。”
大刘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师父,你不说我也得换房子,这地方,邪性!”
总算是解决了。当天晚上,我请大刘他们在海鲜酒店一起搓了顿饭,小米这次中邪,看似和佟雅有关系,可我心里明白其实是被人盯上了,出事是早晚的,避不开。大刘、二龙和佟雅这些天照顾小米,吃喝拉撒的,也不容易,请一顿饭答谢理所应当。
都是年轻人,不醉不归,大家好一顿喝。第二天,我便让小米住到我那里。
说起来,我也有个对象,不算单身汉,可和单身汉也差不多。我那个对象,鬼精鬼精的,平时吃饭买衣服看电影都随我,可一玩真的,她就有一套说辞,要我尊重她,还说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我开玩笑说,你没带贞操戒?她弄懂是什么意思,当下翻脸,很长时间不理我。我又是买衣服又是化妆品,好一顿哄才好。她告诉我,这是她的底线她的信仰,她就是这样的贞洁烈女。
我暗地嘀咕,这年头有贞洁烈女,真是下水道蹦出个卫生球,稀罕事。
这几天,我妹妹出了这么大事,我也想找她,虽然帮不上多大的忙,至少她还是我的女友,应该告诉她一声,可她的电话怎么打都不接。说实话,我挺珍惜这段感情的,我这样的屌丝,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拼搏,没房没车,工作也没有前途,有个女孩愿意跟我就不错了。
安顿好小米,我又给女友打电话,这次接了。她好像在睡觉,声音特别慵懒,我想象着她穿睡衣的样子,浑身热血直流,咽了下口水说:“慧慧啊,是我。”
“哦,罗稻,你有什么事?”
这话说的我相当不痛快,我是你男朋友,没事还不能打电话了。
“那啥,这两天我妹妹病了,我正在照顾她……”
“哦,你让她好好养养吧。”她马上打断我:“我还有事,等再说吧,我打给你。”
听那意思,她要撂电话,我赶紧道:“那啥,你多保重自己,天要凉了,晚上早点休息,没事多喝点……”
那边挂了,“嘟嘟”忙音响个不停,我把最后两个字吐出来:“……热水。”
我悻悻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小米站在身后朝我笑。“哥,她不喜欢你,趁早分了吧。”
“小丫头,你懂什么。”我非常闹心。
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没有解铃的音信,打他电话也没人接,跟我女朋友一个德性。解铃这人,明显和我们正常人活的不是一个波段,天马行空,神出鬼没,想找他很难,只能等他自动现身来找我。
我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回家买点好吃的,拿回去给小米补身体。小米恢复得不错,就是有时候忧郁,自己一人孤坐窗前,唉声叹气。
小米鬼上身的事,在学校里有一些风言风语,她也不怎么去学校,每天就是自己看书要不和佟雅他们厮混,我也不管她,那么大姑娘,应该有点主见了,应该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了。
这天我终于接到解铃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淡淡地说:“带你妹妹来我家,堕鬼胎。”
事不宜迟,我带着小米赶紧去了解铃家。到了之后,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厅堂里除了解铃,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留着长发,擦着红嘴唇像吃死孩子似的,脸上扑的粉儿厚厚一层,她穿着黑丝,翘着二郎腿正在抽烟。
解铃看我们到了,赶紧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小雪。小雪,这就是我的朋友和他妹妹。”
那小雪没看我,上一眼下一眼看看小米:“呦,还真是鬼胎,快入血脉了,再不堕真要出问题。”
解铃对我们解释:“小雪是家传的东北报马。”
“别说那么难懂,我就是个跳大神的。”小雪吐着烟圈。
这女人让我很不舒服,看起来就像洗头房的坐台妈妈桑,一身风尘气,尤其那烟都抽出水平了,随口就能吐出烟圈。
解铃看出我的想法,说道:“小雪本事很大,除了看事跳大神,她最拿手的就是打鬼胎。我是不抽烟的,也不允许别人在我屋子里抽烟,可偏偏小雪就有这个资格,对吧小雪。”
小雪没理他。
解铃冲我挤挤眼:“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我掏出钱包,数了数:“八百。”
“全拿出来。”解铃说。
我把钱都掏出来,解铃接过递给小雪。小雪看看,点点头,没有直接动手拿而是让解铃把钱放到她的包里。解铃说:“这就算小雪的出诊费。小雪办事,贵在一个缘来缘去,能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如果你今天兜里只揣十块钱,那她也就收这十块。”
我本来想说两句俏皮话,可看到小雪麻木阴沉的面容,悻悻收了口。
这小雪看上去真就像饱经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