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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就在眼前,赵构盯着它,目不转睛,正想坐下去,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眉头一皱,大声喝道:“拿龙袍来!”秦桧一个机灵,慌忙奔出宫去,不多时,与几名太监捧着龙袍回来,就在那殿下,伺候赵构更衣。
穿好龙袍,赵构在龙椅上坐定,四顾相望:“去,召集杭州所有文武官员。朕要在今日,重登大宝,继承帝位。”
秦桧一愣,武官都在守城,文官也没有闲着,这杭州城被关胜大军围得铁桶一般,在今天重新称帝?这,这不是开玩笑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还不快去!”赵桧大吼,秦桧不敢违背,小跑着奔出殿去,召集杭州文武官员。一场称帝的闹剧,就此开演。
城外,一轮攻势刚刚被打退,将士们伤亡惨重,敌军以优势兵力,再加上先进的装备,猛打猛攻,城门早就被轰出几个大洞,守城地将领正带着士兵们加紧修补。可就在
骨眼上,秦大人竟然来叫官员们到资政殿去,朝拜新拿打仗当儿戏吗?
“秦大人,你回去禀报王爷,战事正紧,我等岂能擅离职守?”
“是啊。秦大人,杭州被围,援军又迟迟不到,你说平东王他……”
“我军地火器已经消耗殆尽,又无从补充,再打下去,多则十日,少则六日,杭州必破,在这个当口……”
将军们满腹怨言。都冲秦桧撒去。这人在平东王面前,向来是阿谀奉承,排斥异己,连张浚都要看他地脸色。如今战事这么吃紧,他还跟平东王胡搞瞎搞。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王爷,不,这是圣上地旨意。你们想抗旨啊?”秦桧两眼一翻,大声喝道。
将军们被他一顿训斥,都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高呼道:“杭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平东王不体恤将士倒也罢了。竟然还如此胡来。这都是秦桧从中作梗!早晚是个死,不如先杀了此贼!再开城投降!”
众人无不色变。这是谁呀,好大的胆子,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回头一看,认得这人,他是江浙有名地少年才俊,年方十五,才华横溢,姓陆名游,字务观。平东王僭越称帝之时。因闻其才名,召他来杭州,赐进士出身,任命为八品小官。
可没等秦桧看清楚说话的谁,更多愤怒的声音吼了起来:“杀了秦桧!杀了秦桧!”
秦桧一见势头不对,抱头鼠窜,口出威胁之语,陆游执剑上前,一剑砍中秦桧大腿。秦桧倒地,随后赶来的将士们。怒火如火山爆发一般,统统宣泄在了秦桧身上。拳脚相加。
“不好,像是死了!”有人惊慌的叫道。众人罢手,上前一看,秦桧浑身脚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孔嘴角,都淌出血水来。陆游拨开众人,伸出手指探他鼻息,却是早就没有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有人问道,语气之中,掩饰不住恐惧。
陆游收起宝剑,环视众人,放声说道:“如今我等打死秦桧,平东王若得知,我等都难逃一死。”
“不错,这一年来,朝廷对我们严密封锁,无论军饷,装备,都从中克扣。平东王又穷奢极欲,挥霍无度,这仗打下去,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韩世忠反戈,张大人地军队,至今没有赶回杭州,多半也是被困在途中了。不如打开城门,投降官军吧!”
“我愿降!谁愿意替平东王卖命,就先杀了我!本将这就去关胜营中投降!”一名将军扔掉手中钢刀,推开士卒,大步迈向城门。
士兵们拄着兵器,面面相觑,上头都投降了,咱们还打什么呀?都投降吧。
赵构穿着龙袍,坐着龙椅,盯着殿下跑着的几名太监,却迟迟不见秦桧带着文武官员到来。心中不耐,对下面的太监说道:“去,再催催,叫秦桧带文武官员来见朕。”
话音方落,一人奔进殿来,赵构一看,来人六十多岁,长须及胸,丹凤眼,卧蚕眉,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军中,似乎没有这样一位老将吧?
“你是何人?手持兵刃闯进资政殿,意欲何为?”赵构不悦的喝道。
“赵构!本将是京师卫副指挥使关胜!特来取你性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陆游等人放进城来地关胜。赵构一个寒战,京师卫?关胜?不是率军攻城的敌将吗?他怎么出现在朕的资政殿上?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士兵,武将,文官,各色各样的人都奔到了殿上。赵构往下一瞧,倒也有几个认识的,可自己地部属,怎么跟关胜在一起?
关胜把大刀往身边地士兵手中一递,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示于众人道:“天子明诏!”众人一听,纷纷下跪听旨。
“……赵构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更兼勾结外族,图谋不轨,置黎民于水火之中,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杭州城破之日,就地正法……”
赵构似乎仍旧没有弄清楚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使劲摇了摇脑袋,再往下一看,却发现关胜提着大刀赶了上来。
颤抖着站起身来,指着关胜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朕,朕是天子……”
“天子在汴京城里,一国岂有无君!”关胜一声厉喝,举起了大刀。
赵构吓得跌坐在地上,失声叫道:“你,你不能!我是徽宗皇亲地血脉,先帝的胞弟,你不能杀我!”
关胜听罢,倒是把刀放下了,蹲下身子,对赵构说道:“是,没错,你是皇族血脉,可摄政王钧旨,只要死的,不要活的。”说罢,愤然起身,手起刀落,一刀斩赵构于龙椅之前,血溅七步……
第一百五十九碗 全国一心 支援前线
年八月,徽宗第九子,御封康王,后封平东王的赵构逆,勾结外族,被南府军将领关胜,斩杀于杭州伪皇宫内的资政殿上。赵构一死,杭州守军缴械投降,关胜奉王钰密令,将赵构首级,星夜送往汴京。同时,将杭州文武官员名册上交,听候王钰发落。
张浚接到赵构杭州告急的军令后,星夜兼程,回师救援,却被埋伏于长江北岸的杨志兄弟半路截杀,时值汛期,江水暴涨,张浚所部,死伤惨重,本欲退回江南西大营,奈何与此同时,韩世忠率西北军,打向了柴桂的老巢广西。柴桂闻讯后,再也顾不得岌岌可危的西大营,调回兵马,赶回广西。
韩臣忠本就没有杀往广西,而是半路以逸待劳,与赶来的柴桂所部,战于湘江。两军厮杀三天两夜,江水尽赤,尸横遍野,广西兵马的勇悍,超出韩世忠预料之外。按原定计划,广西军撤退后,郑成风所部应该迅速从西大营出兵,前后夹击柴桂。
可事情并没如韩世忠想像中那样发展,西大营遭到张浚,柴桂两军强攻,所部士兵伤亡过半,建制被打残。郑成风虽然抱定必死决心,在柴桂撤退后,及时率军追赶。奈何张浚此人,熟谙兵法,一见长江北岸有伏兵,就料定杭州已经没有希望。他果断决定,全军撤回,与柴桂合兵一处。
当张浚数万大军撤至潭州时,正撞上准备出城追赶柴桂的郑成风所部,两军大战,郑成风不敌,退入潭州。张浚围困西大营,使韩臣忠两面夹击的战术,难以实现。
本来。这是一个扫清内患的绝佳机会。张浚和柴桂若兵败,则大宋国内,从此再无反对势力。即使态势没有按照韩臣忠的设想发展,只要杨志兄弟及时增援,局面仍旧可以安定下来。
可惜的是,杨志对眼下的态势作出了错误地判断,在张浚所部撤退后,他并没有西进之意,而是将兵马带向了杭州。此举,意图非常明显。要与关胜争功。只因当初一同归顺王钰的梁山旧部,林冲,呼延灼都成为一方面的统帅,秦明索超,也是摄政王的爱将,关胜董平,更是屡屡得到重用。惟独他兄弟二人,高不成,低不就。
杨志的一念之私,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是极其严重的。郑成风被困于潭州,韩世忠所部与柴桂大战于湘江。进退两难。八月二十一,柴桂撕破韩世忠布下的防线。退入老巢广西,韩臣忠亲自领军追赶,张浚闻讯后,布疑兵于潭州城前,牵制郑成风,而自己则秘密率三万精兵,追赶韩世忠,以图形成夹击之势。
韩臣忠的设想,自己没有实现。倒让张浚捡了一个现成。战火烧遍南方,几十万大军,在东起杭州,西到广西的广阔土地上战成一团,说是江南大战,一点也不为过。
有道是当局者迷,可旁观者更迷。雪片般地军报,飞送到汴京城,王钰于枢密院内,召集众官。探讨战情。可远隔千里,就连多谋如吴用。也很难从这些军报里面,弄清楚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奇了,真是奇了,韩臣忠告急,郑成风也告急,谁能告诉本王,这仗怎么打的?”王钰望着案上摊了整整一桌面的军报,向众官问道。
堂下,吴用及枢密院各属官都哑口无言。这八月的大宋,可真是热闹,北边女真人猛攻归化,南方几十万大军战成一团,整个天下,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粥,让人看不清真相。
王钰见众人不说话,也不追问,背起双手,转过身去望向身后的地图。一一寻找着各部兵马现在所处的位置。
关胜所部在杭州善后,郑成风部被困于潭州西大营,韩世忠部被困于广西边境,嗯?杨志,杨效祖两兄弟地部队去哪儿了?
韩臣忠报上来的计划里面,关胜所部负责围点,这杨家兄弟的部队,在负责打援。现在张浚的援兵已经退了回去,围困潭州,他两兄弟跑哪儿去了?
“杨志,杨效祖兄弟的部队去哪儿?”王钰侧过头,向吴用问道。
吴用起身上前,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疑惑的说道:“按韩臣忠地战术,杨家兄弟的部队是负责打援,可张浚已经退回潭州城下,杨家兄弟按说应该追赶才是。可至今没有接到杨部地上报,不知所踪。”
“杨部有多少兵马?”王钰不悦的问道。
“回摄政王,杨家兄弟马步军共计四万六千余众,都是南府嫡系。”吴用一思索,马上回答道。
“查!马上查出来,杨部现在在什么位置,搞什么名堂,四万多兵马,居然不知所踪!”王钰把衣袖一拂,沉声喝道。
就在此时,一名军士飞奔入内,跪地禀报道:“摄政王,杭州方面传来关胜军报!”
王钰一听,快步下堂,从那军士手中接过军报,打开一看。吴用站在他旁边,只见王钰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到最后,竟然牙关紧咬,怒不可遏。
“看看。”王钰将军报往吴用面前一递,背过身去。
见摄政王不悦,吴用慌忙展开军报,这一看可不得了
关胜上报,杨家兄弟的部队在打完援后,居然强渡长往杭州的途中。荆湖地区打成了一团,他们居然往杭州跑?亏得杨志还是将门出身,杨家将的后裔,自负饱读兵书,竟然如此不晓事。前有黄信,今有二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用把前后连起来一想,恍然大悟。二杨一撤,张浚没有了威胁,柴桂又冲出了韩臣忠布下的天罗地网,撤往广西。韩世忠再领军追赶,张浚何等人物,岂能抓不住这个机会?肯定是秘密调兵,前后夹击,怪不得韩臣忠会告急。二杨这一撤,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可谓极其严重。
“王爷,二杨这是有私心!意图抢功!临阵脱逃,军法难容,应该……”吴用也感到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