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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行云并不知道，真正破解棋局哪里是像逍遥行风说得那么简单，光是用意念下棋，就让逍遥行风在石台上坐了整整三个月。期间日晒雨淋，雷电交加，蚊虫肆掠，风吹尘浊，岂是他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只是作为游戏策划，逍遥行风实在不方便多说，何况这么做也已经间接影响了其他玩家的正常游戏，所以逍遥行风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北冥神功已经与自己无缘，孤独行云只有暗自留了个心眼，以后武功有成，定要经常来这里将逍遥子干掉，这样就没人能够学到那可以吸人上限内力的北冥神功了。虽然这个游戏一般的NPC死亡后每天都会刷新，但门派掌门死了却是一个月才刷新一次，只要杀了掌门，玩家就无师可学了。
“你今天救了我这天下第一恶人，不怕人说什么闲话吗？”孤独行云边走着，边将自己的疑问给提了出来。到现在，他已经有些相信逍遥行风没有杀他的念头，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有什么好怕的？”逍遥行风无所谓的看了孤独行云一眼，道：“我逍遥派向来与世无争，救了你也不代表是做了坏事，杀了你也不代表就是做了好事。那些想杀你的人，绝大部分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夺取你的九阳真经。这样的人，值得我去理会么？”
说到这里，逍遥行风呵呵一笑：“你不用怀疑我，虽然九阳神功的确令人羡慕，但我已经学成了北冥神功，也差不到哪去，何况我还学会了凌波微步，已经知足了。我只想一个人体验一下游戏的乐趣，至于江湖上的事，我是懒得理会的。这次救你，也是机缘巧合，算你运气好吧，呵呵！”
虽然这话是逍遥行风的真心话，但孤独行云还是有些不信，问道：“那你玩游戏是为了什么？这样有什么意思？我看你像是成了得道高僧，好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我是理解不了的！”
“逍遥派的逍遥心法关键就在「逍遥」二字上，否则如何体会高深的武功？”说到这里，逍遥行风高深地念道：“随理而言，随人而处，随缘而适，随分而行，随心而立……”
孤独行云心头一震，觉得这句话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有问道：“这「随」真言你是在哪听到的？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哦？”逍遥行风也是一愣，道：“你也听过？这话是我一个朋友说的，我觉得十分有道理，所以就当作自己的座右铭了。”
事实上，这两人本就是一人，孤独行云对这句话自然是有印象，只是因为意识分离，无法回忆起这句话的出处。既然想不起来，孤独行云也懒得再想，一边体会着话里的意思，一边沉思道：“照这句话的意思来看，只要展示自己的真性情便可达到这种境界。那么，我现在到处杀人越货，算不算得上是随心而立呢？”
“这个……”逍遥行风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这要看怎么理解了。我到现在都还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我一直会往这方面去追求。如果你认为这么做是对的，那你就是随心而立了。只不过，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最好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有些东西光看表面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孤独行云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逍遥行风的话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想杀光所有人，他现在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杀人的确能够带来快感，但这主要还是因为孤独行云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来报复。听逍遥行风这么一番开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条神经似乎又活跃了起来。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孤独行云在心里暗暗不断地重复这着句话，深怕自己的决心产生了动摇，但事实上，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所以他努力地回忆着在游戏里经历过的一幕幕惨痛画面，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坚定自己的决心。可是，他发现，那些画面已经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如何残忍，如何残暴的血腥杀人画面。
看到孤独行云有些异样，逍遥行风心头一惊，连忙坐了下来运起北冥神功，将手掌贴在孤独行云的背心，缓缓地将真气输入他体内……过了不久，逍遥行风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前面的孤独行云吐出一口瘀血，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
“谢谢！”孤独行云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过身第一次诚恳地道了声谢后，苦笑道：“这游戏做得还真逼真，弄得我差点走火入魔了！”
“看来那「随」自真言不适合你，”逍遥行风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我看，你以后还是率性而为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杀人PK不是不行，但不要恶意杀人，特别是不要将玩家的武功杀到0级。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我们的交情也就完了，你明白么？”
“知道了！”孤独行云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心里暗想：“既然今天欠了你的人情，日后不找你麻烦就是。只是其他的玩家，那就由不得你做主了。至于会不会那么做，还得看具体情况，交情？交情值多少钱，老子还真不稀罕！”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两人的话也少了许多，经逍遥行风指点，在竹林里向南走了三百步，又向西走了两百步，孤独行云终于走出了逍遥派的地界，来到了一条南北直通的官道上。仔细一看，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再向两头一望，居然发现北面就是扬州城了。
“原来逍遥派就在扬州城的南面，亏我当初内测时无派可投，死了那么多次！”孤独行云一边暗自懊悔不已，一边向扬州城走去。
这一次，孤独行云不用再担心有人围剿自己了，不经过精心的策划和布置，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再说当初自己内测时选的就是扬州人氏，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想抓到他，难上加难。
刚走到扬州南城门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叫花子，居然连人都没看清，直接就冲到孤独行云面前双手一伸，道：“这位爷，赏几个钱吧？……”
“叫化绝活？”孤独行云心中觉得好笑，没想到丐帮的这种技能也会有人学。这种技能实际上就是乞讨技能，如果叫化技能等级比对方的综合等级高，就能讨到对方身上10％的银子。当然，如果没对方的高，不光讨不来一分钱，情况轻得被人踢开，情况严重的直接就被人杀了。
第十章 慈心难悯血沾衣（2）
看着那乞丐可怜西西的样子，孤独行云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内测时的惨状，又受到逍遥行风刚才那番话的影响，居然第一次也有了点恻隐之心。
想想自己既然被人救过一次，也就不想在今天还杀什么人，从怀中掏出近十两黄金，递了过去，说道：“今天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都给你吧！别在这里乞讨了，拿去买点武功秘籍什么，学好武功，有遭一日，出人头地！”
“啊！”小乞丐接过黄金，兴奋地半天才愣过神来，再又一想，还以为自己今天运气好，遇到一个身怀巨款但等级不如自己的玩家，连忙又对孤独行云施了一招叫化绝活。
“贪心不足射吞象，你懂不懂？”孤独行云觉得这个小乞丐实在是有意思，笑道：“你平常乞讨都不看看对象是谁吗？估计你应该是被人杀过很多次吧？要不然你的武功也不至于才「勉勉强强」50级的综合等级。”
小乞丐讨了半天，发现再也讨不到一分钱，又听孤独行云这么一说，吓得一个机灵，连忙查看了一番，顿时张大了嘴巴话话都不会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孤……孤独……行云！？江湖第一大恶人？这这这……”
“哈哈！这什么这？”孤独行云看着那乞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在老虎口里拔牙，结果不用我说了吧？”
“这这……”那乞丐还是这了半天，才将心一横，鼓起勇气道：“今天是小乞丐我运气不好，我认命了！能死在第一大恶人手上，也死得不冤！动手吧！”说完，眼睛一闭，往地上一躺，似乎真的就准备等死了。
“哈哈哈！”孤独行云从来没见过这么搞笑的玩家，笑了半天，才道：“起来吧！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杀人！”说到这里，看到那乞丐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拿脚在他身上轻轻踢了两下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还躺在那里干什么？等着做爱呀！给老子爬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小乞丐一下就蹦将起来，笑嘻嘻地道：“哪有，哪有，我只是觉得地上比较凉快，想多躺一会，哪里是想做爱……不知道行云老大今天因为什么事心情如此之好，居然不杀人了？……对了对了，老大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得透，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哼！”孤独行云冷哼了一声，突然感觉刚才的一点兴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所以不再言语，转身就往扬州城里走去。刚走几步，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刮过，孤独行云心中一沉，立即运起十二层功力反手就是一掌，结果“噗”地一声，刚才那个小乞丐偷袭不成反被一击毙命。
“娘的！好人做不得！”孤独行云心中十分愤怒，刚才的一点慈悲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邪恶的本质，“好心施舍点钱，居然还遭人算计，这个江湖，人心不古，日后还是做回自己的好！不如……”
想到这里，孤独行云邪恶地笑了笑，不再进城，而是守在那尸体旁边，等着对方来捡尸体。他已经决定了，先拿那个乞丐开刀。
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乞丐回来，孤独行云有些纳闷，心想这上面还有十两黄金，不可能就这么丢在这里吧？果然，孤独行云发现那乞丐正躲在城门的一角，往这边张望，估计是怕了不敢过来。
孤独行云嘿嘿一笑，传音道：“小子，识相地就乖乖过来！”说到这里，心念突然一转，又继续道：“给你两条路选，第一、乖乖地过来让我再杀一次，这钱就送你了；第二、你等着自杀好了！”
小乞丐听了这话，犹豫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屁颠屁颠地走到孤独行云身边，苦着一张污垢的脸，道：“杀吧，杀吧！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每天都要死不下十次，多死一次也没什么。刚才本想杀了你之后，拿到你身上的九阳真经，武功有成之后，杀光那些以前欺负过我的人！”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我本来也已经打算自杀了！”
听了这番话，勾起了孤独行云的回忆。当初内测时被NPC蹂躏的情形和这乞丐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孤独行云即使是死也没沿街乞讨过，看来这乞丐真是已经走投无路了。想到这里，孤独行云问道：“不是可以用钱买这游戏里的游戏币么？你不会连这么点钱都没有吧？”
“钱？我哪有什么钱？”小乞丐眼睛有些发红，道：“一次车祸，我就无父无母了，自己也成了瘸子，要不是有这款虚拟现实网游，我只能一辈子坐轮椅！为了让自己站起来，即使是在游戏里站起来，我将所有的积蓄买了虚拟接收器，打算一辈子就呆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小乞丐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哽咽道：“我不像你们，有胳膊有腿的，我唯一的梦想就是这辈子能够堂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