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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全都没了!
那个狂言的小子出手狠辣,绝不留情,这也是现在让他们这些人为难的地方,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他们要在这里边儿,展开抉择的。
“啊——!”,游龙生感觉到自己被侮辱,怒气横生啊!
正在此时,突然间又几个人陆续的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又高又大又胖的独眼妇人,手里拿着柄车轮般大小的剁骨刀,满脸都是横肉,一条刀疤自带着黑眼罩的右眼角直划到嘴角,不笑时看来也仿佛带着三分诡秘的狞笑,看来活像是凶神下凡,哪里像是个女人。
第二个则是穿着件破棉袄,戴着顶破毡帽,腰带里插着柄斧头,肩上还担着半担柴,看来显然是个樵夫。
但他黑黝黝的一张脸,颧骨高耸,浓眉阔口,眼睛更是闪闪生光,看来一点也不像樵夫了。
看到这八个人,很多人都窃窃私语,但最终,逐渐的汇聚成了四个字儿——“中原八义”!
为首的两个人气汹汹而来,紧接着一个是满脸麻子的大汉,肩上担着大担的菜,另一人长得瘦.瘦小小,却是个卖臭豆干的也来了。
而后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又陆续来了三个人,一个肩背药箱,手提虎撑,是个走江湖,卖野药的郎中。
另一个满身油腻,挑着副担子,前面是个酒坛,后面的小纱橱里装着几只粗碗,几十只鸭爪鸭膀。
还有一人却是个测字卖卜的瞎子。
这几个人的身手都不差,韩文很有兴趣儿,只可惜——他们不是来找韩文的!
韩文在保定城内搞出了这么大的风声,李寻欢自然也会来看热闹,他正在不远处喝酒,但这七个人跟他也无甚关系,可他身边寸步不离的虬髯大汉,铁甲金刚却是面色大变;
面色变了数变之后,他叹了口气。看向了李寻欢,道:“少爷!只怕我今后不能跟着你了!您……保重身体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都不要插手——我欠他们的!”
说完这番话,还不等李寻欢开口,他已经越众而出,抬了抬头,天色渐明。雪意也越来越浓了。
死灰色的穹苍,沉重得似将压了下来,可是虬髯大汉的心情却比这天色更灰暗,更沉重。
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而逃的,总之他现在又要开始过那无穷无尽的逃亡生活了.他已和李寻欢逃亡了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逃亡生活的痛苦。那就像一场噩梦,却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
但在那十年中,至少还有李寻欢和他在一起,他还有个人可以照顾,他的心情至少还有寄托。
而现在,他却已完全孤独。
他若是个懦夫,也许反而不会逃。因为他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事比这种孤独的逃亡生活更痛苦。
甚至连死亡都没有!
那种绝望的孤独,实在能逼得人发疯。
但他却非逃不可,眼看李寻欢似乎又可以安定下来,他只有走,他无论忍受任何痛苦也不能连累了李寻欢……可他很快又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突然不想逃了,他已经逃够了!
看着已经挡在身前的独眼妇人。虬髯大汉这才长长叹出口气,苦笑道:“多年不见,大嫂你何苦……”
独眼妇人忽然“呸”的一声,一口痰弹丸似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吐在虬髯大汉的脸上。
虬髯大汉既没有闪避,也没有伸手去擦。反而垂下了头。
独眼妇人已怒吼着道:“大嫂?谁是你这卖友求荣的畜生的大嫂!你若敢再叫我一声大嫂,我就先把你舌头割下来。”
虬髯大汉脸上阵青阵白,竟不敢还嘴。
外面雪光反映,天色还很亮。但现场的气氛却是充满了一种阴森戚惨之意,那七个奇形怪状的人围住了虬髯大汉,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紧咬着牙,看来就像是一群鬼,刚从地狱中逃出来复仇的。
虬髯大汉亦是满面悲惨之色,垂首无话。
独眼妇人忽然道:“老五,你可知道老三能不能赶得到?”
那卖酒的胖于道:“一定能赶得到,我已经接到他的讯了。”
独眼妇人皱眉道:“既是如此,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来?”
那卖卜的瞎子长长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我们已等了十七年,岂在乎再多等这一时半刻?”
独眼妇人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十七年,十七年……”
她一连说了七八遍,越说声音越悲惨。
这十七年日子显然不是好过的,那其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血泪。七个人的眼睛一齐瞪住虬髯大汉,目中已将喷出火来。
那卖卜的瞎子又道:“这十七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重见铁某人一面,只可惜现在……”
他苍白的脸上肌肉一阵抽缩,嗄声道:“他现在已变成什么模样?老四,你说给我听听好吗?”
卖野药的郎中咬了咬牙,道:“看起来他还是跟十七年前差不多,只不过胡子长了些,人也胖了些。”
瞎子仰面一阵惨笑,道:“好,好……姓铁的,你可知道我这十七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求老天保佑你身子康健,无病无痛,看来老天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独眼妇人咬牙道:“他出卖了翁天迸,自然早已大富大贵,怎会像我们这样过的是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
她指着那卖酒的道:“安乐公子张老五竟会挑着担子在街上卖酒,易二哥已变成瞎子……这些事,你只怕都没有想到吧?”
樵夫冷冷道:“这些全都是他的栽培,他怎会想不到!”
虬髯大汉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他只怕一张开眼睛,热泪就会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十七年……十七年……
这十七年来他所忍受的苦难,又有谁知道?
突听人群外一人大呼道:“大嫂……大嫂……我有好消息……”
。。。。。。。
。。。。。。。
独眼妇人转过身去,皱眉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
那人越众而来,急促的说道:“我三刻钟前见到“铁面无私”赵正义,他说那姓铁的就在……”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比比划划。说到这里,忽然怔住,因为他已发现他要找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独眼妇人格格笑道:“你想不到吧!”
那人长长吐出口气,道:“赵正义说他在龙四爷家里,想不到……”
他一把抓住那独眼妇人的手,道:“大嫂,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独眼妇人道:“这是‘龙神庙’老乌龟来报的讯。说他已和李寻欢往这条路上走来了,我们一路追到这里,本还碍着李寻欢,不便妄动,可现在……我等不了了!”
瞎子阴恻侧笑道:“等不了了!在等,他就会老死了!”
最后赶到的那人疾装劲服。八个人中只有他还不改江湖豪客的打扮,身后斜背柄梨花大枪,比他的人还高出半截。
此刻他仰面叹了口气,喃喃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总算叫他落人我们‘中原八义’的手里,龚大哥的血海深仇。总算……”
他语声哽咽,忽然扑倒在那黑坛子之前,放声痛哭起来,另外七个人也一齐跪下,泪落沾襟。
过了很久,那江湖客一跃而起,瞪着虬髯大汉道:“铁传甲,你还认得我么?”
铁传甲点了点头黯然道:“你好……”
那江湖客厉声道:“我当然很好。边浩平生不做亏心事,也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不敢见人,日子至少总比你过得开心些!”
麻子怒道:“三哥,你还跟他噜嗦什么?快开了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来祭大哥在天之灵,不就完了么!”
边浩沉着脸道:“老七,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兄弟要杀人,总要杀得光明正大,不但要叫天下人无话可说,也要叫对方口服心服。”
瞎子悠然道:“不错。我们既已等了十七年,又岂在乎多等一时半刻?”
他将这句话又说了一遍,别人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独眼妇人道:“那么老三,你的意思还想怎么样呢?”
边浩道:“我们不但要先将话问清楚,还要找个外人来主持公道,若是人人都说铁某人该杀,那时再杀他也不迟。”
麻子跳了起来,大吼道:“还要问个鸟,我就不信还有人会说他做的事不该杀!”
瞎子冷冷道:“既然没有人会说他不该杀,问问又有何妨?”
麻子咬了咬牙,嗄声道:“你……你想找谁来主持公道?”
边浩道:“我们找的人非但要绝对大公无私,而且还要和‘中原八义’及铁传甲双方都全无关系。”
独眼妇人皱眉道:“你找的究竟是谁,快说吧。”
边浩道:“第一位就是‘铁面无私’赵正义,赵大侠可称是……”
铁传甲忽然惨笑道:“你们用不着麻烦了,快杀了我就是!我自问昔年确有对不起翁天迸之处,如今死而无怨!”
独眼妇人冷笑道:“听他的口气,好像对赵正义还有所不满……”
瞎子淡淡道:“赵正义既然曾找过老三报告他的行踪,自然和他有些过节,又怎会为他主持公道?”
独眼妇人看了周围一眼,道:“龙四爷也在,江湖上这么多英豪也在,我们还用得着找吗?请他们见证便是了!”
说完,她拱了拱手,看向了赵正义,与龙啸云道:“赵大侠!龙四爷!不知意下如何?”
赵正义那是世界警察的性格,怎么会不同意?至于龙啸云……也只能呵呵呵了!
他此番前来观看韩文邀战天下,越看心中越惊心中暗忖道:此人武功之高,天下少有,三日之内,自己并不能请来太厉害的高手,李寻欢又太过聪明不好利用,只怕计划还得押后……
本来他已经准备暂时放弃坑害李寻欢与韩文的计划了,谁料想现在是峰回路转,铁传甲——他是李寻欢的左膀右臂,一直以来他都想除掉这个人,如今。正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只要把这个人除掉,那么,凭借李寻欢的性格……自己还不是把他玩儿在手心里?到那时,这个韩文与李寻欢有些交情,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自己再请动真正的高手……
这不愧是个心机深沉之辈,眼睛一转便是一个道道。看着独眼妇人的请求,他怎么会拒绝呢?
当下也从人群中走出,拱了拱手,道:“各位抬爱了!龙某必当尽心竭力!主持公道!”
“你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难道不知道我在这里干什么吗?”,韩文也开口说话了,眯着眼睛。道:“要审案子,滚到一边去审!磨磨唧唧的没完!耽搁我的大事儿!”
“韩先生!听吾一言!”,铁传甲突然开言,拱了拱手,艰涩的说道:“还请韩先生高抬贵手!莫要伤他们!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不必了!”,韩文突然改了主意,道:“你当初也算是……有恩于我。嗯,赵正义算什么货色?龙啸云?蛇鼠一窝!他们能给你什么公正?就在这里问话吧!我听着!谁要是敢冤枉你,那就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吧!”
这话说得当真是够狂妄的!“铁面无私”赵正义被他贬的是一文不值,龙啸云也被他埋汰了一顿,可这两个人偏偏不敢炸刺儿;
尤其是昨天晚上赵正义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韩文那么一吓自己竟然承认自己就是梅花盗,丢尽了颜面,更是敢怒不敢言。
李寻欢虽然未曾言语。但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负手而立,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威慑!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