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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铁忠终于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由于不是基地不用起早训练,再上加铁忠夜里醒过一回,他这回居然到了十点钟才醒过来。
这个时间早就过了早餐的点,还好铁忠的背包里带了些压缩饼干,他拿了两块出来,又在房间里的饮水机里用杯子接了点热水,直接占湿就吃了起来。
墨松回来的时候铁忠正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做仰卧起坐,精赤的上身油光滑亮,看得墨松眼前不自觉地一亮,随即咳嗽了两声。
铁忠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一边做一边道:“松子,你回来了?看我这身肌肉帅不帅?”
“还行吧。”墨松有意无意地往铁忠上半身多看了两眼,但是很快就将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咱们就能回那边的地下研究所了。”
铁忠:“真的?!”他完全没有料到墨松居然会这么快回去,之前虽然听到了研究所里的事情心里着急,但是也知道墨松在这边有重要公事,所以并不想打扰他,墨松真要在这边呆上半个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没有想到居然就来了这边的第二天,墨松居然就回去了。不说别的,墨松是他们研究工作里的核心人员,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里的其他研究人员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好像看穿了铁忠在想什么,墨松解释道:“我这次来是提前跟这里的人打打招呼熟悉一下的,想呆多久都随我自己的便,主要是元旦节那一天梁老师会带着我和其他人一起到这里做更细具化的讨论。”
铁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这次过来是来踩点的啊。”
“差不多吧。”墨松听到铁忠的比喻不禁失笑,说,“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什么时候走都不是问题。”
铁忠:“那我们不是现在就能走了?”
“你忘了我昨晚跟你说过要给你心理医生了吗?”墨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让他给你看看你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墨松一说铁忠才记起来他昨晚的确说过这么一回事,于是道:“那他人呢?”
他们所在的研究所远离人口密集的地区,心理医生工作的地方应该是市区之内,要从那边赶到这里恐怕要用不少时间,不过昨晚铁忠记得墨松还说过那个心理医生今天休息,所以有了墨松的邀请的话,那人应该不会爽约,就是这个研究所已经被政府用军队打守,他要进来的话恐怕有点困难。
墨松却走到床边强行把铁忠从床上拖下来,铁忠一身大汗滑不溜手,墨松差点拽脱了。
“赶紧冲个澡,一身的汗酸味难闻死了。”墨松皱着眉毛说,“我同学已经到门口了,通过王汉的检查就能进来,到时候你就躺在这让他给你瞧瞧。”
铁忠用力点头:“好的!”他转过身就朝卫生间走去,留下墨松一人在原地。
墨松的手抓过铁忠,手掌上全是汗水,他看着铁忠进了卫生间关上门之后,便抬起自己那只手放眼前看了看,片刻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墨松随即觉得自己这样太过猥琐,恨恨地轻声骂了自己一声,可是他感觉着舌尖上传来铁忠身上的汗酸味道,心里又有点欲罢不能。墨松不舍地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魔鬼,拿起毛巾把手擦了擦。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响声,墨松站在门外能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模糊的人影,他想像了片刻脸就火一般烧了起来,连带着下面也起了反应。墨松赶忙从饮机里接了杯冰水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门被敲响了,墨松心中一动,知道是同学来了,嘴上仍习惯性地问道:“谁?”
“墨教授,您的同学到了。”王汉在门外说,“请你开一开门。”
墨松:“来了。”他走过去开了门,首先就看见外面人高马大的王汉,然后视线才跃过王汉的肩膀看见他身后的人。
“墨松,好久不见!”那人微笑地走到墨松身前,伸手道。
墨松也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们握了握手,墨松便把人请进了房间,王汉见人走了进去也转身离开了。
这个同学名叫张超,是墨松的大学同学,说是大学同学其实也只有一年的交情而已,当时他们是大学同一年级的室友,张超却因为对自己选的这个专业不感兴趣而决定重新回去高考,当时同学都在劝他,特别是墨松,因为他是保送来的学校,当然知道这种名额实在可贵,几乎就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但是张超最后还是回去高三重新考了一次,才得心所愿地上了自己的想要的专业。
张超重新参加了高考,这样比起墨松来就低了两个学期,墨松大学毕业那年张超还在大二,不过因为大一那一年的交情,他们两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有断过,本来这次来北京墨松就想借着来研究所的行程顺路去看一看他,不仅仅是因为铁忠做梦的缘故,不过那样就是他的张超,而不是现在这样来找他了。
其实在张超大学毕业的那年墨松才知道了当年为什么他会重新回去高考的真正理由,当时墨松因为国内生物专业的就业问题还在往研究生上读,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了两年,张超打电话跟他聊起来讲到当时是因为他父母听了班主任的话,把他本来填好的志愿偷偷改掉了,所以他才会和墨松同一所学校,后来事情已经不可逆,他再大吵大闹也没有办法,只好来到大学里试着读了一年,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学习的动力,这才顶着压力回去重读。
当时墨松十分佩服他,不过他一想到如果当初自己的志愿被铁忠偷偷改成军校的话,说不定自己和张超一样,也要回去重读了。
两人在床上坐下亲切地聊了起来,无非是这几年来工作上的烦心事和闹的笑话都一一向对方倾诉,有的话题其实已经在手机里说过了,但是现在又重新说一遍却也不见得烦。
墨松一时间聊得嗨了,竟然什么时候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也没有发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铁忠面无表情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和张超两人。
“你们关系还真不错啊。”铁忠在冲澡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就开始不爽了,他和墨松这么久的交情以来,还是第一次知道墨松居然也会有聊得这么开心的时候。上次在超市里看见他和那个叫路河的警察在一起也没有这么亲密过。
墨松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酸味,他转过头就看见铁忠只穿着条内裤站着,于是抄起床上的t恤扔他脸上,说:“光着身子也不嫌害臊,赶快穿上吧。”他说完又趁着衣服盖住铁忠的脑袋时往他身上多瞄了两眼。
从在墨松身边的张超却听出了铁忠话里的酸味,不过他不戳破,只道:“这位就是墨松说的铁中校了吧,果然看起来两人关系很好,幸会幸会。”
墨松瞪大了眼睛去看张超,张超却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铁忠套好了墨松扔给自己的t恤,又听到张超这么说心里才舒服了一些,他默默想道算你识相,伸手说:“你好你好,其实墨松是我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最在乎的人了,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铁忠说话时语气特别边重了最字,两人握了握手很快就放开了,墨松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脚,铁忠却并不在乎,他就是不爽墨松跟别人这么亲切的样子。
正文 预言者 第59章 催眠
“行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墨松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铁忠,他实在不知道铁忠对跟他接触的人哪来这么大敌意。
张超是第一次见过铁忠;不过他早在之前跟墨松相互之间的联系中对墨松这位发小有了一些了解;墨松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跟他倾吐和铁忠的事情,所以也理所应当地对张超出柜了;张超还曾经给墨松出了几个主意让他去试试铁忠,不过都没有什么效果,直到不久前墨松说他跟铁忠绝交了;张超心想肯定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是他没想到今天一见铁忠本人,居然还对墨松的占有欲挺强,这就让他有些不明白了。
所以张超对接下来的交流还隐隐期待起来。
张超随意看了一圈房间;指了指床说:“铁中校就躺这床上吧;呆会儿全身放松来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铁忠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但是他很快又站起来,“我的衣服呢,把我衣服拿来,我要穿上。”
墨松:“你自己洗澡脱的衣服,谁知道你放哪去了。”
张超也道:“脱不脱衣服都一个样子,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铁忠不答,只看着墨松,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墨松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嘴角抽搐说,“那你赶紧去穿衣服。”
铁忠回头看了看床,道:“可是我找不到衣服了。”
“你昨晚洗澡是穿着衣服进去的,洗完澡也没有拿出来。”墨松说,“看看是不是在里面。”
铁忠一拍脑袋连忙朝卫生间里跑。“真的!”铁忠在卫生间里道,“奇怪我刚才冲澡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房间里的墨松和张超相视无语,张超忍不住说:“这种人你到看上他哪点了?”
墨松正想开口,就看见铁忠已经套好t恤,从卫生间里穿着裤子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铁忠乖乖地在床上躺好,他偏着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墨松和张超两人,墨松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我去回避一下。”
铁忠一听这话马上噌地坐起来了,张超连忙说:“你不用走,就在旁边听着吧。”
墨松回头迟疑道:“这样不会分心吗?”
“你看看铁中校这样子。”张超苦笑地指了指铁忠,“你一走他就紧张成这样,根本不能放松下来啊。”
“好吧。”墨松只得回到床上坐下,铁忠这才重新躺回去。
张超一脸正色,说话的声音却十分温和,就像春日里吹拂杨柳的风一般,道:“铁中校,现在请闭上你的眼睛,全身放松。”
铁忠照着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他闭上眼之后心里总有一点不安,尤其是知道这是在解密自己的梦境的时候,他一想到梦里的内容,想到梦里的人惨死的场面,全身就开始绷得紧紧的。
“继续放松,不要紧张。”张超仿佛早就知道铁忠会这样,他耐心地劝说着,轻言细语中似乎有种催眠的魔力。
铁忠闭着眼睛,他越是想平静下来却越是焦躁,急得后背上像火烧火燎一般,难受至极。
铁忠一会儿蜷起左腿,一会儿又把右手搭在自己胸前,片刻后又翻了个身趴着,他想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可是不管他怎么换,全身上下就总觉得有哪处不对。
墨松看了半天铁忠的行为,不理解道:“你有多动症吗?安静一下好吗,人家今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来给你看病,还不收钱,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啊,看完就让他走了。”
铁忠嚷嚷:“我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这床上既没针又没刺。”墨松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你说谁娇弱哪。”铁忠一下就睁开眼来,他看着墨松,似乎想一口把人吞下吐去。
墨松不知道自己又摸到他哪根逆鳞,只好弱弱道:“那你要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