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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追杀我,可我还是想回京城找我那茹儿,妖月心狠手辣,我怕她有性命之忧。”
白长生感慨道,这话听在几人耳中,也觉得犯难,如果少主执意返回京城,怕是要经历莫大的凶险。
“不仅是她,那娄冥也没有踪迹了,如果他在这附近,我们也要小心,他放过了我,但他不一定会放过你们,所以一定不能大意。”
白长生继续说着,可那百里长屠却是惨然一笑:
“放心吧,他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此话怎讲?”
白长生很是诧异,他想起自己的师父很可能了解一切,这就赶紧问道,谁知那百里长屠却是摇头:
“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白长生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师父不会害自己,看来娄冥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虽然自己也曾怀疑过,但这东西如果没有证实就说出来,还是太过离奇了。
几个人对娄冥的了解并不多,此时也觉得这师徒二人的对话很古怪,但没有多问,众人继续前行。
又走了两个昼夜,此时前面已经是荒无人烟的旷野,草木不盛,了无人烟。
追杀的人从未停歇,逃命的前程依旧没有出路可寻。
“再继续走下去,过了前面的悬崖就是荒原,咱们要小心了,我看这里埋伏最多。”
百里长屠低声道,这一路多亏有他,如果没有那推演的手段,天知道这些人要经历多少险情。
白长生只觉得疲惫不堪,这一场颠沛流离的路他看不到终点,更看不到希望。
拖着疲惫的身躯,几人缓缓向前推进,可刚走了一会,就看到不远处有棵老柳树,那柳树下面,站着一个人!
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让白长生感受到了绝望。
到底还是躲不过去,还是让他找到了。
那个人的名字,叫莫离,偷天盗人的当世至尊。
“唉,躲不过去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百里长屠叹了一口气,也看到了前面那个白衣的老者,似是一面苍穹,封堵了所有出路。
“呔,小心了,这老头有些手段!”
这些人里,当属舟不载对莫离的手段最为了解,这老人绝不简单。
真要是打起来,老人拼尽全力,杀了他们所有人倒不至于,但绝对可以拖到救兵到来。
“累了吗,歇歇吧。”
莫离和蔼如常,看来他早都算准了这一切,一直等在这里,也知道自己不能绝杀所有人,他只是想拖住众人。
“你个老不死的彭祖,有种杀个痛快!”
舟不载想起旧日因果,历历在目,怎能不气?
可莫离却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了另一个人,那个一直活在传说里,一直与自己背离的人。
“原来你还活着。”
百里长屠云淡风轻说道:“有什么用呢?你我二人从未对决,却注定要在这里生死相向。”
“我那儿子和孙子,可曾蒙你照顾?”
“你不过是利用他们,让我受伤,这样对起手来你不至于落于下风。”
百里长屠早都看出了这一切,那所谓的背离家门,不过是莫离的一出好戏,为的就是造成如今的局面。
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聪明,聪明的很呀,不愧乃断命之宗师也!”
“夸我也没用,不如直接出手把。”
百里长屠说完这话,迈步向前,看来他是想独挡一面,给白长生逃命的喘息。
“师父,我累了。”
白长生摇摇晃晃,只觉得自己万分疲惫,再也不想面对这一切。
兴许绝路也是一条值得走下去的路。
百里长屠平静的语气里有些不忍:
“站起来,走下去,我曾说过,到了那一天,选择在你手中,这一天已经来了,死了这么多人,你难道还想逃避吗?”
白长生就连痛苦的感觉都没了,他觉得这旷野之上寒风肆虐,身上除了寒冷的感觉,只剩孤独。
“可我累了,我想选择放弃。”
白长生还是难以坚持,极远处不断有叫骂的声音传来,即便他能逃过这一劫,以后的路又会有多少劫难在等着自己呢?
不如放弃,不如就此沦丧。
子终从身后走来,扶住了白长生的肩膀,舟不载和铁头分立在他左右,几人一起道:
“少主,我等为你开辟一条血路!”
忠肝义胆又有何用,有这莫离挡在面前,白长生只觉得万念俱灰,不远处除了一处悬崖绝壁,再无其他。
忽而间全身一颤,白长生想起了这个场景,他曾于混沌中预见过。
那场景是何其悲凉,何其落寞,于悬崖绝壁一侧,血战群雄消沉落寞,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定局吗?
惨然一笑,白长生认了宿命,再无活念。
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句话,这句话挽回了一切!
“我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白长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娄冥!
而娄冥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子,她叫杨茹。
此时杨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是啼哭,却见安详。
长生···
第422章:纷乱落幕
“杨茹!”
白长生惊声呼喊,赶紧分开众人来到了杨茹的身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激动地无法自持。 ̄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杨茹更是痛哭,她本以为他死了,她还曾将他埋葬于花开的地方。
可白长生此时正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怎能令她平静。
“你···你怎么了!”
白长生注意到了杨茹的异样,痛心疾首的问道,杨茹还没说话,那身后的娄冥却开口说话了:
“换个时候哭吧。”
白长生这才抬起头,擦了一下眼泪,哆嗦着看着杨茹和娄冥,心乱如麻!
“他···你···这婴儿···”
杨茹点点头,破涕为笑,摸了一下怀中的婴儿,身后的娄冥又道:
“他是捡来的弃婴。”
白长生五雷轰顶,一瞬间他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看着那婴童,再难保持平静。
此时娄冥走了过来,拍了拍白长生的肩膀:
“看看周围吧,这一天到了。”
白长生颤抖着抬头,看到远处的天边,一抹猩红,正是极速袭来,伴随着尖笑的,是一行铁骑!?
为首的大将气势汹汹,高头骏马嘶鸣咆哮,身后的行军如山洪泥水,踏破了所有人的希望。
另一个方向,还有一行铁骑,为首的正是那大管家,到了十里之外,看来便是他们生死相向的起点。
大管家的边上,还跟着丽妃的人马,这群人全都来了,所有的仇敌,所有的恩怨,都将在今天上演最终的对决。
而身后,除了一处青烟飘荡的悬崖,再无其他,几个人把白长生护在身后,那娄冥也站在了当中。
“你还想瞒着吗?”
百里长屠没有看娄冥,只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娄冥沉吟不语,过了很久才从怀里掏出了一面旗帜,那旗帜斑驳破旧,边角已经磨烂,看得出经历了战火与硝烟,随风一展,昭示了它的气概。
将旗帜扔给了白长生,娄冥这才开口:
“替我,也替我们的父辈,挥起这面旗帜吧,虽为弃子,衷心可表,我没有看错你,看来这天命之人终究不是我。”
所有人听完这话都是万分惊诧,原来这娄冥是···
这怎么可能?
白长生拿着手中斑驳的旗帜,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无法接受眼前离奇的一切。
“你的朋友来了,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娄冥说完,再也不理会白长生,而是看向了远处的莫离。
还不等白长生说话,那舟不载却是先开口了:
“我那徒儿居然也来了?难道我师徒初次相见,就要生死离别,这···”
舟不载将传承赠予了季礼,这件事没人知道,当下一说出来,更是让白长生恍惚。
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命数,谁也无法逃离,谁也不曾错过。
“都来了,四大传承归一就在今天,我莫离没有白等,隐忍了这么多年,隐忍了多少世,可算熬过来了。”
莫离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此时早已按耐不住,向前慢慢逼近,每走一步,那大地好像都颤抖了。
“哼,不过是一具躯壳的延续,灌输了离人旧事,即便容貌学了七八分,也不过行尸走肉。”
娄冥早已经洞悉一切,此时看到莫离,眼中只有不屑。
白长生来不及和杨茹山盟海誓,看了一眼身侧的美人,心中的苦涩汇聚成了叹息。
见到了,可见到了不如不见,在这绝境之中,他宁愿杨茹从未出现。
杨茹靠在了白长生的肩头,此一刻的温馨,值得她用一生来做交换。
“可又能怎样呢,我们不过是困兽之争。”
白长生闭上双眼,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迎敌而上,百里长屠和娄冥一同出手,意在第一时间拿下莫离。
最远处的地方,莫叹和莫笑也来了,莫叹的伤势还没好,正坐在骏马之上,看到白长生,真真咬牙切齿!
“我要你碎尸万段!”
那一声怒吼没有让白长生觉得不安,他看到子终铁拳淋漓着鲜血,那舟不载极致了道法纵横,铁头悲愤交加,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即将谢幕。
“谁说没有帮手!忘了吗!”
娄冥一声怒吼,出手之际毫不留情,白长生这才想起来,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看来,谁也不能错过。”
那手一挥,令牌崩碎,不知名的远方,蛰伏的厉鬼伺机出动,即便再远,这声召唤也从未迟到。
“长生,我来找你了,你身边是谁呀,怎么不介绍给奴家认识一下?哈哈哈。”
那尖锐的笑声如针扎一般撩人,却在哭泣的铁拳之下戛然而止:
“吼!!!我妻如刀,今天我定要为你复仇!”
子终不顾一切,那拳套已经破败不堪,那铁拳不爱温柔,招招式式只求死战。
舟不载口吐鲜血,八百千极葬在他睥睨的手段下展示出了最极致的暴力,无数的铁马哀嚎惨叫,在山河的气韵下葬送,却赢不来一声惊艳。
铁头单膝跪倒,手中的刀兵如恶鬼撩人,白长生看到了这些,看到了所有人为了拯救自己,心甘情愿死战到底。
怎能不痛?
那人心是肉长的怎能不痛?
师父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娄冥也是怒吼,此役他们殊途同归,终究是站在了一起。
“走啊,悬崖的对面,他们在等你!”
娄冥杀红了眼,被莫离一掌击中要害,翻滚出去还拼命吼出了一句话。
杨茹拉扯着白长生的衣衫,白长生颤抖着双肩,慢慢回过身子,带着杨茹朝悬崖边的方向远去。
山河落日,伴随着拼杀的血腥,在夜幕降临之际格外壮美,白长生没有回头,此一别江河路远,可他没有选择。
那悬崖的另一边,有两道身影正急速逼近,而二人前面,一阵黑烟如厉鬼出笼,奔丧而至。
看来他们是被这鬼奴指引了方向,白长生看到了一切。
缓缓来到了悬崖边缘,身后追击的敌军愈来愈近,那天边传来了一声吼叫,带着兴奋与狂怒:
“孙子,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
泯然一叹,白长生最后看了一眼这壮丽的山河,他依偎着杨茹,怀中的婴儿依旧安详,这世间再不见美好。
他拿起了手中的旗帜,迎风招展。
纵身。
跃下。
怀里任寒风如刀,也从未换了美人衷肠。
“恨!”
倏尔间,有雨落,恨旗展,天地色变,匍伏喘息的巨兽从未安宁,人间的出路自此断绝。
这一天,终于来临。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