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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杜寒瞳孔放大,觉察到了致命的威胁,但已经为时过晚了,在他冲到近前的时候,身形也顿住了。
就站在眼前白衣人不过三寸的位置,整个人停顿下来,杜寒没有半点反应,愣愣停在那里,宛如雕像。
掌心保持着袭杀的姿势,手脚腕肘的青筋依旧狰狞。
倏尔间,叮声起。
一柄利刃化为两截,坠地有声。
随之崩塌的,还有杜寒的肉身!
整个身子都碎成了三段,好似一摊肉泥,软倒下去的时候,眼神也随之涣散开来。
“噗···”
鲜血横流,自打断肢处溢淌出来,污了地,脏了眼,丧了魂,埋了心。
枭雄半生的杜寒,机关算尽的杜寒,阴狠毒辣的杜寒,已经成了地上的一摊肉泥,腥臊恶臭。
留待后世的只有一捧荒坟,苍蝇蛆虫。
莫叹看着地上化为肉泥的杜寒,眉开眼笑,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半点意外。
稍微琢磨了一下,莫叹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稻草,扔在了那滩肉泥之上。
脓血沁透了稻草,沾染了是非,乱了人心。
莫叹转身离去,一路歌谣清唱,神情恣意:
“下一个,该是谁呢?”
···
而此时,一个年轻人在屋内弄鼎焚香,看余香袅袅婷婷,看池井无波无澜,心中却是茫然。
“咔嚓。”
倏尔间,宝鼎的底座传来阵阵破裂的声音,年轻人叼着一根稻草朝下面看了一眼,漫不经心。
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一阵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抖动起来。
年轻人猛然惊起,掩口惊呼:
“不好!”
刚说完,就看到那口笨重的铜鼎轰然倒地了,砸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本为三足的铜鼎,现在只剩两足。
那一足,已经断了。
正是惊愕间胡思乱想之际,耳听到门外窸窣之音炸起,年轻人惊蛰起身,望向远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院子里,已经来了一名访客。
这是一名白衣人,穿着一袭白衣,笑而不语。
“终于见面了。”
年轻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好像早知道这人会来。
“不对,不是一个人,你好像···年轻一点。”
“那是我父亲,还有一个老的,是我爷爷。”
“原来如此,果然是一家子祸害。”
年轻人叼着稻草,拍打着裤腿没有半点畏惧,眉梢眼角不经意间扫看了角落里一眼,那地方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影闪动。
“呵呵,要是我父在此,你已经死了。”
“是吧,好大的口气。”
两个不可一世的年轻人,针尖麦芒谁也不肯低头。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定一口棺材。”
年轻人怔了一下,想不到这人居然会如此招呼,这难道是来捧场的?
“苦主是谁,所葬何人?”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来都来了,今日看来是必有一番苦战,幸好早有安排,不然可真是要逢大难。
白衣男子看眼前人并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眼角不停扫看着阴影角落,看来是有人埋伏。
倒也无妨,真打起来手上还有追心杵和照骨镜,没什么好担心的。
最重要的是要慢慢玩,这样才有乐趣。
“不用写苦主了,此人孤身。”
“哪一家?”
“白家,白长生。”
!!
第320章:君心震荡
脑袋嗡地一声,年轻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等他明白此人意图之后,只看是手心藏汗,慢慢摸向了自己的后腰。
那腰上,挂着他唯一的保命手段,那是一枚令牌。
可白衣客没有半点儿作战的意思,只是玩味地拍打着院子中的老树,肆意长笑。
“都说你们这一枝注重推演,喜欢巧言辞令,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去了。”
年轻人攥紧了令牌,有些戒备,只要这白衣客稍微动弹一下,他必定要迎敌而上。
谁知那白衣客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转过身来,深深望自己,过了半响,这才轻笑道:
“就冲你这宅子也好不到哪去,今天来见一面,我倒想给你推演一番。”
“给我推演?你怕是吃饱了撑的?”
自始至终那白衣客都没有动怒,只是很悠哉地开口道:
“一座大院子,方方正正一个框,框里一棵老树,你说这字念什么?”
困!
年轻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倒也清楚了这年轻的白衣客此番前来并不是要取自己性命。
而是一种试探和嘲弄,想让自己难堪。
念及此处,年轻人自然不悦,但也没着急发作。
看了一眼白衣客,仔细端详了几分,然后又沉吟了片刻功夫,年轻人慢慢退到了院子的外面。
“这怕是就要跑了吗?”
白衣客尚还在那里嘲弄着,殊不知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方方正正一个框,框里站着一个人,你说这字怎么念?”
囚!
白衣客自然聪慧,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得了家门传承,猜到了这字的含义,只看是冷笑挂脸:
“好嘴,真是不知死活,先得罪我父,再折辱于我,真真留你不得了。”
话说完,白衣客迈前一步,那话藏机锋的年轻人却不担心,因为他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正晃晃悠悠来到了前厅门前!
“哼哼,此字便如你的命相,不要妄想再做挣扎了,迟早要你授首!”
叫嚣着,不住打量着后面,白衣客也瞧出来了,这肯定是有底气才会如此。
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有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眼下一时之忍到也不足为过。
这就站住了,再看一眼年轻的对头,转身跃于枝头,翻身离去了,再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我为天道,天道酬勤不容玷污,如此冒犯我等,必遭天谴,生不如死的那天,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那声音冷漠无情,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一股子傲气和稚嫩,有些令人叹然,有些莫名其妙。
院中的年轻人挥舞起了拳头,丝毫未见怯懦,大声朝着远处吼叫着:
“孙子,迟早要你叫爸爸!”
远处,那门前的晃悠而来的身影已经进了院中,听到年轻人这般愤愤不平,很是纳闷:
“你这叫的什么辈?大冬天的发哪门子情?”
“我呸!”
···
乾隆爷端坐在养心殿上,旁边坐着的正是老佛爷,几个侍女太监低头垂首,不敢言语。
“皇上整天把着这杯子,就这么喜欢吗?”
老太后看着乾隆爷心事重重,自然知道他有心事,但也不能随意开口问询,只能这般旁敲侧击。
乾隆爷眉毛一挑,把手中的不二杯放下了,长时间的注视,让他有些困倦,眼睛也快花了。
杯子依旧,人不再。
乾隆爷想看得并不是不二的精巧,而是杯子里承装的蹊跷和诡秘。
自打知道杜寒对这杯子很上心以后,乾隆爷真是彻夜难眠。
他不是怕,而是想不通。
要说区区一个杯子,本想着借此操纵人心,但到最后却引出了额外的情况出现,这到底是何缘故呢?
乾隆爷想不通,所以睡不好。
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但自己实在揣摩不透这杯子里机锋。
暂时缓回了心神,乾隆爷笑呵呵冲着老太后道:
“无妨,朕只是发发呆而已。”
“来,吃颗枣吧,这是那胖子差人送来的,味道很不错,听说现在都快吃不到了。”
老太后递来一颗枣,乾隆爷点点头放在手中,嘴角上扬:
“这胖子越来越厉害了,连宫里没有的雨冬枣都能让他找到。”
老太后怎能听不出这话外音,这皇上怕是开始担心大管家功高震了,于是赶紧劝解道:
“也别这么说,犯不上,一颗枣而已。”
“好枣,时时刻刻惦记着,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了给儿子尝尝,好吃啊,哈哈。”
“瞧你说的,娘不疼儿子那哪行?”
乾隆爷打着哈哈,没有什么表示,过了一会想起了什么事,这就道:
“明天就过寿了,娘可准备好了吗?听说这次那胖子献了不少好玩意。”
“听说了,不就一个什么可以永驻容颜的药嘛,这胖子也有心了,其实哀家根本不在意也不相信什么容颜永驻,但这药还是挺欢喜的。”
话虽如此,但从老太后的眼睛里乾隆爷还是读出了欢心,这就点点头,应和了几句。
“行,到时候就拿这杯子给您盛药,又好看又好听,估计这也是那胖子的心意,到时候朕赏他,娘开心就好。”
乾隆爷是个孝子,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老太后,不求面面俱到,只想是事事顺心如意,这是大清朝人所共知的。
所以那大管家猜想着如此巴结,也是早算出了这点。
一扫愁绪,乾隆爷吃起了雨冬枣,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也不知道这漫不经心的话语铸就了多少康庄大道、断送了多少活人性命。
等乾隆爷请送老太后回去之后,赶紧一招手,把宫里执事的太监们招呼过来。
“找到了吗?”
乾隆爷小声问道,语气有些严厉,那群太监老的老小的小,各有模样但无一例外不是当初杜寒的亲信手下。
“没找到啊,爷,真不知道杜公公去哪了。”
“我们都差人去宫外扫听了,没人见过呀。”
几个太监慌忙回禀着,这话听在乾隆爷耳朵里却是有些纳闷了,这人去哪了呢?
“散了吧。”
一挥手,让台下之人退散,乾隆爷心情有些烦闷,自顾自缓缓来到了一处偏殿。
那殿中的角落,好像站着一个人。
“你来了,有什么事要禀告吗?”
乾隆爷扶额倚靠在宝座上,神情有些恍惚,有些疲惫。
兰一刀拱手而出,低头而报:
“杜寒死了。”
“什么!”
···
第321章:杯盛宝药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对于整个大清朝来讲,也是一个隆重的节日。
圣寿无疆,八方来朝,太后之辰,岂言儿戏?
只看是歌舞升平,天下大赦,民间禁屠,刑犯不用。
自打紫禁城内,延绵直区数十里,彩璋罗列,万紫千红。
就连穷苦的百姓都要作出富贵扮相,谁要是哭丧着脸,一准儿的满门抄斩,就连街两边的乞丐都换上了绫罗绸缎!
这日子,可容不得穷人开眼。
八方来朝,指的是各地各部官员,以及封疆大吏,还有那四海升平的各国使臣。
到了这天,天大的委屈地大的肚子,匍伏自城外,跪爬入京畿。
够分量的能抬头,不够分的跪在街上也要磕头,这可是老佛爷过寿,容不得半点含糊。
搭宝阁、建琉璃、铸长途、累佛塔,圣寿无边,天恩浩荡。
各路大员、蕃民使节、八旗贵胄、爵侯将相,哪个也不能少,哪个也不能落下,务必悉数进京朝圣,哪个不来,刺王杀驾的嫌疑可是容不得狡辩。
山珍海味弃流水,珍馐宝玩不眨眼。
就单说这一天,六宫粉黛在那珠光宝气的照耀下简直都不算是人了。
太后巡街,帝王作陪,八千美女如吞云,四海珍玩铺作路。
自打坤宁宫一路出来,整个京城跪如车碾。
一路庆歌,花瓣落雨,所到之处,各部官员执绫罗绸缎,盖房落瓦,不得见半点疏离。
童男童女千八百,红紫银绿,色彩斑斓,锦袄宽衫,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执锦仗,捧宝盘,跨雕箭,扮夷献宝,外臣贡礼。
再回宫,又惊人。
精、珍、奇,难概括。
如意、盆景、钟表、插屏、漆器、织绣精美,纹饰堪绝。
献礼过后,宴请群臣,热菜二十,冷菜二十,小菜四品,鲜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