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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家胡同依旧往常模样,可包打听的院子前面却是新添了不少锦旗牌坊。
看来这段日子她没少帮闲忙,应该日子也过得不错,门脸都装点了一番。
九命案的时候朝廷封赏,自然少不了她,名声在北京城妇孺皆知,现在更是蜚声海内了。
吴老三迈步进去,白长生紧随其后。
“我的包包~”
白长生都快吐了,看吴老三时不待我直接进了屋子,紧接着里面传来阵阵惊呼。
然后就是一阵子埋怨的话语,白长生进得堂来就看到俩人抱在了一起,包打听软卧三爷怀,较羞满面。
“咳···”
白长生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包打听一瞧,赶紧坐起来整了整衣服。
等俩人浓情蜜意腻味了好半天,这才开始让白长生插嘴说正事。
“最近京城有什么动静吗?尤其是唐门大院里面,可曾有何风言风语?”
白长生喝着茶,开口问询。
白打听一听是要来问唐家事的,眉头皱了三皱,好像对这个很是忌讳。
“你们这群人,怎么每次来我这打听的人不是禁忌便是避讳,别人都怕招惹,就你们不知死活。”
吴老三又好言相劝,这才让包打听开了口,只听那埋怨的语气里,诉出了京城近段时间来多少的蹊跷:
“唉,不是我不说,只是这官家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寻常老百姓能招惹的,不过最近呀,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快快说来。”
吴老三和白长生凑了过来,茶香纷扰,听包打听道出事端:
就在白长生和吴老三被鬼抬轿子送往山西的时候,这北京城里面,可真是暗流涌动。
一到了晚上,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能看到很多黑衣人锦衣夜行,在各家大院的房梁上垫脚飞檐。
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是京城的八旗贵胄的宅院,也不知是何目的,但隔三差五就会出现。
有的王爷不高兴了,跟朝廷言语这事,但也没有下文,谁都闹不清楚怎么回事。
相当今大清朝,早都没了前朝锦衣卫的编制,这也是乾隆爷唯恐旧日东西厂祸乱朝廷而做出的决断。
但这群黑衣人明显就是城中细作,又看得出是朝廷的人马,时间长了老百姓也都开始琢磨了。
难道是有什么大动作,要铲除哪一方坐大的势力?
毕竟是皇家的事情,传归传,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包打听留心了,不知死活问了好些人,有些官家子弟曾找她帮忙,迫于情面就说了一些。
好像是跟之前的一些大案要案有牵连,还牵扯到了如今的很多王亲贵族。
包打听一下子就想到了唐家大院,和王爷府有关的案子,闹得最是沸沸扬扬的只有唐门!
再问也就不知道了,包打听闲着急也没用。
闲来无事,就把自己知道的,与唐门有关的一切都回想了几遍,包打听发现了不对劲。
想当初唐家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官家,也就是唐无心。
案子传出来风言风语也都不少,这都无所谓,但唯独一点,唐门被抄斩的那些个尸体,都去哪了?
宣武门一扫听,包打听在那刽子手的口中,听说唐家的尸首都被人给收走了,并没有送出宣武门。
这类大案,一般都不会让案犯的尸体送归故里,全都是头首分离两处,要他们永不超生。
在那个年头人死留全尸可是最大的讲究,所以一般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都不会被这样对待。
可唐门触怒龙颜,按着惯例肯定不能轻饶的,分尸两地很正常。
但尸身居然被收走了,是谁有这么大权利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包打听多方打听,也没有答案,所有知晓当年内情的人都说不清楚。
再问那些官家子弟,各个沉默,闭口不答,事关乎朝廷脸面,绝对不能散播出去。
包打听心痒痒也没办法,这就放弃了。
可随着最近越来越多的细作开始在附近动作,包打听就觉得这当中肯定有故事。
可她一个闲人,又是妇道人家,哪能知晓个中隐秘,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白长生和吴老三到临此处,才勾起她那点好奇和烦躁。
“哎,越是不知道越想知道,这几天我睡觉都不踏实,可把我愁坏了。”
包打听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净操心那没用的。
但白长生也有所收获,细作,唐门旧事,把这两个打听来的情况牢牢记在心里,白长生思量片刻,有了主意。
看老三和包打听正是海誓山盟郎情妾意,压根都不关自己了,吴老三唾沫横飞跟包打听说起了山西的经历,包打听拍案叫绝。
“得了,你俩聊着,我走了。”
白长生心说自己在这碍事,不如先走,他心里有了计较。
吴老三头都没回,好像没听见,白长生翻了个白眼,这可真是见色忘义。
从宅子出来了,白长生稍作思量,赶奔季府门上。
一路走,白长生心下惴惴,看来想弄清楚就必须要见他们,这几个人一想起来,真是让人不敢恭维。1
第235章:团伙扩张
白长生想起的正是季礼的那个团伙,北京才情十绝。
这是一群祸害,一群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这群人的脸皮和行径,简直是突破了道德的极限。
可这群公子哥里,每一个拎出来都是富家子弟,尤其是那宇文无双,乃是堂堂礼部侍郎的三舍人!
排行老三,家里也是富裕,放任不管才让他和季礼走到了一起。
后来又加入了其他人,才组团成立了后来这么个“北京才情十绝”的曲艺团。
这些都是季礼告诉白长生的,当初听完还说这辈子誓死不见才情十绝,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居然要主动上门去找了。
白长生摇摇头,也来到了季礼的门前,用手轻叩府门三下,静等人来开。
门子把脑袋探出来,一瞧是白长生,赶紧把门打开,脸上满是奉承。
白长生可是季府的好朋友,老爷子没少跟府中之人交代,尤其是破了金身案之后,更是喝令门人以礼相待。
“季礼呢?”
白长生问道,没进去,门子一听就说少爷出去了,昨天喝多了被人送回来,睡到中午才醒。
起来也没事做就出去吟诗作对了。
说到吟诗作对的时候,那门子有点脸红,看来也是知道少爷是什么德行的人。
白长生问了句在哪,门子说就是之前的“烁古今”酒楼。
那是他们团伙的集散地,白长生知道在哪,之前曾经去过。
回身出来,直奔酒楼,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可刚一近前就看到酒楼前面丫丫叉叉全都是人脑袋。
这群人在干什么?
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纸,排着队在门口急不可耐。
隔着老远,白长生就看到季礼站在人堆得最前面,旁边还围着才情十绝的其他成员。
“小子,排队去,就你这德行还想进才情十绝?连首诗都没带过来!”
嚯!
这群人是在排队要加入才情十绝?
白长生嘴巴张大,不可置信看着面前如此多的公子,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
才情十绝的名声早前可是烂大街的,没人不嫌弃,怎么现在都转变了态度?
“你们···是要加入这个团伙?”
白长生诧异问着,刚才搭话那人一听,团伙?这叫什么词!
“会说话吗,胆敢玷污这等文人墨客的圣地,不怕被打死啊?”
白长生彻底无言了,看着这人踌躇满志的样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都成圣地了?
再一瞧这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还真写了文章,而季礼等人,正是在面试他们!
白长生把眼睛送过去偷瞄了几眼,都快笑出声了。
“我本大神仙,奈何下人间,人间娘们多,神仙也白搭。”
这就是眼前这年轻人参加面试要提交的试卷,也不知道被季老爷子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估计会气血身亡吧。
白长生可不想跟着凑热闹,朝着上面一吆喝,让季礼看这边。
季礼正忙着在那面试呢,听到有人喊自己,发现是白长生,赶紧跳下来分开众人,把白长生接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通了也要参加我们这个曲艺团?”
季礼好不招摇,白长生无言以对。
旁边的人一看这俩人如此热络,都闹不清楚白长生的身份,季礼这就跟大伙说他就是九命案破案的大官人,北京城十大杰出青年白长生。
一群人哗然大惊,自动退散开来空出了一片地,然后又挤成了一团要跟白长生握手。
“哇,这就是白长生,不说俩脑袋吗?”
“我的天哪,这就是小神仙啊,他也要进团吗?”
所有人都疯了,白长生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上两个案子闹得太大,人尽皆知,这才让大家伙知道了自己。
也成就了才情十绝,看来这里面少不了季礼等人的推波助澜。
现如今才情十绝的口碑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所有人都想来沾沾名气,听说这地方是他们常来的酒楼,就时常在这等候。
季礼每次和团伙成员来到这里喝酒打岔,都会顺便面试,挑选几个好苗子以观后效,合适了才能转正。
现如今北京城的青年才俊,十有八九都被吸引了过来,几个团伙成员更是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在酒楼前面弄了这摊子当考场。
老板更是高兴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巴不得他们在这瞎胡闹。
白长生听季礼说完,只能是哭笑不得,赶紧一摆手说自己有要事相谈。
季礼这就带着白长生进了茶楼,门外所有人瞩目相送,交头接耳,也算是让所有人都认识了白长生。
进了酒楼,白长生回头一瞧,刚才在自己旁边那小子恨得直跺脚,叫苦连天大喊自己有眼无珠。
白长生一进来,就问宇文无双何在,季礼指了指,白长生顺着去看,只见那宇文无双圆目怒瞪,神情肃然。
他成了考官,正在这面试学子呢。
也学不明白,就胡乱作了先生的扮相,捋着空无一物的下巴沉面诗文。
那纸上正写着刚才白长生看过的那打油诗。
“嗯,不错,有东坡气韵。”
说完,抬头观瞧眼前,大喊一声:
“四十六号入围!”
人群里传来阵阵惊呼,那人先是差异再是惊喜,嚎叫着就跑过来了。
本以为得罪了白长生自己肯定没戏了,但没想到凭借着骨子里透出来的才情,还是入围了。
白长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团伙简直是吧北京城所有的盲流都凑过来了,就这德行还能入选。
那没能入选的得是多么下三滥?
也看出来了宇文无双和季礼算是重修旧好了,俩人不再计较前事,同一个梦想同一片蓝天。
“无双,老白来了,找你。”
季礼一吆喝,宇文无双一回头就看到白长生了,脸有些红了,也是想到了之前自己办的错事。
走过来唯唯诺诺,白长生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就问能不能见见他的父亲,有事相询。
“啥事要见我爹?”
宇文无双闹不清楚,白长生也没瞒着就说了出来。
既然老百姓无从知晓这段时间来京城暗流涌动的原因,那肯定就要借助官家了。
而宇文无双是朝廷礼部侍郎家的三舍人,肯定有什么口风,从他嘴里兴许能知晓一些情况。
礼部侍郎是个热心肠,人尽皆知,又有这么一层关系,最重要的时候白长生曾在包打听的院子里看到过礼部侍郎送来的礼物,应该是早前有过交集。
想必看在这面子上也会帮帮忙,白长生想的是这点。
不料那宇文无双听白长生说出原因后,脸色急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