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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您,好嘞,稍等片刻。”
说完就去忙乎了,不过一会的功夫,卤肉烧酒一起端了上来。
白长生没有点菜,小老板说这是送的,老顾客都有这待遇。
这一次,小老板也没祭拜天官,可能是看到吴老三也在,明智之举。
“你什么时候三十岁···寿辰?”
白长生想起了要紧的,问着皮琵夏,皮琵夏闻听此言,仰天长叹道:
“就在今晚。”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人都不接茬了。
就在今晚?那意思不就是皮琵夏即将命丧黄泉了吗?
“不对,我还是觉得吧,这事太邪乎,怎么可能就一到三十岁嘎嘣死翘翘。”
吴老三撇着大嘴,酒也醒了,看着皮琵夏难得认真了一回。
毕竟人命关天,皮琵夏苦笑道:
“错不了,我们家世代行医,这事情也早都看开了,确实没人活得过三十,一到寿辰,立毙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悲哀,吴老三也没话说了。
季礼想了一下道:
“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有啊,八百条人命。”
这不废话吗,白长生也很无奈,但看皮琵夏一身轻松的样子,好像是看开了。
这生龙活虎的模样,一会夜至子时,便要立毙当场,教人如何能够接受。
气氛陷入了尴尬。
皮琵夏自知难逃一劫,也是医者仁心,不愿让自己的颠沛流离的心境惹得旁人心忧,这就自嘲着端起酒杯:
“来吧,喝点好上路,做鬼我也忘不了你们。”
这话是句玩笑话,可这玩笑有些沉重。
确实,在山西的经历,让皮琵夏终生难忘,和这几个人认识,也让他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
也许一切都是未知,尤其是季礼和吴老三,两个濒死之人都能渡过难关,自己没准也能。
可八百条人命哪里去救呢?
索性放宽了身心,好生度过这最后的片刻美好吧。
其余三个人无言的把杯聚起来,一饮而尽。
“到了子时,你就死了?”
吴老三还是不信,怎么都觉得这事情太邪性,皮琵夏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祖上,全都是在三十岁的寿辰当日,立毙当场。
除了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陪伴皮琵夏童年的,只有药罐子和一本本医典。
正是因为目睹了母亲悲苦的一生,皮琵夏才不愿意妄寻妻妾,这也是善心使然。
“那得了,一会你要是死不了,我补一刀。”
吴老三大口喝着酒,有些玩笑,有些惋惜。
这其中,唯独白长生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思索着什么,可因为酒席宴间喝了不少酒,脑子现在不怎么灵活。
总觉得漏掉了一些什么。
随着子时越来越近,桌上的话题也越来越少,气氛也愈发凝固起来。
“知道要死了,怎么也不换个地方准备准备?”
季礼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长生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拳头,这孙子是忘了自己经历的事了。
“哎,临事方知一死难,难道要我弄套发送,躺在上面,数着日子过?”
那样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天底下最痛苦,最难熬的事情,其实就是等死。
越是到了那个时候,人也越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一刀把脑袋砍下来,像阿福那样,反而不痛苦,但要是告诉一个人,后天下午日落时分,有人来取你性命。
就这两天,这人能给活活吓死。
皮琵夏面对的情况,就是后者,能做到他这样坦然面对,也实属不易。
这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目睹了无数的生死离别而练出来的冷漠。
在场的除了白长生深有体会之外,吴老三和季礼都不能感同身受。
毕竟老白也是做死人营生的,生死离别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呼呼···
一阵风吹过来,让几个人都有些了几分寒意,不自觉地收拢了衣服,谁都没说话,打心底里发凉。
大家伙心里都在数着时间,眼看着子时就要到了,皮琵夏,也要死了。
“铛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耳听得谯楼之上,鼓打夜半子时,皮琵夏一个踉跄,脸色煞白,坐都坐不稳了。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死死盯着皮琵夏,看他有什么变化。
可等了一会,又过了一会,除了寒风凄冷,心境无助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皮琵夏的表情从惨白逐渐地转变成了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诅咒失效了?”
几个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有白长生嘘了一口气,拍了拍皮琵夏的肩膀,轻声道:
“过去了,你死不了。”
“啊?”
剩下三个人都有点懵了,难道白长生用了什么手段遮蔽天机?
“老白,别胡说八道。”
皮琵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了,但明显听得出有一丝颤抖,白长生所说的话,无疑是濒死前的救命稻草。
“刚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我确定了,你死不了了!”1
第227章:开始结束
白长生缓了半句,慎重道:
“正是因为你在山西的遭遇,你可曾还记得,你留下了一纸药方!”
白长生一语道破天机,倏尔间只听得苍穹之上,滚滚雷动!
“咔嚓!”
一道惊雷劈下,风打四野里,无风无雨!
电光照射天地,也劈醒了所有人。
对啊,还有这么一茬呢!
皮琵夏全身剧烈颤抖,他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善心,居然就破解了千古的诅咒!
“父亲!”
皮琵夏颤抖着站起来,跪倒在苍穹之下,向着远处的天际,嚎啕痛哭!
这延续了无尽岁月的皮氏诅咒,终于在今天,在皮琵夏的手上,戛然而止了!
正是因为皮琵夏在山西留下了一纸药方,那药方所成之药,拯救了迷离心智的百姓。
被九子一脉所蛊惑的生人,单单是在山西境内,就何止千千万万,区区八百人命算什么?
要是没有皮琵夏的药方,这群人不说会尽数而亡,但十有八九会消沉毙命。
正是这药方,救了这群苦命的人,正是这药方,救了苦命的皮氏一脉。
白长生之前一直没有确信,也没想到这么多,因为他在这关键的时候喝多了!
这可不是缺德了吗?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想到了这些。
但很多事情事发突然,又机缘凑巧,都没有记起来,白长生更不敢确信那药方能不能救这么多人。
眼下得到了证实,真是让他也有点错愕。
但看皮琵夏安然无恙度过了子时,几个人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发生什么异样,看来真是性命无忧了。
把皮琵夏扶起来,这海鲜痛哭流涕,内心激动万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好事好事,老白你可真会吊胃口!”
吴老三大呼过瘾,把这当成白长生刻意弄出来的戏码了。
白长生赶紧说自己也是无心猜到的,可别胡说。
“逛窑子逛窑子,庆祝一下。”
季礼忙不迭在一旁起哄,四个人连呼带叫,惹得小老板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喜庆的事啊,说出来咱也沾沾喜气?”
“我救了八百条人命!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皮琵夏跟疯了一样,冲着小老板挥舞着拳头,表情如痴如醉。
小老板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这是喝了多少?”
回身继续忙乎去了,白长生脑中闪过一丝惊异,却没有觉察到关键。
四个人又叫了几壶酒,喝了个昏天到底,皮琵夏更是难得,接连干了两大壶,吐了一地。
人生四大喜事,在皮琵夏这里,多了一件,自然要喝个痛快。
几个人又唱又跳,把连日来所有的苦闷全都发泄了出去。
在山西,在北京,在生死关头,在千钧一发,这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今天可终于是得到了宣泄。
等几个人从小酒铺出来的时候,皮琵夏吐得都不行了,真把自己喝成了“醉仙虾”的德行。
四个人你搀着我,我搀着你,晃晃悠悠走到了东直门的城楼下面。
路都走不稳了,可走着走着,白长生却想起一件事来:
“嗝!”
先打了酒嗝,眼神迷离,缓了半响白长生才又说道:
“给钱···了吗?”
“没给,管他呢,开心就好。”
季礼在旁胡乱接着,白长生“哦”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可走了一会,却站住了。
“等会。”
让几个人晃悠着站好了,白长生细琢磨了一下,全身毛都炸起来了,不好!
“怎么了老白?”
吴老三看着白长生一脸惊恐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皮琵夏,你可曾跟酒铺小老板说我们会来?”
白长生酒都醒了,连忙问道皮琵夏,皮琵夏现在吐成了皮皮虾,脑子迷迷糊糊也不清楚。
连晃了几下肩膀白长生才让他稍微有了点意识,皮琵夏摇摇头,说自己就是自己来的,什么也没说。
白长生猛然回头,拉着吴老三就朝着酒铺方向跑去。
吴老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白长生这表情,就知道有事情,赶忙问怎么了。
白长生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酒铺,恍惚了心神,寒声道:
“那小老板,可能是娄冥。”
这话一说出来,吴老三一下子也醒酒了,看着白长生,目瞪口呆:
“孙子你喝了多少酒?”
白长生低头不语,瞧着地面上那一张脸皮,脸似铁青!
吴老三顺着目光去瞧,也是汗毛顿起。
这怎么有一张人的脸皮?
白长生弯腰把那脸皮捡起来,捧在手里,手心捏汗。
这是一张假面,乔装用的假面,很精致,摸一摸尚有余温。
这质地,和真皮一般无二!
世上有何人能将乔装打扮的手段使得如此高明?
又是谁会说那么一句听着简单,实则洞悉因果的话语?
想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小老板可是指着那桌子上的碗筷说了一句:
“早晚用得上!”
他又怎么能知道今晚,会有三个人后来到这里,而提前预备好了碗筷?
如此存心戏弄,除了娄冥,还能是谁?
白长生冷汗连连,望着手中的脸皮,攥紧了全身心的力气,这娄冥到底是何意思?
看来山西一行,他早有预料,这一切的命数,也都在他掌握之中。
存心戏弄吗?
白长生并不知道,但看这脸皮仍在这里,也就猜得到娄冥预料到了自己会反应过来。
这张脸皮,是刻意放在这里的,留待自己品味。
“迟早,我要抓到你!”
白长生恶狠狠说着,胸口起伏不定,被人如此戏耍,案犯近在眼前却看不出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亏得自己自认聪明,不成想栽了这样可笑的跟头。
难道他是在观察自己的进步吗?
白长生想到了这样一种可怕的原因,但却没办法证实。
足足沉默了半天,这才叹息一声转过身来,那吴老三还自纳闷,白长生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了,还是回去吧。
带着吴老三,白长生一路上沉默不语,几个人继续朝着东直门那里走。
走着走着,面前不远的地方,好像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吴老三眯着醉醺醺的眼睛去瞧,嘀咕道:
“老白,是我喝多了吗?那里怎么有一乘花轿子?”
白长生看了过去,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
“什么花轿,那是黑轿子!”
这话说完,俩人都怔住了。
一眨眼的功夫,吴老三满身的热汗,蒸腾着全身的热血,噌啷啷,宝刀在握,如临大敌!
又见黑轿!
···1
第228章:旧日之战
一片混沌当中,朦胧不清。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