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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摆在面前,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看来,那日三生泉的小世界里,那个月中仙人,才是真正的娄冥,才是真正的九子传人。
是他,勾引了左不虞,迈出了罪孽的一步,混淆了人间是非。
那一天的种子,埋下去,生长出了无尽的冤孽。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鬼和尚不让官兵登顶,来了也是无用,这事情传出去对朝廷而言绝非善果。
而这个九门提督,看来早就和鬼和尚相识相知,当初鬼和尚身负师门冤案,应该也是九门提督为他所昭雪。
娄冥看破虚无,洞察到了天机,用邪法蛊惑人心,让左不虞成了九子一脉的教主。
许诺给他的,便是这一幕白骨相拥。
看来早前,是娄冥盗骨,拿走了素娥的尸身,放在了那处木屋当中。
此刻再去想之前的种种,白长生也知道了证实左不虞按照素娥的三寸金莲,才复制了那么多的绣花鞋,这一切,都是病态的寄托。
让左不虞无法追寻,然后蛊惑他,告知他如果把九子一脉发扬光大,便会让素娥复生。
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经历的一切越来越诡异,左不虞自然也开始怀疑起来。
其实根本无法复生素娥,一切都只是娄冥的手段,让他归心,让他臣服。
而这一切,其实九门提督早都知晓,所以才处处谨慎,没有让此案人尽皆知。
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而鬼和尚,看来是追寻那几名祭女的时候,俘获了其中几人,施加手段从她们口中知道了这里,这就闯了进来。
九门提督应该是和他一起来的,这事情很隐秘,所以没能携带官兵随行,之前假意离开忻州,也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
可娄冥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白长生猜想不到,看来一切只能让面前的左不虞告诉自己了。
“左不虞,我知道你一身的冤案,也知道你经历了何等悲惨,可你不该这样做,不该把自己的罪孽转嫁给别人。”
既然知道了这一切,白长生即便是心中有恨,那说出来的话也是苍白无力。
听到白长生这么说,左不虞一直都没在意周围,此刻却是把头抬了起来,看着白长生,声音轻柔:
“没关系,素娥已经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又看向了怀中紧紧相拥的白骨,他那眸子里,刻画着无法道尽的温柔。
白长生也很苦涩,想不到居然是这样惨烈的真相。
这一切怪谁呢?
“那赵允已经伏法了,像个爷们一点站起来,和咱打上几个回合吧。”
吴老三也有点可怜眼前的人,但事在人为,到了如今也不能放任左不虞了。
“要是杀了他,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我早都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留他呢?”
左不虞轻声说着,压根没有看吴老三一眼。
是啊,这文字案,是杀一个赵允能翻案的吗?
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晚了,眼前只有一个左不虞,可这大清朝呢,还有多少左不虞在悲苦无助?!
“你···”
任凭白长生伶牙俐齿,此刻却是说不出半句有力的抗辩。
想必这也是九门提督所忌惮的,娄冥所图谋的,绝不仅仅是一生富贵荣华。
他想要的,是天下。
“可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说到后面,白长生的声音都明显小了几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其实左不虞早都知道娄冥图谋的一切了,但他不在乎,他想的是让素娥复生。
这是支撑他这几年活下来的唯一信念。
当初娄冥俘虏他的手段,也是这个,将他沉浸在迷山的三生泉里,让他洞悉一切。
传授他种种手段,赋予他局势纵横的才能,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大业。
左不虞恨吗?
恨。
他恨的不是一个赵允,他恨的是全天下的“赵允”。
既然这天下负了忠良,那就翻了这片天,踏碎这片地,即便不能让素娥复生,也可以让她的尸骨得以安眠。
这也是当初娄冥找上他的原因,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这娄冥的手段,太可怕了。
可是为什么要找上白长生呢?
为什么要把他算计在当中呢?
白长生问着自己,好像心底的声音让左不虞听到了,只见左不虞抬起了头,看着白长生道:
“你其实是要死的,如果你死了,就不会在未来那么痛苦了,可你偏偏不领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长生胸口起伏,他觉察到了什么,吴老三也挡在了白长生身前,桀骜道:
“有三爷,保长生。”
左不虞没搭理他,继续道:
“栽培一颗种子,颠覆一片江山。”1
第211章:不虞之殇
白长生一听,只觉得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栽培,原来之前一切的“帮助”和“放过”,都是为了让自己平安成长起来,等到最后,再供那娄冥汲取这份“营养”。
颠覆,不言而喻,娄冥所图谋的,怕是不仅仅只有一份传承,而是整片江山。
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在他的谋篇中可以肆意挪动的工具,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白长生拨开吴老三的肩膀,站到了前面,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明白,许多事情,是躲不掉的。
“我不懂,我也没兴趣,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左不虞倚靠在那里,意兴阑珊,好像这片天下,对于他来讲,可有可无。
这也是实话,因为在很久以前,左不虞就已经萌生了退意,更萌生了死心。
因为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工具,而且是一种悲惨的工具,就连“棋子”都不如。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和娄冥去谈判,去用唯一的筹码去要挟娄冥。
这个“筹码”,就是白长生。
既然娄冥很看重白长生,那就毁了他,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白长生走的每一步都可谓步步惊心,祭女无休无止的刺杀,数不胜数的陷阱,招招致他于死地。
可白长生到底是命数清奇之人,数次躲了过去,有意外,有因果,更是能力使然。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娄冥没有看错人。
但这也足够让他心惊不已,想不到自己栽培出来的左不虞,居然会用这等方式反抗自己。
他曾想到了用珍贵的宝物来换取左不虞的衷心,那便是鬼龙王的内丹,但是还没等一切瓜熟蒂落,白长生误打误撞拦下了这一道。
相传那内丹可化腐朽为神奇,左不虞一直想要得到,却无处寻觅。
这是娄冥意料之外,还是他刻意而为?
也是看到了左不虞的必死之心,所以在最后,娄冥才会驱使鬼奴,将素娥的尸身带了回来。
正是吴老三和鬼和尚在迷山看到的那一幕。
随着尸身一同而来的,还有最后一道指令,便是要左不虞善后。
善后,只有这两个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左不虞所理解的善后,便是覆灭自己亲手铸就的九子教派。
其实左不虞也早都有了这种心思,他也猜到了娄冥是想颠覆自己做出的一切,那胭脂膏一案的药方,便是娄冥送到了掌柜的手中。
这是一个引子,为了埋下伏笔,自己也不过是供白长生成长的工具,娄冥想要的,是收获,而不是区区一个教派的传承。
正是猜到了,左不虞这才亲自出手了结一切,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素娥,素娥就是他的一切。
当他得到一切的这天,也是失去一切的开始。
他明白,但他愿意用尽生命的余烬去换取,因为这是他一生的希翼。
“等等,九子儒,还少一个他,他是谁!”
白长生步步紧逼,他没有对刚才左不虞的话作出反应,因为本能的很抗拒。
想让他做一个栽培道果的工具,供人驱使?做梦去吧!
我是白长生,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白长生,而我的命运,我自己做主!
说是这么说,但白长生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明白,看来今日都要做出清算了。
关于这九子儒,便是第一个问题。
左不虞现在对一切都不以为意,听白长生这么问,好像是件漠不关心的小事,这就回应道:
“哪有什么九子儒,我便是九子儒,我也是教主,我也是传人,我也是工具,仅此而已。”
这是一种策略。
始终有那么一个没出现过的神秘人物,你见不到,但你知道这人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这是一个异常厉害的角色,所以你不得不忌惮。
这就是人性,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然后向上去攀比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点在九子两兄弟还有灰瞎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为了把控这群歹人的心性,左不虞无所不用其极。
“你这么做,难道就不亏心吗?多少人死在了你的手上,多少人忠良被你迫害?你和你痛恨的人,有分别吗!”
“无所谓,我心如死水,旗风不止又奈何?”
左不虞已经疯了,在素娥死去的那天,那个心气正直的男人也随之而去了。
这里,只有一潭死水般的教主,他是个恶魔。
而恶魔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合理的。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吗?胭脂膏蒸骨案,赵允,还有那木屋,还有我们在山西的种种经历。”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白长生在意的,更是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
如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这人的手笔也太可怕了,就连前朝的事情都能算进去。
最重要的是吴老三,要是吴老三的经历和武功,都在算计之内,那吴老三毫无意外也是棋子。
“是,也不是。”
左不虞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
“什么意思?”
左不虞看了一眼白长生,看了一眼吴老三,歪着脑袋笑了一下,没有过多的言语。
那笑面如清风拂面,如果不知道这人做了些什么,他这一笑嫣然的模样,足可以让无数少女倾心向往。
也是因为这一笑,白长生稍微心安了一些,看来还是有些事情不在他意料之内的。
比如吴老三的经历,应该就是意料之外。
“打一开始我们来山西,还有皮琵夏来山西,都是你安排的吗?”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索性全都问清楚,也省得日后苦思冥想又百思不得其解。
“是。”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推演一术,只有所谓的断命之法吗?”
这一句反问,让白长生有些惊愕,他想到了杨茹。
还有那个白衣人。
对呀,这世间无数的密法,无数的传承,怎么可能只有断命师才可进行推演呢?
鬼和尚和梻尘法师便可以利用佛法推算因果,这归根结底,也是一种手段。
看来娄冥比之自己,懂的更多,也强大更多。
单论他推演因果的能力,白长生与之相比,实乃天壤之别。
即便仅仅是左不虞,实力都比白长生要高明许多,他也懂推演,正是在推演之中,发现了白长生。
一开始他也很纠结,到底杀不杀这个人,犹豫了。
这份犹豫在无数次的失望过后,演变成了杀机。
按着娄冥的指示,他无所不用其极,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只为了让九子一脉发扬光大,埋下日后的伏笔。
娄冥说过,等教派遍传天下的时候,便是素娥回归之日,这是一种骗术,但左不虞宁愿去相信。
可即便到了如今,娄冥的承诺还是未曾兑现,左不虞放弃了,也绝望了。
“那个白衣人,三生泉里的人···”
白长生还没说完,只见左不虞一挥手,让他嘘声,随即仰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