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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所有人都追了上去,其实并不用这么费劲,因为吴老三已经站出来了!
早在赵允观察四周的时候,白长生已经敲出了端倪,知道他想逃命,拍了拍吴老三的肩膀,示意他出手。
此时赵允刚刚好跑到野茶馆附近,吴老三提气握刀,往前面一甩!
半把宝刀随手而出!
贪刀一出,势如破竹,哪里是这小班头能抵挡的,只见一道白光射出,直接来到了赵允面前。
“喀嚓!”
宝刀砍在了赵允的双膝之上,直接来了个骨断筋折,赵允嗷唠一声惨叫,跪倒在了地上。
哀嚎痛哭,这膝盖软肋被齐齐砍断的痛楚,哪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啊!!!”
翻滚在地上,赵允眼珠子都红了,牙都碎了。
吴老三对这类人出手,从不讲清,一刀出来就本着要害来的,看赵允倒地大喊,俩人这也就从茶馆出来了。
忻州知府目瞪口呆,想不到今晚上居然是风云际会,全都来了。
只有白衣人,他死死盯着那半口宝刀,沉思不语。
看吴老三和白长生已经现身,白衣人不打算多做逗留,好像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是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祭女道:
“交给你们了!”
说完,飞身向上,趁着皎洁的白月,白衣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白昼未明的夜色之下。
吴老三追都没打算追,这孙子跑的速度忒快,何况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过后再料理他。
白长生走到赵允面前,看赵允连连哭喊不休,口鼻处被自己折腾的满是鲜血。
那半把宝刀好像是猛虎扑食,死死钳在他的双膝之上,让他痛苦不堪。
弯下腰,白长生拍了拍赵允的脸颊,嘘声道:
“早都跟你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允正是万分痛苦至极,耳听得面前的白长生如此告诫自己,这才会想起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赵允不甘的眸子里写满了追悔莫及,写满了愤怒与懊悔。
此时忻州知府也到了近前,看到白长生,很震惊:
“小老爷,你一直都知道?”
白长生站起来,看着忻州知府,有气,也有不忍:
“你身为父母之管,却放任此等歹人行凶作恶,现在尝到恶果了吗?”
这一句话,把忻州知府给问死了。
是啊,要不是他一直保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哪里会有班头赵允害人性命的事情发生?
要没有自己得过且过的心态,这忻州的事端,至于如此沸沸扬扬吗?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这句话早在他考学之时便常念心中,但是随着岁月沉浮,宦海深沉,早都变味了。
无过便为有功,这想法早都成了他们这类官员的心理写照,现如今夫人惨死,也算是偿还了罪孽。
白长生看忻州知府脸上一阵清白,也是唏嘘不已,不过也还好,一切终于沉冤得雪了。
“不仅是这样,想当初那刘思才的文字案,可也是这人从中犯下的恶果,你可知道?”
白长生摇头叹息,忻州知府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居然赵允真的和那案子也有关联。
“这···”
想当初刘思才的文字案,早都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主犯左不虞被押入了死囚牢。
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居然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杀了一整间囚牢的犯人。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这群人本就是穷凶极恶,所以这个案子对外并没有透露出来。
事关朝廷脸面,这类案子只在暗中追查,可过去了很多年,左不虞都没有现身,也没人见过,自然也就慢慢沉入海底了。
今天再次翻出来,更是不能沉冤得雪,因为这里面牵扯了满门命案,还错冤了好人的一世清名。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左不虞杀了人,而且不是一个。
白长生知道这案子的难处,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来到了赵允的面前,白长生反而没有那么多的厌恶感,这人已经落案了,而且迟早要扔在菜市口刮决。
“赵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赵允哀嚎痛哭,他是想不到,更有畏惧的感觉,他见识过处决案犯时的惨烈,他可不想承受。
“求求小老爷,饶了我吧。”
赵允用尽最后的气力,在求饶。
“说吧,你和九子一脉的瓜葛,还有当初你犯下的罪责,要是坦白,兴许能有出路。”
这是话术,在绝望中给濒死之人点亮烛光,这话一说出来,赵允自然抱有幻想。
也只能是幻想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赵允哭天喊地,身后的祭女一听他要招供,更是气得牙痒,破口大骂道:
“你个畜生!胆敢泄漏教派机密,就不怕被教主火祭吗!”
这话说出来,虽然是说火祭,却让赵允有些胆寒了,吴老三瞧出来了,走过去冲着祭女道:
“都这时候了,还挣扎不休?哪来的教派,都已经被一窝端了。”
吴老三说的是实话,现如今的九子一脉,早都人丁稀落了,除了没被铲除的一些杂鱼,也就剩下她们这些充数的祭女了。
这群人长期被蛊惑心智,早都丧失了自我,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天晓得替教主犯下了多少滔天罪孽。
耳听吴老三如此蔑视,祭女心中有恨,再看赵允鼠辈的模样,真是生无可恋。
眼睛一瞪,下巴颏咬紧了,紧跟着肩膀抖动了几下,这祭女看来是服毒自尽了。
拦都拦不下来,这群人的心性早都完全被蛊惑了,就算是留下来押入囚牢,怕也是要碰壁自尽。
“还不说啊?等着带棺材里去?”
白长生摇摇头,没再管那祭女,此时赵允眼瞅着一个接一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真是肝胆欲裂。
小媳妇一直在旁边,看赵云这德行,自己毕竟也不守妇道,落狱遭灾也是迟早的事。
她也猜到了自己被掳走,是赵允安排的,这里除了哭泣,还剩下悔恨。
谁都不说话,除了小媳妇的啜泣声,空气中赵允闻到了绝望的味道。
“我说,我知道他们在哪,我知道啊!”
赵允哀嚎倒地,磕头求饶。
“在哪?”
“忻州城内,铜狗之下!”1
第208章:铜狗之下
铜狗在明朝的时候,已经落在了忻州城,除了当地的老百姓之外,官府并没有在意这个东西。
而关于铜狗的来历,许多人都闹不清楚,只知道是高人铸造,特立于此,用于祭祀某人。
至于是谁,早都年久失传了。
除了祭祀之外,铜狗还有另外一个作用,这点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知道。
这些老人随着岁月蹉跎,也都入了土,而今知道的,也不过三五人。
可这三五个人,也都被九子一脉给斩杀干净了,只有一个外人还知晓其中秘密,那便是赵允。
赵允勾结九子一脉,也是他最早给九子的人指路,说迷山之中,有瑰宝。
但是格外凶险,务必要谨慎小心,忻州不比太原,地势高走,易守难攻,可以在这里开发一处补给站,留作日后。
这意见提得很好,也因为这么忠心耿耿,甚至连教主都亲自接见了赵允。
赵允就说补给的仓库建在忻州,让他来里应外合,最为合适不过。
在哪里呢?
就在铜狗的下面。
铜狗是一扇门,一处密道,里面勾结交错,深邃无边。
这里在很久之前,很可能是一处藏匿的地点,用以埋藏什么宝藏。
只要拨弄铜狗的眼睛,按次序左右拍打,就可以让机关显露。
铜狗的肚子下面,有一路台阶,供人下去,而在这下面,就是很多条纵横交错的密道。
谁也不知道通向何处,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岔路和隐秘,这地方赵允曾经下去过,只是当中过于晦暗,他不敢深入。
至于有没有宝藏,估计也是以讹传讹,有也早都被取走了,赵允并不在意。
教主来了这个地方,一见到铜狗,很是诧异,进了密道当中更是面露惊奇。
这事情也就定下来了,在这忻州的铜狗之下,通道之中,建造了一处秘地。
这个地方,可以作为补给,更可以作为藏身之所,里面堆藏着无数金银财宝。
是九子一脉这么多年来得到的一切,都放在了这里,安插看守这里的,都是精锐。
还有那些被俘虏来的祭女,日夜灌输之下,这群祭女的虔诚可谓忠贞不二。
她们不属于灰瞎子,也不听管九子道,都是天姿国色之辈,只属于教主。
供他享乐,供他差遣。
遇到冥顽不灵,又不方便下黑手的地方官吏,便会交由这些祭女打发。
无往而不利,这算是刚中带柔,九子一脉的手段何其高明。
现如今九子一脉的罪恶传承,传遍了大江南北,在山西深扎稳根,要不是白长生让他们浮出水面,假以时日,必定会为祸朝廷。
幸好现在在朝廷的镇压和地方官吏的醒悟之下,九子一脉节节溃败,多路人马都已经被打散了。
尤其是几个管事的,九子道,九子佛,灰瞎子,也都相继丧命。
除了教主和那未曾蒙面的九子儒,这个邪端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一次,这天狗之下,最重要的枢纽和藏匿之所,只要给拿下来,九子一脉也就成不了气候了。
可也奇怪,自打事情发生,九子一脉的教主就失去了踪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也许就藏在这里?
等到过了风声再想着另起山头?
想到这里,白长生心说绝不能让他们如意,就在今晚,必定要铲除殆尽。
“走吧,今晚就调兵,把天狗下面的密道给打下来,彻底铲除九子余孽。”
小老爷现在唯命是从,只想着多做点事情,来弥补昔日自己糊涂犯下的过错。
一招手,让所有人都跟过来,又安排了几个人把赵允给押解带走,尸体收归府衙,其余人等,直奔铜狗密道!
“人多也不一定有用,要是鬼和尚在就好了。”
白长生有些犯难,既然是密道,肯定宽窄不过一二人,这么一伙人冲下去,就算是把手的人不过几十个,也能截杀他们。
“不是还有我呢吗,当三爷我吃干饭的哦?”
吴老三威风凛凛,那意思是舍他其谁。
一伙人就这么来到了忻州正中心的铜狗前面,白长生让忻州知府调遣人马,以备不测。
按着从赵允那得来的方法,白长生走到铜狗面前,心说怪不得自己早前猜不到这群人从哪来的。
在最繁盛的地方,设立这么一处地方,进退有路,哪里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
要不是赵允被擒,说出此处,自己还不一定要走多少弯路呢。
白衣人,要是没有他,可能不会这么顺利。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手里会拿着唐无心的无心草呢?
白长生深呼一口气,暂时收拢心神,想起这下面的密道,娄冥很可能藏匿其中。
按赵允所说,这些祭女,是他暗号相邀而来,这几个人已经出来了一些日子,藏匿于城中。
而铜狗之下,已经许久没有打开了,这里的人也是在躲避声息,想要暂避难关。
而关于娄冥的画像和他的传承,也早都传阅了山西各地,处处都有官兵把手要道,他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这么说来,这铜狗之下,是娄冥唯一可能存在的地方。
想到自己即将和这宿敌面对面,白长生不禁是手心捏汗。
“来吧,别耽误了。”
白长生口诵真经,让自己镇定下来。
来到铜狗面前,环眼怒瞪的样子还真让人瞧不出有什么蹊跷。
更猜不到是一处暗道机关。
这工匠的手艺真可谓鬼斧神工,可惜是前朝旧人,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