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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估计三十刚出头,对这些人,我都是陌生的,所以不假思索的绕开那些不熟悉的人,接着看了下去。
骤然间,一个让我觉得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视野中。那似乎就是陈老,虽然我认识陈老的时候,他已经将要退休了,但是大雁坡事件发生时,陈老四十出头,在这个年纪上,人的相貌和外表几乎完全定型,即便再老上二三十岁,还是可以轻易的辨认出来。
那时候的陈老,还算是在壮年的,他从事的工作注定要经常东奔西走,知识分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架着一副眼镜,弱不禁风,但陈老很精神,身体看上去也很好,在稻田旁边舒展了一会儿,接着就钻到了另外一个帐篷里。
他在那个帐篷里呆了几分钟,之后,一个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跟陈老一起走出了帐篷。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刻,我的目光瞬间就凝固的无法再转动,一股强烈的,几乎要触及灵魂的波动,在不断侵袭着我。
她是谁?!
我发誓,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她的个子很高挑,那时候的人不太讲究衣着,朴实干净是最美的装束,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尽管她裹着一身并不怎么合体的衣服,但曼妙的身材还是无法阻挡的凸露出来。
她有一种天然安静的美,就好像刚刚从一片失乐园中来到这个世界的女人,不管她的眼睛,还是鼻子嘴巴,都让我觉得有种震撼般的熟悉。
青青?
我一时间就恍惚了,但是脑子里随即就产生了反应,不是,她不会是青青,不仅仅是年代不符合,而且我能看到,她有一双明亮的,安详的眼睛。
她会是谁?我本来是想来这里寻找真相,但是队伍刚刚到达,又一个让我无法揣度的问题就随之出现。
但是接下来的两分钟时间里,我的大脑恢复了平静,也从恍惚中挣脱出来,思维开始正常运转。这让我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女人,应该是陈老的妻子。陈老临死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式的提及自己的妻子,我记得,她叫轻语。
看得出来,陈老的妻子身体应该不是太好,有种病态般的羸弱,同样也能看得出,陈老很关爱她的妻子,从帐篷到临时的大灶之间,仅仅那么七八米远,但陈老一步不离的紧紧陪在她身边,唯恐她会在泥泞中不慎摔倒。那个时候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尽管两个人是夫妻,但在营地里还很避嫌,他们有意跑到一旁,趁着别人都在吃饭的时候,陈老弄了点水,让妻子洗漱,之后,这个叫轻语的女人就坐在一块石头上,解开自己的头发,陈老拿出一柄木梳子,很认真也很细致的帮妻子梳头。
木梳子不断的穿过那头乌黑的长发,就好像穿梭在一片黑色的飘云中。陈老做的非常仔细,如同在呵护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偶尔的,陈老的妻子会转过头,看看正在帮她梳头的陈老,两个人没有太多的话,但相视之间,会朝对方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一幕很温馨,在那个质朴的年代里,我想,这或许已经算得上一种浪漫,很让人羡慕。可能吧,从年龄上看,陈老应该比妻子大好几岁,老夫少妻,妻子总是受宠的。
陈老帮妻子梳好了头发之后,两个人一起回到营地,简单吃了点东西。队伍的任务可能很紧,稻田里围着的那些绿色的帆布被拆掉了,已经让人挖掘出一大半的巨大的古怪屋子,出现在观察范围中。我几乎忘记了疲劳和饥渴,尽一切可能的时刻关注稻田那边的进度。接下来两天时间里,队伍的工作主要还是进行挖掘,期间,那具可能还活着的“尸体”引起了一点点重视,但还是被疏忽了,之外,一些核心成员碰了几次头,估计是在商量具体的计划。
之后的一些情况我都知道,核心成员在确定了计划之后,保卫组的人就抬过来了柴油发电机,还有抽水机,一边挖,一边把巨大屋子下面的泥水全都抽出来,那个时候的工业基础很薄弱,像发电机还有抽水机之类的设备,大部分还是前些年中苏关系没有交恶时,由苏联支援的,机器马力强劲,一开始运作,就好像有火车从稻田上面开过去一样,隔的很远都能听到。我离的远,本来就不怎么能听到队伍成员之间的交谈,机器开始运转之后,就彻底隔音了,只能从他们的表情还有肢体语言上稍稍分辨出来一点情况。
最后,稻田被挖穿了,保卫组先派下去几个人,进行初步的摸索,确定没什么情况之后,核心成员组成了一个小分队,大概有七八个人,随着保卫组准备进入地下,陈老还有他的妻子都在这个小分队里,我看到他们将要行动了,也随即加快了动作,从藏身的地方悄悄跑到当时无念老和尚指点给我的那个隐秘的入口。
入口被我掩饰的很好,但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进去。我比陈老他们先了一步,而且之前走过一遍,情况也熟悉,我大致判断了一下小分队下来之后可能遇见的情况还有所要走的路线,在中途潜伏下来等他们。
队伍不了解下面的具体情况,所以行进的速度非常非常慢,这让我等的有点心焦,看他们行进的速度还有对地下空间的摸索程度,估计至少要等上两天,才可以真正注意到那尊巨大的石鼎。在这样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呆上两天,那绝对是种煎熬,但是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说服自己忍耐下去。
这个地下空间在很多年前显然有人经营过,所以痕迹比较多,让队伍里的人如获至宝。找路,研究,收集,再加上地下那四十多具尸体出现,耽误了很多时间,我预想着两三天就能做完的事,被他们拖拖拉拉的磨蹭了五天。
五天之后,队伍终于在石鼎附近出现了。那尊巨大的石鼎在地下简直就像旷野里的高楼一样显眼,顿时让队伍里的人精神振奋。保卫组还有小分队的人随即靠拢过来,几个人先围着石鼎大致看了看,其他人就地休息。这时候,我就藏在不远的地方,连他们交谈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
保卫组的人警惕性很高,毕竟是专门抽调的人员,这几天时间里,队伍并未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不过原地休息时,保卫组的头儿就分派几个手下到四周守着。保卫组的头儿平时一直在稻田周围忙活,我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陈老他们身上,因此就不太在意,到这个时候,我恍惚中觉得,保卫组的头儿说话还有走路的身段,很眼熟。
“你们几个,都上点心,出了漏子,就自己找块豆腐撞死。”保卫组的头儿说话又让人觉得不那么正经,但隐隐中又有不可抗拒的指令般的意思,我看到他严肃的分派过人手之后,趁别人关注石鼎时,偷偷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分明就是老神棍的做派。
难怪,陈老会那么信任老神棍,他们之间的交情,至少从大雁坡就已经开始了。
第四十一章救人
老神棍所带的几个保卫组的成员绝对不是吃素的,从各个方面都能看得出来,训练有素而且令行禁止,所以我躲在不远处一动都不敢动,对方都带着枪,我不觉得自己能强大到对抗子弹。
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陈老还有他的妻子轻语吸引着,和陈老当时临死前讲述的一样,队伍在石鼎周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着手仔细的钻研。复杂的鸟喙铭文一时半会儿间肯定理解不了,陈老精通古代密码学,但其实那不是他的专业,而且他估计对自己妻子的业务技术很信任,所以,石鼎的研究工作主要是轻语还有队伍里的另外一个人在负责。
陈老的妻子身体很不好,体力还有身体素质都欠佳,前几天的工作任务不算特别繁重,但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负担了,不过她很坚强,始终不肯拖队伍的后腿,这让陈老相当心疼。
“姚老师。”陈老的妻子又咳嗽了几声,对另一个主要负责解读的人道:“我有点不成熟的建议,这只鼎右侧面上的字符,和其它三面上的字符有明显的区别,如果猛然看上去,右侧面的字符会很复杂,不过,事实很可能不是那样,设置这些字符的人有混淆视听的企图。”
“不见得。”那个姓姚的负责人比陈老小了两三岁,属于那种既呆板又有点古怪的脾气,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他听了陈老妻子的话,当时就反驳道:“另外三面的字符你能解读出来么?不可能三面字符都那么复杂,留下一面简单的,刻下字符的人用意是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我猜想,他们不愿意让人那么轻易的解读字符,但是又因为其它原因,唯恐字符的含义会永远断绝,如果看得懂的人,总可以看懂的。”
“同志,做我们这些工作的人,不能什么都靠自己的猜想,历史本来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靠猜想的话,那不如去写演义。”
“姚老师,我说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和工作没有任何冲突,如果我的建议不妥当,我们可以再商量。”
陈老的妻子是脾气性格很温和的人,不想因为学术上的事情跟同伴发生争执,所以一直在耐心的解释,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她每说出自己的一个观点,姓姚的人总会提出不同的见解,这就导致下面人的工作无法做下去。解释的多了很费力气,陈老的妻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连着咳嗽了几下,她的身体弱,一阵剧烈的咳嗽就让她直不起腰。
“休息一下,不要急,工作永远都是做不完的。”陈老在旁边赶紧扶住她,慢慢的帮她拍打后背,同时轻声的安慰。陈老的妻子对丈夫报以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石鼎旁边的姚老师又开口了。
“身体不好,就多在上面休息,工作热情可以理解,但总是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其他同志的工作进度,这就不好了。”姚老师的针对性很强,明显是在隐约的责备陈老的妻子:“这次任务很重,时间又紧张。”
“你什么意思!”陈老顿时就很不满,转身盯着姚老师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你何必这样?”
本来我推测着姚老师和陈老或者陈老的妻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怨,但是转念考虑了一下,就觉得不会。姚老师之所以对陈老的妻子带着敌意,很可能是因为大雁坡得到上面的重视,这次任务如果完成的比较圆满,那么几个方面的主要负责人都会得到很大的好处。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无念老和尚那般清心寡欲,知识分子也是人。
想着,我就对这个姚老师相当厌恶。
“可贵,不要说了。”陈老的妻子连忙就直起腰身劝阻陈老道:“只是在和姚老师谈工作的事,没什么的。”
陈老很恼怒,忍了忍,老神棍也适时的过来劝架,把双方的怒火平息下来。接下来,工作仍然在继续,姚老师以唯一的负责人自居,把下面几个工作人员分派了一下。陈老的妻子不计较这些,独自观摩着巨大的石鼎。
之后的一段时间可能是很平静的,因为我估计他们还没有找到解读鸟喙铭文的窍门,所以也无法触发会杀人的“隐形凶手”。情况和陈老讲述的差不多,队伍的人对石鼎的解读工作非常重视而且投入,为了节省一点时间,老神棍派了两个人回去拿了一些给养还有物资,让队伍的人吃住在这里,不用往返奔波。如此过了那么两三天,可能从全面考虑,队伍觉得不能把所有精力全部放到石鼎上面,所以进行了协商还有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