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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被……”徐瑞剧烈的摇了摇头,急促的喘着气,脸庞微微扭曲,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着从我进门就表现的很不正常的徐瑞,突然有一种预感,似乎这个徐瑞和我老舅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似乎他还不知道我老舅根本没有死,但是他说亲眼看到?难道是亲眼看到我老舅死?
我心中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老舅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脑袋一团乱麻,下定注意,一定要弄清这件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双眼发直失神的徐瑞,缓缓道:“徐叔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老舅并没有在那次雪崩中死掉,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他现在也很好的活着!”
徐瑞慢慢的清醒过来,一步跨了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眼睛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咬着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蒋二龙他没有死在雪底下?”
我感觉抓着我肩膀的这双手十分的用力,抓的我肩头阵阵作痛,看的出徐瑞对于我老舅的生死十分的在乎,我又点了点头:“我确定我老舅还活着。”我还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证明我和老舅的关系。
出乎我的意料,徐瑞怔了一下,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慢慢的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捂着眼睛,呜呜的恸哭了起来。
我长大了嘴,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我看的出这个徐瑞十分的痛苦,否则一个当过兵的男人绝不会哭成这个样子。
我坐在了餐桌对面的椅子上,心里虽然着急询问,但是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太适合,所以只能等着。
徐瑞哭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情绪才恢复平静,红着一双眼睛感激的看着我:“谢谢你告诉我蒋二龙没有死,你救了我。”
我张了张双手,苦笑道:“徐叔叔,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瑞脸上呈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摇头说到:“你知道吗,我在这之前的十八年里,我一直活在对你老舅的愧疚中,因为是我害死的他,而我当初和他却是最亲密的战友……”
徐瑞也缓缓的向我说出了他和老舅在部队里发生的一些事,期间,我也问出了一些我心中的疑问,听完之后,我心中一些疑团揭开了,可是却又陷入了更多的迷惑。
徐瑞同我说,因为他和老舅是来自同一个县城,而且在同一个班,所以关系一直很好,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个长的有五分相似,所以很多不清楚的战友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他回忆着和老舅在部队发生的事情,我听的出,那时的老舅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表现的和其他人与众不同,那么,他的一身阴阳术法和拳脚功夫是和谁学的?
慢慢的,徐瑞说到了昆仑山隧道工程,我意识到,这里是关键,因为就在是在这意外事件后,老舅在官方成了一个“死人”!
“我和蒋二龙在同一处施工,发生雪崩的时候,我被那轰隆隆滚下来的雪都吓傻了,是他拉着我跑,跑到了一个山缝隙中侥幸活了下来,可是我却……”徐瑞闭着眼睛,神色痛苦。
我赶紧说到:“我老舅没死。”
徐瑞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因为山缝被上百吨的雪埋住了,所以我们根本出不去,只能顺着山缝向里走,山缝并不是死路,有些地方还有溶洞,就像迷宫一样,我们两个一直在里面困了大概三天,最后在我俩都快要饿昏死过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出口,可是那出口离地面差不多有四米多高,两边都是又硬又滑的冰墙,就算是用石头砸,也只能留下一个白印子,根本爬不上去……”
我脑海中跟着徐瑞的讲述想象着,仅仅是想象,都感觉到一阵阵的绝望,听到他停住了,我立刻催到:“然后呢?”
徐瑞沉默了一霎:“然后,你老舅说,我们两个可以搭人墙出去,一个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然后另一个人在把下面的人拉上去。”
我似乎已经猜到了,老舅很可能是留在下面的人,而徐瑞踩着他的肩膀出去了,果然不出我的猜想,徐瑞讲道,我老舅主动提出先让他出去,等他上去后,再拉他。
“搭人墙尝试了好几次,我才上去,可是因为三天没有吃过一口东西,等上去后,我几乎都快昏厥过去了,我听到你老舅在下面喊我拉他上去,我就趴在洞口旁的雪地上,往下伸手,他往上跳,有两次他抓住我的手了,可是差一点就把我又拉扯下去了,后来我意识到,凭我自己,救不出下面的蒋二龙。”徐瑞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
“那然后呢,难道你……”我的脸色瞬间变得的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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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更多的谜团
徐瑞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心中所想,不错,他放弃了营救,独自逃命去,扔下来还在下面等着他想办法救自己上去的蒋二龙,也就是我老舅,虽然我知道老舅还活着,并没有困死在下面,但是听到这里,我还是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一拳将眼前这个男人揍倒在地!
徐瑞脸上带着复杂的笑,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认为我是个小人,很无耻对吧,但是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可能!”我激动的朝他吼道!
“当时我没有任何办法救他上来,只有一个可行的路,那就是我回去,找人来,这才能救他上来,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没有找到部队的人,就昏死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我当时就懵了,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中坚持六天,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我知道,蒋二龙一定死了,是我害死的他,我甚至没有勇气告诉我们指导员实情,从那以后,我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到蒋二龙怨恨的看着我,甚至从那以后很少照镜子,只因为我怕看到这张和他相似的脸。”
说到这里,徐瑞看着我,脸上的痛苦和悔恨的程度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获得的信息远远比我来的路上预料的多出太多,可是我心中却丝毫没有感到高兴,只有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你知道吗,我后来一直后悔,如果当时是我留在下面该多好,因为蒋二龙一直比我强,我相信他肯定会想到办法救我出去的,这样我就不会有这生不如死的十几年了。”徐瑞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攥着,握的骨节都发白了。
听完这个过程,我知道,从某种角度讲,徐瑞并没有错,只能说这是命,但是我还是认为徐瑞是不对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一个救了他命两次的人扔在雪洞里。
我将自己置身在老舅当时的处境,四周是冰冷的石窟,唯一的出口在头顶几米高的地方,唯一的希望,也就是那个用自己肩膀送出去的战友,可是却扔下了自己逃走了,恐惧,阴冷,黑暗……我的手脚一阵冰冷。
“你知道吗,当时我同下面的蒋二龙说要先离开,去找人拉他上来的时候,他在下面说了一句话。”徐瑞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说的什么?”我心里也想知道,老舅在那种情况会说出什么话,难道是咒骂徐瑞,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痛骂扔我离开的徐瑞。
徐瑞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当时我趴在雪洞的边缘朝下面看,和他说我要去找人救他,他当时面朝着冰墙说‘昆吾山远,不可道同’,那好像并不是同我说的,倒像是自言自语。”他说,当时老舅在下面发出的声音,在上面听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敢确定就是这八个字。
昆吾山远,不可道同!我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边,可是却没有丝毫关于这八个字的记忆,想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八个字的。
徐瑞讲到这里,他和老舅的瓜葛也就结束了,康复后,他就复原了,但是没有接受部队安排的工作,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
我回想了一下我到了这里来后的过程,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徐瑞对我的态度不对,似乎我不是第一个人来找他打听老旧的事情。
徐瑞听了我的问话,点点头:“是的,大概从十年前,就断断续续的有人来找过我,全都是打听蒋二龙的,第一次有人进来和我打听蒋二龙,我还以为是部队发现了我间接害死蒋二龙的事情,很惶恐。”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并不是部队的人,我也没有和他们说任何我和你老舅蒋二龙过去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再回忆这件痛苦的事情,你是我第一个我讲出这件压在我心里十几年事情的人,谢谢你来告诉我蒋二龙没有死。”徐瑞说完背靠着椅子,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惫。
竟然有这么多人打听老舅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十年前?我想到,那不正是老舅在外闯出名头的时候吗。
老舅和徐瑞之间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听完后,我心中感慨良多,感觉解除了心中很多的疑问,可是猛的一想,却又多出了更大的疑惑。
那就是,老舅独自一人是怎么从那种环境中活下来的?是怎么获救的?老舅说他是被藏民救得,可是听徐瑞说,那里是雪线之上的冰寒地带,怎么可能有人出现?总不能是藏民吃饱了去那遛弯吧,所以,这肯定是个谎话,他能活下来,肯定另有原因。
再有就是老舅在下面自言自语说出的那八个字了,“昆吾山远,不可道同”这又是什么意思?
晚上我在徐瑞的餐馆吃了饭,我们两个也喝了酒,徐瑞喝了很多,也喝醉了,一会哭,一会笑,和我又说一些他和老舅在部队里发生的一些小事,比如部队射击比赛,越野拉练,他说,老舅总是比他优秀,一直是他学习的榜样。
我看的出徐瑞应该是真的悔恨当年的作为,心中也不由想到,老舅脱困,从下面活着出来后,是不是特别的恨徐瑞?这些年来就没有想过来找徐瑞,换做是我,一定会来找徐瑞,狠狠的羞辱他,再揍他一顿,彻底的绝交,这样才能解气。
当从徐瑞的餐馆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一趟的收获非常大,以至于本来的去老舅所在部队驻地的打算都取消了,因为我想知道的,都已经从徐瑞口中知道了,可是走在路灯下的人行道上,我却意识到,下面的路没有了!
我本来的打算是探寻到老舅一直苦苦寻找的“它”究竟是什么,然后帮助老舅去寻找,可是现在关于老舅嘴里的“它”还是一头雾水,丝毫收获也没有。
我心里慢慢的抽丝剥茧的分析,找出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在徐瑞独自逃走后,老舅是一个人在下面,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一片空白,而“它”又很可能和此有关,这就像是一个迷宫,我以为找到了出口,可是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初始点。
不知不觉,走进了县公园,我坐在了竹椅上,陷入了无奈还有苦闷,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才结了这学期的课程,本以为会为了暗暗的帮助老舅而忙碌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一下子就闲了下来,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最后心里想了想,既然已经到回来了,那就回家看看吧,如果爸妈问起来,就说学校放了几天假好了。
我站起身,向公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