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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谁想像得到,其实当下我们正有著压倒性的优势呢?
……有意思。
我脑中又响起了声音。
瞬?你指什么?哪里有意思?
我只在心中发问,避免觉与奇狼丸起疑。
奇狼丸啊。它或许是张鬼牌……甚至是王牌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讲清楚点啊。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恶鬼,从这点来看……
瞬的声音快速消失。
瞬,瞬!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知道的……你有看过……我在地面上……变成什……样子。
突然,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愣了一阵子。
「早季,怎么了?」觉看我状况不对,担心地问。
我正想提瞬的事,奇狼丸先小声开了口。
「恶鬼……来了。」
我俩心头一惊地看往入口,由于身处的死胡同半途拐过大弯,没办法直接看见隧道。
「他正悄悄走往这里,愈来愈近,只剩两、三公尺……」
恶鬼真的发现我们躲在哪里吗?如果他走进这死胡同,我们就无处可逃。我开始集中精神弄塌洞窟,但这不只是为了自杀,更为了带恶鬼一起走,所以最后一刻很可能会触发攻击抑制,限制我的咒力。
那不就该趁现在看不见恶鬼的时候动手?
我抬头看著洞顶……不行,心头立刻感到绝望。
如果现在弄塌洞穴就会杀死觉,我还是无法发动咒力。
我闭起眼睛等一切结束。
但过一阵子,奇狼丸却安心低语。「恶鬼走过去了,似乎要与野狐丸一行会合。」
一听这话,全身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突然心跳加速,汗如雨下。
觉大喘一口气后说。「为什么恶鬼要走开呢?」
「或许是怕我们孤注一掷,对野狐丸进行自杀攻击。两位神尊只要用咒力避开枪弹,随便一人存活都能将对方屠杀殆尽。」
奇狼丸说著,侧头思考。
「但对方从包抄转为单向攻击,放弃一条路线,也成了我们的退路。这是引诱我们逃走的陷阱,或者是……」
「就算是陷阱也要逃,对方可能正在等其他部队,现在不逃就没机会了!」觉说著就打算退出死胡同。
「等一下!」我突然大喊。
我懂了。总算是想清楚瞬要说什么了。
那孩子并不是恶鬼,如果真的是拉曼?库洛基斯症候群的病患,我们就会如富子女士所说般束手无策。
但他并不是恶鬼,这么说来……
「早季?」觉不解地看著我。
「我们真是瞎了眼,一路上明明有那么多绝佳的机会,竟然都白白溜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奇狼丸凑上来问。
「虽然会比刚才更难,但或许有机会……可是如果相反呢?如果能好好反将对方一军的话……」
「早季,拜托你说清楚点,我才能听懂啊!」觉忍不住大喊。
「想击倒恶鬼,只有一个方法……!」
5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眞理亚他们的孩子就这么巧是恶鬼?」
我舔舔嘴唇,开始陈述脑中的思绪。
「因为突变产生恶鬼,机率眞的是微乎其微,而且还要是史上第一个落入化鼠手中的小孩,那不更是天文数字般的机率吗?」
「……不过他们可能动了什么手脚吧?化鼠不是会用精神药物吗?」
「我想这是刻板印象。毕竟连野狐丸它们也是第一次得到人类婴儿,怎么有办法拿著从来没给人类用过的药物,就碰巧操纵了小孩的心智?」
「这方面的药物,我等也只用过数种。」奇狼丸插嘴。「我等祖先裸鼹鼠之女王,便是以尿液中的精神性物质来支配工鼠。我等女王也继承此种特色,但由于我等智力突飞猛进,难以完全支配,便混入大麻等各种药物,强化消除士兵恐惧之功能……但正如神尊所言,人类与我等毕竟不同种,药物说不准是否能对人类婴儿奏效,更别提能够碰巧麻痹攻击抑制进而创造恶鬼,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恶鬼又怎样?」
觉一脸糊涂,太阳穴的伤口还没完全止血,看了就觉得痛。
「……不对,怎么想他都是恶鬼啊。你看看他干了些什么!」
「这就是让我们看走眼的最大原因了。」
感觉在说明过程中,我的论点愈来愈明确。
「看到他若无其事的大屠杀,恐怖与震撼让我们立刻判断他是恶鬼,就是太快下这结论,我们才会放心。」
「放心?你在说什么啊?恶鬼有什么好放心的?」
「因为至少拉曼?库洛基斯不是陌生的名词。我觉得对人类来说,比起未知的恐怖,更容易接受已知的恐怖。」
觉交叉双臂,陷入沉思。
「有铁证可以证明他不是恶鬼。虽然恶鬼分成冷静思考的秩序型,还有完全被潜意识黑暗面呑噬的混沌型,但共同点都是会消灭身边一切的生命。如果他真的是恶鬼,为什么野狐丸它们平安无事?」
「……或许这才是药物控制的部分吧?」
「不可能,恶鬼绝对不可能用药物养得出来。如果可以养,我们町上早就养了。那么过去发生过的许多惨剧,牺牲者也会更少。再说人被下药昏昏沉沉的,怎么可能有办法去町上破坏杀人?」
觉听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下才问。「那为什么他的攻击抑制跟愧死机制都没作用?」
「我想不是没作用。」
「什么意思?」
「你想得简单点,他才出生就被带离爸妈身边,被当成化鼠来养对吧?所以他应该把自己当成化鼠,而不是人类。」
「或许是这样没错,那又怎么……」觉说到一半才恍然大悟。「难不成恶鬼……那家伙的攻击抑制不是对人发动,而是对化鼠发动?」
「肯定不会错。」
我心中模糊的思索已然成为确切的判断,那孩子认为自己是化鼠,所以无法杀死自己的同类,但人类是外族,杀起来便毫不犹豫。
「可是就算真的是这样,怎么可能像那样杀人不眨眼呢?」
「我们不是也杀得不眨眼吗?」
「咦?」觉吓了一跳。
「对象是化鼠就是了。」我说这话的同时,有点担心身边的奇狼丸会怎么想。
「……原来如此,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真是粗心,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
奇狼丸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
「我早该发觉不对劲,话说我等菁英部队全军覆没时,那家伙并非直接以咒力杀害我军,仅是挡下我军箭矢,夺去我军武器,我等在手足无措的状态下,误以为是被恶鬼屠杀……之后我在逃脱途中碰上恶鬼,当时与那像伙相距不过二、三十公尺,却完全没有受到攻击。他不可能没注意到我才是。」
说到这里,奇狼丸发出地动般的低吼。
「方才亦是如此,当两位与恶鬼对峙时,我手上武器仅有一颗石子仍然冲向前。我自认当时失去两位,此战必败无疑,但也不觉得能够全身而退。当时恶鬼只是眼睁睁地看著我们逃走,并非不想攻击,而是怕牵连了我才不能攻击啊!」奇狼丸猛抓头,懊恼不已。
「等等,所以是怎样?如果那家伙落单的时候,奇狼丸掉头去攻撃他的话……?」觉的声音颤抖起来。
「没错,那孩子没办法对奇狼丸使用咒力,肯定束手无策。不仅可以轻松解决,甚至可以活捉。」
「混帐!」
觉狠狠瞪了洞壁一眼,蹦出几道裂痕,吓得我冒冷汗。
「我们早就胜券在握了!竟然完全没发现就让机会溜走,怎么没有快点发现呢!?」
「冷静点,应该还不迟。」我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虽然有点迟,但至少发现啦。」
「不对,至少该在恶鬼……那家伙通过岔路之前发现才对,现在他跟野狐丸会合,奇狼丸冲过去只会被射杀而已。」
觉交叉双臂,长叹一口气。
但我知道,其实还是有方法,成功机率或许不高,却不是完全不可能。那当然只能赌这一招了。
不过这方法太残忍,不禁让我犹豫起来,如果立场互换,我变成野狐丸,肯定毫不迟疑地动手。但我就是犹豫不决,毕竟人类也好,化鼠也好,都是有血有肉,有笑有泪,有情绪会思考……有智慧的生物,都不是棋盘上用过就丢的弃子。我与奇狼丸一路走来,更能深切感受。
而且一想到那孩子是真理亚与守的遗孤,胸口又痛得难过。
攻击町上,破坏房舍,杀死大量无辜民众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也曾经满怀憎恨与复仇心。
但那孩子并不是恶鬼。
那孩子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双亲被化鼠所杀,被当成化鼠养育,再依化鼠的命令大肆屠杀。他相信自己是化鼠,所以不会有任何良心苛责,毕竟人类是奴役同胞,说杀就杀的邪恶化身。
不仅如此,那孩子完全没办法反抗化鼠的命令,因为他被强大的攻击抑制与愧死机制绑手绑脚,不可能攻击化鼠,但化鼠能任意攻击他。
所以他才是不折不扣的化鼠奴隶。
他究竟过著怎样的生活?一想到真理亚跟守死去后,那孩子过著如何残酷的日子,心就痛到难以忍受。
但如果我们这次失败了,又会如何?
町上的幸存者别无选择,不是被杀光就是逃往远处,野狐丸只要把那孩子搬上前线就能避免其他町的报复,拖延时间;再等个十年,从町上抢来的婴儿有了咒力,就真的无计可施,全日本迟早会被化鼠征服。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只能狠下心。
富子女士一定会跟我下同样的决定。
「早季。」觉抬起头来。「你刚才说,想击倒恶鬼只有一个方法吧?」
「对。」我点点头。「这必须要先搞清楚敌军的位置关系。」
我们蹑手蹑脚,逼进死胡同与隧道交点前四、五公尺的位置。
隧道外悄然无声。
我用手势打个信号,觉便收集空气中的水蒸气形成细致的水滴层,在隧道左手边不起眼的位置做出一面小镜子,然后慢慢转动角度,照往敌军所在的方位。
看到了!觉立刻消去镜子,我们又悄悄回到死胡同底端。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清清楚楚。敌军五只士兵埋伏在距离死胡同入口二十公尺左右的位置,往后五公尺则是那孩子。
「恶鬼……那家伙移动位置不只是为了跟野狐丸他们会合,还打算布局陷害我们。」觉轻声说。「如果我们掉以轻心,一逃出去就完了。」
「以我等同胞打先锋,恶鬼殿后,阵形十分合理。」奇狼丸也压低声音分析。「如此一来,我便无法带头冲刺。由我先上,肯定会被前锋士兵打成蜂窝,若由两位先上,却要被后方虎视眈眈的恶鬼大卸八块。」
「看得到野狐丸吗?」
「没看到……那孬种肯定是远远躲在后方。」
我们的目标恶鬼……那孩子正被化鼠兵护在身后,情势大致上不出所料。
另一方面,野狐丸不在前线真是好消息。输赢就在一瞬,如果野狐丸在场,它或许一眼就会看穿我们的企图,如今它躲在后方,等我们出手再反应已经太迟。
野狐丸难得犯下这种战略失误,想必是跟落单的「恶鬼」会合之后,自认立于不败之地。连疑神疑鬼的野狐丸也粗心大意。
必须趁对方没发现之前速战速决。
这计画的王牌,就是奇狼丸。
「我有件事要拜托你。」我对奇狼丸说。
「只要对获胜有帮助……请尽管吩咐。」
我说明了计画内容。
就连奇狼丸听了也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竟然……有这种方法……你怎么想得到?」觉也讶异地问。
「是瞬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