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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朗诵真言取回咒力时,内心闪过报仇雪恨的快感。我们触犯禁忌,骗过大人,重新夺回神力。
但我从未想过,这是天大的误解。
两年对四十岁的大人来说算不上漫长,顶多头发白几根,身材松软,体重增加,运动易喘。这是两年时光带给大人的平均效益。但无论在哪个年代,两年对十二岁的男孩和女孩来说足以产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十四岁的我,变化仅限增高五公分,体重多六公斤,但男生长得快,抽长十三公分,重十一公斤,心境转变甚大。我开始习惯抬头看瞬和觉,也很意外心里不会不舒服,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兼竞争对手不知不觉改变样貌,我自然而然接受事实。
此外,我经常注意这两人,视线中不自觉带著难以言喻的情感。
不,还是说清楚好了,这就是嫉妒。
瞬一开始对我来说就很特别,我在黄昏的平原上总著迷地凝视著他迎风飘扬的浏海。他爽朗的声音、清澈的双眼让我神魂颠倒。我希望跟瞬结为连理,也深信总有一天会如此。
另一方面,觉只是普通的男生,我承认他头脑不错,但和才华洋溢、独领风骚的瞬相比,他平凡无奇。不过我跟他逃过土蜘蛛的攻击,对他的看法确实改变不少,我最在意他,和他相处也最自在。
这股忌妒的心情相当复杂,也许是寂寞,因为两人关系很好,自己一人落单。
两年来,瞬和觉的关系改变最多。他们过去并不是感情不好,但觉单方面将瞬视为竞争对手,偶尔产生磨擦。这两年,他对瞬的情感完全变样。以前,瞬对觉露出炫目的笑容时,觉总是闹著别扭,故意不理不睬,但现在他逐渐回以笑容,紧盯著瞬不放。
我一直喜欢瞬,我很清楚,觉对瞬的情感是爱情。
然而,我不清楚瞬怎么看待觉。瞬与生俱来就天资聪颖,拥有俊秀外貌,浸润在大家赞美的眼神中,因此他对夸奖自己的人总表现得很高傲……不,这么说不中听,就说他态度大方。但根据两人互动,不像觉单方面缠著瞬不放,觉比较积极,但瞬接受觉的心意。
某天,我碰巧撞见两人在原野上散步,终于了解他们的关系,两个少年像情侣一样手牵手走向没人的地方。我想掉头离开,但不自觉偷偷跟在两人后面,我知道目睹他们亲密的模样会伤心,却忍不住想看。
两个人远远离开町上,像两只小狗嬉戏,觉开心地在瞬的旁边跑跳,从后面紧紧环住他。我好希望自己生为男性,我相信瞬绝对会选我而不是觉。
伦理委员会和教育委员会严厉控管青春期后的男女交往,在我们这个年纪,对异性的渴望受到压抑,只能控制在柏拉图式的恋爱范围。另一方面,委员会对男男、女女间的超友谊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少数例外,大家便凑合著把同性当成恋爱与性对象。
两人走到山丘下,仰躺在成片的白苜蓿花田聊天。我躲在二、三十公尺外的草堆,屏气凝神地盯著两人。
觉好像在说笑话,瞬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觉静静凝视著瞬的笑容,一个翻身压在瞬的身上,两人一时动也不动。
我看不太清楚,但两人一定在接吻。觉从上方紧紧拥住瞬,瞬则任由摆布,不久,瞬抱著觉想翻身在上,觉坏心眼地不让他得逞,两人角力一阵,试图掌握上方的主控权。但先待在上面的人当然比较有优势,瞬最后放弃了,卸去全身的力气,认命担任女性的角色。
顿时,觉性致大发地骑在瞬的身上,癫狂吻著他的唇、脸,甚至脖子。
我光在一旁看著就欲火焚身,不自觉触碰身体,但不知道自己想如觉一般怜爱著瞬,还是让觉疼爱我。我是一个落单者,满怀莫名心焦。
觉用指尖轻抚瞬的双唇,瞬毫不抵抗,他趁势将拇指放入瞬的嘴里要他吸吮,瞬大方地笑著原谅对方如此无礼的行为,不时偷咬觉几口。
我浑身发烫,差点暴露行踪,瞬抬头咬觉的手指时,我突然和他四目相接。我吓得连忙,缩进草丛,可能被瞬发现的羞耻感让我的心脏痛起来。我又躲一会才下定决心探头窥看情况。
觉压在瞬的身上,努力脱下对方的裤子,当瞬如雪白大理石天使雕像的大腿裸露出来,觉著迷地以脸磨蹭,接著像疼惜小动物般轻柔抚摸瞬的阴茎。
瞬好像被搔得很痒,他笑著挣扎,但半推半就。
瞬刚才跟我四目相接应该只是我的错觉。
我保持原本的姿势慢慢后退,继续偷窥下去就要发疯。随便都猜得到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之前看过第三组的两名男性做爱的模样。
当时我抱持著纯粹的好奇心观察,男生精虫冲脑就不会考虑其他事情,两人头脚方向相反,一上一下地用嘴爱抚对方阴茎,有时深深插进喉咙又一口吐出,我看著都要反胃,他们还不满足,毕竟两名男性的身体构造无法进行性行为,但他们煞有其事地让两根阴茎互相摩擦,简直像目睹蓑白在交配。
我打死都不想看瞬与觉沉醉在这种愚蠢的行径。
我落寞离开,突然想找人寻求慰藉,但想得到的人选只有一个。我回到町上找真理亚,她在自家后方走廊,幸好她全家都不在,但如往常一般有个电灯泡──守。
「早季,你怎么了?」
真理亚开朗地问,这两年来她完全蜕变成成熟的女孩,有著漂亮的柳叶眉、清澈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樱桃小嘴,坚毅的五官展现出不受他人掌控的坚强意志。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头火焰般的红发。
「嗯,突然想见你。」
我笑著告诉真理亚,然后给守一个白眼,守低下头,躲避我的眼神。
真理亚坐在廊边晃著脚上一双皮鞋,守离真理亚有段距离,一如往常地搔著爆炸卷毛头,心无旁鹜画著真理亚的画。他不像在和贵园一样用颜料与笔做画,而是在木板抹一层白黏土,再用咒力操作石榴石、萤石、绿柱石、堇青石、铌铁石等奇石粉末贴成一幅画像。
守为真理亚绘制的画不仅栩栩如生,还表现出她的内心世界,我不得不承认他天赋异禀。
守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就因为伤寒而过世,而他妈妈也是町上少见的红发女性,跟真理亚一样,因此似乎把真理亚当成妈妈看待。觉说亚洲原本没有红发基因,好几代前,两人的祖先也许都从遥远的国度来到日本。
守进入全人班后立刻被真理亚迷住,他青春期后独独钟情真理亚一人,无论多么可爱的男生向他招手,他都毫无兴趣,而且守住在町上最西边的栎林乡,真理亚家住东海岸的白砂乡,守还是每天清晨搭船接真理亚,这份忠诚令人动容,不过在我们这个年纪,男女爱情很少见,性行为更是铁一般的禁忌。守的心意只能绕个圈子,化成一幅幅情人画像。
守总黏在真理亚的身边,痴痴注视她一人,真理亚渐渐被守的真情打动,两人渐渐变得亲密,在旁人眼中像主人与忠犬。不过我和真理亚是公认的情侣,守对我来说很是碍眼。
「要不要散个步?」我试著邀真理亚,散步是我们的暗号。
「可以啊……」真理亚看著我微笑,她懂我的意思。
「我们去散步,守也休息一下。」
守听到我的话就察觉我们接下来的意图,他露出非常沉痛的神情。
「谢谢你把我画得这么漂亮,我好高兴。」
真理亚看著画,然后这么告诉守。守登时浮出欣喜的表情。我在的时候,守就变得极度沉默寡言,也许是因为感到羞耻,让身为女性的我见到他对真里亚的无私奉献。但他总是默不作声,我也养成坏习惯,就算守在场,我仍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径自找真理亚聊天。
我们并肩走到运河,跳上绑在岸边的小船,部分小船的船身画著蓝海豚,这是町里的公用船,任何人都可随时使用,只要停在数十个公家码头的其中之一就好。我用咒力推船滑行,真理亚拿下发圈甩甩头,一头红发随风飘逸,双手绕上我的颈子,贴近我的耳边呢喃。
「哎,怎么了?」
真理亚贴心的关怀让我差点掉下眼泪。
「没事,真的。突然想见你而已。」
我们是死党,就算知道我在说谎,她也不会追问。真理亚摸著我的头,为我梳理发丝,这就足以解开我心中的纠葛。
我们前往一座可以俯瞰波崎海岸沙滩的山丘,四周长满树丛,像一个秘密基地。建议赤身裸体的是我,而真里亚大胆开放的心态,让我们成为全班第一组一丝不挂亲密拥吻的组合。
我将小船固定在码头,两人争先恐后跑上沙滩,好久没到秘密基地,我们还担心有人搞砸这里,幸好还没被发现。多亏茂密的树丛,不怕附近有人偷窥,不过我们先确认附近有没有人才脱衣服。最初有点害羞,但我们娇喘著一件件解开衣服,似乎又回到纯真无邪的孩提时代。
季节不到夏日,空气微带寒意,我们彼此搓揉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与肩背。
「早季,你的胸部变大喽。」真理亚从后方抚摸我的胸部。
「……好痒。」
我扭身逃开,真理亚追上来,在我身上乱摸一通,不知何时卸下我的胸罩。
「嗯,不要!」奇妙的感触令我难以忍受,当场蹲下来。
「说什么话?早季不就是想要这样才来找我吗?」
真理亚毫不留情地攻击,我发出笑声又抖动著身子挣扎。
快乐与痛苦,爱抚与折磨仅是一线之隔。
「嘿,好一阵子没看到早季的身体,我要好好检查。后来有什么进步呀?有没有乖乖长大呢?」
「不用,做什么检查啦。」
说到一半,真理亚柔软的手指游移在我的赤身裸体,刺激著我的感官,她的手技灵敏温柔,简直像千手观音在疼爱我。
「很好,身体很漂亮,没一分赘肉,而且全身滑溜溜的。」
「嗯,啊,好了吧?接下来换真理亚……」
「好啊,等等让你好好玩个够,现在还不行,早季的身体表面及格了,但还得检查敏感度呢。」
真理亚又折磨我三十分钟,我边笑边求饶,上气不接下气,连怎么回应比较好都不清楚。
「好厉害。早季啊,真的很喜欢被人玩,喜欢人家对你这么乱来。看你全身都有反应,还这么开心。」
即使她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我只能湿润著双眼望著真里亚抗议。
「呵呵,真可爱。」
真理亚凑近我的脸前微笑,鼻息吹拂过我,接著贴上我的唇。
啊……我要怎么形容这种柔软的感触?我与许多男孩、女孩接吻,但没任何一个人给我同样的感受。人一旦紧张,嘴唇就会紧绷,真理亚的嘴唇却像果冻般柔软,紧紧吸附著我,让我心神荡漾,浑身酥麻,她的舌头进一步拨开我的唇,侵入我的口腔,那种湿感总让我起鸡皮疙瘩,真理亚的舌会舔遍我口中每一吋领地,贪婪地探索著牙龈、牙齿,甚至脸颊内侧,最后与我的舌头紧密交缠,用触觉与味觉感受彼此。
我的身心全交由真理亚摆布,同时想记住她舌头的动作,真里亚对我做的一切完全出于她本人的意愿,所以我须立刻回礼。
接著我们紧紧相黏,膝盖互相碰撞,两对乳房顶著坚挺的乳头,挤压搓揉。真理亚的手悄悄从侧边滑到我的下腹部,轻轻抚弄阴毛,再往更下面。我怕她发现那里又湿又热,像洪水一般,连忙扭腰逃避,但当然逃不过。
「哎……怎么会这么兴奋呢?」
真理亚是罪魁祸首,还故意装傻。
「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