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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些有钱人都会用钱滚钱,很多人都是靠炒股票赚了大钱。”
“是啊,不过,这一阵子兜町【注:东京中央区的地名,东京证券交易所和多家证券公司、银行都在那一带。】也很冷清,听说很多K线师都跑路了。”
K线师就是根据K线图预测未来股市,印成讲义后卖钱的人。也有人在大马路上架一块黑板,高谈阔论自己的预测。
“反正出现在须田家的神秘男子绝对不是因为钱多得花不完,只希望真的是想回报以前的恩情。”
因为高间知道,一旦和命案有关,又会牵扯出很多麻烦事。
芦原的公寓离须田武志所住的昭和町不到五公里,周围挤了很多不知道在制造甚么的小工厂。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平房,但探头张望,才发现里面有穿着汗衫的男人正在操作车床或是铣床。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潮湿的地上散了很多铁粉和铁屑。
逢泽川的支流经过这个地区,垃圾、废弃油和腐烂的臭味都混在一起,飘了过来。
芦原所住的公寓刚好面向逢泽川的支流,这栋老旧的两层楼木造房子,墙壁上有多次修补的痕迹。芦原的房间是一楼的二号室,但门锁上了,里面似乎空无一人。
高间和小野在门口张望,一号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圆脸的中年妇女探出头,问他们有甚么事。小野出示了警察证,中年妇女立刻摆出低姿态。她是房东雇用的管理员,一脸贪婪,浑身散发着廉价化妆品的味道。
“请问芦原诚一先生从甚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高间问。
“三月底之前还偶尔看到他进出,之后就突然离开,再也没有回来。他在三月时已经缴了四月的房租,所以也没有去清理他的房间。如果他再不回来,就要把他的行李搬走了。”
女人咬着口香糖回答。
“我们想看一下他的房间,可以吗?”
“没问题啊。之前我也看过了,里面没啥值钱的东西。”
女人趿着鞋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又拿了一大串钥匙走回来。
芦原的房间内的确没甚么东西,只有吸收了大量湿气的廉价被褥和一个大纸箱。纸箱里杂乱地放着穿过的内衣裤、袜子、卫生纸、破布、槌子和钉子。
“芦原先生是甚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高间问女管理员。
“呃,去年秋天……我记得是十月。”女人回答。
“他做甚么工作?”
“一开始没有工作,后来好像在附近的印刷厂当排字工。”
小野问了那家印刷厂的名字后记了下来。
“有没有人来这里找他?”
“这里吗?我不太清楚……”
女人夸张地皱起眉头,但立刻看着高间说:“好像曾经有人来找过他。有听过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但我没看到他长甚么样子。”
“甚么时候?”高间问。
“我记得是一、两个月前。”
高间认为很有可能是须田武志。
高间又问那个女人,芦原是否曾经晚上出门?因为他应该会在晚上前往石崎神社,和须田一起练习。
但是女人冷冷地回答说,她不清楚。
离开芦原的公寓后,高间他们又去了他之前工作的印刷厂。印刷厂老板个子不高,戴了一副金框眼镜。老板说记得芦原诚一,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还说原本就是在年底生意忙不过来的时候才雇用他,正打算这阵子解雇他。
“即使芦原和武志有交集,仍然有很多疑问。他们到底在哪里认识的?”
前往东西电机的电车上,高间嘟囔道。
“不是那个少棒队吗?”小野说。
“他们在少棒队认识后,觉得彼此意气相投吗?”
“难道不是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如果武志在神社练习是为了学名为‘魔球’的变化球,他应该会慎选练球的对象。而且,他原本就已经有北冈明这个搭档。他挑选芦原做为练习对象,其中必定有原因。换句话说,武志需要芦原,正因为需要他,才会去少棒队的练习场找他。”
“原来是这样,少棒队的领队也说,武志是最近才突然出现的。你刚才的推论应该很合理。”
“这样的话,就代表武志之前就认识芦原。芦原并不是特别有名的选手,武志怎么会认识他?而且,他需要芦原的甚么?”
高间忍不住叹气的同时,电车已经抵达目的地岛津车站。
车站前有一个小型圆环,周围有很多商店。最角落的是派出所,一名年轻警官正在打呵欠。两个游民躺在车站厕所前。
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即将前往的公司,因为站在远处就可以看到“TOZAI”的牌子。
东西电机的大门前警备森严,除了访客以外,就连员工出入也被警卫要求出示证件。
“简直就像车站的剪票口。”小野轻声说道。
“可能是因为发生了那起案子,”高间回想起来。“之前不是有人在这家公司放置炸弹吗?可能是受到那起案子的影响。”
“我想起来了,之后还发生了公司董事长遭到绑架的事件,不知道侦办的结果怎么样?”
“不太清楚,我只觉得要求赎款,结果没有拿钱,反而绑架董事长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高间他们出示身分证明后,警卫露出紧张的表情说:
“两位辛苦了。”
警卫一定以为他们来调查炸弹案。
高间向他们说明与爆炸案无关,而是为了调查其他案子,想找人事部的人。警卫似乎难以理解,但没有多说甚么,递给他们出入许可证。
从正门进入后,向柜台小姐说明了情况,柜台小姐把他们带到里面的大厅。大厅内有五十张四人座的桌子,公司职员和访客都在这里热烈地进行开会和商论。
高间他们在其中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小野立刻起身,不知道去哪里拿了简介回来。那是东西电机的宣传简介。
“原来这家公司成立至今还不到二十年,没想到去年的营业额高达一百五十亿,成立时才七千万圆,成长的速度太惊人了,目前的资本额有三十亿。”
小野看着简介,语带佩服地说。
“成功人士都是这样。”
高间也把简介拿在手上细看,第一页有中条董事长的照片,想到他曾遭人绑架,不禁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只如此,高间还感觉到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但又搞不清楚是哪里有问题。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初的直觉也渐渐淡薄。
“怎么了?”小野问。
“不,没事。”
高间擦了擦脸。
五分钟后,人事部的一个叫元木的人现身。他瘦瘦的,长得很白净,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是不是炸弹案有甚么新的发现?”
元木用轻细的声音问道。原来他也误会了。但高间觉得情有可原。
“不,不是的,我们是来打听其他的案子,和炸弹无关。”
听到高间的回答,元木茫然困惑地移动着视线。
“其他的案子是?”
“杀人案。”
高间明确地告诉他,元木似乎一时不知道该说甚么,闭上嘴巴瞪大了眼睛。
“这起案件的关系人中,有一个人以前曾经在东西电机工作过,我们想调查那个人的情况……不知道你还记得有一个叫芦原诚一的人吗?”
“甚么?芦原?”元木惊讶地问。
高间感到他的惊讶很不寻常。
“是棒球队的芦原,他怎么了?”
“不,那个……你刚才说,和炸弹案无关吧?”
“对,没有关系,我们在调查高中生遭人杀害的案子。有甚么问题吗?”
“喔,那个……”元木犹豫了一下说:“昨天也有刑警来公司,他负责调查炸弹案……那位刑警也来问芦原的事。”
“喔?真的吗?”
“真的。他问了芦原离职后住的地方,但没有告诉我为甚么要找他。”
“那位刑警姓甚么?”
“我记得姓上原。”
高间向小野使了一个眼色,小野立刻起身走向公用电话。高间也认识上原,他是桑名手下的刑警。高间想起那个小组正在调查炸弹案。
为甚么炸弹案也和芦原有关?高间不禁沉思起来。是偶然吗?还是──?
“上原问了你甚么?”
“就是芦原离职后的地址,和他在职期间的经历。”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也告诉我?”
“好啊,我刚好有当时的纪录。”
元木打开印有“TOZAI”字样的笔记本。
昭和三十年(一九五五年),芦原从和歌山县的南海工业高中毕业后,被分到电器零件制造部生产三课,该年十二月调至测试品质验组。因为他参加了棒球队,所以调到了时间上比较有弹性的职场。
他在棒球队前四年的成绩平平,之后逐渐成为王牌级投手。
昭和三十七年(一九六二年),他在工作时发生事故,右腿丧失了功能,并在同一年离职。
他在离职后的地址并不是高间他们刚才所去的公寓,是更早之前所住的地方。
“你知道他在这家公司时的住家地址吗?”高间问。
“知道啊。因为他参加了棒球队,所以都住在青叶宿舍。青叶宿舍是公司运动队成员专用的宿舍,就在往北走一公里的地方,宿舍旁有运动场和体育馆。”
元木在笔记本的空白处画了地图后,撕下来交给高间。
“他当时发生了甚么事故?”
“不值得一提的事故,”元木说:“他打算用瓦斯枪作业,但好像瓦斯漏气了,突然喷出火,导致他烧到了脚。调查后发现事故原因是作业步骤疏失和安全确认不足,算是自作自受。”
“是喔……”
“原本可能会导致重大事故,所以,照理说要做出停工处分,但当时公司只做出谴责处分而已,已经对他网开一面了。”
元木阖上笔记本时,小野回来了。高间便向元木道谢后离开了。
“我已经向本桥先生报告上原先生也在追查芦原的事,他很惊讶。”
“当然会惊讶,原本以为是不同的案子,没想到有了交集。”
“本桥先生说,会马上和桑名先生打招呼。”
“辛苦你了。”
“查到芦原的下落了吗?”
“不,可惜没找到任何线索。”
高间向小野说明了芦原的经历。
“棒球选手一旦脚受伤就完蛋了。”小野叹了一口气。
小野打电话去测试品实验组这个部门,希望向芦原的旧同事了解情况,但他很快就一脸愁云惨雾地回来了。
“不行吗?”高间问。他以为是上班时间,对方无法马上抽身配合调查。
“很奇怪喔,对方说芦原和任何人都不太熟,所以无法提供值得一提的情报。我坚持说想要见面,对方说他现在很忙,就把电话挂断了。”
“嗯,的确很奇怪。”
“要不要在公司门口等他们下班?”
“不,今天就算了。我们先去棒球队的宿舍,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到有意思的消息。”
高间脱下上衣,挂在肩上。
东西电机北侧是一大片高丽菜田,高丽菜田后方有好几栋白色的房子,好像新建的社区。这几栋房子用铁网围了起来,挂着的牌子上写着“东西电机有限公司第一宿舍”。
宿舍旁有一个运动场,有三栋两层楼的房子面对运动场,其中一栋就是青叶宿舍。
高间他们走进大门,立刻看到左侧有一个大鞋柜。这里似乎住了二、三十人,数十双鞋子杂乱地丢在那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臭味。
“找哪位?”
一个白发男从右侧的小房间探出头,窗户上写着“舍监室”,他应该就是舍监。
高间他们自我介绍后,男人露出警戒的眼神说:
“没有人知道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