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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一只放在罐头中的小动物,被沉重的车辆碾压过后的样子。
“不错的招数,接下来交给我吧。”
似男非女的调笑声音响起,一袭白衣长发翩翩的男子手持华夏剑行至伊万耶夫身边,左手食中二指并按剑面,轻佻的道:“一剑吹雪……我早就想试试了。”
说着,他的眼中居然真的似有银色雪花纷飞出来,飘落至剑上,使剑,若银装素裹的风雪山,飘洒着洁白的美,掩盖着锋利的险。
“一剑西来花霜处,原是冷风缚雪飞……一剑吹雪!”
他尖锐难听的声音所过之处,便是剑上雪花飘过之处。
漆黑的山洞中似是飘过极北之风,连岩壁上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长剑依旧在手,长剑却穿过很多人的身体。
雪,不是雪,在飘飞的过程中,便已成剑。
至少二十多米范围内的通道中,所有被怪石阻住行动的黑甲怪人被冰剑刺杀。
慰灵人道:“‘飘雪剑’柳雁飞的这招,恐怕也只有在这样的地形中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狄雷塞尔冷笑道:“只是这占据了柳雁飞身体的家伙,发出的声音实在让人作呕。”
道路被怪石封阻,却依稀可见密密麻麻的黑甲怪人还在通道中挤着,他们便如最勇敢的斯巴达人,即便危险降临,也从未打算后退一步。
一身红色皮衣的男子冷声道:“废物,杀这几个人有个屁用!”
他说着,已走到怪石前,右掌按在一处凸起的黑石上。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被手按住的石,居然逐渐融化成红色的石汁滴落在地,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他动作很轻,看上去也很慢,但就是这样的动作,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被怪石阻的如牢笼般的二十多米通道打通出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然后他直面密密麻麻的黑甲怪人。
黑甲怪人们愣了愣,然后蜂拥而上。
红皮衣男冷笑数声,早已背在身后的左手突地一拳打出。
这一拳,便是天地变。
无数岩浆球,若流星般从他的拳上飞出,然后轰入黑甲怪人群中。
那火红色的岩浆球,刚一触碰便彻底炸裂,碎成岩浆将黑甲怪人们包裹其中。
然后火热的岩浆,烧透了黑甲,也融化了怪人。
霎时间,足足五十米长的通道,已经被烧成了一片通红,周遭的黑石几乎全被融化,化成红色的岩浆沿着石壁流淌在地上。
狄雷塞尔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艾露莎道:“什么事?”
狄雷塞尔道:“这些家伙掌握了这些身体多久了?”
艾露莎道:“最短的,也已有五天。”
狄雷塞尔道:“可他们对招数的熟练度似乎很说得过去。”
艾露莎道:“一个人若是面临不拼命就会死的情况,学东西必然会很快。”
狄雷塞尔道:“你这样说,好像我和维罗拉布多加斯显得太安逸,也太懒惰。”
艾露莎终于忍不住道:“你们究竟是狄雷塞尔和维罗拉布多加斯,还是约翰·卡夫曼和阴月天!?”
狄雷塞尔道:“为什么这么问?”
艾露莎道:“因为你的性格变化太大,而且之前刘聪和你们说的话很有问题!”
狄雷塞尔道:“你居然因为一个老混蛋,而不相信和你同床共枕的男人!?”
艾露莎道:“同床,未必会同梦!”
狄雷塞尔道:“看起来老子还是把你操的不够爽。”
艾露莎道:“这和那没关系!反正我越来越觉得你的言行很像金刚狼!”
狄雷塞尔笑笑,忽的道:“若我真是他,你会如何?”
他这个问题居然把艾露莎问住了。
直到通道已经打通了上百米,人们已经把三个人拉下很远,艾露莎才叹道:“若真是那样,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人在做,却要听天命,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
狄雷塞尔大笑的在她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大步前行道:“放心吧,若我这大脑真的是约翰·卡夫曼的,便让约翰·卡夫曼戴一辈子绿帽子!”
艾露莎愣了愣,发自真心的松了口气:“我们也快点吧。”
慰灵人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是阴月天呢?”
艾露莎道:“为什么我要怀疑你是阴月天?”
慰灵人摇头叹息着前行:“那样我就可以告诉你,若我大脑是阴月天的,便让约翰·卡夫曼戴一辈子绿帽子。”
艾露莎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能无奈的跟着前行。
前路陆续被打通,黑石构成的隧道虽然至少千米,却架不住十五个精英改造人轮番轰炸。
他们累了,三百上,他们歇够了,三百退。
通行千米,血在烧,雪在飞,黑甲怪人们的数量锐减,相应的,三百也变成了三十。
艾露莎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可惜,因为她已经能看到前面的亮光。
亮光的地方,自然是黑石通道的终点。
一个高度约在一百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椭圆形穹顶山洞。
山洞的周遭,尽是人头骨制造的等,围绕着山洞岩壁一圈,至少用了四五百的头骨。
当艾露莎带人彻底从通道中跃出,黑甲怪人已经一个不剩。
与之相对的,三百全灭,十五变成了十三。
山洞正中,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阶梯状祭坛,祭坛上方摆着一架黑色石质棺冢。
祭坛下,三个人正在对峙。
一老,二中。
老人,自是隐侠刘聪,两个相貌相差无几的中年男人,当然也就是心和脑。
艾露莎等人的到来,甚至根本没有影响到对峙的三人,他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发死斗。
气氛很凝固。
这本就是很严肃的场合,便如来时的通路,生者近乎灭尽。
这样的气氛下,就算是再喜欢笑的人,恐怕也笑不出来。
然而这样的气氛下,居然还有个人放了个屁。
第三十章 最后一夜(中)
屁,本就是体内之气,通常都不是想憋住就可以憋住的。
更何况这种东西本也不一定代表什么坏事,无影无踪杀人于无形,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便如在遗落都市与幻境大师本多颜一郎一战中,阴月天就用一个屁将对方击溃,甚至可以说彻底将对方的斗志全部抹消。
足以可见,屁,真的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屁这种东西,却又是分场合的。
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在气氛如此凝固的环境中,这个屁,便显得有些不雅。
你能想象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斗紫禁之巅的时候,突然陆小凤放了个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多半是两把剑同时从他的嘴里插入从肛门捅出吧?
狄雷塞尔似乎也发觉了自己这个屁放的有些不分场合,很抱歉的挠挠头道:“真是不好意思,俺是村里人,还没太习惯如何在大场面下忍住不放屁。”
凝固的气场,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被缓解。
隐侠刘聪幽幽一叹,道:“这真是不太好的一个屁。”
屁,虽未必是不好的东西,但也一定不是太好的东西。
像刘聪这样的老人,本不该说如此废话的。
看上去简直像是双胞胎的两个中年人也同时松了口气,左边那个蓄须的道:“的确不太好。”
右边无须的道:“简直是太不好。”
狄雷塞尔道:“为什么?”
他的表情很无辜。
慰灵人道:“我都已经看出,你又何必装不知道。”
狄雷塞尔道:“我装什么?”
慰灵人道:“他们都在不停地提升自己的气场,力图现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狄雷塞尔道:“难道我的屁,竟然将他们的气场同时压倒了?”
慰灵人道;“好像不是。”
狄雷塞尔道:“那么我的皮让他们想笑,所以气场就泄了?”
慰灵人道:“那也未必。”
狄雷塞尔道:“那我的屁,又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了?”
慰灵人道:“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我以为你该懂得。”
狄雷塞尔道:“我若是懂,便不会问你了。”
他对艾露莎道:“你说呢?”
艾露莎冷冷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一件事。”
狄雷塞尔道:“什么事?”
艾露莎道:“你答应我,将脑杀死的。”
狄雷塞尔道:“我是答应过,而且我也的确打算这样做……虽然你已经没什么可以给我的,但我依旧想要信守承诺。”
艾露莎眼眸冰冷的看着他:“可是我没看到你动手。”
狄雷塞尔很得意的:“我已经动手了,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
刘聪道:“哦?”
狄雷塞尔嘿然:“你们不知道吧?刚才的那个屁,可是饱含着我昨夜饱餐后食物在肠道压缩下凝聚出的臭气精华,若正面被击中,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刘聪道:“若没有正面命中呢?”
狄雷塞尔道:“那就很遗憾了,连我的屁都不敢闻,我的对手也不过如此嘛!”
蓄须中年人淡漠道:“你的笑话,并不好笑。”
狄雷塞尔道:“哦?你又说我在讲笑话,又说我的屁不太好,且它还真的让你们泄气了,你来说说,我的屁究竟哪里不好了?”
蓄须中年人道:“我说的不好,并非对我们不好,而是对‘手’,不好。”
狄雷塞尔道:“手?谁的手?刚才有谁把手放在我的屁股后面吗?”
艾露莎道:“手,当然是指我。”
狄雷塞尔道:“可是你刚才好像没有呆在我身后,我的屁又不是正面击中你,你怎会不好?”
艾露莎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蓄须中年人道:“你知不知道,大部分驭兽师都是怎么死的?”
艾露莎道:“不知道。”
蓄须中年人道:“是被自己豢养的野兽咬死的。”
艾露莎冷笑数声,对狄雷塞尔道:“你会咬死我吗?”
狄雷塞尔淫笑:“虽然我不太满意你把我当豢养的野兽,但我还是要说,我绝不会咬死你,不过我可以让你咬死我。”
艾露莎微笑,道:“心,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有什么话何必再藏着掖着呢?”
蓄须中年人道:“不是藏着掖着,而是有些事,说出来,便会破坏了别人的阴谋。”
艾露莎道:“谁的?”
‘心’道:“你很快就会看到。”
“废话说的太多了你们,艾露莎小姐,不就是宰了这两个老家伙么?看我的!”
肌肉男伊万耶夫十分豪迈的大踏步上前,捏着拳头嘎巴作响:“老家伙,多的不说了,等死……”
他的‘死’字拉了很长的音,然后他就亲自表演了一下什么叫死。
尸体倒地,周围一片吸气声。
宛如一堆破了却继续工作的风箱。
‘心’道:“他死了。”
艾露莎道:“我看到了。”
‘心’道:“他的心脏被捏碎,恐怕很难被复活了。”
艾露莎道:“我知道。”
‘心’道:“你既然知道,刚才就该阻止他的。”
艾露莎道:“没有必要。”
她的双手环抱胸前,托起一对**。
她道:“我最近学到一句话,叫做杀鸡儆猴。鸡到了该死的时候,你不杀,我也要杀的。”
她并非只是说说,因为在说出这句话后,她身后又有十二具尸体倒地。
狄雷塞尔道:“哎呀,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