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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诸位朝臣几乎人人侧目。
而那位坐在上首处的芙蓉圣nv,更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当世奇nv子,令无数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初,这位芙蓉圣nv的“芳名”刚刚在京城传开之际,曾经让京中的纨绔少年甚为意情甚至颇有愿意破费千金求一见而不可得之人。就连居于深宫的康德皇帝陛下,也这位奇nv子深感好奇……只是等到此时,真正让她上殿觐见之时,却让文武百官们立时就惊讶得张口结舌,下巴跟节统统掉了一地!
原来,这芙蓉圣nv的名号虽然秀气,其实腰围足有水桶那般粗,一双铁臂结实得能跑马,肌肤很黑,脸上更是横直跳,堪与东施、无盐比美,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
当她上殿叩见的时候,皇帝陛下第一眼粗看上去,就觉得这位圣nv的体型胖如猪,少说也有个三五百斤,简直好似东瀛相扑手,却偏偏穿了一身红绸子的紧身衣,还刺绣着很可爱的雏菊图案,结果就让白花花的从衣服缝隙中漏了出来,总之很让人看得想要呕吐……
由此,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康德皇帝,一时间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了什么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真谛——就她这相貌,果真是比不少猛男还要彪悍啊!
更别提这位圣nv大师姐,还练就了一狮子吼功夫——听到皇帝在御座上劝酒,她便放下今天这一顿啃的第六根烤羊腿,清了清嗓子,跟哼歌似的唱道:“……启奏皇上,民nv今日刚刚施法发功,动了些元气,实在是没法饮酒作陪,还望陛下谅解!民nv愿献歌一曲,以此为赔罪……
咳咳,话说这年头啊,天兵天将临凡,圣母圣nv降世!任凭那红鬼夷来闹,这大金江山咱来保!天下香主共襄盛举,万千义民一起举刀!焚黄表,升香烟,各路神仙降甘霖,四方妖邪都吓跑!要把那人间小天堂来造……”
……这歌谣粗俗、言语犯忌、有辱视听之类的问题,暂且就不提了。光是此番演唱本身,就让全体主宾感到头皮发麻——虽说芙蓉圣nv的音调倒还算好听,没有得好像杀jī或者锯木头一样,但问题是她的嗓和音量,已经夸张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于是,这曲子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让满大殿的人都表情痛苦地一起捂住了耳朵,并且震得许多尘土木屑什么的窸窸窣窣地从屋顶往下掉,甚至还有几只蟑螂和老鼠……等到这位圣nv终于将一曲唱完之后,众人都不由得拍着胸口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噗通噗通跳的心脏给安抚下来。
不过,尽管这帮魔教之人表现得如此焚琴煮鹤、斯文扫地,但皇帝陛下却偏偏越看越顺眼。就连芙蓉圣nv那张胜似天下一切催吐的尊容,也是那么的令他心情愉快。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康德皇帝的审美观与常人不同,而是满朝文武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表现得太让他感到失望,以至于都把魔教当成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费立国那个老废物,bī着朕掏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内帑,又从京中搜刮摊派了那么多的捐税,说是要练什么天下头等的jīng兵,结果还不是一触即溃?简直是把那么多的银钱粮米都给丢进了水里!
还有镇守京畿的两镇禁军,平日里养尊处优,耗费饷银无数,真正到了打仗的时候,却是这般不堪!郊外的第二镇哗变叛逆,固然是罪该万死。就连城内的第一镇,也拖拖拉拉地不肯出征讨贼……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这根本不顶用的兵,朝廷又花钱养来何用?!
唉,还是圣的这些江湖好汉,胸中有忠心,嘴上讲义气啊!明明没有问朕要一钱银子,却如此积极主动地为朝廷排忧解难。跟那些尸位素餐,只知贪污受贿的朝臣们相比,实在是泥云之别……”
当然,皇帝陛下并不知道的是,仅仅芙蓉教一家,这些天通过办法事祭典,表演法术招揽信徒,在京城里收到的膏火布施银子,只怕是已经连二三百万两都不止了……
总之,在龙颜大悦之下,康德皇帝决定对这些定难功臣的大加恩赏。
“……当前乃是战之时,为激励天下忠勇志士殊死奋战,以保全江山社稷,朝廷也务必要赏罚分明,不吝封赐……嗯,传朕的旨意,凡是参战御敌的大师姐,皆封为护国圣nv,赐黄金十两,赏一品夫人皓命!其余从者亦有赏赐!另外赐封芙蓉教主为本朝一品大国师,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凡二品侍郎以下官员皆需跪迎!还望诸位护国圣nv继续努力,尽快扫清西洋敌寇,还我天朝一个朗朗乾坤!”
听到如此离谱的赏赐,那些魔教的大师姐们,自然是满脸欣喜,赶紧丢下菜盘酒杯哄哄地起身离席,对着御座山呼万岁,行三跪九叩大礼,以谢浩皇恩。
而另一边的那些御史言官,文武朝臣,却是一时间脸沉无比,开始彼此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只是看着皇帝正在兴头上,没有那个笨蛋有胆量当众说出来罢了。
“……唉!耻辱啊!我堂堂天朝上国,竟然沦落到要靠一帮ānv人去脱裤子御敌的地步了!”
趁着众人都在说私话的时候,某位胡须花白的老年御史,也悄悄凑到费立国大学士的身旁,满脸正气地叹息道,“……如此牝jī司晨、群魔舞之举,长久下来必然酿成大祸,以至于国将不国……请问费大人,您对这样的怪现状,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那又能如何?难道让那群阉人去脱裤子吗?还是让你我这等酸儒老朽去赤膊上阵?”
费立国当即就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对这位只敢私下说坏话的同僚,实在是半分尊重也欠奉,“……不管怎么说,这洋人好歹是被击退了,京城也总归是保住了……莫非阁下觉得朝廷应该过河拆桥不成?”
“……唉,虽然这么说确实是有些刻薄,但魔教一旦尾大不掉,终究会是个祸害……”
不知是不是没听出费立国话语中的讥讽之意,那位老御史还是一脸的正气,有板有眼地说道,“……为保朝廷安泰,实在是务必要掐灭于萌芽之中。还请费大人与老朽一同联名上奏,痛陈其中利害,请皇上亲君子、远小人,勿要被此辈jiān人蛊惑……”
听到这一完全出自于嫉妒心的荒谬建议,费立国大学士终于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了
“……糊涂!如今洋人的兵马只是略微受挫,还待在燕子矶没走呢!京畿驻军又不堪御敌。朝廷除了倚重魔教,还能有什么自保的办法?你若是不怕丢脸,就自己去胡闹吧!别自说自话地把老夫当枪使!”
……
总之,在令人陶醉的胜利之中,这场夜宴最终还是尽欢而散——前提是不算那些朝臣们的难看脸
然后,到了次日下午,昨夜纵酒狂饮的康德皇帝,刚刚着刺痛的脑袋,从难受的宿醉之中清醒过来,就从某位欢呼雀跃的小太监口中,得知了又一个特大利好消息。
——这些天来悍然闯入长江,ā扰京畿多日,害得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西洋舰队,今天竟然已经放弃燕子矶水寨,尽数拔锚起航,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都是芙蓉圣nv一战破敌,令洋人心惊胆寒的成果!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啊!
于是,在这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的鼓舞之下,康德皇帝对魔教的好感,又往上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
分——割——线
在战线的另一边,丹尼尔中将提出的那个关于连夜剃度一批“速成和尚”,然后挂一串念珠luǒ体出征,以此来破解魔教阵的逆天狂想,临到末了,终究还是没有得到实现。
因为,在兵败玄武湖之后的次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上午,某艘从上海方向赶来的快船,给菲里。泰勒上将带来一个很糟糕的坏消息,迫使他草草结束了此次远征,开始准备向上海回撤。
——大金朝廷当今唯一堪战的海上力量,常年讨伐革命党舰队的福建水师,已经奉命北上进驻杭州港,对防务空虚的上海租界虎视眈眈!
至此,双方较量的主战场犹如钟摆一般,在从上海推进到了南京之后,又一次从南京移回了上海。
翔龙帝国在灭亡前夕垂死挣扎的最后反击,就此轰轰烈烈地全面展开了!
七十一、我还会再回来的!(上)
七十一、我还会再回来的!(上)
七十一、我还会再回来的!(上)
九月末的江南大地,夏日的灼热已经完全消退,处处呈现出一派秋高气爽的风景。
清澄的蓝天上,几朵不含一丝杂…的雪白云彩,随风缓缓飘动,无数道暖洋洋的阳光,轻柔地抚摩着大江南北两岸,洒落在在浩瀚的江面上,变成耀眼的万点碎金。
滔滔的碧绿江水,滚滚朝东流去,一队气势威武的西洋大帆船,在广阔的江面上随波漾,傲然俯视着两岸的港口渔村。但船上的水手士兵,却全都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彷徨和失落。
这一次突击帝都南京的冒险,虽然一度取得了堪称奇迹般的辉煌战绩,但最终还是功败垂成,未能踏进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一步,更没能如愿得到巨额的赔款和虏获。
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菲里。泰勒上将站在船头,俯首望着墨绿…的浑浊江水,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黑…的船舷,然后化作白…碎末,徐徐退却回去。
抬起头来,往左边看,甲板上是一堆垂头丧气的败兵,往右边看,还是另一堆垂头丧气的败兵。
由此,菲里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心都充斥着难以排解的忧郁和m…茫。
没有攻入南京并不算什么,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设定如此疯狂的目标。在战场上损失近千兵力,也不算是非常沉重的代价——先前经历过的战事中,他还遭遇过一仗打光大半个军团的惨事,最后不也撑了下来?
但自始至终都未能把翔龙皇帝bī上谈判桌,却是让菲里感到最为苦恼的事情。
对于他而言,这场战争的唯一终极目标,就是向帝国朝廷讨债,以挽救即将崩溃的军团财政,让他的部队能够维持下去。除此之外,其余一切为租界和殖民当局争取权益的要求,都只是随时可以放弃的附带品而已——本来就打着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主意。
可问题是,作为恐吓对象的这位皇帝陛下,也实在是有骨气,菲里都已经把军旗ā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往来京畿如若无人之境,把这个老大帝国的最后一层脸面血淋淋地撕下了来,偏偏皇帝陛下却依旧顽固不化,不要说屈膝求和了,根本就是连谈判都不愿意谈,当真是深得破罐子破摔之道的jīng髓!
当然,康德皇帝本人的心志,恐怕未必有这么硬气。但问题是,眼下他根本别无选择——事实上,当某个寅吃卯粮的落魄穷光蛋,发现讨债的黑道打手已经杀上来,而自己又根本打不过的时候,估计也只有拒绝接受现实,一味地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装鸵鸟了……直到棍子打到他头上为止。
但在菲里。泰勒上将的眼中,康德皇帝这种堵上耳朵装鸵鸟的态度,就简直要让人疯狂了——这位皇帝似乎根本没有把江南水乡当做自己的核心领土,哪怕西洋远征军扶植本已偃旗息鼓的革命党,让这些王朝的心腹大敌咸鱼翻身,直接在京城郊外招兵买马,也依旧不为所动,咬紧牙关硬是拒绝谈判!
既然对方已经固执到了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