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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绿叶图样的巨大军旗,正无力地耷拉在硝烟之中。略带些倾斜的旗杆下,一名青年军官正抱着膝盖蹲在沙滩上休息。他的衣着十分华丽,装饰着金色流苏和复杂地刺绣,一看就知道很有身份。流转着魔法灵光的银色头盔下,隐约可以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
刺眼的阳光从旗帜上方斜照过来。===使得他的脸一半被阳光映亮,另一半则沉浸在阴影里。半明半暗之间,青年军官的目光虽然沉稳而坚定,但也夹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焦虑。
“报告长官,工兵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可以开始了!”
“哦,是吗?他们的动作真是够慢的……”
丹尼尔中将拍拍裤子上地尘土,嘀咕着站了起来,最后打量了一番围攻多日的目标。然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抽刀出鞘。
“预备——起爆!”
他瞪着那对布满血丝的金眼睛,猛地劈下了自己的指挥刀!
但是,爆炸并没有如期生。
“完全没反应……哪里出问题了?”几个工兵面面相觎。不知所措。
“工程师?工程师在哪里?快快快,检查一下秘银传导线,魔法能量根本无法传输!”一个军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扯着喉咙高声叫嚷道。
“该死的,这三鹿牌地水晶球难道是用碎玻璃粘起来的吗?才刚一输入能量就炸了,还好我准备了力场屏障……这不是存心要谋财害命吗?!”
负责传讯的精灵魔法师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气急败坏地将一堆貌似玻璃渣的东西远远地丢了出去。此刻,他那身昂贵的丝绸长袍就好象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土拨鼠一样脏兮兮。俊俏的脸上满是密密麻麻地细小伤痕,头顶上还很夸张的漂起了一缕黑烟……
“……可恶,找到问题了!这帮该死的供货商,还有更该死的后勤部贪官!两段导线之间的接口竟然是用铁丝绑上去的!”
满头满脸都是烂泥的工程师摇晃着锈迹斑斑地伪劣导线,骂骂咧咧地从隧道里冒出脑袋,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草根和泥沙,“商标是……三鹿公司……本大爷诅咒这帮黑心混蛋统统生儿子没**!”
杂乱不堪的营地里。成群结队的工兵、魔法师和军官像无头苍蝇似地东跑西颠、大呼小叫……面对着这一虽是情理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大规模混乱,三天没睡觉地丹尼尔无奈地揉着太阳**,感觉自己连脑仁都要裂开了。
“只不过是搞个定向爆破,怎么就弄成了产品质量教育的典型反例呢?唉。真是邪门了,这些军用起爆器的质量,居然比矿山上的民用产品还差!”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暗自嘀咕,一边踩着梦游般的步子,在卫兵担忧的目光下踱到了不远处的湖滩边上。然后弯腰俯身,用双手舀起一捧清澈地湖水,就这么当头浇了下来。
“嘶……”
即使这个季节正值南半球地盛夏。海拔三千多公尺的高原上依旧没有多少暖意。冰冷地湖水顺着脊梁流淌下来。那股刺骨的寒意,激得尊贵的金精灵名将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他呲牙咧嘴地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感觉头脑似乎清醒了很多。
但是,身为感官敏锐的金精灵,丹尼尔那被疲劳所暂时麻痹的灵敏嗅觉,也随着神志的清晰而一同恢复了。而他身上此刻正散出来的那股味道……
一阵清凉的微风从湖面徐徐吹来,也让这仿佛一千只黄鼠狼同时排泄,威力堪比臭云术的酸臭味飘散开来,四周的士兵们无不面如土色、掩鼻而逃。
“该死的,老子都已经洗过八遍澡了……”
丹尼尔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道,但也不得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香皂,打算就着湖水再洗一个头——他自己也一样快要被熏倒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龙骑士尽数失去战斗力之后,本来就久战疲惫、补给匮乏的精灵军,眼下更是士气衰颓、濒临瓦解。前来投靠的土人部落逃散了大半不说,连远征而来的精灵正规军,都有不少开小差的——他们也不想想,在这距离边境上千里的敌国腹地,还隔着巍巍雪山。区区几个落单地散兵游勇能溜得出去吗?
为了死中求活,也是为了抓住最后一丝胜利的希望,在从被俘的老祭司那里获得关于地下秘道的情报之后,丹尼尔不顾情势未明,就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连夜潜入时光神殿的地下进行勘察,以便于派遣精锐部队突袭,或实施自己最擅长的爆破战术。
结果,他很不幸地在疏通被垃圾阻塞的下水道时。遭遇了可怕的“淤积物决堤”,差一点被活埋窒息而死。幸亏他那帮忠诚的部下拼命抢险挖掘,才千难万险地从粪便、淤泥和腐烂垃圾中给扒了出来。
但问题并没有到此为止:那下水道淤积物地刺激性和渗透性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使丹尼尔用上再多的消毒水和香皂,也清洗不掉那仿佛渗进了骨头的臭气……这已经让他这个爱干净的金精灵非常难以忍受了。偏偏在设置炸药、安排爆破的过程中,又生了那么多千奇百怪地烦心事……
现在的丹尼尔真是又气又累,脑袋里仿佛有五百只鸭子在吵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是,他还不得不去安慰心态比自己更崩溃的家伙。
“阁下,您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了么?啊,您还是别靠得太近了。^^我这身上……”
“没关系,咳咳,我最近刚刚又得了感冒,什么味儿都闻不出来!”
来人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咳咳,丹尼尔老弟。咳咳,你的爆破战术,真能行得通吗?咳咳,这可是一座山,而不是一幢楼啊!”
伴随着这个沙哑地声音。这支精灵军的二号人物,海军上将帕里斯坐在轮椅上,被一名卫兵推了过来。他的神情同样十分憔悴,曾经灿烂的金在短短几天里白了一大半,原本就病弱的身子眼下更糟糕了,说几句话就要咳嗽一声,透过他掩嘴的指缝。丹尼尔骇然地看到了几缕不祥的鲜红痕迹
“按照我勘察地情况。以及布置的炸药数量,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可行的。但是实际上……呵呵。阁下也都看见了。”
丹尼尔摊了摊手,无奈地笑道,“后勤部提供的不是假货就是破烂。唉!希望他们至少还没有往高爆炸药里面装沙子,要不然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帕里斯上将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为什么还要在这地方拖延时日,消耗本来就不多地给养和弹药?这次用掉的炸药是我们几乎全部的存货啊!以后的作战怎么办?指望那个恨不得咱们早点死光的前敌总司令?”
“阁下说的都没错,可是除了尽全力攻克时光神殿,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丹尼尔耸了耸肩膀,“深入敌境,给养全无,理应配合地友军又不可靠。几万人地队伍,想转移也无处征集粮秣,更没有领路人。而且……你忘了诸神下达给我们的意旨了吗?”
“没错,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攻陷时光神殿,夺取里面地某件神器……”帕里斯先是一愣,随即流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如果退缩的话,说不定就要遭受神罚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最简单的人海战术,和山上的印加人比人命拼消耗?我们又不是没有炮灰——那些来投靠的土著降兵是干什么用的?”
这回轮到丹尼尔苦笑了。
“阁下有所不知,我军这才来了多久?有几个土著人是甘心为我们卖命的?他们之所以投靠我军,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趁机劫掠抢地盘罢了。要是真有什么苦战恶战,这土著降兵又不是木偶,叫他们拼命就能拼命吗?眼下真要逼他们上阵拼命,或许不用敌人迎击,这伙墙头草自己就会哗变!”
“那前几天不是……”
由于很久没有直接插手军务了,帕里斯上将一时有些困惑。
“前几天是前几天,现在是现在!那时候咱们势如破竹、军威鼎盛,土著人都被震慑得俯帖耳,这才勉强能够指使。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丹尼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强攻神殿屡败,龙骑士尽灭。补给匮乏,连纯种精灵士兵都在开小差!前阵子,这些投靠我们的部落,还时常送些牲口、劣酒还有女人什么的过来劳军。现在呢?嘿嘿,慰劳品连根毛都见不着,倒是成百上千地抢了我们残余的粮草军械,逃亡出去改行当马贼了!”他冷笑道,“若是我们还要强行驱使他们接敌肉搏,神殿那边怕是几句口号就能把他们拉过去!”
“所以。这一次的爆破战术,已经是我们唯一可能取胜的选择。如果再失败了,咱们也就管不得什么神喻不神喻了,趁着特库姆塞的主力还没有合围上来,大家分头逃命吧!”丹尼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怎。怎么会……这,这真是……”
“报,报告长官,起爆器修复了!”
正当帕里斯上将还在为如此恶劣地形势而瞠目结舌的时候,一个传令兵风尘仆仆地冲了过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说。
“太好了。传我的命令,马上引爆!”
听到这个好消息,两名指挥官都兴奋了起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下达了命令
但还没等那传令兵起来,丹尼尔突然就感觉脚下一阵摇动,好像连这片大地都跳了一下。他顿时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一时站立不稳。踉跄着靠到了旗杆上。
然后,一阵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轰隆声,猛地在晴空中炸响!这声响犹如平地惊雷,不,比惊雷还要响亮十倍!
就算丹尼尔及时用手堵住了耳朵。此刻也被震的双耳麻,面色白,头上直冒虚汗……至于行动慢半拍的帕里斯上将,索性两眼一翻,很干脆地被震晕了过去。
就在巨响传来的同时,原本时光神殿所在的那个位置上,猛地升腾起一朵巨大地黄色土雾。将方圆数里范围内的一切都笼罩其中。剧烈的气浪随即横扫大地。将精灵军的旗帜、营帐甚至火炮吹得东歪西倒。
无数泥沙碎石被卷上高空,然后噼里啪啦地纷纷掉落下来。砸得地面上的士兵头破血流。但这些家伙却个个都仿佛受虐狂一样,一边抱着流血地脑袋,一边望着腾起的土雾欢呼雀跃……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有M的倾向,而是由于透过那层黄褐色的土雾,依稀可以分辨出那庞大的时光神殿已经末日降临,正惊人的速度分裂、破碎、崩塌,最后化为一堆人工地震产生的废墟残骸。
那些还没有溜走地土著叛徒,也都怔怔地看着圣地的毁灭,脸上百味杂陈,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痛。
随着时光神殿的毁灭,里面的印加守军、战争魔导器和龙狂迷锁,也都随之埋葬在了碎石瓦砾之下,只有极少数腿脚快的人能够逃出生天……当然,上万名精灵军已经在外面严阵以待,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让交战双方都感到痛苦难熬的时光神殿攻防战,就此落下了帷幕。
“总算是拿下来了……”
看到最后几个俘虏被钉上早已准备好的十字架,丹尼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庆幸起了自己地好运气——如果不是在那次倒霉至极的勘察中被垃圾掩埋,他的部下也不会凿穿石壁,从而现圣山下方几乎被人工和自然的力量挖成了蚂蚁窝,到处遍布着不为人知的秘道、秘室、溶洞和空腔……他自然也不敢集中全军地炸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