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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随意地朝外面看了看,精灵军的窝棚和树屋大多掩映在繁茂的树林里,即便站在高处也看不真切。远处几缕尚未消散的炊烟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淡淡的烟雾直入云霄,同规模宏大的连营相比,显得有些不成比例。难怪守军会以为敌人是在摆空营计。
他地眼珠微微一转。便有了计较。
“千万不要大意,敌人地兵锋还没有衰竭。”特库姆塞淡淡地说,“我们都知道,敌人的补给是越来越困难了,但敌人也很清楚,不拿下库斯科城,就根本不可能消灭我们的势力。我们在这里坚守一刻。高原上的亲儿就安全一刻。所以……”
他的嗓门瞬间提高了八度,“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绿色瘟疫,一定会继续向这里进攻的。没有剥下我和诸位地头皮,没有饿到吃掉自己的士兵的地步,就绝对不可能轻易地退却——我们输不起,他们同样也输不起!我们败了,会失去家园。他们败了,东边地阿兹特克人和玛雅人也会再次起兵,而绿色瘟疫却凑不出另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了!因此,还请诸位提高警惕。不要因为他们的一时示弱而松懈下来……只要在这里坚持到最后,胜利就一定属于我们!”
“遵命,您的心愿就是我们的意志,伟大的高山之王!”原本想要来请战的贵族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齐声应是。
看着他们略带不满的面容,特库姆塞不由得面露苦笑:自己何尝不想来一场痛快淋漓地大决战,将这些侵犯家园的强盗变成供奉神明的活祭品?但是他已经过了那个快意恩仇,冒险冲动的年纪,而这半年来的一连串惨败,又使他从节节胜利的迷醉中清醒过来。重新审视起了自己与敌人的差距。
结果,特库姆塞很沮丧地现,尽管经历了多年的苦心经营,他的本钱还是不足以和精灵王国打一场全面战争。他的起义军可以游击,可以固守,可以煽动叛乱。但如果在没有绝对优势地情况下动正面野战。依旧没有多少取胜的可能——即便在自己的努力下。族人的社会经济已经实现了跳跃式展,但是千年流传下来的种种弊端。并不是一两代人就能改变过来的。
那个野蛮部落可以轻易蹂躏文明国度地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没有能够动员全体印加人地征兵机制,没有完整的军事工业,没有受过教育地军官团,连有文化的部下都找不出几个。麾下的勇士即便装备上了火器,也只知道依靠一腔热血同敌人拼杀……就凭借自己在库斯科城零敲碎打搞出来的几个枪炮作坊,并不能建设起一支真正的近代军队。
“……整个文明的落后,不是靠一两场战役的胜利和一两个英明的君主就可以扭转的,除非有合适的内外环境以及绝大的牺牲,才有可能在几代人的时间里实现文明的飞跃……不要指望强的怜悯,落后天生就是应该被蹂躏的!”
特库姆塞不由得想起了那位看似很不正经的耐色瑞尔智,当自己想要通过他和耐色瑞尔建立交往时,他就是这样说的。但当时自己刚刚歼灭了十万精灵远征军,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心想要让这片土地上所有的部落都拜服在他的黑鹰战旗之下,成为前所未有的强权帝国——这是他一生奋斗的目标。
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新的统一帝国没有诞生,马兹卡大陆的原住民依旧在殖民的屠刀下前途黯淡。精灵王国毕竟实力强大,报复可畏,即便只抽调出极小一部分兵力,也能把黑鹰战旗牢牢地压制在贫瘠的高原上。即使他成功利用对手一时的疲软,抓住机遇攻占了大片土地,也没有守住胜利果实的能力,反而让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老本蚀了个干净,连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宏伟都城,都有一小半化为了废墟。
特库姆塞现在已经不再奢望成为马兹卡大陆的皇帝了,能够守住高原上的这份基业,把希望留给子孙后代,就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心愿。
所以,虽然眼下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也不敢再去冒险——城里剩下的四万军队,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就算守住了库斯科城,也会被那些早有异心的部落酋长赶下王座——如果黑鹰战旗下的王有着摄人的刀锋,为了族人更好的生计与前程,他们或许不介意做个奔走驱策的纯臣。但要是黑鹰折了自己的利爪……哼哼!
特库姆塞扫视着身边这些卑躬屈膝的酋长们,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踏上城垛,继续眺望远处的情况。
城外的泥地和战壕中,满眼尽是一片赤红色的泥泞无数死尸四散枕藉,到处是破碎的武器和残缺的尸体。成群的野狗和乌鸦在这片修罗场中撕咬着人畜的腐肉,凄厉的叫声让人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凉。
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城墙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防御利器,作战双方争夺的,主要是城外的各个支撑点和堡垒阵地,等到战线推到了城墙之下的时候,这座城市多半也就没有了防守的意义。因此,当城外据点全部丢失的时候,特库姆塞宁可纵敌入城打巷战,也不愿意死守城墙——只要一轮葡萄弹或空中轰炸,就能让墙上全无遮拦的士兵通通报销。
不过,现在的敌人已经被拖得差不多垮掉了,不但退出了残破的城市,连城外的战壕和营寨也放弃了许多。守军不但重新推回了战前的防线,还有不少同胞陆续反正投奔。虽然这一战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但至少在短时间以内,精灵军应该无法再动象样的攻势了……这两天的战斗几乎是演戏,守城的印加战士在这两天里才死了不到十个人……
突然,特库姆塞的眼神一紧,满是皱纹的面容变得愈加扭曲起来。
一群“人”从树林中冒了出来,缓缓走过泥泞而血腥的战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没有了眼珠的眼球,身上带了腐臭的味道,可以看到上面已经腐烂的肌肉,坏死的皮肤组织,甚至有一些身上长满了蛆虫,身上可怕的带着可怕的创伤……器官已经严重的腐烂的它们出了呜呜的叫声,缓慢,但却充满压迫力地朝守军的阵地一步步走来。前沿的土著战士们看得心胆俱裂,纷纷跳出战壕和碉堡,朝后方狂奔而逃……。
“僵尸!”特库姆塞惊叫道,不同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部下,他在海外经商的时候曾经见过驱使这些可怕玩意的魔法师。但在这二十多年同精灵军的战斗中,他确实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精灵一族根本就没有亡灵魔法!
“是绿色瘟疫研究出了新魔法,还是有人类国家的魔法师在暗中出手帮助他们?”老人猛地摇了摇头,不再考虑其中的缘由,而是急速地在脑海中搜寻起了对策:敌人已经打上门来,就是要追根溯源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最关键的事如何把这些该死不死的渣滓送回地狱里去!
“对付亡灵,一般都是依靠神圣驱散和圣水,或直接用火烧,另外银制的武器也有杀伤效果。但是由于魔网紊乱,使用神术可能有困难。”特库姆塞咬着嘴唇,努力地回忆昔日的一点道听途说,却又猛然现了一个怪异之处。
“等等,这里的魔法网络还处于紊乱之中,精灵军是怎么施展出亡灵魔法的?”
三十八、生化危机(下)
在托瑞尔世界,魔法网络是一切魔法和神术施展的基础,所有的魔法师和牧师,基本上都要通过魔网来获得力量。只有极少数半神级别的人物,才有可能不依赖魔网施展出法术——当然,这只是在魔网被彻底破坏的地域。如果是在魔法网络紊乱的地域,正常施法的门槛会稍微低一点,只是魔法师和牧师本人会变得无法使用魔法和神术,而一部分施加了永久性魔法效果的器物还是可以正常应用的。
但是,这里不是泛人类神系掌控下的费伦大陆,而是排斥外来神力的马兹卡大陆,即便精灵请动了半神级别的强,也无法在魔网恢复正常之前使用任何法术。偏偏这样大范围的亡灵魔法,同样不像是能够预先储存在宝石或魔晶里面的货色。
更重要的是,城里的祭司在事先完全没有感受到魔法能量的大规模聚集,而眼前的僵尸却至少有数万具!魔法师可以用幻象欺骗对手的眼睛,却无法欺骗同行对魔法能量流动的感应——这些僵尸是怎么来的?
在部下惶恐的呼喊声和零星的枪声中,满脑子困惑的特库姆塞登高远眺,现这些僵尸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们没有在隐藏着的亡灵法师的指挥下朝某个方向全力冲击,而是漫无目的地在战地上游荡,甚至还有往河里走的。偶然逮着落单的士兵,就用牙齿将对方咬死,然后这个倒霉鬼也同样成了僵尸,继续游荡……如此可怕的对手让战壕里的印加士兵精神崩溃,泼水般地朝僵尸们放着排枪。但是即便被铅弹打成了筛子,这些僵尸依旧若无其事。只有脑袋被破坏之后。才会轰然倒地……
“怎么没有指挥?难道是法师死了?不对,亡灵法师一死,召唤来的僵尸也就随之消失……还是那个亡灵法师疯了?也不对,那样地话根本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大规模地魔法……”特库姆塞看得头脑里一团乱麻,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还是按照常规的做法布了命令。
“集中射火箭和燃烧弹!命令城里的人收集银质或镀银武器,并且准备抛石机。朝这些僵尸投掷火油。还有,把太阳神庙和我黑鹰部落家庙里的祭司都叫来,看看能不能搞上一套驱邪仪式!”
在精灵军的阵营里。自然也有不少家伙在关注着这些不合常理而出现的僵尸。
“呵呵,夜女士'注1'的蛊毒真是不错,居然能不借助任何魔法,凭空把活人变成僵尸。”克鲁泽元帅一边懒洋洋地啃着水果,一边用望远镜关注着前面地战况,“还能自动袭击活人,哼哼,可惜没法指挥他们……算了。即使不能毁掉库斯科城,也要让特库姆塞多少付出些代价。吉尔伯特参谋长,你觉得呢?”
虽然见惯尸体的元帅大人神态很轻松,但他身边的士兵却是个个如临大敌,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吉尔伯特更是脸部肌肉紧绷得青筋暴起,仿佛随时就要爆心脏病。
“阁下,您难道就不怕这些僵尸再杀回来吗?”他终于忍不住嚷道。
“哦,原来你们都在紧张这个啊!没关系没关系,夜女士地牧师告诉过我。用这种毒素生产的僵尸只袭击卑贱的人类,不会袭击高贵的精灵,这两的气味对他们来说不一样。”克鲁泽元帅打了个哈欠,将果核随手一丢,“你瞧,这些垃圾没有一个掉头的。”
的确。这些僵尸在对面活人的气息地引诱下。全都在缓慢地向各个方向乱走,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掉头回来的。即使在他们从营地出的时候。也都对附近的精灵士兵视而不见。
看到情况果然如元帅所说,吉尔伯特终于稍微轻松了一点,随即又有些忧虑,“但是,这可是整整五万附庸军啊,居然就这么说杀就杀了,会不会影响士气?投靠我们的部落恐怕也会因此而起异心的。”
“留着不杀,这些胆小鬼难道会给我们卖命吗?想要他们不把我军的行动泄露出去都难!”克鲁泽斜了他一眼,“至于各大部落……如果我们战败了,就是待他们再好,那些养不熟的混帐还是要造反。与其如此,还不如把能杀的都杀了,让他们就是想造反也没有士兵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