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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在地上翻滚,抱着自己的脑袋,陈央连谩骂等言语都说不出来了,意识中只被这无边的痛苦折磨得发疯。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可以从微观层面观察陈央的大脑。那么他就可以惊讶地发现,陈央大脑的神经细胞膜上,无数以糖链和脂肪链存在的记忆和思维组合,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刺激产生记忆,记忆产生思维,无以计数的电化学信号。在某种外来应激下,迅速蔓延改变了脂肪链中传递方向,进行了新的排列组合。
而这仅仅只是陈央大脑里面,此刻正在进行中的一个小小变化。
大脑的神经细胞周围,不可计量的突触犹如电路一样,仿佛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似的,通过和停止的“电子流动”阀门,相互间的运作关系也在猛地发生变化,一个个本来流经的电化学脉冲信号。或是改向,或是被阻断,变为了一种全新的传递结构。
陈央痛哼着,翻滚着,不停地拿头撞地,大脑的脑电波频率,从a的7。6hz,迅速上升到160hz。又从160hz,骤然降低到4。5hz。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从人类诞生以来从未发生,但现在看来,也仅有此时的右手才知道了。
陈央觉得很痛苦,在这种痛苦之下,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痛苦好像逐渐消褪,陈央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那、那是什么?”
记忆的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陈央眼前不断回放。他疑惑地左右扫视,却发现自己正坐在读大学时的教室里面。
前后左右几十名同学,趁着还没上课的余暇时光,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各种话题,不停地有各种声音钻入陈央的耳朵之内。
“听说了吗?柳辉那小子昨天又被人揍了一顿。”
“谁叫他那么狗眼看人低,谁都瞧不起,活该被揍。”
……
“今晚出去聚餐么?”
“去哪里聚餐?”
“德汇胜怎么样?”
“好啊。”
……
大学时候的八十多个同学,陈央本已经遗忘了十几个人,此时左右扫视,每个人的面孔声音,却好像昨天才见到一样,清晰到难以忘记的一步。
甚至只需要闭上眼睛,陈央就会记忆起交谈很浅的某位同学,脖子上的小小伤疤。
“飕……”
记忆的画面再度变换,陈央眼睛一花,发现自己正走在了高中的校园里面。
已经七年多没有回到这个校园了,陈央伫立不动,站立在校园的大门口,看着数不清的高中生说说笑笑走进校园,每个曾经见过人的面孔,都在脑海中凿刻印现出来,简直就像每个人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似的。
而每一寸土地,每一栋教学楼,每一个去过的教室,就连教室所有的椅子、桌面刻画的痕迹、抄袭过的作业、老师责骂吐出来的泡沫口水,都在记忆的脑海里飞舞发光。
“飕……”
高中校园的场景陡然消失,家庭、街道、欢舞、唱歌……足以撑爆上万张硬盘的数据记忆,比光速飞行的速度还要快,更快,快得多,从大脑的深处全部涌现出来。
可是陈央好比一个旁观者,神色平静,就这么看着时间的回转从高中抵达初中,再从初中流转到小学、幼儿园、以及两三岁的时候……
最终,陈央的记忆回溯,从刚生下来时的“哇哇”哭叫,到眼前的一片漆黑。
“哎呀,又在动了。”
“是吗?真调皮,这还没生下来就动个不停,以后生下来还得了?”
“调皮又怎样,还是不是你的孩子了?”
“嘿嘿,当然是我的孩子了,我猜这么喜欢动个不停,肯定是个男孩。”
“那如果是个女孩呢?”
“女孩也行啊,比男孩子要更孝敬父母一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同的世界
回忆中止,陈央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直到某一刻时间点,他猛地睁开眼睛,地下室的冷凝灯光重新映入他的眼帘。
然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外人无法光从此刻他的面孔上,看出闭着眼睛的陈央到底在思索些什么,过了也许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他才让闭着的眼睛睁开。
“这就是新的一种‘构架’?”
不是一种面无表情,而是一种绝对理智与冷静的神色,充斥了陈央的整个面孔。
“你感觉怎样?”
右手的声音幽幽传来。
“如果你要说感觉的话……那么……”
陈央抬起手掌看了一眼,“毫无感觉。”
“毫无感觉?”
右手不解道:“不应该啊……在这种模式下,你应该具备更为强大的思维能力和计算力……难道是我这次的实验失败了?”
“不,螺丝长官,你的实验没有失败。”
陈央说道:“在这种模式下,我的确拥有比三档超频更加强大的计算力了。”
他的话语气冷静异常,仿佛是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第三者。
“但是我的情绪被剥夺了。”
陈央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道:“应该是大脑的左半球的情绪控制中心脑域,没有链接起来,神经脉冲信号无法传递过去。”
“哦,是么?等等……”
深入控制住了陈央大脑的右手,几乎只有0。1微米的丝状纤维,不断在大脑神经细胞中延伸,覆盖住了不可计量的脑细胞。
然而。相比起大脑上百亿的脑细胞,这些右手控制的丝状纤维仍旧无法完全的覆盖到底,这也是右手始终没有办法真正完全控制和了解人类的原因。
它的心里很清楚,人类的文明尽管很低,在宇宙的高等级文明中不值一提,但每一个能发展出智慧的种族。其个体的复杂结构,也往往都会让高等级文明都为之叹息。
换而言之,高等级文明与还没踏出星球的原始文明相比,在种族的个体基础条件上,其实相差不大,两者所欠缺的仅仅是时间上的积累而已。
当然,右手它自然不同,它就算是在碳基生命中,也是那种进化层次相当高的种族。绝对比人类更为优秀。
也比许多高等级文明优秀,否则它也不会在十几个文明的追缉之中逃出去。
可这种优秀,伴随右手越是深入了解人类,越是感觉到这种差距,事实上在绝对值上是没有的。
人类在宇宙中,估计都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
他们潜力巨大,粗看似乎和其余种族一样,然而蕴藏在他们身体内部的潜力。就像一个没有钥匙,却拥有一个巨大宝库的守门人似的。根本无法真正有效利用起来。
这个例子,就在于他们的大脑。
明明具有上百亿的脑细胞,每个脑细胞还有几百条的脑神经,每条神经上有超过几百个的突触,每个突触由几百到几千个蛋白质构成,这些复杂的结构。毫不逊色于任何电子、光子和初等中等的量子计算机。
可人类却无法完全利用起来。
明明发展出如此恐怖的“基础条件”,但人类的身体结构,却发展成为无法完全利用这种“基础条件”的结构。
人类对大脑的利用率是百分之百,而潜力却发挥不到百分之十,仅仅这样。身体的能量六分之一也必须供应给大脑,耗氧量甚至达到了四分之一……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就算人类能把大脑的潜力进行提升,那么每提升百分之十,需要的能量和耗氧量是呈现倍数递增的,人类如何受得了?
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怎么能行!
右手觉得,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生物的适应性。
进化,并不是总是向好的一面发展的,它仅仅是向利于生物发展的一方适应进化,人类只需要利用大脑潜力的百分之十,就能在地球上生存下来,活的无比舒适,那么人类又怎么需要进化成利用大脑潜力的百分之二十,乃至三十?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就能生存罢了。
这个种族潜力十分恐怖,可惜环境决定了这个命运。
右手也觉得十分可惜,要知道在宇宙这样复杂的环境中,找出一个适合诞生生命的星球环境,那概率小到会令任何智慧生物感到绝望。
更不要说诞生出人类这种潜力巨大的生物了。
不过没有关系,它寄生的这个人类……在最初它还想等完全恢复过后,就把他的意识抹除,完全占据他的身体。
可等它对这个寄宿体一番改造过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个寄宿体居然迅速适应了它的微弱基因重组操作……
这可真是幸运,别的人类光是被它的肉芽寄生,都会承受不住死亡,更不要说基因重组了。
而这个人类活的好好的,那就是价值,一个很大的价值。
一个足以引起它兴趣观察的价值。
对,对它来说,只要能引起它兴趣的东西,那都是价值。
既然这样,右手也不急于抹除掉寄宿体的意识了,它想看看,在对这个寄宿体的身体改造过后,再对它的大脑进行改造,逐步开发出寄宿体的潜力,他会达到怎样的程度?
光是想一想,右手就觉得很有趣,十分的有趣。
深入的检查是很耗费时间的,右手一时沉寂下去,全力展开检查,也不知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当然对于现在的陈央而言,他仅仅关注了一下,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余地方去了。
用转移也许不合适,他始终保持着对任何东西的注意,就好似陈央分为了无数个人,而这无数个人却能同时快速产生信息交流一般。
很玄妙,妙不可言。
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直,双眼直视前方,好似正看着墙壁,又譬如盯着墙壁以外的地方。
安静,祥和,但有一点令人感到古怪的地方。
若是有个外人经过仔细地观察,他兴许会发现这点古怪的地方……那便是坐着的陈央,眼神太平静了。
人们常说情绪平静,是一种平和没有受到外界骚扰的情绪,可陈央此时的这种平静,却是一种没有感**彩的平静。
犹如没有丝毫起伏波澜的湖面,死水一般安静,安静到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步。
确切的说,现在的陈央的确没有以往的情绪感觉了,这不是说他没有了触觉,嗅觉,视觉,恰恰相反,这些五官感受比平常的时候,增强了何止百倍。
但再多的刺激感觉,再多的信息交流,也无法激起陈央心中的平静。
这些感觉信息仿若化为了数据,而他就是一个旁观者,站在旁边冷眼观察这些数据。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心跳,每一下地跳动,都是那么磅礴有力,而伴随每股的心跳,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流动的方向,流动的触感,他都能一一感觉到。
可惜,就像隔着一层薄膜一样,他明明感觉到了全身所有的毛细血管、器官,想要去控制它们,却始终差了一点点。
“还是无法控制到古大脑吗?”
陈央若有所思,微微移动了一下脖子。
他就那么坐着,但已经与以前不同。
不是一档超频的心算能力陡然加强,也不是二档超频时信息数据采纳变大,更不是三档超频的时间变缓,而是一种新的视角,一种新的综合。
这就好比以前是把河流的流速变快了,现在却是把河面扩大了十几倍,流速一样,但流量肯定不同了。
陈央可以清晰看到,从鼻梁上空漂浮过去的杂乱微尘,也能同步注意到墙角的一丝裂痕,更能听到外面溪水从天台下流过的响动。